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9、人前人後一個樣

  大學生運動會冠軍。

  嗯，尷尬也就尷尬在這裡，這是個國際足聯或者說奧委會之外的綜合性運動會。

  所以來迎接的場面也就不可能太高規格。

  但這樣幾個部門官員出動的情況，已經說明苗頭了。

  起碼其他任何一個項目獲得冠軍回來，都不會得到這種待遇。

  老董帶著主力球員們直接到距離機場不遠的培訓營，周波他們住在附近的酒店，雙方又有個協調過程，劉浪一路引導介紹，這個客場距離平京不過五百多公里，全隊現在周二抵達合練，周五再到那邊去熱場。

  所以白浩南這邊當然就是回集團駐京辦了，還把張銳和馬兒他們送到旁邊的酒店休息下準備參加晚宴，彤彤很有眼力的把自己倆小姐妹安排在這邊以照顧吉敏的名義，都住這邊。

  最後坐在一輛商務車裡，彤彤才解釋自己帶小姐妹來的意圖：「我想的話應該會有各種接待場面，起碼自己人用起來也方便些，至於回報，我這邊也有幾個代言GG可以拉上她們一起，這麼做沒錯吧。」

  白浩南靠在椅背上點頭：「有心了。」

  副駕駛的李琳側身觀察了下兩人之間的互動，也不知道她能看出來什麼不，打開文件夾給過去：「莎莎姐剛報過來數據，那件中國球衣，一天時間，全國銷售21萬件，各地培訓營的各種尺碼基本上都銷售一空，備貨還是稍微少了點，她說下一波一定會開始出現盜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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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浩南隨手拿起文件來看，旁邊的阿威還體貼的幫他把閱讀燈打開，無聲的用墨鏡腿點了幾下文件表格上的名字，他剛才一直在看這個。

  全都是新的代言協議！

  五十多家不同品類的GG代言意向協議，其中終於出現了國際運動大牌！

  價碼也從之前的五到二十萬，飆升到四十萬起步。

  白浩南把文件隨手遞給了彤彤：「你跟李琳商量考慮吧，威少這方面也能拿主意，我怎麼都行，我還是專注在賽場上。」

  曾經的彤彤可能會為了一份代言跟人拼命，嗯，那時她也沒資格拿到代言，能在GG片裡出演一下就求爹爹告奶奶了，現在卻能舉重若輕的隨便看眼，然後把文件遞還給阿威：「我聽大家安排。」然後就坐靠在最後一排不說話了。

  明明是借著韓國之行最光彩奪目，又最撈到直接利益的，這會兒卻把自己淡化掉。

  必須承認她這種小心思是最活絡的。

  阿威更沒把這些代言看得有多厲害：「可以搞個自己的GG代理公司，阿南和小彤的代理GG我們要高水平高製作，不要老是那種上不得台面的粗製濫造。」

  白浩南嗤笑：「隨便，我倆一起拍個GG不？準保看的人多。」

  阿威嗔怪的打他下：「調皮！」

  李琳可能起了點雞皮疙瘩，但彤彤就看得眼睛發光！

  為啥都是新時代女性，區別這麼大呢。

  結果回了駐京辦的別墅，於嘉理才是大場面呢：「啊，熱烈歡迎白總教練載譽歸來！」

  本來就是個獨棟，她硬是安排人在門口樹了倆紅色充氣門柱加拱門，左右貼著「劈荊瀝血成德業」「昭古明今化史章」，拱門上是「勇奪世界冠軍」。

  還鋪了紅地毯從道邊一直連門口台階。

  咋一看有點土氣，特別是帶著桂西那邊城中村的味道，可細細一品，那種望夫成龍得償所願，忍不住就是要顯擺下的心態彰顯無疑！

  搭配她那笑牙花子都豁出來的樣，其實有點傻呵呵的可愛。

  說著一群員工什麼就把禮花炮打得砰砰砰，搞得白浩南和李琳並肩過來灑了一頭碎末，李琳這傻子還攤手去接。

  你以為新郎新娘哪？

  白浩南才不品味這麼多呢，如法炮製還回去：「哎喲，感謝於總關心支持！」

  說著就上手抱著親一下，於嘉理這假把式果然慫了，連忙屈膝掙扎推手躲避：「好了好了！別人看見了……照相照相！」

  硬是拉著一群人站在這拱門下面合影，白浩南嘟噥早知道把馬兒和球員都帶過來了。

  直到在二樓起居室坐下，也就是幾間充當主管經理辦公室外的公共空間，裝修得又像酒店大堂接待區的幾張沙發上，於嘉理才言歸正傳：「都不是外人，現在更重要的是理順接下來的計劃，把這次獲得冠軍的效益最大化。」

  白浩南其實跟幾年前沒什麼變化，懶洋洋的癱靠沙發上沒正形：「我只管賽場那塊，其他都是你們的事情，你們看著辦都行。」

  李琳坐他旁邊的椅子很規範，悄悄拿腳尖踢他坐正，白浩南不聽話，她就一直踢，樂在其中那種。

  那邊彤彤竟然當面反水揭露：「於姐，他剛剛還在和教育部跟體委領導會面時候談精神文明建設，文體項目精準落實呢，他很清楚！」

  於嘉理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女大學生，點點頭：「還是先感謝彤彤這些天照顧他了，威少覺得韓國之行也還滿意吧。」

  阿威也是懨懨的：「都行，我這會兒正好沒什麼事，那就跟小彤搞個GG傳播公司，把阿南的這部分GG代言業務規範起來，之前都搞些什麼呀，小彤沒問題吧？」

  彤彤明顯察覺到桂西女大佬和溙國帥哥不完全對盤，但是她多精明：「好的，於姐，我一定協助威少把這塊做好，本來我到平京也是為了跟這邊幾家直播平台談談商務合作的，也希望能得到威少和於姐的指導協助。」

  不偏不倚的兩邊兒不站隊，而且還一個勁把自己放得低，誰都很難跟這麼個又能賺錢還聰明的小姑娘置氣，於嘉理都笑了：「你就是跟老南一樣滑頭！個頂個的都是人精……行，培訓集團這邊、俱樂部的各種商業GG，都一併交給這新成立的GG公司，我當個小股東沒問題吧？」

  阿威可能就是不喜歡於嘉理這種什麼都要算計插手不放過的風格，笑笑起身下樓，聲音遠遠的：「小彤，來，跟我商量下我倆一起控股怎麼做。」

  認識阿威不過十天半月，以彤彤的功力恐怕早就看出來這溙國小帥哥的氣質做派非富即貴，對白浩南的感情更是真摯又熱烈，連於老闆都不敢正面對抗的角色，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刻意討好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會兒得使勁壓著臉上喜色，給於嘉理做個鬼臉，才蹦跳著儘量青春無邪點過去當股東。

  這跟拿著上千萬代言卻浮萍飄蕩可是兩碼事，攀上大樹了！

  於嘉理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認真埋頭整理文件的李琳：「你說你！讓這機靈鬼跟了大半月就搞得風生水起，你這多少年了！」

  踢腳的李琳竟然是茫然又無辜抬頭：「啥？」

  於嘉理看著她真正乾淨無邪的眼神，只好笑了：「行行行，隨便你……氣死我了都，也不幫忙……」

  白浩南幫忙：「行了行了，都是聰明人，又不是壞事情，他們倆才是懂GG推廣代言之類的，我們每個人做自己最擅長的事情就好。」

  於嘉理終於忍不住上手，挪過去坐白浩南旁邊擰他胳膊：「就知道偏心！」

  白浩南反手就摟了她警告：「別撩我，這麼多天了……」

  於嘉理用鼻音哼，悠長的那種。

  李琳終於有點後知後覺：「我……哎呀，早說嘛！」有點紅著臉起身跑掉。

  白浩南才幹脆把於嘉理給抱臥室去收拾了，這大白天的樓上樓下到處都有員工，還有點小刺激呢，得使勁控制住快活的聲音。

  於嘉理果然是舒坦了才舒心：「見不得你跟那小狐媚子勾搭！年紀不大，心眼不少，你是不是故意引入新鮮血液牽制局面的……」

  白浩南翻白眼：「來來來……你這是沒伺候好！我們再來！」

  於嘉理媚眼如絲：「來就來……」

  白浩南不是那幾年了：「等老子抽支事後煙！」

  於嘉理嬌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哦：「真好……這些小事情都不會讓你有什麼改變，你還是那個我最喜歡的不要臉樣兒。」

  白浩南斜眼：「最喜歡之後的是誰呢？」

  於嘉理都哈哈哈了，使勁抱著他，白浩南也反手抱緊些，反而沒說話沒做啥，能相互聽見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夏日午後的慵懶感覺，空調薰陶下真是懶洋洋得很，好像這一會兒之間，啥德業史章都不如這份相擁的親昵真切。

  總之一直磨蹭到晚宴時分，兩人才姍姍來遲的換衣服下樓上車，阿威早就不屑的帶了彤彤出去跟年輕人們逛街，只剩下李琳儘量一聲不吭的坐在秘書位。

  當著司機，於嘉理不開玩笑：「今年的全國小學生足球大賽很成功，基本上就是給我們的足球訓練營又做了一波推廣，小婉最大程度的設計了賽事盈利機制，我們等於是在獲得兩百萬多萬毛利的情況下，反而擴大簽署了一百二十餘家意向性加盟訓練營，今年之內擴展到兩百家培訓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更重要是現在各地政府部門很歡迎，到處都邀請我們去考察，領導參觀訓練基地的官方背書很有威力啊。」

  白浩南笑下：「我第一次去你家見老於，他不就是跟地方部門打交道嘛，你們擅長這個，你們做好就是了。」

  於嘉理則是輕笑：「可我跟老於也從來沒接觸到你這樣高的層面啊，因為我們總是帶著商人的心態去博弈，而你……不一樣的，這次在平京，還是想辦法走走上層路線？」

  白浩南搖頭：「你也知道我不一樣，我不需要去迎合什麼上層，也沒想過去抱誰的大腿，而是我清楚我做的事情是對的，在這個需要這種事情的年代，只要不是黑白不分，終究會被支持。」

  於嘉理看著男人，長長的吁了口氣：「你……這種高度，究竟是天生的，還是跟誰學的？」

  可能冥冥中，真有些玄妙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