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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下一個主人

2024-10-07 10:41:38 作者: 墨汐月

  「老葛曾是馮府的管事,後犯了錯被送去了馮家的莊子,老葛說葛以騫幼時就與馮癸熟識,葛以騫送回書信也常提到馮癸。」

  「二人關係如何?」

  「葛以騫並未告知老葛,再則葛以騫似乎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

  蘭池覺得主家公子與下人之子,關係想來也不會太好。

  宋九安整理著從所有人口中得知的線索,馮癸與葛以騫熟識,馮癸探訪完葛以騫後,葛以騫便死了,沒過幾日馮癸也死了。

  兩人手腕處還都有奇怪的咬痕。

  譚安若提醒:「馮癸死亡時間在葛以騫之後,難道真像蘇承說的那樣,馮癸就是葛以騫死後畫中仙找到的下一個主人?」

  「畫中仙,什麼畫中仙?」

  蘭池搓著手臂,沒來由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宋九安眼神帶著幾分無奈:「不過是蘇承胡編亂造的話,身為大理寺仵作,切莫在外古言,百姓會信以為真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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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安若捂著嘴,一會兒又張嘴:「但牆上那幅畫是真不見了,它又不可能是自己長腿跑了,一定有人將畫拿走。」

  宋九安贊同:「價值不明的古畫,確實遭人惦記。」

  「葛以騫手裡還有幅古畫?」蘭池兩手一拍:「那沒跑了,肯定是葛以騫被人盯上了,兇手殺人奪畫。」

  話落蘭池還不忘心中暗喜,自己最近變聰明了不少,案子這不就有方向了,破案指日可待。

  宋九安提醒道:「我們目前連死者死因都未可知,你說的也是一個方向,但得找出證據後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蘭池拍胸脯保證自己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那大人我們現在是否要去馮府瞧瞧?」

  「當然要去,尤其是馮癸近身伺候的下人,要仔細盤問。」

  「那祝兩位大人有所收穫。」

  譚安若跟隨大理寺的人離開,她是個仵作,更擅長從屍體上找線索。

  馮府掛著白布,白日裡也大門緊閉,不似府中在辦喪事,倒像在躲災。

  很快宋九安就明白這是為何。

  幾個刑部的人前來敲門,自報家門後便被門內聲音拒絕。

  「我家大人今日身體不適,不便見客,諸位請回。」

  隨後刑部的人只能失落而歸,走時宋九安還清楚聽見他們的對話。

  「馮侍郎怎麼每日身體都不適,不讓我們了解清楚,我們如何能替他兒子找出兇手。」

  「你看馮侍郎像是在意此事的模樣嗎,他兒子死在買姑娘的路上,這事兒不光彩,他現在恨不能將馮癸早點下葬,此事好早些翻篇。」

  「那兇手不找了?」

  「兇手哪兒有面子重要,回去稟告沈大人,讓沈大人再行定奪。」

  原是在躲刑部的人。

  宋九安領著蘭池上前敲門。

  門內傳來問話聲:「何人啊?」

  「大理寺查案!」

  府里下人穿著弔喪白衣顫顫巍巍打開門,見來人自稱是大理寺的官兒,眼裡閃過狐疑之色。

  「我家公子的案子,不是歸刑部管嘛,大理寺的兩大人來做什麼?」

  「自是有事而來!」蘭池叉腰瞪眼:「怎的,我們大理寺的官兒就不能進去了?」

  自打上次知道沈樞瞞他們線索後,蘭池就對沈樞沒什麼好感,尤其是沈樞出頭接了馮癸的案子後,蘭池竟對沈樞生出了幾分厭惡。

  「能進,當然能進,兩位大人請。」

  下人自不敢得罪大理寺的官兒,連連將人往府里請。

  「我這就去稟告我家大人來。」

  堂中擺放著一口棺,周圍守靈的丫鬟下人跪了一地,有人不停朝火盆里丟著紙錢。

  「這棺里裝的是馮癸?」蘭池不悅:「刑部難道這麼快就將案子查清楚了?」

  宋九安沉默著,眼睛已經暗中觀察起靈堂的人,下人很多但沒幾個真心流露痛苦,甚至有幾個人臉上帶著幾分解脫之色。

  馮侍郎走來同宋九安打招呼時,宋九安還險些沒認出他來,他臉色難堪不說頭髮也白了大半,蒼老了好幾歲,明明正直壯年卻像個垂暮之人。

  「馮大人節哀。」

  「宋大人說的輕巧,白髮人送黑髮人如何能節哀,加之我兒死在那種地方……陛下責備我沒能教好孩子,罰我在家好好休息,這不就是罷了我的官嘛。」馮侍郎悲痛片刻,強撐起精神:「我兒的案子不是由刑部沈樞調查?宋大人來所謂何事,難道是陛下……」

  宋九安見他一口氣快背過去,連忙坦言道:「馮大人莫多想,我等是為另一起案子前來。」

  馮侍郎繃緊的抬頭紋散開:「是何案子,與我馮府有關?」

  宋九安問:「葛以騫此人,馮大人可還有印象?」

  聞名,馮侍郎感慨:「此子是我馮府從前管家之子,聰慧機靈文采也好,比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不知道要好多少,我知曉他家境貧寒,常請他到府中教導我兒讀書,奈何我兒實在頑劣常刁難於他,不得已我便給他介紹了其他世家公子,怎的,可是此事有何不妥之處?」

  馮侍郎有些許緊張,恐是擔心葛以騫出了何事,連累自身。

  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

  宋九安也見多了此種情形,馮侍郎如今還能心平氣和與他們談話,有些人會直接紅臉將他們轟走。

  「葛以騫死了。」

  「什麼!」馮侍郎驚訝過後竟還有幾分惋惜:「此子聰慧心善,若是他日能高中為官定能造福一方百姓,不曾想天妒英才,可這與我馮府有何關係?」

  「住葛以騫隔壁的才子說,葛以騫死前,馮公子曾去過葛以騫住處,也不知當時貴公子可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我這兒子不愛和我說話,他去見過誰我也不知,」馮侍郎瞥向棺材,「如今我兒已去,怕是不能告知宋大人真相。」

  宋九安不慌不急:「那可否讓我們見見馮公子身邊的下人。」

  馮侍郎並不情願,當即吞吞吐吐。

  宋九安知他的顧慮,擔保道:「馮大人可在旁聽著,我們只想知道當日馮公子與葛以騫發生了什麼,別的我們一概不問。」

  對方都退步至此,若是自己再拒絕怕是會得罪宋九安,馮侍郎心中權衡,得罪個宋九安倒是沒關係,可得罪宋九安他爹,自己這本就快保不住的仕途或是真就保不住了。

  馮侍郎勉強答應,他喚來兩個下人,眼神示意過兩人,不該說的就千萬別往外面說!

  「那日你家公子去見葛以騫,是為了何事?」

  宋九安問話,兩個下人卻低著頭暗中瞥向馮侍郎,不願開口,待馮侍郎點頭應允,兩人才回道。

  「公子是去找葛公子敘舊。」

  「對,公子說有些學問不懂,就去找葛公子請教順便敘舊。」

  「是如此嗎?」

  「是如此!」

  宋九安納悶:「那怎麼你家大人說,你家公子不喜讀書,不喜讀書之人又怎會專門去找人問學問,是你們在說謊,還是你家大人在說謊,本官該信誰的?」

  兩個下人面色驚恐看向馮侍郎。

  馮侍郎也發了火:「混帳東西,趕緊同宋大人交代,那個逆子都做了什麼!」

  「公子他,他不小心……」

  「公子他心儀望春樓老闆珍藏的一幅古畫,奈何那畫是望春樓老闆的心尖寶兒,只有能對出老闆下闋詩句的人才能得到那幅古畫,葛公子偏巧就對出下闋得了古畫。」

  馮侍郎捂頭:「不過就是一幅古畫,府里要什麼沒有,怎的,這逆子技不如人還找上門去搶了不成?」

  下人低著頭:「公子那日帶我們找到葛公子,是想花錢買下葛公子手中的畫,奈何葛公子不願意割愛,公子費勁口舌都勸不動葛公子,就帶我們回來了。」

  「再沒見過葛以騫?」

  「沒見過。」

  宋九安起身告辭,馮侍郎捂著頭似身體不適一般同宋九安道別。

  出了馮府大門,蘭池問道:「大人,這馮侍郎是在給我們唱戲?」

  「你也看出來了?」

  宋九安打從馮侍郎與下人對視之時心中便瞭然,他這一趟,打馮府是問不出來什麼消息了。

  馮癸已死,馮侍郎要保全顏面必不會將當日真實情況告訴他們。

  「那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回去!」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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