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下屬

  接下來的時間全部都是對石晨的跟蹤調查了。

  幾天的調查顯示，石晨是有家庭的，還有了一個孩子，夫妻之間看起來倒是挺恩愛，好幾次看見他們一家人外出玩耍，倒是一點都沒有出軌的跡象。

  「衛老師，我們已經跟了石晨幾天了，他除了上下班之外，就是回家，每到放假的時候，也只是在家裡陪著老婆和兒子，這麼老實的人，不太像是要搞婚外情的人啊。」

  此前衛明已經對石晨定下了性質，靜初夏是他在公司的情人。

  「老實只是表面， 一個人的內心很複雜，出軌也不意味著他不愛他的妻子不愛他的家庭了，而且現在靜初夏已經死了，石晨之前被我們問過一次話，自然會警惕很多。」何欽開口說道。

  

  「那我們似乎找不到什麼機會啊，聽起來他不會再露出馬尾了一樣。」張達源說得有些沮喪。

  衛明堅定地搖了搖頭：「並不一定是這樣，雖然我們調查他調查不出什麼，但是一個人是不可能完全將自己的內心隱藏起來的，還有別的途徑我們可以利用。」

  「衛老師你是說……」

  「我們可以從他身邊的人，從他的下屬入手，在一個公司，肯定有下屬對自己的上司是很熟悉的，因為他們得知道怎麼去結交自己的上司，就需要了解這些東西。」

  衛明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他這樣的話並不是毫無道理的，曾經他就辦過幾次案子，最終的細節是從兇手的下屬那裡推斷出來的。

  只不過這其間有一些困難，那就是這些下屬為了自己的前途，往往很難開口去指正自己的上司，這就需要一些談話的技巧了。

  下午的時候，衛明直接帶著人，再次去了那個公司，這次沒有去太多人，只不過僅僅帶了方婷一人而已，換掉一直跟著自己單獨行動的何欽，倒還是因為這一次自己是去打探消息的，帶上何欽，會讓人感覺到壓力很重，而如果是一個女子的話則不會這樣。

  衛明乘著石晨沒在的時候，直接在財務部，找到了一名會計。

  「我是佐光，是本公司的一名財務會計，也算是石主管的下屬吧。」坐在衛明面前的，是一名帶著眼睛，穿著格子襯衫，乍一看還有點像IT男的男子。

  「不知道兩位警官叫我來，是想問一些什麼？」佐光說道。

  「佐。這個姓倒是挺少的。」衛明微微一笑，接著看著面前的佐光道：「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這次來還是為了調查靜初夏一案，按例行事，希望你可以理解，我想問的是，你們部門和靜初夏熟不熟悉？」

  「靜初夏？」佐光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不太熟悉。」

  他的表情很誠懇，也沒有撒謊的跡象，看來這倒是真話。

  衛明轉了轉手中的筆，這時候方婷開口問道：「那你覺得你們石主管，和靜初夏熟不熟呢？他們平常之間的接觸……我是指生前，多嗎？」

  佐光撇了撇嘴，開口說道：「其實我們財務部和採購部之間的接觸多的只是每個季的第一個星期要填報表的時候，或者公司開例會，才會見上那麼一面，就在隔壁的會議室里。」

  頓了頓，佐光又說道：「而靜初夏呢，據我所知她是半年前來公司的，一共也只看過兩次會，就我個人來看的話，石主管和她應該是不熟的。」

  衛明忽然注意到這間會議室里有一個東西，那就是在桌子的最末端，居然擺放著一個攝像頭。

  看到這裡衛明一下子站起身來，走到那攝像頭邊上，回頭又問道：「你們這個攝像頭是……」

  佐光看到這裡，解釋道：「哦，那是我們每季例會和母公司開會時用的，是視頻會議。」

  衛明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再次問道：「那這些內容會保存起來嗎？」

  佐光點頭：「會的，這些會議的內容都會錄下來做記錄，不過……我們內部開會的時候倒不會用。」

  衛明點點頭隨即吐出一口氣，說道：「我想借用一下你們這些記錄里，有靜初夏出席的會議記錄，你看可以嗎？」

  這並不是什麼私密問題，而且這些錄像本來就要在公司之間公開，也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佐光很果斷地點了點頭：「這個沒問題，我這邊去幫你說一下，做個記錄。」

  ……

  視頻會議的拷貝很快被衛明給帶了回去，一帶回去，就召集起了所有的人一起來觀看。

  「採購部報告結束，以下是財務部的報告，六和母公司在緬甸建廠房的兩億三千萬項目提前完成，希望你們儘早將尾款撥過來。」

  這句話說完之後，便是畫面里各成員在做筆記，這個時候衛明卻注意到身為會計主管的石晨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而坐在另一邊的靜初夏，則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石晨。

  「他似乎聽到這句話，有些不舒服。」張達源眼尖，一下子看到了這個畫面。

  「對，聽到一些不想聽的事情，會下意識去捂耳朵，只不過石晨的動作比較小而已，這是心理學上的一種現象。」衛明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人的眼神都感覺好奇怪。」方婷也是在此時說道。

  「對，石晨一聽到要撥款去母公司的時候，就顯得分外緊張，靜初夏還在這時候看了她一眼，表情也是有些不自然。」

  「這難道是建廠房的那筆錢出了什麼問題？」何欽皺眉提出疑問。

  「可是建廠房已經不管採購部的事情了啊，那靜初夏為什麼……」

  就在此時，方婷忽然想到了什麼，驚訝道：「你們說，會不會是石晨吞了這筆錢，和靜初夏一起花掉了？所以他們才會都這麼緊張，因為他倆個都知道這筆錢是怎麼回事！」

  衛明點了點頭輕輕說道：「從這個視頻里就可以看出，石晨和靜初夏是一定有問題的，而且這個問題還和這筆錢有關。」

  接著，他又說道：「方婷，你現在去調查一下這件事情，還有調查一下石晨的財務報告。」

  就在這時候衛明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皺起眉頭，將手機拿出來，一看卻發現這居然是汪海的電話。

  張達源眼睛尖，一眼看到了名字，連忙說道：「是王局誒，衛老師你快接啊。」

  「討論案件呢，他打什麼電話。」衛明有些不悅，不過還是將手機接了起來，剛接起來，沒想到就傳來汪海那邊著急的聲音。

  「衛明快來！我這裡有一個急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