第二百二十四章 艱難的抉擇

  正式的住進去以後，程歲歲才發現，蔣芳還是挺用心的，至少各個方面都能夠看到她的身影，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她就算有時候說話比較沖，蔣芳居然也能夠忍下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自然地離開。

  眨巴著眼睛，程歲歲呆呆地站在原地，放在沙發上的手指握成拳頭。

  「你...」叫住了她，程歲歲想問她怎麼了？

  可是看她真的停住腳步，回頭看著自己的時候，又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怎麼了？」看她久久不說話，蔣芳詢問。

  微張著嘴巴，程歲歲還是說不出口。

  抿著唇，蔣芳朝著她將手伸了出去，「該吃飯了，阿姨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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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言呢？」詢問著霍慎言的情況，程歲歲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的手。

  「你還沒有回來的時候，慎言打電話回來了，說是今天要加班到凌晨，讓我們不用管他。」語氣平淡地說著，蔣芳用眼神示意自己伸出去的手，「能走嗎？不能夠走的話，我帶著你。」

  這句話比起上一句倒是冷淡了很多，但是卻讓程歲歲感受到了更多的真心。

  只是她還沒有到不能夠走的時候，所以含笑搖頭拒絕了。

  餐桌上只有兩個人，但是一大桌子的菜，看著就讓程歲歲覺得心中發怵。

  「會不會太多了？」抬頭朝著蔣芳看了去，程歲歲委婉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瞥了她一眼，蔣芳語氣平淡地說：「不多，你白天這麼忙，多吃一點也是應該的。」

  「而且，我還覺得不夠，你身子弱應該多補補，這樣我的孫子才能夠茁壯成長。」

  她這話中有話，程歲歲笑了笑，當做自己沒有聽到的樣子。

  對於她裝傻的樣子，蔣芳心中有氣，但也不好多發泄，怕把人給嚇走了，只能夠深吸了口氣，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時間段這樣可以，時間一長這樣就不行了。

  提著包，程歲歲拖著疲倦的身體，剛一進門就倒在了沙發上。

  當然她也有看一下蔣芳在不在，敢這樣做也是因為蔣芳不在客廳里。

  「咳」

  她剛躺下沒有幾秒的時間，就聽到了一聲咳嗽。

  聞聲看去才發現蔣芳站在樓梯口的位置，應該是剛從樓上下來。

  見到她，程歲歲下意識地坐了起來，坐正了身體，只聽「咔嚓」一聲，身體某處傳來了抗議的聲音。

  彆扭地揉著自己的肩膀，她低下頭不去看蔣芳的表情。

  腳步聲逐漸接近，蔣芳從樓上下來，就坐到了程歲歲的邊上，並且主動接手了她正在捏的手。

  詫異地感受著肩膀上的力道，程歲歲不敢相信的抬頭，想要看看蔣芳的情況，沒有想到剛動了一下，就被呵斥了回去。

  「哎，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管不了，但是不管怎麼說，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東西。」一邊捏，蔣芳一邊對著她說話。

  微微點頭，這些天兩個人的關係也有所緩解，程歲歲也可以和她說些什麼。

  「我有個想法，跟你說了，你不會怪我吧？」

  「您說？」

  抬頭向著她看了過去，程歲歲疑惑。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都已經懷孕了，而且孩子還有流產的先兆，還不如先請上一段時間的孕假，先把孩子生了以後，你再回去工作，你看這樣的情況行不行？」用的是商量的話，但是蔣芳心中可不想商量。

  她就想程歲歲按照自己所想的行動，乖乖地在家裡休息，不要累到她的孫子。

  唇角抽搐，程歲歲身體向前，將自己的手從蔣芳的手裡抽了回來。

  「我暫時還行，沒有太累，而且同事都挺照顧我的。」寬慰地說著，程歲歲希望她可以不要這樣想。

  但是不同的人想法是不一樣的，對於她所說的照顧，蔣芳只覺得不值一提。

  「同事就算再怎麼照顧你，也不可能代替你工作，你看我說這話對不對？但是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你老了以後後悔，你就聽我的一句勸，先回來把孩子生了，剩下的一切都好說。」

  怕程歲歲還是不願意，她再次開口：「我知道你心裡喜歡這份工作，怕自己生了孩子以後跟不上節奏，我告訴你，這些都不用擔心，你既然以後是我們霍家的人了，慎言自然會幫你解決這些問題，實在不行就我們自己開一個醫院，小一點也沒有關係，你們可以一起經營是不是。」

  抿著唇，程歲歲一言不發，她無法理解這些上層人的特權心理。

  「行不行你好歹給句話啊，到底是怎麼想的。」皺眉不滿地說著，蔣芳對於她長時間沒有回應很是不高興。

  她不高興，程歲歲也不高興。

  「這事以後再說吧，我現在月份還小，身體也能夠負擔得住，不用現在就去請假。」

  「至於你之前說話的，我就當做自己沒有聽到，當醫生就挺好的，那些有的沒有的，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話音落下後，她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先去洗澡收拾一下自己，等會我們一起吃飯吧。」

  眼神不滿帶著幽怨地看著她朝著房間裡走去，蔣芳只覺得心中有一團火焰遲遲得不到紓解。

  可奈何程歲歲現在是母憑子貴，她就算是火氣沖天，也不能夠將脾氣發到她的身上。

  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蔣芳抿著唇看向了不遠處的方向。

  經過了這件事，兩個人吃飯都是尷尬僵硬的，好在程歲歲已經習慣，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就是臨進房間的時候，還特意地觀察了一下蔣芳的臉色。

  剛一進房間，蔣芳就將手機拿了出來，懷揣著不滿，將自己內心中的不高興，全部都給了霍慎言。

  既然是他選的人，那麼出了問題也應該讓他負責才對，至少蔣芳是這樣的想法。

  所以，雖然人不在屋子裡，霍慎言卻能夠輕易掌握著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他回來的時候，程歲歲正開著床頭燈再看專業書，聽到門聲響動，第一時間放下書籍，朝著房門看了過去。

  發現是他，這才再次將書舉了起來。

  舔著下唇，只覺得喉嚨里一片乾澀，霍慎言深吸了口氣，坐在床邊對著她說：「聽說，你今天跟我媽有點衝突？」

  眉頭微挑，程歲歲可沒有跟他說這些，那麼這事肯定是從蔣芳嘴裡知道的。

  想到這裡，她看向霍慎言。

  「是啊，怎麼說？你要給你媽討回公道？」

  她這麼說就是誤會了，霍慎言還真沒有這個想法，只是覺得蔣芳的觀點，其實有可取之處。

  微微搖頭他將手扣在程歲歲的手腕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我媽的想法，其實也有一點道理。」

  這話一出，程歲歲可不高興了，「那你這意思是，我懷孕了，就該乖乖地待在家裡，哪裡都不去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歲歲，我只是擔心你。」說完以後，他就感受到了帶有強烈情緒的眼神，「算了，你不高興也沒有關係，只要你覺得自己高興，做什麼都可以。」

  柔聲說著，他緩緩將頭貼進程歲歲開始顯露的肚子上，「只要你跟孩子沒事，做什麼我都支持。」

  「哼」了一聲，程歲歲將手輕輕地放在他的頭髮上，心中卻也在想這個事情。

  醫院裡因為她肚子的問題，受到了不少關照，大家都會下意識地幫她做些事情，但是這個並不是程歲歲想要的，她只想要讓大家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就行了。

  可惜，肚子已經顯露了出來，再也回不到從前的樣子。

  甚至於就連路易斯也明里暗裡提過幾次，讓她可以不用像以前那麼辛苦，遇到一點疑難雜症就把自己埋在辦公室里看資料。

  聽著身後的沉穩的呼吸聲，程歲歲回頭朝著他看了過去，手指輕輕地撫摸在上面，感受著上面的肌理。

  「我如果真的什麼都不做，你到時候會說什麼呢？」

  低聲自語著，她得不到答案，也想不出答案。

  不想看到蔣芳，程歲歲特意起早，只為了和她的時間錯開。

  「歲歲，我想跟你聊聊。」

  剛走出客廳，還沒有握住門把手，程歲歲就聽到了熟悉的，帶有壓迫感的聲音。

  停下腳步，程歲歲抿著唇，還想掙扎，「我得去上班，回來再說吧。」

  「時間還早，不行我等會開車送你過去。」

  話都說這步了，程歲歲自然無法反抗，坐在蔣芳的身邊，情緒不佳。

  看她坐在自己身邊，蔣芳從旁邊的一個袋子裡將霍慎言的證件拿了出來，就放到茶几上面。

  疑惑地看著眼前的東西，程歲歲不解她是什麼意思。

  「我想跟你做一個交易。」

  一件件地放到桌子上，蔣芳這才對著她說。

  這個問題，讓程歲歲有點奇怪，「什麼交易？」

  「你先回來好好安胎，醫院那邊先請假，作為交易，霍慎言的證件我就不管了，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結婚就結婚，想做什麼都行，我統一不管了。」將手攤開，蔣芳的意思很明顯。

  「我...」

  猶豫地看著桌子上的證件，程歲歲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不行！」

  霍慎言從房間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