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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撕破臉

2024-10-09 04:12:27 作者: 一顆皮蛋

  小皇帝招手喚來水根,吩咐道:「你去太皇太后那裡,就說朕問她要一個人。」

  水根方才就跟在二人的身後,先前的話自然也聽到了,當即道:「是,奴才這就去。」

  胡秋兒和小皇帝回了春華殿,只是這才剛剛坐下,就見水根神色焦急:「娘娘,皇上,大事不好了。」

  「發生了什麼?」見水根這麼一驚一乍的樣子,小皇帝當即就急了眼,當著水根後面沒有人,當即問道:「人呢?」

  水根哭喪著一張臉:「奴才方才去了太皇太后那裡,但是太皇太后說任姑娘偷了東西,人贓並獲,要交給行刑司的。」

  「什麼?」胡秋兒的臉頓時一變。

  小皇帝也知道這事兒怕是太皇太后在發泄怒火,當即道:「母后,要不朕親自去一趟?」

  胡秋兒的臉色不太好看,問水根道:「現在任白芷人在哪裡?」

  「奴才方才去的時候,朱嬤嬤已經著人在打板子了。」

  「來人,擺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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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拿她和皇帝不能怎麼樣,但是任白芷卻不一樣,換句話來說,任白芷遭受今日的禍事,就是因為她。胡秋兒不能見死不救。

  見胡秋兒如此著急的樣子,小皇帝也連忙跟了上去。

  到了壽慈宮的時候,依稀還能夠聽到裡面打板子的聲音。

  「太后娘娘駕到。」

  胡秋兒瞧著庭院裡頭下半身是血的任白芷,當即冷聲呵斥道:「給哀家住手。」

  那些宮人像是沒有聽到似的。根本沒有停下手。

  「哀家說了住手。」胡秋兒的聲音微微提高了些許。

  那些宮人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倒是一旁的朱嬤嬤站了出去,中氣十足:「太后娘娘,這兒可不是你的春華殿,這兒可是太皇太后的壽慈宮。」

  這話一出,胡秋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當下就給了福祿一個眼神。

  福祿當即就帶著人上去,將那行行刑的宮人給攔了下來。

  朱嬤嬤沒想到胡秋兒還真的就讓人動起了手來,臉上神色一邊:「太后娘娘,您這似要包庇這偷盜之人?」

  「任姑娘到底有沒有偷盜,此時未有定論。」胡秋兒面色冷凝。

  「人贓並獲,太后娘娘難道以為是太皇太后冤枉了她?」

  胡秋兒冷聲道:「任姑娘是哀家帶進宮的,自然這人也該由哀家處置。」

  話音剛落,太皇太后就出來了,看到站在院子裡的胡秋兒和小皇帝,冷笑:「怎麼,如今哀家是連處置人的權利都沒有了?」

  「怎麼會?」今日之事,已經算是胡秋兒和太皇太后撕破了臉了,但是言語上,胡秋兒卻不想落了旁人的話柄:「太皇太后責罰自己宮中的人,臣妾自然不敢有何意見,但是這任姑娘是臣妾請來的貴客,太后娘娘這麼責罰,豈不是打了臣妾的臉?太皇太后,您說,臣妾能咽得下這口氣?」

  「好一個威風凜凜的太后,竟到哀家這裡來撒野,朱嬤嬤,擒住她。」

  當即,一群宮人拿著大棒,圍了過來。

  「皇上駕到。」小皇帝方才走的慢,這會兒子才到。

  一進來就瞧見這幅情景,當即面色一變,言語中不帶一絲絲的客氣:「皇祖母,您這是要杖殺了我母后?」

  太皇太后鐵青著臉,看著護著胡秋兒的小皇帝:「胡氏不敬長輩,難道不該罰?」

  當即,小皇帝再也忍不住了,大聲道:「皇祖母,你害死我母妃,如今又要逼死我母后,您安的是什麼心?」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面面相覷。

  黎太后是太皇太后害死的?

  太皇太后的臉色大變:「你瞎說什麼?」

  「朕有沒有瞎說,您自己心中清楚。」小皇帝挺直著身板,站在胡秋兒的面前,直視太皇太后:「也像皇祖母說的,認證物證聚在,您要朕如何?」

  「皇帝,你這是懷疑哀家?」太皇太后沒有想到小皇帝竟然敢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

  「皇祖母,樁樁件件,您讓孫兒如何不懷疑您?」

  「好,好,好。」太皇太后連稱三聲:「你如今是翅膀硬了,竟然敢這麼對你的皇祖母?」

  「皇祖母,您已經害死了孫兒的生母,難道連母后也不願意放過?」小皇帝此時的情緒有些奔潰:「你為什麼容不下?是因為孫兒嗎?還是說您不不喜歡孫兒,要廢了孫兒,然後輔佐齊王的孩子來當這個皇帝?」

  太皇太后若是先前是生氣,現在則是大驚失色:「你聽誰在胡言亂語。」

  見小皇帝不言語,太皇太后指著胡秋兒道:「是不是你在皇帝面前亂說話的?是不是你?」

  胡秋兒也微微有些詫異,這話太皇太后的確說過,但是她卻並沒有告訴小皇帝,那小皇帝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母后沒有說,也沒有人告訴朕。」小皇帝看著太皇太后,面露哀戚:「是孫兒自己猜的。」

  太皇太后囁嚅著嘴唇,顫抖道:「你怎麼……」

  可惜,她話沒說完,小皇帝就打斷了:「您還是死了這條心,齊王被朕的父皇貶為庶人,齊王世子也不再是世子,他們身上可是背負了謀逆的罪名,若是皇祖母繼續這麼下去,朕不敢保證能留下他們的性命。」

  「你敢!」太皇太后面色鐵青。

  「朕敢不敢,太皇太后可以試一試。」

  瞧著小皇帝臉上的決絕,太皇太后到底是有些遲疑了。

  「來人,把任白芷放了。」

  蔓菁當即就帶著將任白芷扶起來,任白芷此時已經氣若遊絲。胡秋兒忙讓人將她送去太醫院請太醫救治。

  「現在你滿意了?」太皇太后神色不明的看著胡秋兒和小皇帝:「人,哀家已經放了。」

  小皇帝微微點頭,沒有說話,但胡秋兒卻開口道:「太皇太后您如今身體不好,還是靜養的好。」

  「你敢!」胡秋兒這話已經是打算要變相軟禁太皇太后了,當下太皇太后如何能忍:「皇帝,您難道不說話?」

  小皇帝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又看了一眼胡秋兒,終究沒有開口。算是默許了胡秋兒的話。

  「皇帝,你可不要後悔。」太皇太后冷笑一聲,沒有再理會胡秋兒和小皇帝。

  從壽慈宮回去,小皇帝若有所思的看著胡秋兒道:「母后,皇祖母她……」

  「今日的事情已經算是撕破臉了。」胡秋兒見他有些猶豫,開口道:「木已成舟,你如何能反悔。」

  小皇帝想起自己先前嚷出來的那些話,現在也不由的有些後悔。

  「總歸是要走到那一步的。」胡秋兒微微嘆了口氣:「齊王世子的事情,當初你母妃還在的時候,太皇太后確實是和哀家提過。」

  這話一出,小皇帝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不過哀家當初並未同意此時。」

  若是先前小皇帝還有些顧念他和太皇太后之間的親情,如今那是半分都沒有了。

  「那蕭家的姑娘還住在宮中,你看?」胡秋兒想起了被太皇太后接進宮的蕭靜萱,到底是提了一嘴。

  「太皇太后既然覺得悶,又覺得那蕭靜萱不錯,那就讓蕭靜萱在壽慈宮好好伺候太皇太后,沒事兒不要出了壽慈宮。」

  小皇帝這話讓胡秋兒微微一愣,但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表意見。

  這太皇太后當初是打算將蕭靜萱接進宮來,然後培養她和小皇帝的感情,可如今小皇帝這話,卻是把蕭靜萱定在了壽慈宮伺候太皇太后。

  瞧著已經有了些許殺伐果斷的小皇帝,胡秋兒微微一笑:「你如今倒是成長了許多。」

  小皇帝被如此誇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其實這話也不是朕想的。」

  「不是你?」胡秋兒微微皺眉:「那是誰?」

  「是姚慶當初和朕說的。」提及姚慶,小皇帝有些面露悲色:「姚慶伺候過了父皇,也伺候過了朕,他知道很多事情。」

  胡秋兒強扯出一抹笑:「姚慶和你都說了些什麼?」

  「倒也咩有說其他,只說當初父皇病重的時候,是母后伺候在父皇身側,父皇信任母后,讓母后處理政務,還說母后的能力是父皇親自訓練的,若是有朝一日朕不知道該怎麼做,就去問母后。」

  「姚慶真的這麼說?」胡秋兒有些狐疑。

  「是呀。」小皇帝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不好意思道:「先前母妃去世的時候,我還懷疑過母后,對母后不甚尊重,還請母后恕罪。」

  見小皇帝如此誠懇的提及當初的事情,胡秋兒微微一笑:「無事。你是哀家自幼看著長大的,你的秉性,哀家明白,不會怪你。」

  小皇帝當即極就喜笑顏開。

  只是,胡秋兒和小皇帝這裡其樂融融,太皇太后那裡的氣氛已經低到了底點。

  「娘娘!」朱嬤嬤小心翼翼的奉了茶進去,見太皇太后的臉色依舊很難看,斟酌道:「娘娘,皇上是受了奸人的蠱惑,娘娘若是拿自己的身子出氣,可不是便宜了那些人。」

  太皇太后蹙眉冷眼的看著朱嬤嬤:「什麼是受奸人蠱惑,哀家瞧著小皇帝他就是這麼想的。他怕是早就看哀家不順眼了,如今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把話說出來。」

  朱嬤嬤不敢接話。

  太后接過那茶,卻並不著急喝,而是輕輕的聞了聞,冷笑道:「他既然覺得哀家要換了他,那哀家倒不如就稱了他的意了。」

  朱嬤嬤沒想到太后有了要廢皇帝的想法,當即害怕道:「娘娘,此時非同小可啊。」

  「就是因為非同小可,哀家才要做。」太皇太后抿了一口茶:「若是再這麼下去,哀家日後只能在這壽安宮。」

  「可娘娘,齊王世子他......」

  面對朱嬤嬤的遲疑和害怕,太皇太后倒是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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