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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太皇太后的昏法子

2024-10-09 04:12:21 作者: 一顆皮蛋

  等諸位大臣們都離開之後,胡秋兒這才輕聲道:「皇上。」

  小皇帝方才強作出來的樣子瞬間就破了功,走到了胡秋兒的身邊,紅著眼:「母后。你會一直陪著我媽?」

  胡秋兒輕柔的拿起帕子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淚珠,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道:「母后會一直陪著你的。」

  小皇帝這一哭,倒是足足哭了有小半個時辰。

  胡秋兒也不催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瞧著他哭的差不多了,這才命人打了熱水過來。

  小皇帝雖然繼位了,但還是個不到八歲的孩子,先帝的死,黎太后的死,都是給他的打擊,今日的事情,更是讓太皇太后也站到了她的對立面去。小皇帝能夠堅持到這時候才哭,胡秋兒不免有些心疼。

  瞧著他鼻子上冒出來的鼻涕泡,胡秋兒輕輕的準備用帕子擦,接過卻被小皇帝自己攔住,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母后,朕自己擦。」

  胡秋兒微微一笑,將手裡的帕子遞給了他,瞧著他擦乾淨了,又喚了人進來給他淨臉梳洗。

  方才哭的時候,小皇帝還不覺得,如今好了,倒是越發的覺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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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秋兒輕輕的捏了捏他的臉道:「在母妃這裡,又有什麼關係?」

  小皇帝微微抬頭,看到胡秋兒真誠的眼眸,喚了一聲:「母后。」

  忙活了一早上,小皇帝還沒有用早膳,正好蔓菁讓人傳了膳,小皇帝方才還不覺得,此時一問道香味,就發現自己已經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這一頓飯,算是胡秋兒從紅緣寺回來,二人吃的最融洽也是最自在的一頓飯。

  用了早膳,胡秋兒這才慢慢悠悠的回了春華殿。

  這件事情牽扯的太多,要如何處理得當,委實是有些棘手。如今姚慶已經死了,那青木石的屏風也有毒,青木石也確實是太后賞賜,但是那毒到底是誰下的?還有這次黎安帶著人圍了蕭家,可是鬧出了不少的人命來。

  瞧著胡秋兒煩心的樣子,蔓菁倒是勸道:「娘娘,這事兒和咱們沒關係,煩也是太皇太后去煩,咱們何必要趟這一灘渾水?」

  「這件事情關乎皇家聲譽,若是你,你會怎麼做?」胡秋兒反問蔓菁。

  「奴婢,奴婢……」蔓菁想了想:「若是奴婢,這件事兒黎家和蕭家不管如何,各自都得擔著錯才是。」

  胡秋兒蔓菁這麼說,為不可查道:「既然你都知道兩家都得擔著,那其他人未必不知道。」

  蔓菁聞言,微微嘆了口氣:「可娘娘,這件事情若是博弈輸了,這日後宮中的日子……」

  胡秋兒沒說話,而是在心中盤算。

  事情不管是誰做的,這屏風是太后賞賜的沒錯,是不是皇上下毒,這事兒沒定論,若是真的涉及皇家,那這件事就不僅僅是牽扯到黎太后的死了。

  所以這真相絕對不能告訴黎家,否則,黎家會不會鬧出什麼亂子來,這誰也不能保證。

  但是若是不告訴黎家,那這蕭家又是太皇太后的母家,蕭家平白無故的受了這麼大的氣,又死了人,這口氣肯定是咽不下,既然咽不下,那私下裡必定會有小動作。這小動作不斷,倒時候會不會又釀成大禍?

  所以胡秋兒思來想去,這件事情若是要解決,那就是黎家和蕭家給退一步。

  而且,除了蕭黎兩家,這事兒也關乎小皇帝和太皇太后的權勢之爭。但凡誰在這場爭奪裡面獲勝,那麼前朝的那些大臣們,難保不會站隊。

  若是此局是太皇太后勝出,別說小皇帝,她這個做太后的局面也會越來越難了。

  「娘娘,可是想到辦法了?」蔓菁瞧著胡秋兒眉頭緊鎖,擔心的問了一句。

  胡秋兒搖了搖頭:「這事兒一時半會兒的想不出什麼兩全的辦法。」

  「那……」

  還沒等蔓菁說完,胡秋兒就吩咐道:「哀家記得太皇太后的身體不太好,如今有任姑娘看護,可是好些了?」

  蔓菁神色一頓:「晚些的時候,奴才去請任姑娘過來一趟?」

  「那倒也不用。」胡秋兒搖了搖頭,將任白芷請過來,目標太大,而且她只是想要知道太皇太后如今的身體狀況如何了,並不像落了旁人的口舌。

  「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太皇太后大怒不已,你待會兒親自送些燕窩過去,然後再詢個機會問幾句就行。」

  蔓菁聽了,當即點頭。

  到了晚上,蔓菁從壽慈宮回來,神色帶著幾分輕鬆。

  「見到任姑娘了?」

  蔓菁點了點頭:「見到了,不過太皇太后如今不讓任姑娘負責她的身子了。」

  對於這話,胡秋兒不以為意,以太皇太后的性子,如今怕是寧願相信太醫,也不會相信任白芷,畢竟那人是她送過去的。

  「任姑娘說了什麼?」

  「任姑娘說,太皇太后的身體瞧著倒是並不嚴重。」

  「並不嚴重?」胡秋兒神色有些疑惑:「先前不是說不行了嗎?」

  「奴婢怕引人懷疑,不敢和任姑娘多說。」蔓菁面露歉意。

  「這怎麼可能呢?」胡秋兒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先前明明說不行了,怎麼如今倒是沒了大礙,難不成是太醫診斷失誤,但是哀家記得的,當初任白芷去的時候,是給太后把過脈的。」

  「娘娘說的是,奴婢也覺得稀奇。」蔓菁點了點頭:「奴婢發現,太皇太后娘娘的氣色如今比先前可是好了很多。」

  「難不成?」胡秋兒突然就瞪大了眼睛:「先前的是假的?」

  見胡秋兒大驚,蔓菁也面露驚呀:「什麼是假的,娘娘?」

  「你說,會不會是太皇太后服用了什麼東西,讓自己的身體看起來很虛弱,命不久矣?」

  「這……不會吧!」雖然這麼說,但是蔓菁卻不由的往這個方向想去。

  「可娘娘,太皇太后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你可還記得曾經的流言?」胡秋兒突然眼眸透亮:「當初黎太后和太皇太后不合,這事兒傳到了紅緣寺。」

  「娘娘是說,太皇太后是故意的,故意讓這流言四起?」蔓菁還是沒有理解:「可這流言又有什麼用呢?」

  「皇帝年紀小,黎太后和太皇太后自然會爭權,但是黎太后到底是皇帝的親身母親,哀家當時在宮外,太皇太后在這宮中並沒有盟友,這麼一來,黎太后的勝算更大,但是卻傳出來了黎太后和太皇太后不合,甚至是不孝的謠言,你說這事兒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旁人會怎麼想?」

  「自然是……」蔓菁突然就沒出聲,恍然大悟起來:「娘娘果然高明,竟能夠想透這一點。」

  可對於蔓菁的這番話,胡秋兒不僅沒有露出絲毫的笑容,反而更加的愁雲密布:「若真是這樣,那太皇太后絕對不會仍由這件事發展下去。」

  「娘娘的意思是?」

  「事關權利,朝堂,太皇太后不會罷手。」胡秋兒神色凝重。

  果然,到了第三天,太皇太后竟然去了太廟,說是要去哭太祖皇帝!

  在太廟裡面哭太祖皇帝,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冤屈,更別提太皇太后如今還是宮中輩分最高,位份最高的女人。

  「這事兒可是真的?」胡秋兒聽到宮人傳來的話,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匆匆問道。

  小離子跑的氣喘吁吁,現下氣都還沒有喘勻:「是,是真的,奴才瞧著朱嬤嬤已經扶著太皇太后娘娘去了。」

  「荒謬啊荒謬。」胡秋兒眸色微冷:「太皇太后這是棄皇上的清譽不顧了?」

  「娘娘,那咱們如今該怎麼辦?」蔓菁此時也是一臉的慌張。

  胡秋兒瞧著小離子道:「皇上那邊可是去報信了?」

  「奴才已經讓小太監去了。」

  胡秋兒搖了搖頭:『先不要去,這事兒若是讓皇上知道,他心中怕是更加的難受。』

  「可娘娘,這事兒非同小可,太皇太后這明顯就是衝著皇上去的。」小離子可不傻,當即就道:「娘娘,這事兒真不告訴皇上?」

  「先別告訴,另外讓人立即去攔著太皇太后。」胡秋兒雖然心裡已經著急的跳腳,但還是有條不紊的吩咐:「不能讓太皇太后去太廟。」

  「是,娘娘。」

  吩咐完,胡秋兒匆匆讓更衣,然後去找了太皇太后。

  所幸,小離子帶著人,速度也快,還真的就在路上將太皇太后給攔下了,胡秋兒趕來的時候,太皇太后已經命人將小離子等人拿住了。看樣子是不打算輕饒了。

  「太后娘娘到!」

  隨著太監的一聲通稟,胡秋兒帶著人匆匆趕到,跪在了太皇太后的面前:「臣妾參見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瞧著胡秋兒這氣喘吁吁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匆匆趕來,又瞧著一旁面露喜色的小離子冷人,神色微冷:「太后你如今倒是好大的架勢,竟敢連哀家都攔著了。」

  胡秋兒忙福身道歉:「還請太皇太后娘娘息怒,臣妾也是沒了法子,這才出此下策。」

  「呵!」太皇太后冷笑:「光天化日之下,這些奴才奉命阻攔哀家,哀家倒是想知道,太后你這是安的什麼心?」

  「臣妾不敢。」胡秋兒低著頭,低眉順眼的回話:「但是此時事關皇上清譽,臣妾不得不攔著太皇太后娘娘。」

  「哼,他皇帝都沒有將哀家放在了眼裡,哀家為何要維護他的清譽?」太皇太后的話一點兒都不客氣:「你身為太后,教子無方,這事兒就算是哀家到了地下,也得事事都給說全了。」

  「太皇太后,您若是有怨氣,衝著臣妾發就是了,何苦要去太廟呢?」說到這裡,胡秋兒的語氣微微變了變:「太祖,先帝都在太廟裡頭,您過去怕是會擾了他們的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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