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怎麼又在欺負人

  沒想到這個沙嬸嬸還是個聰明人。

  看到葉鳶鳶身形一頓，沙嬸嬸越發得意起來：「果然，叫我說對了吧？她不是我們沛兒，我們沛兒也不會忍著我那樣對她。」

  她突然對葉鳶鳶伸出手來：「這樣吧，想讓我幫你們保守秘密也行。給錢，我保證一句話都不會說出去！」

  這是……要錢要到她的頭上來了？

  葉鳶鳶眉頭微皺：「若我不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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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嬸嬸好似早就想好了一半，上下打量葉鳶鳶：「你這位辰王爺心尖兒上的愛妾，總不至於那般小氣吧？」

  她撇嘴：「若拿不到錢，那我可就管不住自個兒的嘴了。到時候去外頭不知要多說些什麼，壞了你們的事兒，可別怪我就是了。」

  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反而讓葉鳶鳶有些發笑：「我只怕，你是找錯了人。」

  葉鳶鳶眸色漸冷：「你以為，我和沙沛兒能是什麼關係？就算你將事情說出去，對我來說有什麼損失嗎？倒是你仔細想清楚了。」

  她眼底淬冰：「選秀乃是皇家大事，你們沙家竟敢讓如此欺君罔上，送個旁人入宮，當權者震怒之下，會做什麼？便是誅殺九族，也未嘗不可，難道你不是沙家之人嗎？」

  葉鳶鳶的話，讓沙嬸嬸的身體都震動了一下。

  她眼皮子淺，自然從未想過這些。

  葉鳶鳶卻淡然淺笑：「而我，仍是辰王府的貴妾。與你們沙家，並無半點兒關係。」

  沙嬸嬸被葉鳶鳶的氣勢給鎮住了。

  一時之間竟覺得葉鳶鳶說得對。

  可她急切地想要錢，甚至不顧旁的，上前拉住了葉鳶鳶的手臂：「你……你今日來找她，自然是有事的吧？若沒有了她，你的事情也做不成！我要的不多，一千兩罷了！給我之後，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們呢！葉夫人，這買賣對你來說可不虧！」

  她說一千兩不多？

  別說是從前在彩雲台，就是現在在辰王府，葉鳶鳶都不敢說一千兩不多這樣的話。

  不過有一件事，沙嬸嬸讓葉鳶鳶明白了：她會是她們的絆腳石，就算沙沛兒能夠安然入宮，只怕沙嬸嬸也不會從此「銷聲匿跡」。

  葉鳶鳶給捧月點頭：「將沙嬸嬸請回去吧，告訴沙沛兒，這錢給不給，她說了算。」

  蝶娘是聰明人，定能明白葉鳶鳶的意思。

  沙嬸嬸還以為自己有希望，也沒有多想，歡歡喜喜地就跟著捧月離開了。

  ——

  這一夜，京都又下雨了。

  春日的雨總是格外多些，元牧辰也沒回來。

  葉鳶鳶被外頭的雷雨驚得沒了睡意，拄著手一直在窗邊坐到了天亮。

  直至清晨，雨聲才停。

  摘星為葉鳶鳶端來了熱水：「夫人一夜未睡，是有心事嗎？」

  葉鳶鳶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夜在想什麼，只問道：「王爺什麼時候回來？你怎麼不再休息兩日？」

  誰知摘星竟跪在了葉鳶鳶的跟前兒：「奴婢今早過來，就是為了求夫人，讓奴婢留在夫人的身邊吧。奴婢定會伺候好夫人，不管夫人日後去往何方，奴婢都願伺候在夫人的身邊。」

  葉鳶鳶親自扶了她起身：「想好了就好。」

  她看向窗外：「人就是要在能做決定的時候為自己而活，否則等到做不了決定之後再後悔，一切就晚了。」

  摘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也看向了外頭：「夫人，捧月回來了。」

  葉鳶鳶忙坐起身，捧月帶著一身冷雨從外頭進來：「夫人，沙家出事了。昨夜雨大，沙家的房子年久失修塌了一間。正好把沙嬸嬸埋在了裡頭，今早人被抬出來的時候，已經斷了氣了。」

  算蝶娘有本事，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葉鳶鳶問捧月：「沙沛兒呢？」

  捧月也是個辦事得力的：「沙沛兒在京都只有沙嬸嬸一個親戚，奴婢正巧路過，想著夫人也是此次選秀的掌眼人。那沙沛兒可憐，所以奴婢就在咱們王府旁邊巷子裡的客棧給她開了一間房，讓她先住著。」

  葉鳶鳶點頭：「做得不錯，給我穿衣吧，今日還要進宮甄選。」

  ——

  葉鳶鳶說是掌眼人之一，其實平日也多是聽從皇后和德妃還有其他命婦們的。

  但今日，皇后卻特意拿出了沙沛兒的畫像，看向了葉鳶鳶：「本宮聽聞，葉夫人的貼身丫鬟，今兒早上在京都做了一件善事？」

  自己和沙沛兒來往，那麼多雙眼睛都在盯著，葉鳶鳶知道一定是瞞不過的。

  她站了出來，規規矩矩地點頭：「皇后娘娘抬舉了，不過給一個無處可依的秀女尋個住處，實在算不得什麼善事。換成在場的任何一人，都會這麼做的。」

  命婦們之中，自然有寧國公夫人點頭為葉鳶鳶撐腰。

  皇后卻冷了眼眸，將沙沛兒的畫像丟在了葉鳶鳶的腳下：「不過本宮怎麼覺得，這個沙沛兒的模樣有些太過嬌媚了？要入後宮之人，自然要端方懂禮。將這麼個狐媚子招進來，日後若惹了禍事可怎麼是好？」

  借這機會，皇后娘娘還不忘了嘲諷葉鳶鳶：「畢竟咱們京中，已經有一個妖媚之人，鬧得辰王到現在都不肯娶正妃。若宮中再多一個，可不是要變了天了？」

  皇后也算表明了自己不想讓沙沛兒進宮的態度。

  葉鳶鳶卻挺直脊背站在原地，盯著沙沛兒的畫像嘆息一聲：「可惜了。妾身聽聞沙沛兒被教養得知書達理，又懂規矩。若女子的貌美便是罪，那後宮的娘娘們怕都是戴罪之身了。」

  玩笑的話說出口，反而讓德妃和賢妃都掩嘴而笑。

  皇后越發不樂意，狠狠地拍了拍桌案：「放肆！葉氏你還敢說你和沙沛兒沒有關係？這般處處維護，你可知和秀女私相授受，是如何罪名？」

  私相授受？

  這話說得她像是個郎君一般。

  葉鳶鳶坦誠解釋：「妾身從前生活在湖州，也只是聽說過沙姑娘的好罷了。若娘娘不喜，將她的畫像拿出去就是。」

  她半點兒不袒護著沙沛兒，反而讓皇后一時拿不準葉鳶鳶的心思。

  但旁人看來，皇后又在欺負葉鳶鳶了。

  德妃就頭一個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