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蕭家和太皇太后的打算

  太皇太后的這個決心是在黎家和蕭家的處置出來之後，當即就命人去辦好事。

  胡秋兒聽到小皇帝中毒的事情，手裡的景泰藍花瓶瞬間就砸在了地上。

  「皇上中毒？」

  「是，那下毒的小太監已經自盡身亡了。」

  「可是查到了背後的主使之人？」

  「並沒有。」福祿的臉色透著幾分難看：「線索到那小太監就斷了，那小太監是新進宮的，人員來往簡單，但什麼都沒查出來。」

  「蔓菁，替哀家更衣，去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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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胡秋兒都在問福祿小皇帝中毒的情況。

  到了勤政殿的時候，胡秋兒瞧著這一屋子的太醫，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太后娘娘。」

  為首是是孫太醫，見胡秋兒來了，神色透著些許的嚴肅。

  「皇上怎麼樣了？」

  孫太醫搖了搖頭，神色並不輕鬆：「索性皇上吃的不多，方才微臣等人讓皇上吐了不少出來，但是瞧著皇上的樣子，這毒還是進了身體。」

  「那皇上的身體可是有大礙？」

  孫太醫低聲道：「皇上身上的毒太過迅猛，若是想要完全清除的話，怕是還需要不少的功夫和時間，而且，微臣還擔心……」

  「擔心什麼？」胡秋兒焦急的問了一句。

  「皇上的身體日後會受到這毒的影響，怕是活不久。」

  「怎麼會？」胡秋兒一個不穩，就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怎麼會這樣？」

  孫太醫神色中透著些許的疲憊：「娘娘，微臣等回盡力為皇上醫治的。」

  沒多久，宮人就傳稟，說是太皇太后來了。

  「皇帝怎麼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太皇太后進來的時候，面露驚慌。

  胡秋兒微微福身，然後走上前去道：「太皇太后怎麼來了？」

  「哀家怎麼能不來？」太皇太后面露不滿：「皇上是哀家的親孫子，如今出了這事兒，哀家怎麼能袖手旁觀，朱嬤嬤，給哀家去查，是誰這麼大膽，敢對皇帝下手。」

  朱嬤嬤點了點頭，正要去查，就聽見胡秋兒道：「臣妾已經讓人去查了，只是沒什麼線索！」

  「怎麼會沒有線索？」太皇太后臉上的驚異顯而易見：「難不成這幕後之人如此神通廣大？」

  「那小太監是新進宮的，人員關係簡單，皇上那藥是他下的，只是去查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死了，估摸是在下藥之後，就自盡身亡了。」

  「怎…怎麼會這樣！」太皇太后的神色中透著憂憤：「太后，你是怎麼管理後宮的，竟然出現了這麼大的披露？」

  此時，胡秋兒也無法狡辯，只能認了太皇太后這話。

  「娘娘，您別著急。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應該不會有事兒的。」一旁的朱嬤嬤瞧著太皇太后這麼激動的樣子，連忙勸著道。

  正好，孫太醫端了空的藥碗出來，太皇太后連忙上前道：「孫太醫，哀家的孫兒怎麼樣了？」

  孫太醫將方才告訴胡秋兒的話又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太皇太后。

  「你是說，哀家的孫兒還能醒來，還能活著？」太皇太后不僅面露喜色。

  孫太醫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將可能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只是日後皇上的身體和壽命，怕是都有影響。」

  「身體和壽命？」

  「是。」孫太醫點了點頭：「皇上怕是活不過二十，而且這身體，怕是難有後。」

  這話一出，胡秋兒也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孫太醫：「孫太醫，你說的可是真的？」

  孫太醫當即嘆了口氣：「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微臣不敢欺瞞二位，兩位還是早做打算的好，日後皇上就算是醒了，這身體怕也是離不開藥了。」

  撂下這句話，孫太醫又跑出去煎藥了。

  胡秋兒此時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反觀太皇太后，似乎也是如此。

  呆了大約有半個時辰，太皇太后就離開了。

  胡秋兒還隱隱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甚至懷疑，這背後下毒的人，是不是那位前朝的十公主。

  可是如今姚慶已死，紅緣寺那地方也被毀了，她根本就找不到那位十公主，更是不能確定如今這事兒到底是不是就是十公主所為。

  「娘娘，您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吃點兒吧！」蔓菁端了新熬好的粥過來，可胡秋兒卻沒有半分的胃口。

  「哀家吃不下。」胡秋兒掃了一眼那粥，翠綠金黃，眼色著實好看，可她如今腦子裡，心裡亂的很，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食慾。

  蔓菁面露難色：「娘娘，您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若是您倒下了，那皇上醒過來該怎麼辦？娘娘好歹也吃上一口。」

  胡秋兒嘆了口氣，瞧了蔓菁一眼，這才接過那粥，草草的吃了兩口，然後遞了回去：「拿走吧。」

  蔓菁看了那幾乎原封不動的粥，只能嘆了口氣。

  胡秋兒擦了擦嘴巴，又問道：「福祿那邊還沒有查到任何新的消息嗎？」

  蔓菁搖了搖頭：「還是沒有線索。但是奴才吩咐了，若是一有什麼新的線索，立馬就報給娘娘。」

  胡秋兒沉默了些許，像是終於下定了主意一般，吩咐了蔓菁道：「去把言大人請過來。」

  宮中的事情言諾也有耳聞，方才宮人來的時候，他當即就過來來了，如今聽聞胡秋兒要自己調查皇帝中毒的事情之後，言諾點了點頭，卻又見胡秋兒道：「哀家懷疑和前朝的那位十公主有關。」

  「前朝的的十公主？」言諾對這位十公主並不陌生，但是他見胡秋兒如此肯定，倒是生出幾分好奇：「娘娘為何如此篤定皇上中毒之事和前朝有關？」

  胡秋兒看著他，過了半晌這才低聲道：「姚慶是她的人。」

  姚慶？

  聽到這，言諾頓時就變了臉色，當即躬手道：「娘娘放心，微臣定為娘娘查出真相。」

  「越快越好。」

  「是。」

  皇上中毒是事情一出來，胡秋兒就封鎖了消息，卻不知道怎麼的，還是傳到了前朝。

  不少大臣已經上了摺子詢問這事兒，更是有傳言稱皇上如今命不長了。

  「娘娘，大臣們又在外面等著了。」

  蔓菁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波了，神色中透出了些許的疲憊。

  「都打發回去，皇上如今還沒醒呢！」

  蔓菁神色有些為難：「娘娘，那些大臣說，若是皇上好不了，不如就冊立齊王的孩子為皇帝。」

  「荒謬！」胡秋兒當下就明白了過來，冷聲道：「哀家去瞧瞧。」

  領頭的這些，胡秋兒都認識，全都是和太皇太后或者是和蕭家較好的，這麼一來，胡秋兒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蕭大人皮笑肉不笑的衝著胡秋兒微微躬手算是行禮，然後質問道：「太后娘娘，皇上如今已經昏迷三天了，這若是還不醒，娘娘要如何？」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你們做臣子的，難不成有了其他什麼想法？」

  其他的人被胡秋兒這麼已訓斥，倒是有些遲疑，只是那位蕭大人確實神色斐然：「太后此話差異，皇上的龍體關乎國祚，只是皇上此番中毒昏迷，一直不醒，這國家政事要如何？天下百姓要如何？微臣今日來，就是為了給天下百姓討一個說法。」

  「蕭大人，照你這麼說，離了皇上，你們各個都做不了事兒了？」胡秋兒面露譏諷：「諸位也都是老臣了，如何辦事的規矩都不懂，當初先帝在的時候，也不是事事親為，怎麼到了如今這地兒，竟是講究起來了這個？」

  「太后娘娘息怒。」蕭大人雖然這麼說，但是語氣鬆散，聽得胡秋兒有些火大。

  「諸位大人今日若是不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哀家會誤以為諸位大臣是想要逼宮，另立新帝。」胡秋兒沒有給這些人留一點兒面子，反而是講話說了出來。

  這本事蕭家和太皇太后的打算，可如今聽見胡秋兒這麼大聲的就說了出來，當即否認道：「太后娘娘慎言。」

  「哀家慎不慎言重要嗎？」胡秋兒冷笑：「哀家聽聞蕭大人如今是私下奔走，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蕭大人是為了皇上的身體，尋訪名醫，這才四處奔走的呢！」

  蕭大人的臉色微白，冷哼道：「太后娘娘掌管後宮，卻讓皇上中毒，微臣等沒有質問娘娘，如今娘娘倒是質問起微臣的一片忠心。」

  「哼，蕭大人捫心自問，您的這片忠心是給了皇上，還是如今的太皇太后？」說完，胡秋兒又掃視了一眼其他的大臣：「諸位大臣，朝堂之事，哀家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是當初也曾幫先帝批閱過奏章，若是你們實在有什麼拿不準主意的事情，哀家會召開朝會，請各位大臣共同商議。」

  蕭大人今日一是想要脅迫，而是也想為後面擁立齊王世子做個鋪墊，但是卻沒想到，今日胡秋兒的態度如此強硬，更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胡秋兒反將了一軍，當即心中不快，拂袖而去。

  其他的幾位大臣面面相覷，倒是恭敬的行了禮，這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