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唐家先祖的講述上

  想要扶起跪著的鄭凱，他卻格外執拗，苦苦哀求我不要請烏拉馬托走陰。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害一條人命，但卻無能為力。

  「我知道你難受，其實我比你還難受。你知道的是烏拉馬托前輩身體虛弱，走完這次很可能與世長辭，不知道的是沈市有百萬條人命在我身上搭著。」

  「昨天你也聽到了，我不想摻和進來。但先祖們做的錯事，禍及子孫，無法逃脫。如果可以，誰也不願攪合進沒有盼頭的事情里。」

  「實話和你說吧，關於這件事，最終結果我們可能都要死。我連自己生死都掌控不了，怎麼能幫助別人逃脫命運呢？你有所不知，第五先生那般的大德之人，最後的殘識在鬼樓，也有無法做到的事。」

  「鄭凱，我知道你的心情，因為目前咱倆處境一樣，師父都有危險。他，可能只剩兩三個月的壽命，甚至更少。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同情，只是想說太多的無能為力了……」

  鄭凱聽完，身體脫力，整個人坐在地上發呆。眼神失魂，呆呆盯著地上的石子，小聲嘟囔：

  「沒希望了嗎……沒希望了嗎……」

  

  我沒再打擾，這種事還得他自己想清楚。剛走沒幾步，小郭子從樹後面出來，說怕我被欺負，趕緊過來偷聽。只是見到鄭凱的反應，確實吃驚。

  他也沒辦法，這都是命，想要脫離這裡，必須有足夠的實力。但我和他誰有呢，只希望明天走陰順利，能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後再回影院解決。

  夜裡輾轉難眠，腦子裡全是這些東西，夢裡還看到九叔暴斃而亡的畫面，驚得我滿身是汗。看著日出，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屋內的那刻，新的一天來臨，我即將知道真相。

  早飯還是鄭凱做的，白米飯的香味混合著濃郁的肉香，桌上的菜也很清淡。不得不說，他這手藝去但廚師完全沒問題。

  吃飯全程鄭凱紅著眼眶看向烏拉馬托，幾度哽咽極力控制情緒，我不知道兩人發生什麼，但能看出來鄭凱特別擔心師父，就像母與子般。

  吃過飯，烏拉馬托開始準備走陰事情，東西就緒，我掏出剩下的銅錢遞給她。

  步驟和昨天一樣，半個小時，烏拉馬托正襟危坐，咳了幾聲，閉著眼睛問：

  「下方跪著的是何人？」

  我恭敬有禮回答：「是唐家後代，唐齊。」

  「有什麼事情要問？」

  聲音依舊嚴肅，我感覺自家祖先要比小郭祖先說話還要文縐縐。有種古人的范兒，心裡犯嘀咕到底請來的是什麼時候的先祖。

  把自己經歷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一遍，並說出現在經歷與當年祖先有關，想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希望指點一二。

  老頭長嘆口氣，說話也不端著了，氣氛突然變得安靜，我清晰聽到緩慢的心跳聲。

  「你剛才說的沒錯，確實當年生活情況不好，幾人圍著殺了一隻蛻皮的蛇。發現蛇蛻皮的人，正是你太爺爺往上的直系血脈，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唐三。」

  「他當時也是二十多歲的年紀，與幾人上山獵物，發現正在蛻皮的蛇。一行五人，有兩人主張去殺蛇，當時唐三阻攔，對於鬼蛇一類的聽父親說過很邪性，極力阻止殺蛇。」

  「還說如果弄死蛇，一定會遭到報復，像狐狸、黃鼠狼、蛇都不能亂殺。但其他兩人根本不信，那兩個人善於煽動人心，年齡又比唐三大，很快得到另兩個人的支持。」

  「以一敵四，根本打不過。他們怕唐三壞事，先綁起來，之後四人圍攻蛇。兩人在前，兩人在後，趁著蛻皮虛弱的時候，斧頭劈下，因為蛇的掙扎，當場咬死一人。」

  「還有一人骨折受重傷，其他兩人受輕傷。當著蛇的面，說特別難聽的話，諸如活著不如死了給他們填飽肚子，還算做功德了。這種話聽得唐三很難受，一直罵他們是畜生，還說肯定有報應。」

  「當時三人都殺紅眼了，聽到唐三罵人，心裡火氣很旺，又是一頓毒打。為保證蛇沒問題，不會報復，當場開膛破肚，掏出蛇心，生著餵給唐三。」

  「吃過之後半個小時，那群人見他沒事，才放心把蛇移到別處，至於死的人，找個坑埋了，不打算告訴家裡人。」

  「唐三一瘸一拐回家，把這件事和盤托出，他爺爺嚇壞了，連連向天磕頭。等稍晚點的時候，有個人來找唐三取肉，倒不是真想給，只是覺得如果真有報復那就大家一起扛。」

  「當初他爺爺攔著沒讓去，最後有人給帶回來的。拿回來後，他爺爺趕緊把蛇肉埋了，嘴裡念念有詞，又請村裡有名的看事兒人破解。那個人看完，當天暴斃家中，七竅流血而死。」

  「之後村子不太平，先是死人，後是天災，反正沒有消停的時候。尤其是那幾個殺蛇的人，三家當晚就死了。」

  「第一家，全身腫脹，就像吹鼓的氣球，肚皮特別薄，有人不小心碰到，當場爆炸，腸子肚子蹦得到處都是，場面很嚇人。」

  「第二家，全身乾癟，就像被吸乾的屍體，只有皮和肉連著，而且骨頭很脆，稍微碰到，就裂成渣渣。」

  「第三家，也就是第一個主張打蛇吃肉的人，不知道去哪，但他的家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身體僵硬，手穿過肋骨伸進心臟，狠狠抓著不放。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開，驚恐萬分。」

  「村長見情況不好，讓村民封口，趕緊去找能看事兒的人，結果就發現那個人也暴斃家中。因為前天晚上，幫唐三看了，這件事誰都不知道。」

  「村長又去鄰村找人，找來大師左右看看，後來大師說必須弄清發生什麼事才行。有幾個人站出來說，只知道和那三家關係好，分到蛇肉，其他的不讓問，沒有多餘的話。」

  「唐三本想如實說出來，晚上偷摸去村長家，沒等進去，就聽到大師說必須找到最先接觸蛇的人，然後獻祭，最後將吃蛇肉的人燒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