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查

  「呂梁的妻子跟女兒今早遇害了！」

  這是衛明跟汪海出去後，門口的小張匯報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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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是這一句話，就讓衛明的心提了起來。

  此前接到呂梁妻女失蹤的消息後，他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呂梁唯一堅守的東西沒了，但不能讓他知道這個情況。

  「怎麼死的？」衛明問道。

  「內臟全部被人挖空。」

  「背後的那個兇手太需要錢了，他已經迫不及待了！」衛明語氣沉重：「照這個速度下去，會有更多無辜之人在短時間內遇害，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推開房門，衛明與汪海二人又重新走了進去。

  「是不是我的妻子跟女兒有消息了？」

  審訊室做有隔音處理，按道理將衛明等人在外面談話裡面的人根本就聽不到。

  但呂梁的這一句話讓剛剛走進去的衛明二人當即楞在了那裡。

  難道呂梁聽到我們說的情況了？

  這個念頭才剛升起，就被衛明在心底直接否決了下去。

  如果呂梁真的聽清楚了他們的談話，如今絕對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

  一瞬間的工夫，衛明就反應了過來。

  他擠出了一絲微笑，淡聲道：「你的妻子跟女兒有消息了！」

  「真的嗎？太好了，他們如今在哪？」

  「在醫院裡！」

  「醫院？她們怎麼了？」

  「沒事，只是受了些驚嚇在醫院輸點水調養一下！」

  衛明語氣頓了一下，道：「半個小時前根據群眾提供的線索，我們的同事在一處廢棄的倉庫發現了她們，第一時間將她們救了出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呂梁連連稱謝，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一變道：「黑衣人呢，那個黑衣人呢？」

  「他見到了我們的同事，逃走了！」

  「怎麼沒抓住他呢，怎麼就沒抓住他呢！」

  呂梁喃喃自語，語氣里滿是遺憾。

  衛明當然知道，呂梁是在擔心他妻女的安全。

  按照程序，這個時候其實應該繼續審問呂梁的。

  只是衛明跟汪海都靜靜的坐在那裡，誰都沒有當先開口。

  過了小會兒，還是呂梁當先反應了過來。

  他如釋重負地長出了口氣，後笑道：「我自己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只是我妻女不要受牽連就好了。

  你們將她們從惡人手上救了出來，這份恩德看來我只有下輩子才能報答了。

  對了，你們還有很多想問的吧，儘管問吧，我會將我知道的事無巨細地全部告訴你們！」

  「……」

  審訊室突然沉寂，而後還是衛明當先反應了過來。

  善意的謊言，有的時候真的是有不得不說的理由！

  還是案子緊要，不然會死更多的人！

  「關於那個黑衣人，你還有什麼知道的，都說說吧！」

  「他消息渠道很靈通！」

  聽到衛明的問話，呂梁想也沒想就開了口，後繼續說道：「首先呢，他有一份詳細的人口調查報告，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著的全是流浪人員的資料。

  我偷偷看了眼，至少有上百個。

  再者呢，每次行動之前他都會給一份清晰明了的行動路線圖，上面標註了路線上所有攝像頭的位置還有監控盲區……」

  詳盡的人口調查報告，對市區監控攝像頭的位置瞭然於胸，這不可能是尋常百姓能夠辦到的事情。

  很有可能……

  一個極為不可可思議的念頭突然在衛明心中升起，他雖不願意相信，但隨著呂梁的敘述，這個念頭越來越清晰，清晰到無法忽視直覺已經接近事實真相的地步。

  審訊結束，呂梁被帶了下去。

  「衛明，這事情你怎麼看？接下來該怎麼辦？」

  「接下來……」

  衛明語氣頓了下，神色認真地看著汪海，道：「我需要一份8月13號到19號，市局所有幹警的行動報告。

  這件事情要秘密進行，不能讓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

  「你這分明是在為難我！」

  汪海在聽到衛明的第一句話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明白衛明是想進行一次內部調查。

  他聲音有些激動，但看著後面到處忙活著的下屬還是第一時間將想說的話收了起來。

  「你等我一下！」

  汪海身影猛然蕭索了幾分，嘆了口氣向自己辦公室走了過去。

  兩分鐘後，一沓厚厚的資料落到了衛明手中。

  汪海將資料放下之後，就回了辦公室緊閉上房門，再也沒見出來過。

  希望是我的推斷出錯了吧！

  看著資料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衛明覺得心情突然沉重了起來。

  汪海，一直在警局居中坐鎮。

  吳陽剛、方婷、何欽，三人一直跟著自己調查四平小區的案子。

  小張……

  花費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衛明將這些資料全部看完。

  只是看到了最後，衛明眉頭都皺了起來，完全沒有找到一絲頭緒。

  衛明揉搓著雙頰，在腦子裡將所有的事情又從頭到尾的過了一遍。

  只是讓他納悶的是，這一次仔細推斷出來的結果跟剛才一模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差別。

  將手上資料翻閱了一遍又一遍，衛明覺得自己腦子開始陣痛莫名又開始煩躁了起來。

  嘎嘣嘎嘣……

  眼見情況不對，趁著身周無人衛明掏出一把藥丸又開始嚼了起來。

  一把特製藥丸下肚，衛明感覺自己的精神瞬間好了很多，刺痛的腦袋也開始慢慢好了起來。

  不行的話，要不試試別的突破口？

  衛明準備找汪海再繼續談談，試試看能不能先把吳陽明三人放出來再說。

  恰在此時，汪海端著兩份盒飯走了過來。

  「破案重要，但前提是可不能把自己身體給整垮了！」

  「謝了！」

  時至正午，肚子早已餓的呱呱直叫。

  衛明也沒有客氣，直接打開盒飯開始吃了起來。

  盒飯吃完，衛明想了一下道：「汪局，你看呂梁都已經抓到了，吳陽剛三人是不是可以先放了？」

  吳陽剛、何欽、方婷三人雖然跟了衛明沒多長時間，但在數次大案之中，都展現出來了超強的個人能力與團隊服從性，對於偵破案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有他們的協助，衛明覺得自己破案的速度會更快上一些。

  「你這還是在為難我！」

  汪海將最後一粒米飯扒進嘴裡，沉聲道：「呂梁這個直接兇手雖然被抓，但那個黑衣人還在逍遙法外。

  再沒有將他抓捕歸案之前，吳陽剛三人不可能被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