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迷途（5）

  「瘦猴，我讓你找的那個人，找到了嗎」陳有華站起身來，看著羅小康問道。

  羅小康因為體格瘦小，跟個猴似的，兩人都叫他，「猴兒」或者「瘦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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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

  「你確定是他嗎。」

  「八九不離十，應該沒錯。」羅小康點了點頭。

  「張建你那邊呢。」

  「看過了，死掉的那個女人就是視頻裡面的那個，她家現在已經被警察封了。」張建說道。

  陳有華面前擺著一個打開的筆記本電腦，裡面正在播放著一段有色的錄像，雖然畫面不夠清晰，但是景象里的人臉還是基本可以看清楚的。

  畫面中的視角是在房間的天花板上角，能清晰地拍攝到從大門到客廳的全部情況，陳有華再次播放錄像，只聽見大門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隨後客廳內出現一個女子，女子身材高挑標緻，不過她上半身圍著浴巾，手在套弄著頭髮，看樣子是剛剛從浴室出來，才吹完頭髮，她走到門口，也沒有多想就打開了門。

  大門外面走進兩個男子，兩人進來之後就將大門關上，一開始三人還說得好好的，過了兩分鐘之後，女子情緒有些激動，指著兩人說了什麼，她顯然沒想到門外的人跟她想的不一樣，在短暫的交流過後其中一個男人開始對女子動手動腳，女子連連退到客廳的邊上，隨後被按住，浴巾被男人，她掙扎了一番，但是顯然力氣上完全不是男人的對手，臉上也挨了一巴掌，男人說了些什麼，女子便開始遲鈍起來……

  之後兩個男人輪流對女子進行了一番侮辱，最後離開，只剩下女子木訥地躺在低手，她拿著手機渾身顫抖，她兩隻手抓著頭，不久後衝進浴室……視頻右下角的時間是，2011.8.3，16:30

  這是一段有聲音的錄像，裡面的對話也能聽清楚個七七八八，陳有華看著這段視頻，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這是，意外之喜，沒想到能拍到這麼精彩的畫面，這段視頻是在昨天早上，也就是八月六號發現的，距離事發過去三天，若是再過幾天，這證據不就沒了。

  「瘦猴，說說這個男的。」陳有華把視頻定格在了為首的那個男人，也是先動手的那個，指著他的臉說道。

  「這人叫張陽，是個清吧的老闆，那的生意不錯，聽說在城西那邊稍微有些實力，他身後那個男人就是他的手下，名字應該是叫張小海，或者常虎。」羅小康走到屏幕前面，指著張陽的臉，他從昨天就在尋找這個男人，通過線下地毯式搜索，以及詢問了各地方的便利店，終於是在城西路邊的店內詢問到了情況，他一直在長夜星火門口一直蹲點，終於是讓他發現了本人。

  「他三十多歲差不多四十了吧，家裡有個老婆，但是沒聽說有孩子，就是一個有點手段的老闆，手底下那個長夜星火聽說裡面有非法的產業。」羅小康繼續補充道。

  「張陽？沒聽過。」

  「有什麼背景嗎。」陳有華思索了一番，在凱江縣，他是沒聽過這號人的，畢竟進去了好些年，這兩年城市變化也是翻天覆地，之前的時候城西那邊都還沒被開發，如今都建成了開發區，這讓他都感覺到有點不適應。

  「應該沒有，沒打聽到，好像是個白手起家的，聽說早年還失敗了，不知道哪裡搞了一筆錢，把那個酒吧大改了一番，還搞了個什麼清吧，吸引年輕人去那玩，然後再做起來的。」羅小康這些消息都是問別人得來的，前兩年還沒進去的時候就聽說城西這邊開發的娛樂場所比較多，但是他沒具體來玩過。

  「辛苦你了。」陳有華從桌子前遞給羅小康一個紅包，裡面是一疊厚厚的百元大鈔，羅小康接過，翻出來眼睛一掃，捏了捏厚度，五千塊錢，夠他瀟灑一陣了，收下錢之後退到一邊。

  張建走上前來，她指著屏幕前的女人，「這個女的當時我就覺得熟悉，而且房屋的布置什麼的，我都還有印象，果不其然，就是她。」對於這種美女客戶，那印象肯定是十分深刻，他記得當時去安裝的時候是兩個人，兩個年輕的大美女，說話又好聽，客客氣氣的。

  「她叫顧瑤瑤，幹什麼的不確定，但是我停那些附近的人說，她好像是在娛樂場所上班，可能是個小姐，所以挺有錢，家裡的裝飾什麼的都是很好的，穿著也不差，她還有個室友，我今天出門的時候，你說巧不巧，真就讓我遇見了，她的那個室友現在已經不在那住了，在農場路的一棟房子裡。」張建看著畫面中的女人說道。

  「怎麼死的，有打聽到嗎。」

  「我聽別人說是自殺，在浴室裡面割腕的，說是那浴池的水溢出來之後才被人發現的。」

  陳有華聞言，也從桌子上抽出一個紅包，遞給了張建。

  張建接過之後也是瞬間大喜，收下紅包用手指刷了一下鈔票，這錢的聲音，太美妙了，然後趕緊揣進了兜里，跟著陳有華雖然乾的是髒活累活，但是他只會幹這個，而且陳有華給他的分紅也是十分大方，特別是這兩個月他生意很好，每個月陳有華都給他一萬塊錢。

  這放在之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雖然陳有華做的也不是什麼好事，但是有錢他是真的願意分出來給他兩兄弟，要說累不累，當然是累！但是也值得！

  張建跟羅小康收下了錢之後也是瞬間笑嘻嘻地站在一邊，陳有華又問，「這張陽被抓了嗎。」

  「沒有，好著呢，我今天才看到他帶人進入長夜星火，雖然他那好像被查了，但是人沒事，我聽附近人說，他那地方被下令整改，估計不久之後就能重新開業。」羅小康說道。

  「是嗎……」

  這傢伙，光天化日之後強行進入人家的房間，把人家強姦之後揚長而去，現在還沒被抓，那女人又自殺了……

  「張建，當時你給她們上監控的時候，那個監控程序你是安裝在誰的手機上。」陳有華問道。

  「就自殺的那個。」張建回道。

  陳有華的電腦上，畫面切到下一個，點擊播放，還是熟悉的場景，但是最後是張陽踩著樓梯取下監控，隨後畫面就破壞了。

  張陽在顧瑤瑤的房間裡強姦了顧瑤瑤，但是當時由於攝像頭的位置放在窗簾的後面沒被發現，第二次回去的時候發現了監控攝像頭，於是進行破壞，再不久，顧瑤瑤身亡，警方卻沒有逮捕張陽，也沒有聽到任何關於張陽犯罪的情況……大致就是這麼個情況，陳有華分析。

  這個張陽，大概是在回來之後發現了自己的犯罪證據，於是破壞了監控並把顧瑤瑤手機里的視頻也刪掉了，不然警方不可能沒發現這件事。

  這件事如果警方沒發現的話，那便是，天知，地知，顧瑤瑤知，還有……他們知，陳有華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笑容。

  「瘦猴，一會你給我找到這個張陽，跟他說……」陳有華走到羅小康的身邊，準備讓他去找張陽，他打算好好利用一下這個視頻，說不定能敲一筆大的，張陽多少算是個老闆，酒水的利益這麼大，他可不信張陽掏不出個百八十萬。

  關鍵這事還不知道警察那邊是什麼情況，他們到底有沒有知道這個內情，目前顧瑤瑤的警情通報還沒下來，說不定警察也在調查，這件事，還得快。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張陽事後應該是清理得不錯的，畢竟能開一個娛樂場所的老闆，而且現在做得這麼好，想必現在的手段應該也是可以的。

  「張建，這幾天你就別做了，我們搞個大的。」

  「好嘞，什麼大的！」張建才收了錢，心裡還樂呵著呢，舔著臉笑嘻嘻說道。

  「你給我去盯著警察，不用太明顯，別被抓了。」陳有華打算用這個視頻狠狠敲打一下張陽，這個張陽，產業在這裡，老婆也在這裡，想必肯定是不會跑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啊？老大！」

  「啥意思，我們本來就做壞事的，不被警察盯著都是好事，你讓我……我怎麼敢。」張建一聽，嚇了個趔趄，一臉委屈的說道。

  「慫蛋，你怕什麼，就這幾天，我給你們撈一波大的，到時候咱吃香的喝辣的，開我的車，你就往警局外面坐著盯好了，有情況跟我匯報就行。」陳有華眉頭一橫，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丟出自己的車鑰匙，張建穩穩接住。

  張建走了之後，陳有華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U盤，插到筆記本裡面去，他將監控視頻複製了下來，裡面是張陽的犯罪證據，這就是賺錢的籌碼。

  ……

  張建握住陳有華的車鑰匙，手忍不住抖起來，這讓他出門盯著警察，說不慌是假的，上了車他才想起來，盯，去哪盯啊！

  派出所？公安局？公安局旁邊不遠的刑警大隊？

  「老大，具體盯哪個地方啊，縣裡面這麼多警察，還有派出所什麼的。」

  「你沒看看手機流傳的視頻啊，死人了，那是刑警隊，我看視頻好像看到了那個刑警隊的黎民，你給我去刑警大隊門口蹲著，黎民知道吧，就是那個隊長，你網上能查到，盯著他就行。」

  什麼？！

  早知道不問了，現在陳有華直接給他整了個重量級的目標，張建懷著忐忑的內心啟動了車子，向刑警大隊出發，不過近距離觀察太危險，他只打算遠遠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