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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情愫

2024-10-09 04:07:22 作者: 一顆皮蛋

  「娘娘?」蔓菁不知道怎麼了,這幾日自家主子的心情明顯變好,可分明那日任姑娘來說,主子的身體被傷到了,這輩子都再難有孕了。

  「怎麼了?」相較於之前身為德妃的胡秋兒,冷宮的胡秋兒似乎活的更真實一些。她不用端著架子,不用揣摩帝王的心思,不用費心去思考如何抵擋各宮妃嬪的算計,入宮三年,她仿佛覺得像是過了大半輩子一般。

  只是,在這冷宮之外,還是有人想要斬草除根。

  「娘娘,您就這麼放任她在冷宮安安生生的活著?」馬貴人依舊是濃妝艷抹,不過尖銳的聲音讓人聽起來有些不快。

  皇后付氏坐在主位,看到下座的馬貴人,臉上閃過不耐煩:「她已經不是在冷宮了嗎?那碗藥下去,她根本就生不了孩子!」

  「可是貴妃她們……」

  「當初本宮就是聽了你的話,這事兒做的讓皇上有了微詞。」付氏的眼裡透出一抹不喜,她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你若是識趣,就好好想想怎麼籠絡皇上的心,而不是對付一個冷宮裡面毫無威脅的女人。」

  提到這事兒,馬貴人心裡也不太舒服。

  是她不願意去侍奉皇上嗎?分明是皇上不願意見她。也不知道那莫貴人給皇上吃了什麼迷心藥,還有那個蘇答應,如今也敢更自己嗆著來。

  

  只是這些話馬貴人不好在皇后的面前說出口。

  從皇后處離開,馬貴人有些不甘心的跺了跺腳。

  倒是皇后付氏,在馬貴人離開後,神色多了幾分深沉。

  「娘娘。」開口的是皇后身邊的落桃:「這馬貴人最近可不怎麼安分。當初若不是她挑撥,德妃的事情,咱們還可以辦的更妥帖些,也不會讓皇上對娘娘發脾氣。」

  皇后想起德妃被打入冷宮之後,豐帝對自己說的話,嘴角含著一抹冷笑:「這天下哪有又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的道理。本宮都知道,皇上他卻不知道。」

  落桃聽了這話,有些心驚膽戰:「娘娘,這話可說不得。」

  皇后卻根本不以為意:「如今付家是皇上手裡的一把刀,皇上對本宮就算是不滿,也不會讓本宮難看。」

  付氏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心裡有了成算。

  「可是娘娘,奴婢覺得馬貴人的話不無道理,黎貴妃和莫貴人最近屢屢給冷宮那位求情。奴婢怕……」

  「胡氏和徐貴妃扯上了關係,這事兒誰也否認不了,只要皇上還要用到徐家,就不會讓胡氏從冷宮出來。」

  付若雲低頭抿了口茶,從她姐姐當初替皇上死開始,她對皇帝的性子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這樣一個既忌憚世家,又不得不依靠世家的帝王,對於她們這些世家女子最是梁博,但卻不會僅憑著心意做事兒。

  莫貴人如今和黎貴妃走的是越發的近了。

  連同著宮外的莫家和黎家之間,也是心照不宣。

  「皇上怕是不會鬆口。」莫貴人有些擔憂的抿了口茶。

  黎貴妃到底是出生世家大族,如今算是豁了出去,行事便不再畏畏縮縮。和莫貴人想的不同,黎貴妃倒是有了其他的打算,只是暫且還不是時候。

  齊王大婚之後,太后就算是再心疼這個兒子,也不得不將讓他回了封地。

  齊王妃是徐家的么女,生的雖然不算漂亮,但是卻渾身透著一股子的知書達理。

  黎貴妃和莫貴人正好在太后這裡請安,見了齊王和齊王妃,被太后准允,一同在這兒。

  沒多久,豐帝和皇后付氏也來了。

  太后瞧著齊王終於娶妻,滿心滿眼都是欣慰,又見他和齊王妃神色親密,臉上更是不住的滿意。

  也不知道怎麼的,齊王妃提到了自己死去的姐姐。

  似乎是沒瞧見旁人的神色,齊王妃神色朗朗,跪了下來:「長姐的死,母親雖然悲痛,但是念及張姐生前,臣婦有一不情之請。」

  皇后忙打了圓場:「弟妹說的這是什麼話,有什麼事情你直說便是,何必行此大禮。」

  「德妃害死張姐,本是不可饒恕,但母親近日吃齋念佛,心存仁意,故而懇請皇上皇后讓德妃去往寺廟修行,為長姐祈福。」

  「讓她去給你姐姐祈福?」太后有些疑惑。

  「回稟太后娘娘,德妃因為這事兒失了孩子,長姐生前最大的願景便是能有一個孩子,縱然德妃有罪,但那孩子無辜,只是這事兒已經鑄成,回不了頭,與其讓她在冷宮終此一生,倒不如讓她去往寺廟,日日誦佛念經,給姐姐超度。」

  這事兒是齊王妃提出來的,齊王妃又是徐貴妃的親妹妹,這話要說不是徐家授意,皇帝是萬分不信的。

  就算德妃被打入了冷宮,可她如今還是后妃,讓后妃給徐家的人誦經祈福?皇帝覺得這是徐家在打自己的臉。想到之前皇后做的事情,眼神里不由的透出幾分不滿:瞧瞧你做的這是什麼事兒。

  付皇后微微一笑,卻不敢反駁。

  倒是黎貴妃提了意見:「德妃到底是后妃,這齣宮修行要麼是為國祈福,要麼是為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祈福,這給徐貴妃祈福,按禮制怕是有些說不過去。」

  黎貴妃的話不軟不硬的把齊王妃方才的話給頂了回去。

  齊王妃當下就紅了眼。齊王見自己的妻子受了委屈,臉色自然不好看。

  倒是皇后出來打了圓場:「這事兒再商議商議?」

  莫貴人和黎貴妃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如去行宮?倒時候旁人問起,就說德妃自行請辭去了行宮,行宮中也有寺廟,倒時候祈福也好,請辭也好,倒也不會違了禮制。」

  齊王妃抽抽噎噎的,聽了莫貴人的話,雖然滿心不願,但還是勉強同意了。

  因為方才的事情,皇帝沒有多待,皇后也覺得心中窩火,尋了個由頭告辭了,壽慈宮裡就只有黎貴妃,太后,莫貴人和齊王四人。

  見太后有些體己話要同齊王和齊王妃說,二人便先告辭了。

  待齊王妃和齊王離開皇宮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齊王扶著齊王妃上了馬車,最後敲了這偌大的皇城一眼,然後囑咐了車夫駕車離去。

  齊王妃見齊王神情不太好,握住了他的手:「王爺放心,我們會回來的。」

  齊王睜開眼睛,嘴角含笑:「是啊,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回來了。」

  被遣送去行宮的事情,胡秋兒當天晚上就知道了。而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正是黎貴人她本人。

  「皇上已經同意了,此去行宮,倒是比這冷宮要好的多。」

  胡秋兒知道這事兒怕是幾經曲折,起身衝著黎貴妃行了個大禮:「行宮那裡,我會好好照顧二皇子。」

  黎貴妃費盡心思,想要的不過就是這句話罷了。

  慕家崩塌後,徐家受難,黎家藉機而起。皇帝警惕她和黎家,先前就不讓她們母子相見,如今更是將二皇子養在了行宮。

  如今聽得胡秋兒這句話,黎貴妃只覺得心中無限的感念:「有勞你了。」

  胡秋兒想了想,最終還是把關於皇后慕氏和徐貴人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

  黎貴妃聽完後,滿眼的不可置信:「虎毒尚不食子,皇上他為何如此心狠?慕氏和徐氏陪了他那麼久,他竟然狠得下心?」

  胡秋兒嘆了口氣:「皇上這樣太過冷心,我如今去了行宮,算是解脫,只是你日後,怕是更要謹慎了。」

  黎貴妃點了點頭,倒是露出幾分苦笑:「你我相識,倒是緣分一場。今日一別,不知日後何事能再見。」

  「有緣自會相見。」胡秋兒笑了笑:「還有一事,慕氏她雖然瘋了,但是還請你為她好好診治。慕氏一族,樹立這麼多年,不會什麼都不剩下的。」

  黎貴人聽了這話,眼裡閃過一抹奇異的亮光,隨即點了點頭:「你放心。」

  該說的,該交代的,胡秋兒都已經說了。

  此番,她再看這四四方方的天空,如同那即將被放出去的鳥兒一樣,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嚮往。

  蔓菁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喜悅:「娘娘,太好了。」

  胡秋兒點了點頭,這日後宮中,怕是要更亂了。

  入夜,胡秋兒端著燭台,準備睡覺,就聽到外頭有敲門聲。

  胡秋兒披了一件衣服,端著燭台,走到了門口,有些好奇這個時候來的會是誰。

  「是啊?」

  「是我。」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胡秋兒微微一怔,她對這個聲音並不熟悉。

  在冷宮的這段時間,若不是言諾處處幫忙,她們就算有黎貴妃和莫貴人的暗中相助,也無法過的舒適。

  胡秋兒把燭火放在了桌子上,打了屋門,今日的月光亮的很,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言諾眼裡的星光。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言諾站的這麼近。

  胡秋兒知道言諾的身量很高,但今日才發現,自己不過堪堪在他的肩膀處。

  胡秋兒當初陪著胡春兒入宮也不過是十五歲的年紀,如今也不過十八,這些日子身在冷宮,雖然衣事不似往日那般金貴,倒是讓她全然放鬆了下來,露出來屬於這個年紀少女的嬌俏和靈動。

  她微微仰著臉,明亮的雙眸望著言諾,從里而外的透著一股子生機勃勃。

  言諾一眼不發的望著胡秋兒動人的笑臉,仿佛要將她的樣子印入到心中一般。

  「言侍衛,有什麼事兒嗎?」胡秋兒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他這麼大晚上的來做什麼?

  「這是給你的。」言諾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袱,語氣悶悶的:「明日我要當值,怕是不能送你。」

  胡秋兒倒也沒有客氣,笑盈盈的接了東西,道了聲謝。

  言諾見她轉身回屋,垂在身側的手,握住又放開,放開又握住,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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