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場上最強外援

2024-10-08 09:01:26 作者: 心錦

  她清楚看見,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雲嬋的瞳孔不可控制的驟縮。

  雲瀟拍了拍手,門外,墨楚玄帶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走了進來。

  雲嬋抬頭,沒看清臉,卻一眼看見男人面中那道一指長的疤痕。

  她頓時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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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姨娘也像是活見了鬼,眼神驚恐極了。

  墨楚玄微眯冷眸,一腳踹在男人的膝蓋,男人狼狽跪下。

  「殿下,這是……」雲正廉有些遲疑。

  他早已看穿辛姨娘母女的心機伎倆,但他偏寵雲嬋,不喜雲瀟,故意裝聾作啞,縱容雲嬋,也從未想過雲瀟這愚鈍之輩能找到什麼證據。

  還不等墨楚玄開口,那男人已經涕泗橫流的哭開了,一邊哭一邊磕頭——

  「殿下饒命啊!小人不知道雲嬋小姐想殺的人是雲家嫡小姐啊!」

  「都是小人利慾薰心,小人該死!小人不該收雲嬋小姐那五十兩銀子啊!」

  「求殿下網開一面,饒了小人這條命吧!」

  雲瀟冷睨了跪坐在地上的雲嬋,冷笑道:「姐姐,還有什麼想說的?」

  「這是誣陷!」

  雲嬋髮髻凌亂,眼神慌張,尖著嗓子指著那刀疤臉:「父親,王爺,您莫要聽他瞎說!」

  「哦?姐姐怎知他是瞎說呢?」

  「那殺手早在上戰場的時候就服下毒藥,戰休毒發,怎麼可能活……」

  還未說完,雲嬋猛然意識到自己被套路了,臉色瞬間鐵青,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

  雲瀟冷眼相看,落在雲嬋的眼中是諷刺,更是詭計得逞之後的洋洋得意。

  她看向雲正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向疼愛她的父親身上,只要父親還相信她,她就不會有事。

  不知道是怕的還是故意裝出的模樣,她渾身發抖,眼淚兩行,緊緊的抓住父親的衣擺。

  「父親,爹爹,不是這樣的,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故意陷害我,我情急之下才說出這些話!其實根本和我無關。」

  「對,是她!一切都是她在陷害我,當著您的面她都敢這麼明目張胆的陷害我,這件事兒一定和她脫不開干係!」

  辛姨娘知道自家女兒說錯了話,像往常一樣在一邊幫襯著,母女倆哭的如出一轍,使盡了狐媚手段。

  「老爺,您一定要明鑑,嬋兒平日裡安分守己,溫順守禮,她絕不是那般心思歹毒之人,一定是一場誤會,她絕不可能做出這樣殘害親姐妹的事情!」

  雲瀟找到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下,小桌上放的還有一杯茶,剛剛說了這麼多,也有些口渴了。

  雲正廉第一次重新審視他這位嫡女。

  如外界傳言的一般,他這位嫡女從小到大都是一副痴傻的樣子,越長大越痴傻,做出的行為舉動絕不是一個大家閨秀做得出來的。

  京城不少達官貴人,因為他這個女兒看盡了他的笑話。

  所以他向來不喜這個女兒,恨不得想要她從此消失在這裡。

  如今看來,這位嫡女好像和過去有所不同了。

  難道過去的這些年都是她偽裝出來的嗎?不然怎麼會突然之間一鳴驚人,還受到了聖上的封賞?

  如果過去這麼多年都是她的偽裝,那他這個嫡女未免心機太過深沉,就連他這位親生父親都不曾發現。

  思及此,院子裡一直養著這麼一個心機深沉的人,讓他背後不禁一陣冷汗。

  此時再看雲瀟淡然的眼神,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真真是應了那句養虎為患。

  可他向來寵愛雲嬋,這個女兒才是她一直以來的驕傲,還要指望著雲嬋嫁入皇族給他爭一口氣,他絕不能放棄雲嬋這個乖順的女兒。

  將一切利害關係思索完畢,雲嬋已經在他的腳下哭得不成樣子,他一陣心疼。

  「瀟丫頭,你姐姐此事兒,所以做的有不對,但她畢竟是你的姐姐,這件事不如就這麼算了吧,在大宅之內父親替你狠狠的懲罰她一頓,就不要鬧大了,以免丟了咱們家的臉面。」

  雲瀟聽了,她只是一聲冷笑,然後抬眸輕輕的看著雲正廉,眼神中雖沒有凌厲的氣勢,在雲正廉偏偏從這樣的眼神中,感受出來一股威脅之意。

  「三天之前,我和父親可不是這麼約定的。」

  「父親大人為官數年,一言九鼎,難道和一個不足雙十年華的小女子約定,還要出爾反爾?不知道這要是傳了出去會不會丟了父親大人的臉面?」

  要是此時此刻站在房間裡的只有他們雲家的人,雲正廉倒不覺得怎麼丟人。

  可為難的是此時此地站著的還有一位五皇子,這不僅是個外人,而且是一位皇子。

  他不得不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以免給皇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雲正廉思索片刻,為難道:「你姐姐做錯了事確實要好好懲罰,你放心,此事我絕不會姑息!」

  還是圓滑的說法,根本沒有說出具體的懲罰措施,雲瀟對這個父親很失望,也不再拐彎抹角。

  「罷了,知道父親你下不去手,不如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況且咱們之前的約定不就已經說好了,若是我找得出證據,此事就交由我來獎懲。」

  誰都知道,要是把雲嬋交給雲瀟來處理,雲嬋肯定會九死一生。

  哪怕當著墨楚玄的面,雲正廉依舊沒有鬆口。

  不回復就是不答應。

  正當雲瀟準備撕破臉面的時候,一旁的墨楚玄突然出聲。

  「雲大人,雖然這是你們的家事,我確實不宜過問。」

  他頓了頓,雙手背後,站在背光之處,臉上玄金面具遮住他半張臉,常年在邊關塞外的生活,讓他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沙啞。

  聽到墨楚玄聲音的時候,雲正廉就不自覺,地站只像是聽上級訓話的下屬一樣。

  「哪有哪有,王爺您願意指導我求之不得,此事確實有些不好處理,不如您指點一二。」

  墨楚玄沒有多客氣,踢了一下腳下跪著的人。

  「雲大人,無論是家事還是外面的事情,都要秉公處理,您怎麼知道今天處理的事情明天不會傳出去呢?要是真傳了出去,恐怕會有損您在官場的威風。」

  「依我看,這位雲嬋小姐方才的表現來看,此事可能真和她有不可推卸的關係。」

  上位者說了,這種懷疑哪怕此時真的和雲嬋沒多大關係,此時也不可能洗脫了,哪怕出於面子,雲正廉也絕不能輕易的放過了雲嬋。

  雲瀟感恩的看著墨楚玄,雖然她有把握讓雲嬋不好過,但有了皇室中人的助力還是不一樣的,最起碼雲嬋一頓皮肉之苦是躲不過了。

  雲正廉卑躬屈膝,暫且沒有管雲嬋軟倒在地上的身影。

  「是是是,這件事臣下一定會好好處理,絕不會偏袒任何一方,此事待我細細查看,絕不會讓內宅的事擾了官場的風氣。」

  墨楚玄意味深長道:「希望雲大人說到做到。」

  雲瀟做事向來果斷,她向來不喜歡把今天的事情拖到以後來做。

  未免夜長夢多,今天他就要讓雲嬋受一受皮肉之苦,才能彌補她之前在戰場上九死一生積下的怒氣。

  「父親,不如這樣,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今天先解決今天的事情。」

  「她誣陷我偷錢袋這事已經有了眉目,難道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以我看,按照家規先打上她二十板子,不過分吧?」

  雲嬋蒙的愣住,她本以為過去今天,辛姨娘吹吹枕頭風,這件事情差不多就能過去了。

  沒想到雲瀟不依不饒,今天勢必要和她作對到底。

  家法,她這輩子都沒受過,實木板子,打上幾下就能見血,小的時候倒是看雲瀟被打過,要兩個月下不來床,她才不要!

  「父親!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一時鬼迷心竅,您不要這麼罰女兒好不好,女兒怕疼嗚嗚嗚!」

  雲正廉立刻就心軟了。

  雲瀟在一旁猛的將杯子碎在地上,拉回雲正廉的心思。

  「父親,五皇子可看著呢,依照家規,二十大板已經是輕罰,曾經我被雲嬋的一言之詞誣陷,您毫不猶豫的就請家法處置,怎麼?如今對另一個女兒倒是心疼了?」

  「竟是從不知道,向來官威清正的雲大人,竟是如此偏寵之人。」

  雲嬋內心恐懼,被辛姨娘抱在懷裡,母女兩個哭的仿佛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

  「雲瀟!你就是想陷害我!就是想公報私仇!什麼家法不家法,這個家是父親做主!想當家做主還輪不到你!」

  雲瀟如同聽狗吠,根本不加理會,只是一直看著我雲正廉,似笑非笑道:「還是說,要我當著五殿下的面把家規誦讀一遍?」

  雲正廉怕了,咬牙切齒。

  「不必……來人!請家法!」

  雲瀟舒坦了,低頭再喝一口茶,想起一旁的墨楚玄。

  轉頭想向他道謝,卻看到他眼底一抹不易察覺的心疼。

  雲瀟下意識覺得是錯覺,再看時果然已經無影無蹤。

  見鬼,這位活閻王和她沒啥關係,曾經也沒什麼交情,心疼她?

  果然是這幾天趕路太累,都出現幻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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