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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年幼的宋九安

2024-10-07 10:43:03 作者: 墨汐月

  譚安若未曾拒絕,余確就當她已然答應:「大人很看重譚姑娘。」

  譚安若想了想:「因為我是太后送來大理寺的人,他總不好冷落。」

  「絕非如此,大人不是個畏懼權勢之人。」余確搖頭:「我看得出來大人待你不一樣,大人可同你說過他以前的事情?」

  「他未曾說,我也沒有興趣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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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豎從前已過去,她面對的是現在。

  余確自顧自說道:「大人的父親乃當朝太師,姑娘可知?」

  譚安若撐著頭,也不搭理他。

  余確卻也不惱繼續說予他自己聽:「旁人都以為大人出身世家,自幼該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卻不知太師寵妾滅妻,妾奪權管家,致夫人與大人幼時生活艱難,大人自幼懂事,便會挑水洗衣燒菜做飯,承擔照顧夫人的責任。」

  難怪宋九安會燒菜做飯洗衣劈柴,譚安若見他動作熟練還以為他是住在大理寺後自學的,結果竟是從小練成。

  「寵妾生了個兒子後,太師竟想將寵妾抬為平妻,夫人盛怒之下與太師和離,但忌憚夫人娘家勢力太師不依,夫人直接出家為尼,對外宣告此生常伴青燈古佛,再不見負心之人。」

  「夫人去後,大人在府中生活越發不易,寵妾翻身為妻,自不可能容得下大人,常栽贓陷害大人致使大人被罰。」

  譚安若不知不覺聽入迷:「太師竟不管?」

  余確嘆息道:「這世上並非所有父親都配被稱作父親,大人幼時受的懲罰多是太師所罰,冬日裡跪雪地,夏日裡頂烈日,病了無人醫治餓了無人作羹,院中下人也全數被新夫人撤走,可憐大人出身世家活得卻不如個尋常人家孩童。」

  宋九安幼時原過得如此艱難,現如今他性子沒長歪當真是難得。

  譚安若忍不住詢問:「大人又是如何走到現在的?」

  余確問道:「姑娘瞧大人可像個文人?」

  「不像,」譚安若見過宋九安的字,「大人的字倒是像,可他常年提著一把劍,像武將不像文人。」

  「姑娘有所不知,大人曾經也是正兒八經的秀才,」余確說起來都替宋九安惋惜,「當時誰人不知,宋家少年郎年紀輕輕就閱過萬卷書能出口成章,那年大人參加科舉,若那年中了舉,現在的他或許早已有另一番成就。」

  「為何沒中?」

  「太師新妻恐大人過於優秀,妨礙自己孩兒前途,尋人污衊大人偷盜,在科考之時將大人告上大理寺!」

  考生德行有問題,當然不可繼續科考,宋九安被帶回大理寺候審。

  「原來,大人頭次來大理寺,是這般進來的。」譚安若隱隱有些替宋九安難過:「多年寒窗苦讀只待今朝,卻臨了被害,多年努力付之東流,當時的大人很無助吧。」

  「那定是無助,索性當時的大理寺少卿替大人查明真相還大人清白。」

  「卻也晚了不是。」

  「是啊,待查案那幾日過去,科考早已結束。」

  譚安若都能想到當時宋九安滿懷期待奔向考場,看見其他考生興奮出來,自己卻只能躲在角落暗自神傷的可憐場面。

  「那太師後來那位夫人,可受到懲罰?」

  「未曾,太師心疼包庇她,寒了大人心,大人至此與太師斷絕父子關係,那幾年大人參軍遠離洛州,回來後再次參加科舉終是中了,才來到大理寺。」

  「太師可還來尋過大人?」

  「尋過,太師溺愛那對母子,導致幼子長成一副頑劣不堪的性子,別說中舉多年竟連個秀才都未考上,整天花天酒地不著調,最後醉酒摔河裡淹死了,太師這會兒才想到了大人。」

  譚安若點明:「他造成傷害已經無法挽回,此刻尋來,不過是想繼續傷害。」

  「太師想認回大人,那女子倒也好意思自稱大人母親,還想將自己侄女嫁給大人用來拉攏大人,大人提起曾經被誣告一事,她就再不敢來。」余確笑容諷刺:「大人不願認回太師,太師便常在朝中借勢打壓大人,有人說要參大人一本告大人一狀,太師非但不攔還喜滋滋要幫忙寫狀紙。」

  譚安若無奈一笑:「這老人家,太要強。」

  大人受了太多苦,卻等不來太師的道歉,太師寵妾滅妻致妻兒遭難,知罪卻不認罪。

  這對父子,此生恐是沒有機會好生坐下來談談的機會了。

  「可不是,」余確又想起一事,「曾有次太師尋來,大人問他為何幼時要如此待大人,姑娘猜太師怎說。」

  「怎說?」

  譚安若回想自己阿爹,此生鍾愛她阿娘一人,所執念的也是祖父蒙受冤屈譚家受難一事,她實不知太師究竟做何想法。

  「太師說,他自少時愛上女子許諾此生與她白首,後卻迫於權勢娶了她人,對她不住願此生盡力彌補。」

  「那大人呢,大人何錯之有。」

  「大人也是這般問,太師回他,人此生會遇見千萬人,終不能每個都對得住,他只願對得住一人即可!」

  「可人此生還有責任在,太師既未曾擔過責任,為何如今又想要兒孫滿堂的天倫之樂。」譚安若詢問:「大人的母親,可還在尼姑庵?」

  「在,夫人也是忍心,大人年年求見她年年不見,像是真舍了這紅塵緣分,可憐了大人,」余確忽然正經瞧著譚安若,「譚姑娘,日後定要好好待大人。」

  「我?」

  譚安若不解轉頭,余確已經面朝牆壁不搭話了,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神醫領著最後一個毒人進入地牢,待地牢的門闔上,長鬆一口氣:「你看如今可行了?」

  伍參終是滿意點頭:「關起來就好,別讓他們再出去作亂,你可知今日因為他們又害我損失多少錢!」

  「這怎麼能怪他們呢,」神醫替不會說話的毒人辯解,「他們一直在院中乖乖的,從未傷過人,若不是有賊闖入,他們也不可能傷人,我說你真不打算管管,那個人可跟了我們一路,不除早晚壞我們大事。」

  「也怪你,起初做事情不乾淨,讓人落下了把柄一路追查!」伍參想起來竟有些氣惱:「若不是主子救你,你早該死了!」

  「是,我這不是一直記得主子的好嘛。」神醫諂媚笑著,臉上褶子堆起:「這事兒何不告訴主子,讓主子解決了此人,你我也可了卻一樁心事。」

  伍參久久沉思:「我會告訴主子,但這個月上交的錢要是不夠,主子就會先解決了你我,你還是趕緊想想要如果賺更多的錢吧。」

  神醫表情為難:「這也怪不得我,那太醫局搞個什麼義診搶走我們好多人,你也瞧見了就門口那稀稀拉拉幾個人,如何能成事。」

  「那是你的問題,」伍參笑笑,「我好歹是主子的人,主子再生氣也不會真殺了我,你可就不一樣了。」

  「我有這一群寶貝,還有藥人,主子才捨不得殺我。」

  「是嗎,那咋們就走著瞧。」

  宋九安躲在角落裡,聽著他們爭論。

  神醫與伍管事原來並不和,他們幕後有個主子才是這一切幕後真兇,負責操縱一切,神醫被主子所救才聽命於主子。

  余確的消息不全面,但布局圖沒有太大問題,起碼此處地牢標註是對的。

  這個主子是誰?

  救下神醫讓其培養毒人又意欲何為?

  沉思間,伍參已經離開,他或許是去見幕後的主子,宋九安欲跟上之時,地牢忽然傳來嘶吼聲,吸引他停下了腳步。

  「嘶!」

  「別鬧,我知道你想出去,但是現在外面很危險,把你關在地牢裡面才安全。」神醫邊說著邊給牢房多上了一道鎖:「過兩天風頭過去了,我就放你出去。」

  「嘶!」

  「我也想帶你走,但人家救過我的命,又控制了你們,我沒法走啊!」

  神醫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無奈與自責,隨後脖子上竟出現一把晃眼的劍。

  「我帶你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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