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姚慶之死
2024-10-09 04:12:15
作者: 一顆皮蛋
「事情處理的如何了,那人證和物證呢?」胡秋兒低頭問了一句。
「已經讓人在後頭看著了。」
胡秋兒掃了一眼小皇帝和太皇太后,對姚慶吩咐道:「帶上來。」
黎安是一臉的血污,他身邊的人證是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婦人,長臉高顴骨,瞧著是一臉刻薄的樣子。
太皇太后見到他們的時候,眼裡的神色帶著極端的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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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已經有宮人交代了,那婦人上來了之後,當即就跪下道:「奴才夫家姓張,在家排老二,所以大家都叫他張二,他是在蕭家外院做跑腿的,前些日子,奴才的丈夫突然拿了一大筆錢回來,說是做了事,主子賞賜的,奴婢高興,就拿了一些銀錢給我那丈夫買些好酒好肉回來,但是沒想到奴婢一回去,就發現奴婢的丈夫被人砍死。」
那婦人面露恐懼,仿佛想起了當初的情景:「奴才當時害怕極了,立馬就跑回了娘家躲著,後來躲了幾個月,奴婢瞧著沒什麼風聲,就偷偷跑回去了,在屋子地下的破罐子裡面發現了一包藥。」
「是什麼藥?」胡秋兒問了一句。
「是黎太后所中之毒。」與此同時,黎安開口道:「這藥是張二買的,這張二為誰買的藥,這藥又是給誰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蕭家的人死的死,傷的傷,並不在此。太皇太后聽了這話,當即就駁斥道:「誰知道那藥是不是張二買的還難說,就算是張二買的,說不定是旁人嫁禍指使,黎安,你不分青紅皂白殺了蕭家之人,還有沒有王法。」
黎安早在黎太后死了之後,就已經不怕了,否則當初也不會做出當街攔了胡秋兒馬車的事情,如今聽得太皇太后這麼說,冷笑道:「這指使的人,自然是死在了我的刀下,若是太皇太后不信,那藥是出自城東的平安坊,仔細查查就能知道。要真不是蕭家所做,那為什麼蕭夫人身邊伺候的婆子會上吊自殺,還留下了一封絕筆?」
太皇太后被他這不敬的態度起的有些後仰,朱嬤嬤趕忙將太皇太后扶住,然後給她順氣。
「黎安,你這麼肆意妄為,當真以為哀家不會殺了你?」
鬧到這個份上,太皇太后也顧不上其他了。
「敢問這朝堂,這天下,有誰人不知您太皇太后?如今這朝堂,您就是一手遮天!皇上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黎安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這情況如何眾人心中知道,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敢當著面說出來。
「放肆!」太皇太后氣的直顫:「來人,把他給哀家拖下去,拖下去。」
黎安早就豁出了這一條命,而且若是黎家真的沒了,這朝堂豈不就是蕭家說了算了?皇帝雖然小,但未必不會連這一點都不知道。
當下,小皇帝就開口道:「且慢。」
然後對太皇太后道:「皇祖母,這事兒還沒有查清楚,黎安暫時不能退下。」
到了這份上,太皇太后怎麼會不明白,這小皇帝就是和自己槓上了。
當即冷笑:「好,既然皇上要個真相,那哀家就陪你找這個真相。朱嬤嬤,去把讓你找來。」
朱嬤嬤點頭,不多時,就帶著太醫院的奉太醫過來了。
這奉太醫是當初專門為黎太后診斷的,如今被喚了過來,似乎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微臣叩見太皇太后,太后娘娘,皇上。」
小皇帝看到這奉太醫,有些疑惑,倒是姚慶的臉上閃現了一絲驚慌。
「奉太醫,你來說說,黎太后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奉太醫點了點頭,然後躬身道:「黎太后並非只中了一種毒。微臣在給黎太后診脈的時候,還發現了另一種,只是哪一種時日已久,已經入了骨髓。」
「什麼?」小皇帝大驚,狠狠的盯著奉太醫:「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你當時沒有說?」
「微臣也覺得事有蹊蹺……」
可惜,奉太醫的話沒說完,姚慶當即就跪了下來道:「皇上,奴才有罪。」
姚慶是跟過先帝的人,如今跟在小皇帝的身邊,平日裡小皇帝對他也算禮遇有加,當時如今見這樣子,小皇帝心中有些猜想:「那毒你知道?」
姚慶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奴才只能單獨和您說,事關先帝,懇請皇上同意。」
原本小皇帝是不願意的,當時聽到姚慶說事關先帝,當下只能同意。
太皇太后當即也吩咐了朱嬤嬤過去,卻見姚慶搖頭道:「太皇太后,先帝吩咐了,這事兒只能和皇上一人說。」
太皇太后見姚慶這個樣子,越發的覺得有鬼,當下道:「哀家是先帝的生母,難道還沒有資格?還是說,這事兒是要連哀家都要瞞著?」
太皇太后這話一出,不所謂不誅心。
其他朝臣聽到這話,自然有一部分是站在了太皇太后這邊的,其中不乏和蕭家較好的幾位。
「皇上,既然此事事關先帝,還是太皇太后在場的好。」
「是啊,皇上,太皇太后乃是先帝的生母啊。」
「皇上,臣也覺得此時不應該避著太皇太后啊。」
……
姚慶雖然說是伺候過先帝的,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奴才罷了,這事兒不少大臣都開口了,太皇太后也不肯退步,只和小皇帝說的這個打算只能落空。
這太皇太后要聽,胡秋兒身為太后自然也要聽,當下就有不少的大臣開口道:「既然事關黎太后,又事關先帝,不如就讓臣等都聽一聽。」
但又有人反對道:「既然是天家之事,我等還是迴避的好。」
……
這一個沒注意,下面的人就開始爭論了起來。
還是皇帝最後拍板,怒氣沖沖道:「這件事是皇家的事情,其他的人在這裡等著。」
太皇太后,胡秋兒和小皇帝進了內室。
眾人剛剛坐定,姚慶就跪下道:「回稟太皇太后,太后,皇上,黎太后中毒之事兒,早在先帝還在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胡秋兒面露凝色,率先開了口。
「先帝一直忌憚世家,太皇太后娘娘應該知道此時,當時先帝病重,皇上又還年幼,先帝害怕出現世家獨大的局面,這才出此下策。」
「那藥是何人所下?又是通過什麼方式所下?」小皇帝冷著臉問。
只是胡秋兒注意到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扶手,顯然不似臉上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
「黎太后的宮中放了一塊青木石的屏風。」姚慶微微一頓:「那屏風日日與黎太后接觸,這才深入骨髓。」
小皇帝猛然就想起來,那青木石的屏風很是珍貴,但那屏風卻不是豐帝賞賜,而是太皇太后賞賜的,這青木石本就少見,能夠雕刻成屏風的更是少見,母后生前很是喜歡,卻沒想到,竟成了她催命的毒藥。
但太皇太后聽到這話,卻慌張的站起身來道:「怎麼可能,那屏風怎麼會有問題?」
姚慶沒有說話,只安靜的跪著,胡秋兒倒是就使了個眼色,讓蔓菁帶人去瞧瞧。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蔓菁就回來了,點了點頭道:「娘娘,確實是有毒。」
太皇太后的臉著實不好看,當即看著小皇帝道:「哀家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皇上,你不要聽信一個奴才的讒言。」
「姚慶,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竟然敢污衊哀家的清譽。」
姚慶卻像是沒有聽見太皇太后的話,而是對皇帝道:「皇上,事關皇家,奴才不得已這才保守了秘密,不過如今奴才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奴才此番也算是對得起先帝,對得起太皇太后了。奴才給皇家敬忠了!」
話音剛落,就沖向了前方的柱子。
很明顯,他已經存了死志,這一撞,竟沒氣了。
太皇太后瞧著姚慶就這麼死了,當即就辯駁道:「皇上,哀家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哀家就算是和黎氏有些齟齬,但是哀家也干不出這等害人性命的事情來。」
小皇帝眸色微冷的掃了一眼姚慶的屍體,吩咐了水根:「將人拖下去。」
這才轉頭看向太皇太后:「皇祖母可是願意起誓?從未害過我的生母?」
太皇太后倒也不懼,她自認從未害過黎太后,不過卻不願意以起誓的方式,而是冷聲道:「哀家這麼多年,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一句,哀家從未害過你母妃,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哀家言盡於此。」
從內室出來的時候,小皇帝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些許。
太皇太后在說完那些話的時候,就率先離開了。
胡秋兒則是跟在小皇帝身後,一同出來。
胡秋兒看著那些還等著的大臣,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方才都看到了姚慶的屍體是被抬出來的,如今這事兒是完了?
到底是事關皇家,縱然大家有些好奇,但是看著這太后娘娘和皇上的臉色都不好,方才離開的太皇太后也是一臉的怒氣,倒也都歇下了心思。
紛紛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