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回去

  沉默地看著蔣芳，程歲歲什麼打算都沒有。

  只是這個人為什麼突然之間態度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點還是挺讓程歲歲覺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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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頭看了一眼被子下面自己的肚子，程歲歲不敢相信只是因為一個孩子，就會有這樣的變化，那人心可真是夠複雜的。

  「給句話，你到底願意還是不願意？」急躁地坐在她的面前，蔣芳雖然不好意思，但更加看重她的肚子。

  雖然態度有所轉變是好事，但是程歲歲可不想要去他們家當保姆。

  再三思索後，還是覺得應該緩緩。

  她話還沒有說出口，蔣芳就好像看穿她的意圖一樣，直接開口阻攔。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寶貝孫子現在可在你的肚子裡，要是真的出了點事，先不說我是什麼態度，你自己可以接受？」對著程歲歲反問，蔣芳又再次開口：「我知道你們醫院更加專業，但是下班以後，你就能夠保證不會出現一點意外？」

  猶豫地看著，程歲歲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被她給說動了。

  整個人的心情都跟著不一樣了。

  「我知道你心裡還記懷著以前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麼說，都要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就算是犯人也有重新回歸社會的權利。」肯定的說著，蔣芳在變相地服軟。

  心中幽幽地嘆了口氣，程歲歲抬頭對上她的眼睛。

  「我答應了。」

  「啊？你說什麼？這麼好的機會，你確定自己不要？」太過緊張，蔣芳聽錯了她的回答。

  「我說，我答應了，等我出院以後，就帶著霍慎言去你那裡住。」淡淡的重複著自己說過的話，程歲歲眼底多了一絲笑意。

  沒有嘲弄的意味，只是被蔣芳剛才的拙笨而逗笑的。

  「真？真的？」不相信地問，蔣芳有點驚訝。

  她本以為自己還要好好的長篇大論一番，沒有想到程歲歲這麼容易就被說動。

  「嗯。等霍慎言過來以後，我就跟他好好說說。」

  說完以後，程歲歲其實有一點後悔。

  她後悔自己不該心軟，要是三人住到一起，出了什麼問題就不好，但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她也收不回去。

  「那行，那我回去讓阿姨收拾一下，你先照顧好自己。」視線凝聚在程歲歲的肚子上面，蔣芳就算說話也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

  眼看著她匆匆地離去，程歲歲深吸了口氣，低頭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你啊，真有這麼大的魔力嗎？」

  說完以後，她就笑了出來，雖然不清脆，但是聽著也很高興。

  畢竟，蔣芳從五年前開始，對她就沒有什麼好臉色，現在主動地示好，誰會覺得不高興。

  霍慎言來了以後，就看到笑嘻嘻地躺在床上，問完以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目光一下就變得無奈了起來。

  對於她和蔣芳之間的事情，作為男人他不好插手，只能夠盡力地在兩個人之間做出平衡。

  說做就做，程歲歲讓他當晚回去就先將兩個人的必需品搬到蔣芳那裡去，至於一些有的沒的，就還是留在他們之前住的屋子裡，反正遲早也要回去。

  受到驚嚇並不是一個大問題，程歲歲在醫院裡住了兩天就迫不及待地要出院，霍慎言拿她也沒有辦法，雖然有心想要讓人多住幾天，多多觀察一下情況，但是在程歲歲的強硬下，這些想法都付之空談。

  「怎麼樣？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對著霍慎言詢問，程歲歲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收拾什麼。

  不過收拾這一方面都是霍慎言在動，怕她身體出現情況，霍慎言現在寶貝得不得了，比收藏品還要珍貴。

  「放心，都弄好了。」

  柔聲說著，霍慎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提著的東西。

  誰能夠想到，他作為一個公司的決策者，在私下的時候也要為老婆提這些東西。

  不過，這些他都甘之如飴。

  唇角勾出幸福的笑容，霍慎言將腳步放慢了不少，讓他可以和程歲歲貼在一起行走。

  肩並著肩，一個高一個略低，對於霍慎言來說，這就是幸福。

  「到了。」

  將車停到熟悉的位置，霍慎言下車以後，徑直走到了后座，將門打開，溫柔的眼神直勾勾地對著程歲歲。

  看到這個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建築，程歲歲就覺得心中一陣的抽疼，曾經那些回憶就好像突然湧現了出來，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涌動出來。

  發現她的情況不對勁，霍慎言低頭看去，頓時感到心疼。

  憐惜地將她眼角的眼淚擦去，親昵地將人擁在懷裡，「不高興嗎？要是不想跟我媽一起住，我們回去也行。」

  靠在他寬闊的懷中，程歲歲的情緒緩解了不少，剛才也只是一瞬間的覺得難過，等她反應過來，眼淚已經掉落下來，想要收回去都沒有辦法。

  坐直身體，她搖了搖頭，「不用，我們進去吧，別讓你媽等著急了。」

  「嗯。」

  牽著程歲歲的手，霍慎言帶著她一步步地朝著裡面走去。

  兩個人剛走進屋子裡，就聞到了一陣香味。

  肉香濃郁，只是讓程歲歲驚訝的是，對於這樣的肉香，她居然沒有噁心想吐的感覺，甚至於覺得有點清香。

  詫異地朝著廚房裡看了過去，程歲歲心中十分好奇。

  「不舒服嗎？要是不舒服我們去外面吃？」時時刻刻關注著程歲歲的情況，見她和之前不太一樣，霍慎言第一時間聯想到了這個。

  好笑地瞪了他一眼，程歲歲甜蜜地挽著他的手臂，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不是，就是，就是這個味道我沒有不舒服。」

  鬆了口氣，霍慎言的換氣聲非常明顯。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我都在這裡等你們好一會了，既然回來了就趕緊過來吃飯，你們應該還沒有吃呢吧？我特意讓人做的，都是孕婦可以吃的。」邀功一樣地說著，蔣芳還特意看了一眼霍慎言。

  而這一眼，就更加讓霍慎言確定，她就是在找自己邀功。

  「走吧。」對於這母子的風起雲湧程歲歲沒有什麼興趣，只想趕緊吃到飯。

  這幾天一直有孕吐的現象，她基本沒有吃進去多少東西，身體眼看著消瘦，現在總算是能夠在吃上找到點興趣。

  正如蔣芳說的那樣，這些吃的基本都是專門做給孕婦的，雖然有肉，但是非常的清淡。

  不過對於程歲歲這個餓了好幾天的人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區別，吃得那叫一個朵頤。

  撐手笑眯眯地看著她的樣子，霍慎言只覺得可愛，要不是蔣芳咳嗽了一聲，他能一直看下去。

  餓了幾天，程歲歲的胃也跟著變小，吃了沒有幾口就停了下來。

  蔣芳看著她的動作，也停了筷子。

  「這麼樣，還符合胃口嗎？我們這裡阿姨做的菜，跟你們自己吃，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傲慢地說著，蔣芳實際上心是好的，想要關懷一下程歲歲的狀態而已。

  尷尬地瞥了一眼霍慎言，程歲歲不想在這種時候懟她，但是這話說的的確有點令人討厭。

  「媽，我們自己在外面吃也挺好的，不過你這裡的阿姨的確不錯，下次讓她多做一點。」

  霍慎言接收到了信號。

  癟了癟嘴，蔣芳瞪了他一眼，不不情願地閉上嘴巴繼續吃自己的菜。

  而程歲歲也因為他開口，少了不少應該回答的問題。

  「行吧，那你們兩個吃完就去房間吧，不過不要看太多手機了，注意一下我孫子。」揮了揮手，蔣芳不高興地說。

  手扶著椅子，程歲歲擔心地看了一眼，怕兩個人這樣離席不太好。

  猶豫地看著兩個人，她不知道該不該走。

  「走吧，我們先回去，你在床上躺躺身體會舒服一點。」說著，霍慎言直接拽著她的手臂朝著前面走。

  相比較他，程歲歲反而時不時地回頭，仿佛是在顧慮著什麼。

  蔣芳偶然瞥到了這一幕，心中哼了幾聲，只覺得霍慎言現在還不如程歲歲貼心。

  因為程歲歲懷孕了，所以本來在樓上的房間，被蔣芳特意收拾到了樓下，也就不用爬樓梯那麼辛苦。

  坐在從前的椅子上，程歲歲目光不斷地看著周圍。

  她出獄以後就被霍慎言接了過來，本來以為自己當初的離開，就永遠也不會回來，誰能夠想到，現在居然又到了這個地方。

  「在想什麼？」

  從浴室出來，霍慎言就看她瞳孔沒有焦點。

  「我在想你媽。」

  不是罵人的話，程歲歲的確是在想蔣芳。

  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變化，霍慎言咳嗽了聲，才坐到了她的身邊，「想她什麼？」

  「想你媽態度變得太快了，我都有點跟不上。」撇嘴說道，程歲歲只覺得好像欠缺了一點什麼東西一樣。

  蔣芳這幾天不跟她吵架互懟，她竟然覺得有點不太能夠接受。

  對於她的想法，霍慎言無法理解，搖了搖頭後，伸手揉捏著她的肩膀，因為要長時間做手術，人總是低著頭，程歲歲肩膀兩側的肌肉硬得厲害，被他這麼一捏只覺得舒爽的厲害。

  「別想那麼多了，我媽對你好你接受就行了，不過也對她好點，她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