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溫知行的來歷
2024-10-10 03:41:22
作者: 彎彎小月
「到底怎麼了,你把煩惱說出來,我們才好幫你想辦法。」
沈妙楚安慰他道。
溫知行頓住,含淚的看著沈妙楚,半晌也沒有說話,緊接著又自顧自的哭了起來。
一個挺高的男人,怎麼哭起來像個小姑娘似的,沈妙楚在心裡吐槽著。
蕭景珩無聲的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溫知行的族人,幾天前溫知行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那封信上說,大概不久就要來接他回去。」
「啊?」沈妙楚微愣,「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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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溫知行放下手帕,眼淚汪汪的說著,「就在上個月初。」
蕭景珩點點頭,又道,「如今算算日子,大概溫知行的族人不日就要進京了,他們此番來,就是要帶走溫知行的。」
沈妙楚拍拍溫知行的肩膀,「不就和家人回去嗎,有這麼傷心嗎?」
溫知行搖搖頭,「我不想回去,我只想跟著你學醫,回去了就要繼承家業,繼承家業就指不定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有這麼誇張嗎?」沈妙楚咂舌,「你的族人如此嚴苛嗎?而且怎麼會見不到,我和王爺就在京城的。」
溫知行不說話了,蕭景珩就替他解釋,「不行的,溫知行其實並不是蕭國人。」
第一次見到溫知行,是在蕭景珩十六歲那年,那天他出城打獵,在山上遇到了被野豬追尾的溫知行。
起初蕭景珩並不打算多管閒事,卻不想溫知行見到了他,像見到救星一樣往他藏身的地方跑來,身後那隻熊一樣壯的野豬頓時朝著他們二人衝過來,要不是有侍衛幫忙,那時的自己和溫知行一定要遭殃。
得救了的溫知行對蕭景珩是萬分感謝,蕭景珩卻有些不耐煩,送走了他,以為將來都不會再見了,孰料隔日,他們就在城門相遇。
溫知行的照身貼找不到了,沒有照身帖就無法進京,可溫知行來到蕭國的目的就是學習蕭國的醫書,怎麼能半途而廢,於是,他就和城門的護衛裝起了可憐,可護衛才不吃他這一套。
那時蕭景珩只是覺得這陣聲音有些耳熟,就鬼使神差的撩起了車廂的帘子往外看去。
隨即巧合一般,溫知行竟然也朝著他的視線看去,兩人竟默契的對上了眼!
這可把溫知行高興壞了,他立刻飛奔到蕭景珩的馬車前,扒拉著帘子讓蕭景珩替他證明,蕭景珩後悔得恨不得砍掉撩開帘子的手,無奈,他只好給溫知行留下兩個隨從,讓他們陪著溫知行上山看看,照身貼有沒有可能掉在了山里。
本來只是個搪塞溫知行的藉口,可巧合得很,竟然真的在山上找到了他的照身貼。
從那以後,溫知行留在了京城,知道了他『煞星』的身份之後,不但不畏懼,反而還三不五時的在路過齊王府送上一些小禮物,有時是一隻雞,有時是一個造型獨特的茶碗。
兩年之後,就是他被一道聖旨送往西北參戰的事了,他以為自己和溫知行的交集就到此為止了。
誰也沒有想到,行軍的時候,他竟然在隊伍里看到了穿著甲冑的溫知行,那是他第一次感到愧疚。
他故作氣憤的把溫知行從隊伍里拽出來,一腳狠狠踢在溫知行身上,揭穿了他假冒士兵的事,然而隨行的總督告訴他,這傢伙確實不是士兵,是招募來的軍醫。
那一刻,看著溫知行臉上的痛苦和畏懼,蕭景珩懂得了什麼叫做愧疚。
後來溫知行就一直跟隨蕭景珩,如今已經是第六個年頭了。
雖然一直嫌棄溫知行話多,可蕭景珩從來沒想過要把他趕走,可現在不需要他來趕,溫知行就要被人接走了。
沈妙楚驚訝,「溫知行不是蕭國人?」
溫知行頹廢的趴在石桌上,「嗯,我確實不是蕭國人,但我的母親是,其實我也不姓溫,溫是我母親的姓。」
「那你是哪個國家的人?」
臉貼著冰冷的石桌,溫知行說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來自蕭國邊境以南的一個小國,這個國家叫做南陵,我們家族世代居住在一座山谷里,傳承著家族的醫術治病救人,因此在南陵受人愛戴,但家族有祖訓,我們不能離開山谷,除非開創醫術的獨門絕學,不然就會被抓回山谷里受家法的懲戒。
我比較幸運,我爹在娘胎里身子就不好,我才兩歲不到,我爹就死了,所以我是家族裡的獨苗,現在當家的人是我爺爺,我偷偷跑出來,爺爺明明在半路上把我攔住,卻沒有將我帶回山谷。」
溫知行說著說著,眼淚又泛上眼眶。
離開山谷之前,爺爺就白了頭髮,溫知行想著,爺爺平時對他很嚴厲,在被攔住的時候,自己真的以為這次真的要被打了,可事實並非如此,他上了年紀的爺爺甩給他一袋的銀子,告訴他如果將來不學的一番手藝,還是會被抓回山谷里受罰。
那時候的自己很意外,但對外面的大千世界的好奇蓋過了他對爺爺的感激,他只頭也不回的走了,這一走就是八年。
「信上說爺爺年歲大了,山莊需要人來繼承,我必須要回去了……」
沈妙楚張大了嘴,「你家有一整座山谷啊?」
富豪竟在她身邊?這就是不好好學習醫術就要回家繼承家業的劇本嗎,沈妙楚扁扁嘴,她現在嚴重懷疑溫知行就是這個世界裡的主角。
醫術傳承世家也就算了,還是一個山谷的少主,他不是主角誰是啊?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沈妙楚幾乎都要流下嫉妒的淚水,怎麼什麼好事都讓溫知行占了!
「我,我不想離開……」溫知行有些哽咽,他想到了什麼,突然抬起頭來,「王妃,你把救回沈青蓮的那套針法交給我吧,我真的不想回去。」
沈妙楚一驚,蹙著眉解釋,「不是我不想教你,學這套針法還要學習腧穴和布氣,我沒辦法一下子就把這些教給你。」
聽到這,溫知行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失落,他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呢喃,「原來我只是在族裡才算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