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與鄭凱的矛盾

  「最開始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後期有個雲遊的道士，為尋雷擊木，找到村子。簡單卜卦，給幾句忠言。但村子裡的人都說他是神棍，妖言惑眾，攆跑了。」

  「我在想，當初如果聽那個道士的話，後代應該不會這麼慘……哎，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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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說到這，先祖瘋狂咳嗽，身旁的鄭凱趕緊遞給他一杯水，同時在旁邊念咒。聽不懂在唱什麼，反正郭家先祖聽到後，說話速度也加快。

  「孩子，你有這麼好的朋友，我看到感覺很欣慰。不過有很多時候，命運就是這樣，你想戰勝，很難很難。我知道的，只有這些，你好好的，我得走了。」

  隨著鄭凱三聲鑼鼓，烏拉馬托意思回魂，一口血吐在地板上。顏色偏黑，和電視上的中毒，沒啥兩樣。

  「師父，師父，您怎麼樣？感覺怎麼樣？」

  鄭凱扶著烏拉馬托的手在發顫，聲音一度哽咽，強忍哭著的欲望。

  「沒，沒事，你不用著急趕他走。我還能，能撐得住。」

  烏拉馬托聲音比剛才見面時還低，身體佝僂著，已經直不起腰。喚氣費勁，每次呼吸都要抻直身體，臉上表情比初見時更滄桑。

  「師父！」

  烏拉馬托疲倦昏倒，睜開趕緊將她抱上床，確認只是太累後，蓋上被子，輕手輕腳出門，看向我和小郭，坐在對面說：

  「你們走吧，知道想要的內容，我也不留了。」

  鄭凱的眼睛發紅，鼻尖也是紅紅的，說話聲音沙啞，壓制著激動的情緒。

  「你師父這樣我們確實感到抱歉，但我們的事情還沒問完，所以……」

  沒等小郭解釋，鄭凱氣得站起來，指著小郭，身體發抖：

  「滾！」

  「就算我求你們了還不行嗎？」

  「你們一定要這麼自私嗎？！看不出我師父，大限將至，給你們走陰，就是在催命啊！」

  聽完鄭凱的話，我愣住了。看到烏拉馬托的狀態，知道身體情況不好，但沒想到大限將至，而且越走陰越接近死亡。

  如果我是鄭凱，都不可能拉我和小郭來，更不可能同意讓師父走陰。看來，這都是烏拉馬托的安排，鄭凱尊師，沒辦法只能聽從照做。

  「你們的命是命，我師父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你們年輕，未來很長，但這也不是害死師父的理由啊！」

  鄭凱情緒壓制不住，淚水奪眶而出，但又考慮到烏拉馬托在休息，聲音不大。這種壓制的爆發，看得我揪心，同情他卻又無能為力。

  「其實，我們並不只是為自己，如果此事弄不明白，整個沈市的百姓都要遭殃。剛才小郭與祖先的對話你也聽到了，影響範圍很廣。」

  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能安撫情緒，可能這種說法也是變相的道德綁架，不過實在沒辦法了。

  「關我什麼事兒？關我師父什麼事兒？」

  鄭凱指向小郭，手指尖恨不得戳瞎他的眼睛，瞪著眼睛惡狠狠說：

  「我師父又沒吃蛇肉，也沒喝蛇湯，更沒殺蛇，憑什麼要因為你的事兒，承擔這麼重的果？」

  「對對對，你們都是聖人，都為百姓考慮，那我師父呢，不幫忙就是錯嗎？！」

  「你們趕緊滾，再不走，我就殺了你們！」

  「只要能讓師父多活一天，背上人命也值了！」

  鄭凱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在眼前比量著。握緊刀把的指甲發白，手也微微發抖，看得出很慌張，也知道並非出自真心想殺人，只是找個理由嚇退我們而已。

  其實，我真的非常理解他，但理解也沒辦法處理問題。走肯定不能走，我甚至希望烏拉馬托快點醒，趕緊制止鄭凱的行為。

  也不知道是祈禱生效，還是烏拉馬托聽到吵鬧聲醒了，她拄著拐慢慢蹭出門，以最大的聲音呵止鄭凱不當行為。

  「放，放下，放下刀！」

  喘息的聲音制止，用盡她的力氣，對於我而言，還沒平時說話聲大。她的額頭髮白，眼睛下面略有黑色顯現。

  「師父？師父您醒了？趕緊躺著，我想給他們削水果，您別誤會。」

  鄭凱趕緊放下刀，勉強擠出難看的笑跑向烏拉馬托。看得出他特別慌張，極力解釋沒做什麼，我也配合說確實幫我們削水果。

  烏拉馬托沒再說啥，緩緩走向九叔，拄著拐說：

  「之後，希望你能多照顧照顧他。」

  九叔站起身，竟然拱手做點頭姿勢，很有禮貌回答：「放心。」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九叔如此禮貌，聽兩人的對話我猜大概就是在烏拉馬托死後，讓九叔幫照看鄭凱。畢竟他很極端，為了師父都能去殺人，只剩自己的話，恐怕會做出極端的事兒。

  說實在的，我這個人可能心狠，對烏拉馬托將死這件事確實表示遺憾，如果有可能我也會儘自己所能幫忙。但除此之外，並沒其他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漠了。

  「今天沒辦法繼續，明天早上九點開始，到時候誰也不准打斷我。」

  烏拉馬托看向身邊的鄭凱，話語警告味十足。鄭凱想要狡辯，卻被眼神遏制，最終什麼都沒說。

  晚上吃的也很不錯，都是新做的菜，中午剩那麼多都餵狗餵雞了。吃完晚飯，我在院裡坐下，心裡很亂，抽菸緩解情緒。

  小郭也在旁邊想事兒，我倆坐在長凳上一言不發，各有各的想法。鄭凱走到眼前，遮住灑下的月光，看向我的眼神充滿威脅：

  「你和我來一下。」

  不知想要做什麼，跟著他到偏僻的地方，本以為他想威脅我做什麼或者逼我走，沒想到竟然『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唐齊，就算我求你，求你別讓師父走陰可以嗎？」

  「我也會走陰，只是師父一直不讓我弄，我可以幫你，我幫你還不行嗎？」

  他跪在腳下，抬頭看向我，眼裡滿是期待，希望我能給出肯定答案。

  「我求你，真的求你，師父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想失去她，可以嗎？」

  「我會用生命幫你走陰，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可以嗎？別讓師父去了，她承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