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和太皇太后的交鋒
2024-10-09 04:12:24
作者: 一顆皮蛋
這後面一句話,讓太皇太后瞬間就變了臉色,她身邊的朱嬤嬤也是厲聲呵斥:「放肆。太后,你怎可如此說太皇太后娘娘?」
胡秋兒神色平靜:「太皇太后,臣妾說的也是實話,就不說其他,您若是真的去太廟哭了,這要皇上如何自處?要那些大臣如何看皇上?皇上和太皇太后的關係怕是會更加的惡劣!倒時候莫說是蕭姑娘了,怕是蕭氏一族,皇上都不喜歡。」
胡秋兒的話說的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當即就讓太皇太后站起身,指著她大罵道:「胡氏,爾敢和哀家這麼說話,是全然不將愛家放在眼裡了?」
「臣妾不敢。」胡秋兒微微垂頭。
這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不敢的意思。
打從先帝去世後,胡秋兒就離宮了,後來黎太后死了,胡秋兒又回宮,這段日子對太皇太后可謂是畢恭畢敬,不敢有半分的回嘴或者是逾矩,但是今日這樣子,確是讓太皇太后時分震驚。
「好,好,好,果然是你胡氏教的好兒子。」
「臣妾不敢。」胡秋兒目光平靜:「先帝囑咐臣妾,臣妾不敢有所違逆,今日之言,句句肺腑,若是太皇太后還是執意要去宗廟,那臣妾也想去宗廟問問太祖,問問皇家的列祖列宗,臣妾有何對不起皇家的?也想問問當初齊王的事情,太皇太后可是有責任?」
太皇太后沒有想到胡秋兒竟然會當眾提及齊王一事,當即怒火攻心:「胡氏,你今日是要與哀家對抗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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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敢,只是太皇太后心中存了委屈,臣妾心中也存了委屈,倒不如一同去太廟與太祖他們說說。」
說著,胡秋兒當即示意身後的宮人讓出一條路來。
太皇太后眯眼看著胡秋兒,依然是平日裡的那淡淡的樣子,但是此時卻十分的讓太皇太后覺得刺眼。
話說到這份上,再說下去也沒什麼用了,太皇太后冷聲道:「胡氏,你且記著你今日的話。」
說完,就讓人掉頭。但是這並不代表太皇太后就認輸了。
她瞧著那些敢阻攔自己的宮人,神色輕蔑的吩咐道:「今日阻攔哀家御駕者,杖責五十,罰為下等宮人。」
小離子等人原以為沒事兒了,卻沒想到太皇太后臨走的時候會這麼說。當即神色大變,求救一般的望著胡秋兒。
「太皇太后娘娘,這些奴才都是聽命臣妾,若是娘娘因為今日的事情對臣妾不滿,不管有任何的懲罰,臣妾都受著便是。」
太皇太后柔柔一笑:「太后能有什麼錯?錯的是這些不懂規矩,不長眼睛的奴才而已。」
太皇太后的話就是指桑罵槐,胡秋兒聽到這話,並不意外。但是今日的事情是她吩咐的,若是連替自己辦事的人都護不住,這日後宮中光景如何,胡秋兒不用想就能知道。
見胡秋兒眉頭緊皺,太皇太后的心情舒暢了些許,然後看著朱嬤嬤道:「還不動手?」
胡秋兒冷冷的盯著太皇太后的樣子,突然輕輕一福身:「今日這些宮人雖然失了規矩,衝撞了太皇太后,但是臣妾瞧著太皇太后娘娘如今身體康健,心中很是歡喜,」
胡秋兒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太皇太后當即就面色冰冷:「你是在咒哀家生病嗎?」
「自然不是。」胡秋兒微微一笑,往前走了幾步,離太皇太后的近了些:「先前臣妾在紅緣寺為太皇太后娘娘祈福的時候,娘娘您可是病入膏肓,連太醫都說不行了,可臣妾如今見娘娘身體康健,想來是臣妾的日日心誠,讓菩薩顯靈了。畢竟當初臣妾十五進宮的時候,太后娘娘的身體可是連家宴都不能出席。」
太皇太后不傻,聽到胡秋兒這麼說,自然知道了她的言下之意。
「哀家的身體如何,哀家自然知道。」
「娘娘說的是。」胡秋兒微微一笑:「娘娘的身體如何,娘娘比任何人都知道的清楚。只是給太皇太后娘娘問診的太醫太過昏庸,臣妾瞧著他連把脈都把不好,這樣的人還是不要留在宮中的好。」
太皇太后的身體確實並不是很好,但是當初說病危的樣子,不過是為了作秀,而且那給她問診的太醫是她的人,自然是聽她的話,如今胡秋兒將這事兒給說了出來,太皇太后自然心中存了幾分警惕:「太后要為了這些下人,更哀家作對?」
「娘娘此言差矣。」胡秋兒面不改色:「這些奴才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就像那太醫一樣。」
話說的如此明白,太皇太后當下只能咬牙切齒道:「今日算是這些奴才好運,但是下次,就未必了。」
見太皇太后讓了一步,胡秋兒也不咄咄逼人,自然退了一步,輕笑道:「臣妾替這些奴才們謝過太皇太后,臣妾恭送太皇太后娘娘。」
太皇太后回去的時候,窩了一肚子的氣。
雖然胡秋兒吩咐了宮人,不要把此時告訴小皇帝,但這件事情鬧得不小,小皇帝自然也就收到了消息。
太皇太后離開不久,小皇帝就帶著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母后。」
胡秋兒瞧著小皇帝的身影,還有他額頭上因為跑得太著急而浸出來的汗水。連忙掏出手帕,給他擦了起來。
「怎麼跑的這麼著急?」胡秋兒見他臉蛋酡紅,點了點他的額頭:「水根呢?怎麼沒跟著你?」
話音剛落,水根就氣喘吁吁的從後面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喊:「皇上,您慢點兒,慢點兒,奴才跟不上了。」
等跑近了,水根這才看到蹲在地上給小皇帝擦汗的胡秋兒,當即慌慌張張的行禮道:「奴才見過太后娘娘。」
「起來吧。」胡秋兒點了點頭,然後將視線轉向了小皇帝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小皇帝被這麼一問,有些語塞:「兒臣,兒臣擔心母后。」
「傻瓜,母后有什麼好擔心的?」胡秋兒輕輕笑道,拉著他的手,慢慢的往回走:「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小皇帝悄悄握緊了胡秋兒的手,沒有說話。
胡秋兒自然注意到了小皇帝的這個小動作,但是並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小皇帝這才輕聲道:「我怕母后像母妃那樣……」
胡秋兒微微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小皇帝:「母后向你保證,好不好?」
小皇帝瞧著胡秋兒臉上的沉靜,方才有些驚慌失措的心情慢慢平復了下來,當即點了點頭道:「嗯,我相信母后。」
胡秋兒瞧著他心情逐漸變好,笑了笑,然後道:「母后不會留著你一個人在這宮中的。」
和胡秋兒這兒溫馨的氣氛不同,壽慈宮的氣氛冰冷的有些嚇人。
「她是怎麼知道哀家的事情的?」太皇太后沉著臉,目光陰冷的盯著朱嬤嬤。
朱嬤嬤有些膽戰心驚:「許是…許是……」朱嬤嬤一時間有些回答不出來。
「這件事情隱秘的很,朱嬤嬤,你說是誰?」
太后的語氣不急不緩,但朱嬤嬤卻慌張的跪了下來:「太后娘娘,奴婢敢對天發誓,奴婢從來不曾和任何人透露過半句啊,若是奴婢說過,那奴婢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太后見朱嬤嬤這麼驚恐的樣子,倒也不相信是她,但是這壽慈宮就這麼大,會是誰?
朱嬤嬤突然就瞪大了眼睛,大聲道:「娘娘,是任白芷。」
太皇太后一時間還沒有想起這麼個人。
「任白芷?」
「對,太后娘娘可還記得,今年正月十五,太后進宮,說是帶了人給您診治,當時您同意了,就將人留在了壽慈宮。」
太皇太后突然就反應了過來,神色透著陰冷:「居然是她?」
朱嬤嬤當即點頭:「她懂醫術,定然是她把事情告訴太后的。」
朱嬤嬤方才是情急之下這才說出了任白芷的,但是她現在是越發的肯定,這任白芷是胡秋兒帶進宮的,而且還替太皇太后娘娘請過脈。雖然後來太皇太后讓她去偏殿了,但是難保她不從其他地方得知。
越這麼想,朱嬤嬤就越發的覺得,這事兒和任白芷脫不了干係。
「娘娘,奴才這就將人給您帶來。」朱嬤嬤有些急不可耐的說道。
「不用了,敢在背後捅哀家刀子的人,哀家不會放過。」
聽了這話,朱嬤嬤就知道太皇太后已經有懲治任白芷的辦法了,當即道:「奴婢但聽娘娘吩咐。」
回去的路上,胡秋兒和小皇帝一邊走一邊聊,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胡秋兒對小皇帝道:「你可還記得你任姑姑?」
小皇帝歪著頭想了想:「可是當初救了朕的命的那位?」
胡秋兒見小皇帝還記得,當即笑著道:「是啊,當初太皇太后病重,母后關心,就尋了任姑娘過來給太皇太后請脈,後來就讓你任姑姑留在了太皇太后那裡,但是今日哀家和太皇太后鬧翻了,你那任姑姑怕是要受了這等無妄之災。」
小皇帝立馬就懂了胡秋兒的意思,當即道:「那朕立馬就讓人去一趟壽慈宮就是。」
方才太皇太后回去的時候臉色鐵青,怕是正在氣頭上,胡秋兒擔心任白芷受難,當下小皇帝一這麼說,她就點頭道:「此事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