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身份可疑
2024-10-07 10:50:36
作者: 墨汐月
「都敢光明正大將信送到府衙來,這分明就是在挑釁我們!」蘭池對信中的內容也存疑:「說不定,她是在混淆我們的調查方向!」
兇手替自己辯解的話,可不能全信。
但也不能不信!
「信的來歷要查,江府也要查!」宋九安還讓城門再戒嚴,絕不放任何可疑的人出城。
「但,若是她又用這香使人陷入幻覺怎麼辦?」蘭池為難的看向譚安若:「妹子,你可有法子?」
「對幻術我也是一知半解,這阿娘留下來的書上也並未寫明要如何解別人的幻術。」譚安若也只能答應盡力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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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長史主動攬過調查信的來歷,他對城中百姓熟悉,很快就將線索帶了回來。
「這人真陰吶!她一直躲在人家家裡,冒充人家的小女兒。」
於長史追去時,人已經跑了。
那院子裡香得厲害,被她施展幻術的人,現在都還沒醒過神。
也是那家剛小女兒剛病故,她便抓到了空子,取而代之。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信這香竟真這般厲害!」
於長史理了理被抓亂的領子,這些都是那家人抓的。
當時他們一個勁兒,抓著於長史的領子,像是著魔一樣讓於長史賠他們的女兒。
「是他們對女兒的思念厲害。」譚安若也趁機叮囑著眾人:「若是查案過程中忽然聞見了香味,立刻摒棄心中的雜念,心中沒有欲望也就不會被拉進幻覺之中。」
「她如今沒了藏身之處,定會重新尋個藏身之處。」宋九安看向於長史:「於大人對城中熟悉,還勞你多盯著點。」
於長史語氣帶著些喜悅激動之情:「宋大人客氣了,我也是府衙中人,自也當盡職盡責。」
走到門口,於長史忽然自然的拐了個彎兒,又轉了回來。
「其實,我還查到一件事情。」於長史清了清嗓子,往幾人中間湊了湊:「要問這江府之中,有誰對死者瞿弦心懷殺心,我還真知道一人。」
也不同幾人賣關子,於長史直接道:「此人乃是瞿弦收的弟子,韓遣!」
於長史也是曾經聽人閒談時說過,說這瞿家從前家境其實並不好,瞿弦也算是替自己改了一次命。
所以他對同為讀書人,家境也不好的韓遣多加照顧。
「這其實都是外面的說法,我親眼看見過韓遣將一袋子銀錢給了瞿弦,隨後瞿弦還打了韓遣一巴掌。」於長史當時看見立馬出聲呵斥,結果他一出聲兩人都跑了。
事後於長史再去打聽,兩人死活都不承認當日發生的事情。
繼續扮演在外人眼中關係融洽的師徒。
於長史可以肯定:「我當日絕對沒有看錯,這韓遣後來也住進了江府,就是不知他當夜在不在江府。」
宋九安不必去翻看名單,就十分確定開口:「他在。」
於長史給三人提供著線索:「宋大人或許可以查查這韓遣,不管怎麼說,他和死者瞿弦的關係肯定有問題。」
起碼,絕不是同外人說的那樣融洽。
給江府眾人施展幻術的嫌犯說,真兇在江府之中。
宋九安覺得,他們還得再查查這江府眾人的關係。
蘭池語氣堅定:「就算不是這位會幻術的姑娘親自動手,她也兇手,大人我懇求隨於長史一起去調查她的下落。」
若是以往,宋九安就答應了,但是此案不行:「於長史自有李參軍陪同,你隨我和安若再去趟江府。」
蘭池不解抬起頭,還是聽從宋九安的安排。
江府。
時隔一日,江府中那濃烈的香味也已經消散開去。
江夫人穿著一身縞素,面容憔悴的招待著眾人。
「宋大人。」江夫人開口聲音沙啞:「我夫君何時能回來?」
眼見江夫人又要落淚,譚安若忙將手帕遞上:「夫人節哀,待案子查明真兇抓捕結案,瞿老爺便能回來。」
江夫人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淚珠:「那你們趕緊去抓那兇手啊,來我府中可是想打聽何事?」
在江夫人眼中,瞿弦素日待人和善,府中也沒人會想置瞿弦於死地。
宋九安想了想,還是沒告訴江夫人真相,只詢問著江夫人:「府中除了下人外,可還有客人?」
江夫人是做生意的,南來北往也有不少生意上來往的朋友。
有時,江夫人也會邀請他們到府中小住。
聽聞宋九安這般問,江夫人卻是搖頭:「近來,我沒邀請什麼客人來府中小住。」
譚安若提醒道:「也不一定是夫人的客人,瞿老爺有沒有什麼客人住在府中呢?」
瞿弦的客人!
恍然大悟般想起,江夫人只怨著她近來傷心過度,竟是有些遲鈍:「府中是還有兩位客人,其實也算不上是客人,一位是我夫君收的弟子名叫韓遣,他住在最偏那間屋子裡,平日不出門只在屋裡讀書,我夫君說他家中無人了才將他給接到了府中,給他提供住所和吃食。」
這樣的法子倒是也不罕見。
有些商人,就會挑選些家境貧寒的讀書人,供他吃穿住。
只盼他考取功名之後,能幫襯恩人家中一些。
「我想著也沒什麼壞處,家中也不差這一張嘴,就將他給留下了。」江夫人眼淚忽的停下:「夫君常在我面前夸這韓遣,讀書多麼厲害,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夫君走了以後我還沒去瞧過他,也不知他如何了。」
「江夫人說有兩位,那還有一位呢?」
譚安若覺得這韓遣和瞿弦的關係,似乎從不同人嘴裡說出來就有些不一樣,便先打聽下另一位是何人。
提起此人時,江夫人眼中明顯有些厭惡情緒:「夫君說,此人是他昔日的同窗叫陶生。」
宋九安回顧了巴州有功名在身的所有人,並未有陶生這個名字:「這個陶生,不是巴州人士?」
江夫人微微頷首:「夫君說陶生是洛州人士,但是我總覺得,這個陶生說話有時帶著點雲城的口音,我問過夫君,他卻說陶生沒去過雲城,他們相識也是在洛州相識。」
瞿弦還告訴江夫人。
這陶生當初在洛州時,對瞿弦多有照顧。
後來,瞿弦考上了功名,而陶生卻意外落了榜。
「夫君說,陶生如今是來巴州投奔親戚的,只是年頭太久親戚都搬走了,還未找到,只能暫住在我們府中,待親戚找到陶生就會離開。」
對於此番話,江夫人並未有所懷疑。
陶生的確是個讀書人模樣,與瞿弦也有說不完的話。
「他們當時說了什麼?」譚安若追問著,陶生說話帶著雲城的口音,沒準兒這個陶生也和當年雲城的慘劇有牽連。
「我素來不愛去打聽夫君在外的事情,當時我就走了。」對此江夫人也無能為力:「我也不知他們都在談些什麼,當時他們相談甚歡,直接談到了深夜,想來無外乎就是當初年少時的事情。」
宋九安拇指摩挲著食指的關節,眼神朝遠方看去又逐漸落到江夫人身上:「這陶生,是何時來到府中的?」
江夫人算了算:「五日前。」
隨後江夫人又喃喃著:「沒錯,就是五日前,午時過後忽然趕來的,我瞧他身上滿是塵埃衣裳也破舊,不像投奔親戚,倒像是逃難!」
若不是看在瞿弦的面子上,江夫人是絕不會讓此人入府。
宋九安清楚記得,府衙的人也給陶生做過口供。
陶生說,他當夜睡得很早,和其他人一樣做了場美夢。
看起來,沒什麼問題。
但江夫人是生意人,經常在外接觸南來北往的人。
她對各地的口音都格外敏銳,所以她聽陶生說話的聲音中帶著雲城口音,那就一定沒錯!
為何一個洛州長大的讀書人,說話會帶著雲城口音?
江夫人在被瞿弦反駁之後,沒再繼續詢問。
宋九安覺得,這陶生的身份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