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蠕蟲

  歸零裝作不在意繼續啃蘋果，全身的感官已經全部打開時刻關注周圍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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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七點鐘方向產生異常波動，歸零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一個轉身將蘋果扔了出去，「砰」的一聲，貌似剛剛扔出去的蘋果已經砸中那東西，沙發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聲響。

  歸零後退兩步側耳傾聽，仔細辨別著聲音，貌似那東西是沒有腿的，體型纖細，外表有粘液……

  歸零想到這頭皮發麻，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瞎想，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他曾經在神明學院參加的第二個試煉是土試煉，滿地的蟲子往他身上爬尋找孔洞要往裡鑽，無論他跑到哪裡都能被它們找到，即使飛到天上躲避也還是會被追上，後來不只是蟲子，蛇一類爬行動物也出現在了試煉中。他從小就怕蛇，總擔心被蛇咬屁股，直到黑衣監護來以後他對蛇的恐懼才開始降低。

  「唰唰——」

  爬行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歸零一時分不清那東西到底在哪個方位，或者說這間屋子已經是它們的巢穴。

  到處都是蟲子～～～

  歸零屏息退到臥室門口，向門把手摸去，卻摸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歸零順手捏了捏，大叫一聲跳開。

  「啊！」

  「刷刷刷——」

  一道瘦長黑影從門板爬過，直奔牆角。

  歸零還處在剛才的驚嚇中驚魂未定，後怕地盯著牆角的黑影。

  「你在搞什麼？」

  凱颯推門從臥室出來，手中手電筒的光亮剛好照到了牆角黑影，那可不是一條蟲子，而是一團長得又細又長的淺粉色蠕蟲。

  歸零目瞪口呆地看著，下巴驚得要掉下來。

  凱颯察覺到歸零的異樣，順著歸零視線回頭。

  「別回頭！」

  但為時已晚，凱颯已經回頭看到了蠕蟲，蠕蟲也在此時從牆角落下一整團撲在凱颯臉上。凱颯驚呼一聲後退半步，手機砰地掉在地板上，手機後的手電筒將整個屋子照亮。

  蠕蟲在凱颯臉上瘋狂蠕動尋找縫隙，凱颯一邊後退一邊用雙手撕扯蠕蟲，將柜子上的花瓶撞翻，花瓶滾了兩圈被歸零及時接住。

  「凱颯！」

  歸零著急地看著凱颯，想幫忙又不敢上前。

  凱颯呼哧呼哧地粗喘著，一把接一把地將蠕蟲扯斷扔在地上，被扯斷的蠕蟲如蚯蚓般生命力頑強，攀著凱颯褲腿向上爬。

  「怎麼辦，怎麼辦……」歸零急得直跺腳。

  眼看著凱颯就要被蠕蟲淹沒，歸零顧不上那麼多，直接衝上去幫凱颯扯掉蠕蟲。

  「凱颯，千萬別張嘴！」

  凱颯嗯嗯地回應著，配合歸零一起扯蠕蟲。

  一條被扯掉的蠕蟲悄無聲息地從歸零腳下爬進褲腿里，順著小腿蜿蜒而上。歸零動作一頓，臉色變了又變。

  凱颯疑惑地看了眼歸零，咬著牙問。

  「怎麼了？」

  歸零緊抿著唇身體僵硬，臉憋得通紅。

  凱颯清理掉身上最後幾條蠕蟲，發現歸零仍一動不動地站在那。

  「到底怎麼了，蟲子進嘴裡了？」

  「不是。」

  「那是什麼？」

  歸零眉頭緊鎖，氣息明顯顫抖。

  「它，它鑽我衣服里了……我不敢動，我怕它咬我。」

  凱颯打量了會兒歸零，伸手摸了摸歸零的肚子，「這裡嗎？」

  「不，在褲子裡。」

  凱颯聞言呼吸一滯，目光下移落在歸零褲子上。

  「你，你倒是把它抓出來啊，萬一咬壞了怎麼辦？」

  「我不敢亂動，我怕它咬我屁股。」

  凱颯低頭看看歸零，念在剛才歸零出手相助的份上決定再犧牲一次，半蹲下來從歸零褲腳開始摸索。

  「凱颯，你在幹嘛？快停下！」

  「別吵，我在救你！」

  凱颯仔細地從下往上摸索，手上的動作有些慌亂，耳朵尖也染了一抹紅。

  「你小心點，別弄疼它了，不然它就會……」

  「閉嘴。」

  終於凱颯摸到了那條蠕蟲，隔著褲子捏住蠕蟲一端，另一隻手順著蠕蟲身體繼續摸索，在抵達大腿根前停手。

  「我已經抓到它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歸零連連點頭，落下感動的淚。

  「快把它扔出去。」

  凱颯左手捏緊蠕蟲，右手拉開歸零的褲繩。

  「唰——」

  一雙光潔的長腿出現在凱颯面前，凱颯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視線，慌忙尋找那條蠕蟲。

  蠕蟲緊緊纏在歸零大腿上，另一端已經探進了歸零底褲。

  凱颯深吸口氣，試探著扯了扯蠕蟲，面紅耳赤地問。

  「有，有什麼感覺嗎？會疼嗎？」

  「沒什麼感覺，你快把它扔掉！」

  「好！」

  凱颯猛地把蠕蟲扯下來扔得老遠，蠕蟲旋轉三百六十度砰地撞在牆上。

  歸零趕緊提好褲子，捏緊褲腳往旁邊躲，渾身打哆嗦。

  凱颯擦了擦頭頂的汗，低頭看看地上尚在苟延殘喘的蠕蟲，毫不留情地一腳踩扁，漿液「噗呲」噴出來。

  凱颯抬腳看了看腳上的軍靴，厭惡地皺起眉。

  「好噁心，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寄生蟲？」

  「不知道，我也沒見過。」

  歸零不安地摩擦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稍有個風吹草動就懷疑是蟲子，感覺渾身都有蟲子在爬。

  凱颯彎腰撿起手機，燈光照在歸零慘白的臉上。

  「你沒事吧？」

  歸零回過神來，看向那唯一的光明。

  「我們快走，這裡我一刻也不想再多待了。」

  兩人找了一家小旅店，凱颯把身份證放在前台桌上。

  「兩個單間。」

  歸零斜睨凱颯一眼，把身份證往前推了推。

  「一個雙人間。」

  凱颯聞言皺眉，低頭看著歸零。

  「怎麼，一個人住害怕啊？」

  歸零默默收好身份證，拿起房間鑰匙上樓。

  「床大睡著舒服唄。」

  凱颯恨恨地嘆了口氣，跟在歸零身後喋喋不休。

  「一個雙人間80，一個單間35，兩個單間70，你這樣要多付10塊錢。」

  「不就10塊錢嗎？」

  「多付的10塊錢你補上。」

  歸零向後一倒仰躺在床上，垂眸看向凱颯。

  「凱颯，你很需要錢嗎？」

  「廢話，誰不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