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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高僧圓寂

2024-10-07 10:40:02 作者: 墨汐月

  「你再仔細想想!」

  蘭池轉動手中的劍嚇唬著息塵,他觀息塵就是個白面和尚,肯定不經嚇。

  息塵也確實怕長相兇狠的蘭池,他看出蘭池手裡肯定沾過血,這種人殺人不眨眼,不禁有些後悔答應主持來幫忙了:「小僧不敢欺瞞幾位大人,小僧來寺十多年,關於菩提寺五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多是聽師傅師兄們私底下說的,知道也不多。」

  譚安若毫不留情拆穿他話中的漏洞:「那你是如何僅憑一眼,就知曉這僧袍的來歷?」

  要知道這洛洲城外大小寺廟眾多,各寺僧袍皆有出入,有些是裁衣鋪子捐贈有些是寺廟花錢定做,選擇鋪子不同布料顏色也不相同。

  息塵是如何僅憑一眼就道出這是五十年前菩提寺的舊僧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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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堂外瞧了眼,息塵十分謹慎:「我之所以知道這僧袍的來歷,是因為曾經寺里發生過一件怪事兒。」

  「快些說來!」

  宋九安言語帶著些厭惡,打從紙人一案後他屬實是厭惡這種裝神弄鬼賣關子之人。

  「一個月前,望海大師傅圓寂了!」

  息塵不覺惋惜反覺高興,似察覺不對慌忙收起笑容:「高僧圓寂本是功德圓滿,可偏偏望海大師身上穿著和明誨一樣的舊僧袍,當場主持就被嚇得坐到地上去了,還是我師傅將他送回房間,回來師傅就告訴我,主持嘴裡一直念著不詳,說這僧袍是五十年前菩提寺的舊僧袍帶著晦氣,讓我師傅趕緊拿去燒了,師傅他老人家又將這活兒交給了我,那舊僧袍是我親手燒的所以我認識。」

  譚安若心中起了懷疑,望海大師圓寂如何就那麼巧,是兇手早就犯案還是另有玄機,隨即問道:「那這位望海大師被發現時身上可有什麼異常,身後可有血字?」

  「並無血字,也無異常,望海大師傅當時平靜坐在床上打著座,表情安詳,」息塵反應過來,表情驚恐,「難不成,望海大師不是圓寂也是被惡佛殺害了?」

  譚安若連連擺手:「此事還不能確定莫要隨便下定論,請問望海大師如今在何處?」

  息塵:「望海大師的舍利子如今還供奉在新佛堂中。」

  「舍利子?」

  譚安若嘴角往下不自覺拉,那不就是沒有屍體,要查明望海大師的死因便難了。

  「諸位大人如果還想知道惡佛和舊寺的事情,恐怕只能去問主持他老人家,」息塵朝三人行禮,「小僧便只知道這麼多了。」

  他神情緊張,腳悄悄挪動著,他想走。

  宋九安一個眼神,蘭池心領神會立馬出聲制止:「小兄弟且等等。」

  蘭池如稱兄道弟般一把拽過息塵,隨即禁錮著息塵的肩膀,沒控制力道險些將息塵的胳膊拽掉,故意用著熟絡語氣同息塵搭話:「小兄弟,你且同我說說,這明誨以前是個怎樣的人?在到你們這寺之前,他是做什麼的可有什麼仇家?你們都住一屋又是師兄弟,他總會同你說說吧?」

  知道自己走不了,息塵也主動配合:「過去已逝,現在既在,菩提寺不問僧人過往,入寺以後便是安心贖罪之人……」

  蘭池呵呵兩聲沒耐心打斷:「合著就是什麼不知道唄。」

  息塵咽了咽口水,實誠點頭:「小僧確實不知道。」

  蘭池:「那入寺以後他愛和什麼人來往,可曾與寺里哪個僧人起過衝突,有什麼異常行為?」

  息塵做回想狀:「明誨是流浪到寺里,當時他就像個乞丐,衣裳破爛蓬頭垢面,主持心善收留明誨在寺里灑掃,後來見明誨天資不錯便讓我師傅收明誨做了弟子,他生性內心不愛多說話,平日也就與我還有師傅多接觸些。」

  宋九安在旁接道:「那明誨為何愛來舊佛堂?」

  息塵脫口而出:「年輕心性不穩唄,明誨雖天資聰穎可實在不愛遵守寺規,他平日悶著不說話卻愛幹些不讓人省心的事兒,常往舊佛堂跑,一次還被師傅發現他偷了舊佛堂的鎏金蓮花香爐,這事兒寺里除了我和師傅其他人不知道,明誨同師傅求饒,念他年幼本寺又向來以慈悲渡人,師傅告誡他往後要借掉貪念便寬恕了他。」

  譚安若好奇:「那他可還曾繼續偷盜?」

  息塵語氣不善道:「那可不知道,反正那以後我看見他偷偷出入舊佛堂好多次,可我再沒從他身上找到過東西,是真的悔過自新還是他將東西藏起來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譚安若點頭:「第一個發現死者的是何人?」

  「是公主的人,那個監工陳大海!」息塵又道:「幾位大人,可千萬別說此事是我說的,我曾經看見過好幾次明誨在暗中與陳大海來往。」

  「是嘛,」蘭池拽過息塵,「那他們都說些什麼?」

  息塵搖頭:「那我不知道,我距離太遠也聽不清,只能看見陳大海將什麼東西給了明誨。」

  「東西?」

  「對,用黑布包裹嚴實的東西。」

  「行了,我們知道了,你走吧!」蘭池用力一推讓人走了,轉頭對宋九安道:「大人,看來這菩提寺人多秘密也多。」

  宋九安眸光暗沉,緊鎖著眉。

  蘭池一瞧就知道宋九安這是在為案子頭疼,他想上前勸導,就見宋九安眼中帶光看向了譚安若。

  宋九安問:「譚仵作解剖需要多久?」

  譚安若合上布將死者蓋得嚴實:「如今下山的路沒了,我還得去找適合驗屍的工具,便勞煩大人在此期間不要讓人進到舊佛堂中接觸屍體。」

  如此,會破壞罪證。

  宋九安想了想,擔心譚安若安危,還是差了蘭池與譚安若一同去尋。

  蘭池不解:「譚姑娘,為何不等下山的路通了回去再驗屍?」

  畢竟寺里工具有限。

  譚安若道:「驗屍耽誤不得,如今這時節還不算炎熱屍體還不會在短時間內快速腐敗,可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想要從死者身上找線索就得搶時間,再者如果兇手毀掉屍體那屍體上一切線索都將不復存在,所以我們還得和兇手搶時間。」

  蘭池看向譚安若的眼神中充滿敬佩:「我是行伍出身,生性粗魯,最佩服譚姑娘這樣心思細膩的人,就像紙人案,我起初還以為小雲遮是因為情郎被殺復仇,不曾想她的經歷如此悲慘。」

  「這便是固有印象,大多數世人只覺得女子都該依附男子而活,為男子洗手作羹湯為男子操持家務,甚至要心愛的男子受到傷害才敢鼓起勇氣復仇,可女子其實也可以是為了她自己而活。」

  譚安若嘆了一口氣。

  「但,小雲遮的法子不對,雲姑娘是受害人但小雲遮是加害人,我大周律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人!」

  蘭池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譚安若,看得譚安若身上汗毛直立。

  最後及其不適應的譚安若沒忍住:「蘭大人為何這樣看著我?」

  蘭池斜著眼探究著:「譚姑娘竟與大人說了一樣的話,你與大人還真是,心有靈犀!」

  「誰跟他心有靈犀。」

  「那便是難得的知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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