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領證

  聽見聲音，兩個人一同看了過去。

  奇怪地看著霍慎言，程歲歲可還記得，他昨天晚上和自己說的話，按理說蔣芳這樣，他應該是支持的那個才對，怎麼會表達不一樣的意見。

  而蔣芳的眼神也十分的不悅，一直瞪著他，似乎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停止不該有的想法。

  不過，霍慎言可不是別人，也不會被他們的眼神嚇到。

  站在兩個人跟前，霍慎言目光對著他們，再次搖頭，說了同樣的話。

  臉色鐵青，蔣芳咬牙切齒地問：「為什麼不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搖頭不說話，霍慎言只是將目光看向程歲歲。

  能夠感受到他們的視線凝聚到自己身上，程歲歲咬著下唇，在兩個人的目光當中，將證件扔給了霍慎言。

  「你這是什麼意思？」緊張地看著證件，蔣芳詢問著她。

  只要這人說出點不一樣的意思，她就可以馬上過去搶奪證書。

  

  「沒有什麼意思，這個事情就這樣定了，我先去上班和路易斯商量一下。」說完，她站起來，手指著霍慎言，「你讓小李送我。」

  瞧著她灑脫地往前走，霍慎言就知道這事成了。

  貼著蔣芳的耳朵小聲地耳語了幾聲後，匆匆地跟在程歲歲的身後。

  至於他的這些小動作，程歲歲當然看到了，耳朵都是發紅的。

  高興地捂著嘴巴，蔣芳只要想到自己的孫子會平平安安地出世，心中就高興地不得了。

  將隔板升了起來，霍慎言好笑地瞥向身邊的人。

  「你不想堅持自己的理想了？」他輕聲說著。

  總覺得這話像是在損自己，程歲歲不高興地看了一眼，卻對上了這人真誠的目光，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著他回答：「大家都太照顧我一點，讓我覺得自己像個負擔。」

  「你不是。」她剛說完，就得到了霍慎言的反駁。

  眼底帶著笑意，程歲歲當然知道自己不是，但是他的反應還是令人欣喜。

  「我當然不是，但是他們的態度讓我有壓力，與其在哪裡當個吉祥物，還不如回來好好地修養。」感慨地說完，她將目光放到了霍慎言身上。

  「你把東西收好了沒有？你媽好不容易這麼慷慨，萬一臨時反悔了該怎麼辦？」

  「她不是這樣的人。」

  將證件掏了出來，霍慎言盯著程歲歲不放。

  灼熱的目光讓程歲歲心中微微有點動容，抬頭朝著他看了去，只覺得心一下就燒了起來。

  「你幹嘛？幹嘛這麼看著我？」吞咽著口水，程歲歲不適應地說著。

  兩個人的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緊握在了一起，霍慎言感受著手中的嬌小，目光看向放到兩個人中間的證件。

  「去領證吧。」

  「哈？」眨巴著眼睛，程歲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去領證，我們成為合法夫妻。」肯定地說著，霍慎言已經打算搖下擋板。

  要不是程歲歲伸手攔住了，他還真的有這個意思。

  「不著急吧。」訕訕地笑著，程歲歲還想先去醫院報導。

  疑惑的目光，就這樣對著她，特別是霍慎言的眼睛一直都是明亮有神的，程歲歲更加無法阻擋。

  「這樣，我給路易斯打個電話，然後我們再去，你也要給你們下屬說點什麼吧？」磕磕巴巴地說著，程歲歲握著手機的手都有些不穩。

  對於這個回答，霍慎言十分滿意。

  不過他倒是沒有什麼好說的，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程歲歲給路易斯打電話。

  手機里的調侃讓人面紅耳赤，身邊的目光就像汽油澆在上面，程歲歲用手背試探了一下臉上的溫度，熱的嚇人。

  「好了，放心去吧，等你們結婚了，我肯定會包個大紅包給你，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最出色的弟子。」

  聽著手機那邊的聲音，程歲歲眼眶紅了，酸了。

  「別哭啊，我這個人最怕的就是別人哭了，你可千萬不能哭。」說得有些感性了，路易斯連忙對著手機說著。

  嘆了口氣，又感動又好笑地掛斷了電話，程歲歲用一雙紅眼睛看向了霍慎言，「走吧，都搞定了。」

  不用她說，霍慎言也知道結果是什麼。

  就算是這樣，他也依然會覺得程歲歲眼角的水珠礙眼。

  帶著些許老繭的指腹將這一滴水珠擦拭乾淨，霍慎言這才搖下擋板，讓小李改了目的地。

  結婚需要的東西，除了證件他們什麼都沒有帶，好在公證現場提供辦理的地方，不然兩個人只能夠興沖沖地來，灰頭土臉地回去。

  眯著眼睛，看著相片裡的人，程歲歲拿起對著霍慎言比劃。

  也不知道是因為攝像技術的問題，還是因為兩個人來的時候都沒有收拾，竟然看著有幾分奇怪。

  等拿著結婚證出來的時候，兩人臉上都不真實的表情，互相看著對方，隨後一同笑了出來。

  「霍夫人。」對著程歲歲說著，霍慎言主動牽著她的手朝著前面停車的地方走去。

  感受著被他牽著的手，程歲歲臉上洋溢著幸福，口袋裡的紅色的那本證件代表了兩個人已經成為正式夫妻。

  將人拽住，程歲歲在他回頭的時候，開口說話，「霍先生，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嗯？」

  略帶疑惑，霍慎言對著小李示意了一下，讓他不用提前下來。

  手指放在他的領帶處不斷地做出調整，程歲歲的氣質一瞬間變得魅惑了起來，「我想知道，霍先生什麼時候把我介紹給你的朋友們。」

  握住她的手，霍慎言在上面親了一下，「很快。我回去以後就讓他們快點準備，我們提前辦婚禮。」

  別看霍慎言的聲音依舊平淡，他的心中其實已經盪出了波浪。

  雖然這並不是她想要聽到的答案，但程歲歲還是點了點頭，做出期待的模樣，「那就這樣定了，現在，霍先生麻煩送我去醫院。」

  「遵命，夫人。」

  拉開的車門，怕撞的手，無不體現了霍慎言的用心，程歲歲眯著眼睛，只覺得身體飄飄然，有一種飄起來的感覺，一點都不腳踏實地。

  不過，這樣的感覺，也容易令人上癮，至少程歲歲現在是享受的。

  醫院只是一個過場，她並沒有在裡面多待，只是給路易斯好好地說了一下情況，又去跟劉雲和科室里的同事們告別了一下。

  因為讓霍慎言先走了，程歲歲是打算打車回去，誰知道剛走出醫院，就聽到「嗶嗶」的喇叭聲。

  以為是自己擋了別人的路，她連忙朝著一邊走，卻沒有想到身後的車也如影隨形。

  帶著些許不滿地回頭看去，才發現開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蔣芳。

  愣了一下，程歲歲可不覺得這人是來接自己，但車就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

  「上車吧。」

  呆愣地點頭，一直坐在后座上，程歲歲都沒有回過神來。

  「您怎麼來了？」對著蔣芳詢問，她一直覺得兩個人的關係沒好到可以讓人過來接她。

  這話讓蔣芳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想到霍慎言剛才電話里和她說的那些，無奈的癟嘴。

  「沒事就過來了，慎言都跟我說了。」

  淡淡的回覆，蔣芳並沒有直接將車開回去，而是停到了路上。

  周圍算不上陌生也算不上熟悉，程歲歲坐直了身體，眼睛也恢復了清明。

  「您不舒服？」

  試探性地詢問，程歲歲保持警惕。

  「沒有。」冷硬地說完，她回頭看著程歲歲，「我有點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語氣不錯。

  這是程歲歲第一個感覺，按照以前的蔣芳，可不會這樣跟她說話，而是直接命令一般，任誰的感官都不會舒服，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您說。」

  「我知道你和慎言已經結婚了，我也不奢求你帶給他好的東西，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多想別的東西，當然作為補償，我會給你一千萬，你生了孩子以後，我還會給你點錢，就當做是你生孩子的獎勵。」

  一字一句地說著，蔣芳並沒有看著她，而是透過後視鏡看著裡面的自己。

  說實話，這話有點不太尊重人，程歲歲卻沒有被羞辱的感覺，本身她也沒有對霍慎言的家底有奢望過，只想一心過上普通人的生活，能夠行醫幫助人就行。

  「您不用這麼說，我也不會接受的。」彆扭地說完，程歲歲雖然不介意，但心底還是有些不高興。

  「我說的低了？」回頭質疑地看著程歲歲，蔣芳並不想改金額，只是想嘗試一下用自己的氣勢讓她屈服。

  「不是。」

  「那你為什麼？」

  「我的意思是，我不貪圖霍慎言的東西，雖然我的生活質量沒有多高，工資也遠遠不如他，但是我不是那種攀附別人生長的菟絲花，您大可不用擔心。」認真地說著，程歲歲的眼睛這回直視著她的眼睛。

  心中莫名一顫，蔣芳倒是對於她有些另眼相看。

  「記住你的話。」說完以後，蔣芳這才啟動車輛。

  「你放心，該是你的我們也不會差了你的，又沒有多少錢，你不用在意這些。」勾著唇角，蔣芳一臉輕鬆。

  撐手看著窗外，程歲歲什麼感覺都沒有，只覺得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有些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