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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和裴律行合作

2024-10-07 12:39:27 作者: 餘一田

  「可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辦法挽回這個局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背後害死她的人,不再讓其他和母親一樣無辜的婦女再次受到傷害。」

  「所以你才會不顧一切想要幫趙瑩瑩。」

  卓瑛這才明白之前陳今一種種行為的緣由。

  陳今一沒有否認自己的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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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到此處,有些壓在心裡的事情也已經沒有了隱瞞的必要。她微微點頭後繼續對卓瑛說道,「卓瑛姐,其實害死我的母親的另有其人。」

  卓瑛一愣。

  「誰?」

  「我不確定具體是誰,但我可以肯定,是裴家。」

  陳今一篤定的語氣讓卓瑛不由得奇怪。

  「你是查到了什麼嗎?」

  陳今一點頭。

  「我整理他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款三四十年前才會有的奢侈品牌大衣,保存完好,價值不菲。」

  提及死去的父親,卓瑛感覺到了陳今一情緒的異常。

  「一個從沒走出過在貧困山區的智力殘疾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就算是撿來的,又怎麼可能保存完好。」

  卓瑛瞭然。

  「你懷疑你父親有別的身份?」

  陳今一點頭。

  「他年輕的時候遇到過一場大火,導致有半邊的臉被燒傷,巧的是,發生大火那一年,也是裴氏棄子裴庸被判處死刑的那一年。最要緊的是,他死後沒有留下任何一張照片,甚至出事下葬都是村長匆匆代勞,我一直都懷疑他們是在掩蓋什麼事情,但是我沒有證據。」

  陳今一一股腦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個乾淨,只是隱瞞了自己和三貴嬸的對話。

  「我本來就很奇怪,母親作為教授為什麼會跑去那個地方做調研又這麼巧合地被人拐到侗娥村。」

  陳今一抖了抖嘴唇。

  「前段時間我借著飛鷹的身份去查了當年的資料,經辦處決裴庸的警察已經離世,留下的記錄漏洞百出。如果我的猜測屬實,那我父親的真實身份……」

  卓瑛神色凝重,」今一,這只是你的猜測。」

  「是不是猜測,其實很容易求證。」陳今一的眼裡遍布沉悶,「如果我猜測屬實,那母親被拐就並不是意外,是裴家對她處心積慮的報復。」

  「所以。」卓瑛輕輕撫摸上她的後背,「你懷疑你父親是裴庸?」

  陳今一捏緊了粥碗。

  擰巴的性格本是陳今一最討厭的。

  和卓瑛七七八八地說了半天,倒是覺得輕鬆了不少。

  如果說她刻在基因里的數據姓裴,那或許從一開始就和飛鷹站在了對立面。

  這種假設讓她不由自主地恐慌。

  卓瑛卻忽然發出一聲輕鬆的笑,笑得陳今一有些發懵。

  「我原以為,陳今一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姑娘。沒想到也會陷入自我連坐這種古怪的心態里。」

  卓瑛架起二郎腿,「先不說這件事情的真實性還有待考證,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覺得你會和裴氏同流合污。」

  「為什麼?」

  陳今一好奇。

  卓瑛突然湊上來,用那雙嫵媚靈動的眼睛盯著陳今一一頓觀察。

  被大美女這麼直勾勾盯著,陳今一社恐屬性瞬間飆到頭頂,床單都差點被她的腳趾摳出一個洞。

  「妹妹,你雖然嘴上總是說著自己唯利是圖,可你的行為卻一直都是疾惡如仇且有原則的。」

  陳今一僵在原地任由卓瑛「調戲」。

  「疾惡如仇?姐,你確定你是在形容我?」

  「難道不是嗎?」卓瑛笑著放下她勾住陳今一下巴的手,「如果你不是疾惡如仇,那為什麼非要查姚超。」

  陳今一還在狡辯:「我只是想扳倒裴氏。」

  「那還不夠證明你的立場嗎?」

  陳今一鑽進去的牛角尖忽然讓卓瑛鑽出來一個洞。

  卓瑛見陳今一僵硬的身體忽然一松,眼裡的陰霾都散去了幾分就知道自己的安慰奏效了。

  「你這個小丫頭啊,年紀不大,心思倒是重。有這個閒工夫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還不如好好養好你的腦子,過來幫我記屍體數據呢。」

  似乎是挪開了壓在心裡的大石頭,陳今一的臉色都在那一刻好了不少。

  「我不,我八字輕,我呆在你那停屍間冷得慌。」

  「下次遇到騰蛇組我幫你要個符,保准沒有關係。」

  陳今一原以為挑明這件事情會是一個困難且艱巨的過程。

  沒想到暈了一場過後倒是自然而然把壓抑心裡許久的心結解開了。

  沒有了顧慮,她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各項體檢做了個遍,在確定沒有其他問題後,陳今一終於被批准在第六天的上午可以出院。

  離開前,她病房裡來了個不速之客。

  比起前幾次那種猝不及防的相遇,這次陳今一倒是頗為鎮定自若。

  「你就這麼明晃晃的走進來,不怕被梁嚴競發現麼?」

  「那麼緊張的也應該是你而不是我。」

  裴律行挑了陽光明媚的清晨大搖大擺地來了病房探病。

  他身上那種始終如一的矜貴感總是讓陳今一覺得佩服不已。這種人就算是穿成囚衣坐在刑場也會給人一種他能東山再起的錯覺。

  陳今一從他助理端進來的果籃裡面挑出一顆圓潤飽滿的火龍果,毫不客氣地開始撥。

  裴律行問道:「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暫時死不掉。」

  兩人之間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各懷鬼胎的鬆弛。

  裴律行插著兜東瞅瞅西看看,陳今一則四仰八叉地坐在床上吃著火龍果。

  那種細細密密無法忽視地情緒就像她手中雪白火龍果里一顆顆的子,不會影響力水果本身的口感,可是卻無法忽視。

  她咔吧咔吧將火龍果吃完,見裴律行還是淡定的一言不發,陳今一便主動開口了。

  「找我有事?」

  裴律行坦然的點頭。

  「聽說你最近在和姚超較勁。」

  「又讓您知道了?」

  「當然,我都說過,我一直都會關注你的。」

  陳今一對裴律行的話已經免疫。

  「我雖然收了您之前送我的人情,可也不代表你要求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

  「如果我要你想辦法咬死姚超,務必用這個案子把他從裴氏高層的名單上拉下來呢?」

  裴律行靠著牆站著。

  陳今一看他的眼神開始詭異。

  「他搶你老婆了?」

  裴律行笑道:「怎麼說?」

  「這可是你們裴家的人。」

  「我是裴家的人,但我和裴家並不一條心。」

  說到這裡,裴律行抿嘴一笑。

  「這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麼?」

  陳今一才不會被裴律行這種敷衍傻子的瞎話唬住。

  「據我所知,希望之光之所以在前兩年改名叫裴氏基金,是你做主讓裴氏集團加入投資的。」陳今一挑眉:「裴先生聰明絕頂,花錢之前應該不會不做背調吧。姚超既然是你的抓牙,你自然沒道理自斷一臂。」

  裴律行推了推眼鏡。

  「你查我了?」

  「你能監視我,我自然也能查你。」

  裴律行嘴角的弧度一點點彎起。

  陳今一繼續道:「編不出理由的話,不妨直言相告。裴先生,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這重要嗎?」裴律行收起笑意,「你們想要抓姚超歸案,而我也想要他死。我們之間的目的是一致的,又何必管動機是什麼?」

  「如果是旁人自然是可以合作,可是裴先生——」

  陳今一抬眉冷冰冰地看著他。

  「你,我可不敢信。」

  「好吧。」

  裴律行一副對陳今一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說得對,裴氏入資希望之光是我的主意。你這麼聰明,難道看不出我為什麼要你想辦法定下姚超的罪嗎?」

  陳今一微微皺眉。

  「明知基金會有問題,卻還花錢投資……你不會告訴我,你是警方派去裴氏的臥底吧。」

  裴律行一愣,隨後聲音輕快的笑出了聲。

  「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但是目的其實是一致的。」裴律行饒有興趣地歪著身體,「就像治療口腔潰瘍的邏輯是讓傷口潰爛的更大,隨後提醒你的免疫系統來優先處理一樣……我之所以去投資希望之光,也是為了讓社會的癰瘡及時暴露出來。」

  「哇,好強大的邏輯。」

  陳今一差點起立鼓掌。

  「那我是不是該讓飛鷹給裴先生頒個見義勇為好人好事獎?」

  「今一。」裴律行望著她的表情突然又露出一絲莫名其妙的柔和,「你對我的敵意到底是從何而來?」

  「我為什麼對裴家的人有敵意,難道裴先生真的不知道嗎?」

  裴律行笑了。

  「我為什麼會知道?」

  陳今一真的有點厭煩這樣三翻四次的啞謎行為。

  她一把丟了火龍果皮後乾脆利落地抬頭質問。

  「裴艷君背後的人是你吧。」

  陳今一果斷挑明一切的態度讓裴律行完美無瑕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

  見他不說話,陳今一淡定地開始陳述。

  「我一直都很奇怪,從侗娥村事件開始,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著我走,我的身世,我母親的身份,侗娥村的真相,甚至是我決定加入飛鷹都好像在你的預料之中……你費盡心機地安排這一切,背後一定有你的目的。」

  裴律行的嘴角一點點地平了下去。

  「還有裴庸也是你安排殺的吧?這樣論起來你還是我的殺父仇人,你要我相信你,我拿什麼相信?」

  陳今一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著。

  僵持許久,裴律行才微微轉頭看向病房門口卑躬屈膝的助理。見助理顫著手將房門關上退了出去,裴律行才回過頭望向陳今一。

  他晦暗不明的表情裡帶著複雜。

  「在大庭廣眾下這樣質問我,不怕我惱羞成怒對你下手嗎?」

  「你不會的,你需要我。」

  陳今一看裴律行吃癟心裡暗爽。

  「看來我基本上都猜對了。裴先生,我並不介意和你合作,只是你至少得拿出誠意我才能夠相信你。」

  裴律行的眉毛一抖。

  「剛剛說的這些,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這和你無關。」

  「梁嚴競說的?」

  「梁嚴競可什麼都沒和我說。」

  裴律行的笑意消失了。

  「露餡兒了吧裴大總裁。」陳今一有幾分得意地抱著胳膊,「看來梁嚴競手裡有你的軟肋,所以你才總是挑撥我和他的關係。雖然我暫時還不知道你拉攏我是要我做什麼,但是大概率和梁嚴競要我做的事情相同。說實話,我並不介意同時打兩份工,你說得對,飛鷹未必能讓我呆一輩子,所以,我決定考慮和你合作。」

  裴律行盯著她足足有半分鐘。

  只是良久的沉默之後裴律行只是雲淡風輕地釋然一笑,甚至還伸出修長的手指轉了轉他手腕上那串渾厚惹眼的珠串。

  「你的心思還真的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陳今一油腔滑調地湊近他。

  「裴先生擅長玩弄人心,攪亂情緒,可一個超憶症的人最強的就是記憶。我清楚的記得裴先生說過的每一句話,看我時的每一個眼神,所以我自然知道裴先生此時是高興大於警惕,激動大於不悅……」

  對方鏡片下那種運籌帷幄的目光里藏著一點點的怒意。

  儘管嘴角抿著笑,可那一點點維和的怒意還是讓陳今一愉快起來。

  「嗯,現在那一點點不悅,好像變多了。」

  裴律行捏緊手裡的珠串,低頭看著陳今一那張狡黠的娃娃臉。

  「你想怎麼合作?」

  「我提條件,你判斷能不能接受。」

  裴律行繼續道,「那你有什麼條件?」

  「你要配合我在飛鷹站穩腳跟,像之前猥褻案的事情你要保證不會再發生。其次,你要我幫你辦事可以,我需要你調一隊可以信任的人手給我,你也知道你妹妹從窮苦地方出身又沒錢又沒勢力,就算有心幫你,恐怕也有心無力。」

  「這不難,我都可以答應你。」

  裴律行不動聲色地將手裡的珠串收回了口袋。

  「不過我還有一點想問你。你和我合作,如果讓梁嚴競知道了,你要怎麼解釋?」

  「那自然是說我為了瓦解裴氏各個擊破,假意投誠,等借你的手把裴氏毒瘤清除再一心一意對付你。」

  陳今一坦誠得讓裴律行都覺得匪夷所思。

  「你確定你不是這麼打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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