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霸道的乘客

  凱颯像個受氣包一樣抱著胳膊坐在床尾，臉色黑得能滴水，愣是一聲不坑地坐了半個小時，無論歸零怎麼呼喚都一動不動。在他看來，歸零就是一個花錢不計數的。

  歸零曾經在時空堡壘的生活用到金錢的地方並不多，所以對金錢沒什麼概念，他也不理解為什麼凱颯就計較這10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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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零盯著凱颯看了會兒，念在自己是長輩決定讓讓凱颯，從床上坐起來爬到凱颯身邊。

  「凱颯，你別生氣了，以後我一定把錢全都還你，順便把利息也還上。」

  凱颯聽到這話氣消了不少，微微搖頭，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我不是什麼貪財的人，你把本錢還我就好。」

  歸零疑惑地看著凱颯，「難道你不喜歡錢嗎？」

  「喜歡啊，我當然喜歡。」凱颯苦笑著脫下外套，邊脫衣服邊嘆氣。「有錢才可以買自己想要的東西，做自己想做的事，沒錢什麼都做不了。」

  「但錢不是唯一，其實有很多比錢更重要的東西，而且是錢買不到的。」

  凱颯把脫掉的衣服整整齊齊疊放在椅子上，看向歸零。

  「比如呢？」

  「比如——愛。」

  凱颯轉身將床頭的被子展開鋪床，似乎對歸零說的並不感興趣。

  歸零追著凱颯解釋：「我是認真的，愛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東西，生命力頑強且無窮無盡，之前我聽別人說愛是讓世界運轉的基礎公式，我也一直在研究愛這個東西，雖然對於愛的了解也是一星半點兒，但愛真的很偉大。」

  凱颯掀開被子鑽進被窩，翻身背對歸零。

  「我當然知道愛的偉大，用你一個小屁孩和我說？」

  歸零無語地撇了撇嘴，爬進被窩裡盯著凱颯左耳的硃砂痣看。

  「可是，我在凱颯身上感受不到愛。」

  凱颯沉默片刻，伸手關了床頭的檯燈，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歸零剛想再說些什麼，忽然想起凱颯之前讓他少說話，於是把到嘴邊的話咽進肚子裡。

  過了不到半小時，房間裡傳來輕柔均勻的呼吸聲。

  凱颯悄悄翻身回頭看歸零，對面樓房的燈光透過窗灑進這小小的屋子，將眼前人稜角分明的側臉完美勾勒出來，凱颯原本冰冷的眼眸也慢慢變得柔和。

  「世界這麼大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我的愛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永遠……」

  天吶，我真是瘋了！

  凱颯拉過被子把腦袋捂住，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輾轉反側。

  第二天。

  歸零開心地坐在桌前吃肉包，凱颯頂著黑眼圈一口一口地往嘴裡塞饅頭，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好似昨夜經歷了什麼狂風驟雨。

  飯剛吃一半，凱颯把饅頭塞進嘴裡拉著歸零要走。

  「喂，我還沒吃完。」

  「我們得抓緊走了。」

  兩人乘坐公交到火車站，檢完票匆匆上了火車，中間沒有一點空閒時間。

  因為是節假日，火車上有許多乘客，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空氣渾濁環境吵鬧。

  凱颯拉著歸零穿過擁擠的人群，抬頭看了眼車窗上標識的座位號，又確認一遍火車票上的號碼，伸手在坐在那的人面前晃了晃。

  「你好，這裡是我的座位。」

  那人始終低頭看著手機，並未理會凱颯。

  占了我的座位還敢無視我？

  凱颯剛要發火，歸零按住凱颯的手，推了推那人。

  「大哥，這是我的座位。」

  那人抬起頭來，是一位身材略微臃腫的捲毛男人，他斜眼打量一眼歸零，神情不屑。

  「什麼你的座位？這是我的座位！」

  歸零順手抽走凱颯的手機，指著手機屏幕給捲毛看。

  「這上面寫的10號車廂18號座位。」

  捲毛看都不看一眼，擺擺手示意歸零離開。

  「去去去，一邊兒玩去，沒看見我旁邊坐著一個孕婦？出了事你負得起責嗎？」

  孕婦悄悄瞥了眼歸零和捲毛，默默移開視線看著窗外風景。孕婦臉色蠟黃，身材瘦弱挺著個大肚子，明顯再過一兩個月就要生了。

  歸零低頭看看手機上的兩張火車票，盡力壓著自己的脾氣，深吸口氣一字一句道。

  「這就是我的座位，請讓開。」

  「不是你小子怎麼這麼軸呢，都是花同樣的價錢憑什麼不讓我坐，站會兒怎麼了，能累死你啊？」

  附近的乘客被聲音吸引，紛紛向這邊看過來，捲毛見狀更加咄咄逼人。

  「哎呦喂，現在的孩子就是太缺乏鍛鍊了，連站一會兒都受不了，我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廠里做工呢，一站就是一天。」

  歸零不屑一笑，「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以前做工都能站一天，現在跟我喊腰疼，你是大腦癱瘓還是雙腿截肢？」

  捲毛啪地拍了下桌子，把全車廂人嚇一跳。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虧你還是個學生呢，越學越完蛋，連基本的尊老愛幼都不會，一看就沒媽養。」

  歸零聽到這話絲毫不惱，不怒反笑。

  「哎呦，我可真慶幸我沒有媽，有媽養的還這麼混蛋。」

  「你他媽再說一遍！」

  列車員及時趕到，拉住即將暴走的捲毛。

  「都冷靜一下，有什麼事好好說。」

  捲毛甩開列車員的手，理所當然地坐下。

  「到底怎麼回事？」

  列車員看向歸零，歸零拿出手機給列車員看並說明了情況，列車員核對完車票和座位號，把手機還給歸零。

  「先生，這個座位不是您的，請您把座位讓出來。」

  捲毛對於列車員的話不屑一顧，抱著膀子，語氣十分囂張。

  「憑什麼不讓我坐？同樣都是花了錢的。」

  「先生，您買的是站票，您不可以霸占別人的座位。」

  「他一個大小伙子站會兒能怎麼的？」

  列車員無奈地看著捲毛，叫來乘警。

  「先生，如果您再不讓我們就要走法律程序了。」

  捲毛見動真章的了，囂張的氣焰立馬消了，扯著笑臉忙賠不是。

  列車員和乘警走後，捲毛秒收起笑臉惡狠狠地瞪著歸零，用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