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生日

  汪海的語氣很急切，衛明不解地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了？」

  「具體的我一會兒再告訴你，地址我給你發簡訊，快來啊！」

  說完，還不等衛明開口，汪海直接掛斷了電話。

  衛明只好嘆了口氣和同事們說了一句之後，匆匆地離開了。

  

  衛明很快到了汪海所說的地址，發現這裡居然是一個茶樓，衛明上去後，喝茶的人很多，他站在門口在人群里四處張望，還沒看幾眼，就聽汪海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呀你怎麼才來啊！」

  汪海匆匆趕了過來拉著衛明，衛明看著四周皺著眉頭，警惕地小聲說道：「怎麼了？是不是這裡有什麼犯罪的跡象？」

  汪海楞了一下接著說道：「哎呀哪裡有什麼犯罪！我就是拉你過來給我撐撐場面的！」

  「撐場面？」衛明有些懵。

  汪海點了點頭：「對啊！」

  忽然他的臉上湧起一些難辦的神色，接著說道：「你不知道啊，今天是我親家慶生，偏偏今年要在江城過，這我自然得好好跑上跑下啊，也算是為了我家那臭小子，可我思來想去，雖然我處理了很多大案子，但是這件事情還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一個人肯定搞不定，所以你拉你過來了！畢竟你也算是我為數不多的真朋友了！」

  衛明臉色一沉：「你讓我急匆匆趕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汪海不好意思點了點頭，卻沒想到衛明聽到這裡居然轉頭就走，汪海連忙重新把他拉住。

  「哎哎哎你幹什麼啊！」

  衛明深呼吸一口氣對汪海說道：「我還你以為你讓我急匆匆過來，是遇到什麼大案子，可你竟是我讓過來給你撐場面的，我可沒這份閒工夫，你自己去吧。」

  說完衛明還要離開。

  汪海自然是趕忙拉扯：「哎哎哎，好歹我也大你十幾歲，算是你的老大哥了，你可不能這點面子都不給我啊……喂喂餵……」

  就在這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一聲：「親家，你這是在幹什麼呢？……喲，這不是衛警官嗎？」

  汪海和衛明皆是一驚，隨後汪海放開了手，嘿嘿笑了笑，說道：「親家，這不是老衛聽到你過生日，也過來送上一份祝福麼。」

  「誒你……」

  還不待衛明開口，那親家就是一副驚訝的神色，連忙說道：「這真是有勞衛警官費心了，感謝感謝，快，快進去——老汪啊，你好好招待一下衛警官，我那邊還有一桌，就先過去了。」

  這親家說完就轉身離開，衛明這時候才有機會開口，只不過已經沒人聽了，只能搖了搖頭無奈道：「我只是被騙過來的而已……」

  汪海嘿嘿一笑看著衛明，「諂媚」道：「你看，人都這樣說了，你總不好意思轉身離開吧？」

  衛明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只好跟著汪海走去，說是汪海招呼自己，不如說是自己變成了跑腿的，跟著汪海招呼客人。

  汪海的親家畢竟是大商人，雖說去年的事情給他們帶來了一定的影響，但其元氣恢復得是很快的，這一次，來了很多人，政界商界的都有，汪海親家直接包下了江城最氣派的酒店，在茶樓短暫停歇之後，一行人就過去了。

  而衛明也權當在跟著汪海跑上跑下了，結束之後，只覺得身心疲憊。

  「怎麼樣，和人打交道，可比和罪犯打交道輕鬆多了吧？」一切結束，賓客散去，老哥倆坐在一處公園的台階，各點上一支煙，汪海首先說道。

  衛明搖了搖頭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倒不覺得，處理案件才是我的強項。」

  汪海嘆了一口氣：「你呀，就是這些年來很少和人打過交道了，這才造就了你這孤僻的性格——是時候改改了，畢竟你總歸是個社會的人，總不能真的將所有的一切都奉獻在事業上吧，有時候還是要適當放鬆一些，我今天叫你來，其實就是想讓你慢慢適應這種起風，適應適應和一般人打交道的生活節奏。」

  衛明點了點頭又笑著看著汪海：「真不是讓我來做苦力的？」

  汪海哈哈大笑。

  「是有那麼一點。」

  他晚上喝了不少的酒，渾身酒氣，看著天上的月亮散發著清冷的光芒，汪海似在回憶過往：「從我們認識，又一路走到現在，你也算是我不可多得的一個老友了，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忘年交』——我汪海，交上你這個朋友是很值當的，你也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客套話，是發自我的肺腑的，說出來不是拉攏人心。

  說實在的，我也很不想當這個局長，擔子實在是重了許多，而且這個位置，也是你們一步一個腳印，幫我打拼上來的……」

  他像是已經喝醉了在說著酒話，中年人一喝醉，就容易傷身，容易回憶以往的日子。

  不知不覺汪海已經說了很多，而衛明也沒有急躁，他只是靜靜地聽著。

  汪海說自己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但他又何嘗不是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呢？

  這是一份值得珍惜的友情，一份不會變質的友情。

  衛明吐出一口弄弄的煙霧，繼而又長長吐出一口氣，接著說道：「天涼了，我送你回去吧。」

  說著，起身就要攙扶著汪海起身，這個時候，汪海果然已經醉得不行了，都已經閉上眼睛在打瞌睡了，只不過嘴裡還是模糊不清地念叨著什麼，說夢話似的。

  看到這裡，衛明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將汪海背了起來，畢竟總不能讓他睡在這公園裡吧？

  可就在這時候，衛明忽然聽得汪海迷糊不輕地說了一句：「衛明啊，當年那件事情，我實在是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的地方太多了，那件事情……我們所有人都不能再提，我這麼些年來，實在是憋得不行啊……」

  聽的這裡衛明有些奇怪，他並不知道汪海說的那件事情是什麼事情，於是他停下了動作，似乎要聽清汪海究竟要說什麼。

  可後來汪海卻話音一轉，又說到以前在鄉鎮上時候的故事了，衛明只好搖了搖頭，只覺得汪海剛才是在說醉話，是說糊塗話，於是也沒有上心，背起他到了路邊攔了個計程車，要將汪海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