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8、狡黠

  教練組已經分開，特別是國青教練組，就像下班似的，立馬跟著足管部門的領導走了。

  所以這裡全都是自己人。

  場面稍微安靜下了，只聽見幾部球員大巴開過來，劉浪和李琳有些激動的跳下來，兩位彤彤的小姐妹卻趕緊過去示意別打擾了這個場面。

  大學生球員大多在思考。

  專業球員竭盡全力的想進入這種狀態，但是都比較難。

  彤彤瞟了眼李琳漲紅的臉蛋，也咬咬嘴皮做了個選擇：「我是馬上進入大三的學生，我先說下剛才在航班上考慮我接下來的工作安排，給各位球隊的兄長小弟分享下。」

  必須得承認，她的口頭表達能力遠超在場所有球員，也許她的生活經歷跟似乎與生俱來的投機取巧，也讓她具備了更強的思維能力：「其實因為大家的努力，也因為我這個直播間的創紀錄數據，滬海這家直播平台公司是熱切邀請我馬上回滬海談新合同的，其中不光有我的長約待遇，也有必須跟江州俱樂部的合作，但我是足球培訓集團的一員，我現在很清醒的知道這點，那麼我來平京，除了陪頭兒在某些公開場合亮相，也是在待價而沽，我不怕你們說漏嘴，因為我們比賽的成功和直播間的無縫連接，我就有這個待價而沽的資本，我一定會要個高價，遠超半年前的一千萬身價，錢我肯定想賺，我也想改善生活，但對我來說，改善生活那點錢已經很容易了，所以我儘可能爭取高價的目的，就是為了能開辦更多的足球訓練營，培養更多的孩子走上這條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甚至也不介意跟隨頭兒跟各方面政府部門合作，只有做好自己，才有資格面對各方面要價，這就是我的體會和選擇，謝謝大家。」

  張悅有點目瞪口呆，他是真不關心直播界新聞，他絕對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頗為乖巧，一身海軍服小裙裝的滬海小姑娘，竟然擁有千萬級的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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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關鍵在於，這個二十來歲的年紀，竟然擁有這樣成熟到可怕的明確思路！

  這讓他忍不住再多看兩眼白浩南，因為彤彤毫不掩飾她對白浩南的傾慕或者說跟隨，這話要是換個男人來說，那就是絕對的死心塌地麾下猛將了。

  落在心思更難以揣摩的女人身上，白浩南這從來都是笑眯眯不相爭的態度，也莫名的透出幾分可怕！

  在他這樣的人眼中就是這麼感覺的。

  而大學生們感受就完全不同了，彤彤基本上給他們指了個方向，好像考前劃了重點。

  其實很少主動發言的老董還是開口了，他看了看周圍同伴，覺得自己作為隊長有必要來開口：「頭兒，我理解您的意思就是上善若水，只要是為了達成目標，您在給我們演示，怎麼面對各方收起自己那些骨子裡的堅持，用最適應形勢的態度來面對一切，只要能對我們的終極目的有益處，那就可以試著去探索，去嘗試，對嗎？」

  白浩南笑笑：「水不水的我不懂，我還有很大一盤棋要下，加入我吧，我能帶著你們見證更多的東西，錢啊、享受啊這些東西肯定有，但我相信你們終究有天會達到彤彤和我這個境界，我們現在真的不太在乎錢了，對不對？」

  彤彤仰起下巴，露出個清新溫婉的笑容：「嗯……」

  隊員們趕緊齊聲唉：「千萬身價的當然可以這麼說！」

  有人呲牙倒吸一口氣：「好像千萬身價的波哥也這麼說過！有點懂了……」

  馬兒都笑：「老白坑過你們沒，一起努力走下來，一起再走下去……我也不在乎錢的。」

  大家一起噓領隊，但活躍開的七嘴八舌里，有人就乾脆：「頭兒，既然你是下棋的，那就明說，我們該怎麼做，不願意在這個團隊的，或者因為各種原因不能一起走的，自然會慢慢疏遠離開，是不是？」

  大學生特麼就是文化高：「對嘛，我們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結束一段關係的方式不是爭吵和崩潰，就算心頭已經MMP，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慢慢遠離，對不對？頭兒，說走就走的可太嫩了點！」

  眾人又起鬨，連彤彤和小姐妹都笑得花枝亂顫了，也就阿威在旁邊接過李琳的文件，看得頭都不抬。

  白浩南無奈：「算了算了，說不過你們，這樣，小奧，你帶他們兩個預備組跟華成、王昕彤走，把這段時間訓練的結果，陪著他們幾個給寧指導展示下，對，彈頭你和刀子也跟著去，你們上這車。」

  球員們竟然有種分別上戰場的感覺，相互看看，有些人還有點紅眼圈！

  這特麼情緒從哪裡來的？

  華成動了動嘴皮，還是忍住了沒說話，他本來就內向些，王昕彤活潑而不甘：「我們就這麼回去了？」

  包括栗征在內的一群平京大學生球員還有國青隊員，馬上使勁點頭又搖頭的滿眼探詢。

  白浩南笑：「我有安排，去吧，對，王昕彤你留下來跟吉敏一起，還有曼巴，你們仨可能要多去參加會議，栗征……你們都屬於國青隊徵招球員，每個人都在中超俱樂部有自己的老闆，我是不會花大錢去買人的，只有從我這裡賣出去的大價錢，然後我才有錢去建更多的足球訓練營，所以你們的難度更大，如果有朝一日還想跟我們一起奮鬥，只可能是你們帶著自由身來投奔我，但也可以按照自己的職業路線前進，跟我合作建立你們自己的青少兒訓練營，幾百萬一座，比你們買輛豪車更有意義，也能持續賺錢，是很好的養老投資，其實選擇的方式有很多，我並不推薦自己過得苦巴巴的幫助別人，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球員們歡天喜地的起鬨了。

  隨著白浩南手一揮，才分別開始上車。

  老董帶著幾乎是主力隊伍，去跟周波他們會合，二十來個原蓉都大學生隊的預備隊員跟隨平京大學隊走，然後才是栗征他們各回各家，帶著思考的感覺，這下他們終於知道思考是怎麼回事，自己未來的人生可以有很多種選擇，不光是玩嫩模買豪車。

  最後大家都依依惜別的上了幾部車，才有人豁然省悟：「臥槽！頭兒說的要嗨呢？！」

  反應過來的眾人立刻趴在窗上高喊：「王八蛋！說好的嗨一把呢？」

  正要上後面商務車的白浩南哈哈笑：「不能等幾天嘛，風頭過了再說，真的惦記，那就最好這段時間在平京。」

  這話想想也有道理，球員們哼哼哼的揮手告別了。

  這樣好像心頭才舒服些，總比依依惜別的哭出來好。

  但還是有不少球員忍不住悄悄回頭，看那個站在商務車邊的身影，真的在一起兩個多月以後，驟然分開，才發現那種離開主心骨的感覺有多悵然。

  栗征作為國青這邊的頭頭，簡單的徵詢了下大家的意見，除了兩個必須要馬上趕回俱樂部回家一趟，但立刻能再來，其他都決定暫時留在平京。

  這種拿著國青徵調的事情不急這麼幾天，反正大家這時候回到俱樂部也沒有鐵打的主力，還不如跟頭兒看看風向，栗征說得很現實：「哪怕能多出幾次風頭，多上幾回媒體，我們的身價都能漲不少，俱樂部也重視些，剛才彤彤姐說那個意思我也懂了，我們也可以給俱樂部待價那個什麼，反正我還有一年合同，現在不著急續簽了。」

  真是紛紛都有這種感覺。

  於是他們就先到平京那家中超俱樂部去，有倆夥伴來自那裡，可以帶著他們在隊上慢慢恢復調整。

  大家都知道其實等待的不是那什麼嗨一把了。

  馬兒是最興奮的，眼睛都亮了，等上了商務車才按捺不住的跟白浩南就差拉著胳膊說話：「怎麼？你把那幫小子全都塞到平京去麼？」

  白浩南點頭：「先把這幫人遞過去給老寧選，他看得上有用，九月十五號前還可以秋季轉會一次，給他補幾個人，必要的話連周波我都能送過去，一定要協助平京大學生隊保級，我們必須要要保住這個甲級俱樂部的資格！賽季末才能轉手給蓉都。」

  這下張銳都激動了，但他說不出來具體的足球方面，只能談錢：「具體要怎麼展開俱樂部建設工作？我這邊全力配合！」

  今天他也算是開眼界了，憑著每年出那麼多高考尖子，都沒能見到這麼多高官，這才跟著蹭了回比賽，感覺腰都粗了不少。

  見慣了大人物的白浩南就沒這麼衝動，笑著點頭：「蓉都俱樂部的建設，你具體問老馬啊，他都搞了幾次了，我們要的是老寧這個殼，老寧應該也會跟著一起到蓉都，起碼在交接這一年，他會過來……然後……我就透個底兒吧，然後從老寧那裡換下來的人手，加上我這邊多出來的，直接投入到桂西，成立跟桂西當地企業掛鉤的乙級隊，年底衝擊明年的乙級聯賽資格，我相信這個難度不大，必要我會親自指揮這個隊的升級賽，協助他們搞定。」

  見多識廣的馬兒終於張著O型嘴了：「三……三家俱樂部？這不是違規關聯俱樂部嘛？！」

  白浩南狡黠的搖頭：「江州俱樂部在超級聯賽，蓉都俱樂部在甲級聯賽，桂西俱樂部在乙級聯賽，只要不處於同一級別聯賽，那就不存在關聯問題，我要的是有條完整的職業球隊階梯！」

  這才是白浩南的梯隊！

  用三家不同級別的職業俱樂部，組成梯隊！

  嘖嘖，看看這手筆，他的膽子還真大。

  可仔細想想，似乎也沒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