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新唐城是一隻可以扇動宇宙的蝴蝶
2024-10-05 15:55:44
作者: X 程序
從箱子俱樂部出來,正好有輛破破爛爛的公共汽車從門口經過,大願比丘沒有多想,直接坐了上去。
上車後,借著玻璃窗上髒乎乎的投影,大願比丘觀察了一下身前身後。
昨夜,從柿落上人處回來,剛到雜物間,大願比丘就發現,前兩天打坐時曾經窺探過他的敵人又出現了,如同一隻野獸,在看不見的地方散發出危險的氣息。然而當大願比丘想去尋找對方時,敵人總會搶先一步逃出他的感知範圍。而一旦他放棄追蹤,就又會回來。
雖無法知道對方是男是女,一個人還是幾個人,但大願比丘看出來,對方的能力至少不在他之下。
作為空藏大師的三大弟子之一,十年來在蓬萊洲的範圍內,他已經很難再找到幾個能成為對手的人。但最近,新唐城有不少不速之客現身,然後發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大願比丘心裡清楚,眼下的危險正是他自己招來的。
就像混沌理論所認為的,亞馬孫森林裡的一隻蝴蝶扇了幾下翅膀,兩個星期後會在美國的德克薩斯造成一場颶風。當年他師父空藏圓寂前,特地將新唐城布置成了一隻可以扇動整個宇宙的蝴蝶,只要在這裡啟動某些特定的地點和事物,就能在宇宙其他地方引發一系列連鎖反應。師父為布置這些蝴蝶效應點,耗盡了心力。而師父之所以要留下這樣一些蝴蝶效應點,就是為了阻止生命進化委員會的三千年慶典。
大約在一年前,大願比丘開始按照師父當年的布置,引發了其中的一些蝴蝶效應點,果然引起了掌管宇宙權柄的勢力均衡理事會的恐慌,除了蜜之蜃姬和財神的人,宇宙中的其他強者也都在派人潛入此地。蓬萊洲那些被認為可以忽略不計的棄民,終於引起了全宇宙的注意。
今天借著上秘院舉行秋日法會人來人往的機會,大願比丘悄悄出了門,去了日韓城三個遊人最多的地方——茶樓街、東京購物中心和幕府遊樂場,每到一個地方,大願比丘就會利用那裡的衛生間給自己換一身和平日大相逕庭的裝扮。如此三番後,他才終於確認,那個跟蹤他的敵人被甩掉了。
於是,大願比丘才跑來見了顧得滿。
交代完該交代的事情後,大願比丘心裡已了無牽掛,他知道,到了該去將整件事情推向高潮的時候。
為了引人注目,大願比丘在公共汽車上,撕下做成爆炸頭的假髮,將臉上的墨鏡扔到地上,一腳踩碎,然後把身上的那件花里胡哨的西裝脫了下來,從車窗里扔了出去,露出光頭和那件灰色的舊僧衣。在這樣做時,大願比丘讓自己儘可能地靠近車廂前方的攝像頭,以保證自己的所作所為能被拍攝下來。他要用一切可能的辦法,讓剛才跟丟自己的敵人儘快找到他。
公共汽車在亞洲購物中心門口停靠時,大願比丘下了車,然後他直接把站牌拽斷,掐頭去尾後,單獨留下了那根用來支撐站牌的鐵桿。他將鐵桿拿在手上,朝購物中心門口的燈箱GG走了過去。左側第三個燈箱是瑪麗蓮即將到蓬萊洲舉行演唱會的GG。師父臨終前曾讓他們師兄弟三人背熟了蝴蝶效應點的坐標,這塊GG牌對應的正是阿爾法星的暴雪三號衛星,根據阿爾法星地藏會同人提供的信息,衛星是生命進化委員會36個核武庫中的一個。
大願比丘在GG牌前站定下來,舉起手裡的鐵棍直接朝瑪麗蓮嬌艷欲滴的嘴唇砸了下去,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燈箱GG火光四濺,像被炸裂了一般。購物中心門口的廣場上,人們都在驚愕地看著他。
大願比丘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扔下鐵棍,走到附近一個攝像頭前,像照鏡子一樣,整了整身上的舊僧衣,輕聲細語道:「從今天起,我每天都要做一件這樣的事,直到你們來找我談一談蓬萊洲計劃的事情。」
說完,大願比丘從攝像頭前離開,朝著對面的汽車站走去,坐上了一輛剛到站的公共汽車。
汽車第三次靠站時,上來了三個乘客,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媽媽和她七八歲的兒子。大願比丘一眼看出,這三人都是受過訓練的殺手。因為他們目光移動的效率很高,只會在真正有價值的地方停留,而不像普通人那樣散亂而沒有焦點,身體的動作雖和他們扮演的角色嚴絲合縫,但每個動作的幅度和停下的位置卻恰到好處。不過,這三個殺手顯然是小角色,並不是這些天來讓他頭疼的那個跟蹤者。所以大願比丘沒有打擾他們,而是任由他們繼續跟蹤,好引出他真正要找的那個人。
公共汽車在一條無名的臭水河邊停下時,大願比丘下了車,三名殺手也跟著下了車。
車站邊的臭水河正在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氣味,河邊那幾個蓬頭垢面的孩子好像渾然不覺,依舊在大呼小叫,正齊心協力用一張龐大的漁網,打撈著那種蓬萊洲特有的生物——蓬萊巨鯰,這是一種因為受工業廢液的刺激而基因突變的鯰魚,它們比普通的鯰魚要大上一二十倍,據說有清潔河道的功能,所以住在此地的居民常會來臭水河打撈蓬萊巨鯰,好賣給那些來自舊大陸的魚販子。
臭水河所在的地方是個鋼筋混凝土澆築而成的陷坑,面積大約有五萬平方公里,這原先是個人造湖,是專門用來收集雨水和淡化海水的。石油經濟崩潰後,陷坑改變了用途,變成了舊大陸各種無法降解的工業廢液的傾倒地,每天來自三條路線的廢液輸送管將各種廢液源源不斷地輸送到這裡,經過二十多年的傾倒、蒸發和沉澱,廢液坑邊緣出現了河汊縱橫的濕地,有人就在這些無人收租的濕地上建起了簡易民居。眼前的臭水河就是這些流淌廢水的河汊中的一條。
因為附近有這樣一個面積龐大的廢水池,此地的霧霾五顏六色的,再加上那些千奇百怪的簡易建築,讓整個貧民窟瀰漫著一股魔幻的氣息,而最魔幻的就是其中那個生鏽的煤氣包。煤氣包是用來自舊大陸的廢件組裝而成的,有五層樓那麼高,比周邊所有的建築要高出很多,正是地藏會地球分會的總部。
大願比丘故意讓自己走得很慢,好讓那三個有意和他保持距離的殺手能跟上來。
進了煤氣包,大願比丘跑到五樓,打開一扇不起眼的小門,走到用生鏽的柵欄圍起的瞭望台上。
站在瞭望台上,大願比丘看見,剛才那三個殺手已經在往回走,很快到了汽車站,坐上了一輛返程的公共汽車。看這樣子,應該是趕著回去報信了。
大願比丘回到樓下,在一樓大廳那片天井一樣的空地上坐下。這地方從一樓到屋頂,都沒有隔斷,抬起頭就可以看見霧霾籠罩的天空,有些坐井觀天的意思,大願比丘就在天井裡打起坐來。
半夜裡,來了三撥殺手,都被大願比丘輕鬆搞定。
大願比丘不願意難為這些小角色,但沒承想,這些人身上都在牙齒里裝了炸藥,一旦被制服,就會選擇自爆身亡。
大願比丘看出了門道,等第二撥殺手來時,大願比丘在制服他們時,用從各個辦公室搜來的筆撐住了他們的嘴,然後將這些殺手一個個綁在一樓大廳用來支撐上一層樓面的柱子上。
第一撥殺手有十個人,第二撥翻了一倍,第三撥又翻了一倍。等大願比丘把第三次的四十個殺手全部搞定後,他發現不僅一樓,連二樓的柱子上都被綁滿了人,按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下一撥應該會來八十個人,大願比丘不知道煤氣包里還剩下多少地方,可以用來拘禁這些人。
正在大願比丘犯愁的時候,煤氣包虛掩的門又一次地被推開了,大願比丘強打起精神,準備迎戰,卻發現來人是師兄哭大師和井下光。
「你們怎麼會過來的?」大願比丘有些吃驚。
「是我帶師父過來的。昨晚我聽人說,財神的殺手們都在往這裡聚集,我就潛入了保安部的監控室,發現監控錄像里的人是您,所以連忙把師父帶過來了。」井下光說著,將哭大師領到大願比丘跟前。
「師兄,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大願比丘的?」大願比丘晃了晃腦袋,恢復了不得頭陀的樣子。
「有些時候了。」哭大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生了這麼多事,我總不能不調查啊,結果就發現了你的秘密。」
「這些事是師父在圓寂前特意託付我的。」大願比丘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這人反正不要臉,適合幹這種挑起事端的髒活,還讓我不到最後時刻,不要讓你們知道。」
「唉,師父是何苦?你又是何苦?為了別人的因果,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值得嗎?」哭大師嘆了口氣。
「什麼值得不值得,我又不是柿落那種死腦筋,整天算算算,算得過來嗎?」大願比丘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然後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上回我在上秘院打坐時,有個傢伙好像要對我出手,幸虧你來了,你看到對方是什麼人了嗎?」
哭大師搖了搖頭:「沒看清,從身材看,應該是個女人,可能會隱身,或者把自己縮小之類的技能。」
「是嗎?」大願比丘點了點頭,「連你也看不出對方的來歷,我很欣慰,說明不是我太弱雞了。」
哭大師苦笑,嘆了口氣:「唉,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們都有自己的命運,師兄你不必勸我,師父讓我接過地藏會的事,應該是有理由的。師父說,這是改變這個連鎖反應的唯一機會。」大願比丘低頭沉吟了片刻,「只是我有個請求,萬一我有三長兩短,地藏會的事我想讓阿光來接手。」
「為什麼?」哭大師問。
「上次在上秘院入定時,我看到了一個意象,阿光會成為地藏會下一任的負責人。」大願比丘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井下光。
哭大師想了想,點點頭,朝井下光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井下光走到哭大師身邊,哭大師指了指不得頭陀:「三師叔的話,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井下光點了點頭。
「你覺得呢?」哭大師又問。
「師父,我想跟您單獨說點事。」井下光怯生生地說道,腦袋向哭大師耳邊湊了過來,哭大師連忙踮起腳,好讓自己腦袋的高度可以接近井下光的嘴。
井下光的臉上忽然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不知何時,手上已經多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黑色短刃,朝著哭大師的肋下刺了過來。
黑色的短刃閃爍出魅惑的光芒,哭大師的眼前出現了無數個號叫的鬼影,那些鬼影好像舉著同樣的短刃,從四面八方在向他發起攻擊。
哭大師向後退去,卻還是來不及避開這快如驚鴻的一擊。
就在短刃即將刺入哭大師的胸膛時,一個身影撲了過來,替哭大師擋住了攻擊。
是大願比丘。黑色的短刃刺進了他胸口,被刀刺中的部位,血肉在剎那間像失去水分的樹葉,乾枯了下來。
一擊不中後,井下光已經開始撤退。出門前,她揮刀截斷了一名殺手身上的繩子。殺手用解脫了的手拿下撐在嘴上的鉛筆,然後閉上眼睛,將牙床咬在了一起。
大願比丘在腦袋垂下前,拼盡全力喊道:「快從這裡出去!」
哭大師沒有遲疑,抱起大願比丘,縱身飛出門外。剛到門口的空地,煤氣包發出沉悶的爆炸聲,然後第一聲爆炸引起了一連串爆炸,煤氣包整個坍塌了下來。
井下光早已沒有了蹤影。
「不得!」哭大師將大願比丘抱在懷裡,大聲叫道。
「很好,總算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大願比丘無力地笑了笑,想再要說些什麼,卻已說不出話來,他用力握了一下哭大師的手,像是要囑託什麼。
「明白。」哭大師點了點頭,「你的事情,我幫你做完。」
大願比丘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天沒亮時,笑和尚就醒了,因為他聽見有人在敲門。打開門,他發現敲門的是井下光。
見到笑和尚時,井下光愣了一愣,說自己敲錯了門,又跑去了隔壁,開始敲哭大師的門,然後把師兄給叫走了。
不知為何,這個沒來由的突發事件讓笑和尚很不安,他再也睡不著,只好在房間裡打了會兒坐。早上上班後,笑和尚沒有像往常那樣,在機房裡鼓搗晶片和軟體,而是待在外面吵鬧的車間裡,焦躁地走來走去。
快八點鐘的時候,井下光慌慌忙忙地從外面跑了回來,看到笑和尚後,使勁地喘著氣,老半天才緩過勁來,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師父……師父……他被三師叔刺傷了……」
「什麼?現在他人在哪裡?」笑和尚忙不迭地問。
「跟我來。」說著,井下光伸手拉起笑和尚的衣袖,要帶他往外走。
笑和尚心裡一動,想將被井下光拉住的衣袖撤回,電光石火間,他瞥見井下光手裡已經多了一把閃著寒光的黑色短刃,笑和尚憑著直覺立即閃身,刀貼著他的胸口滑了過去。
一擊不中後,井下光已飛身向後退了十幾步,然後向門外跑去。笑和尚連忙飛身追去,但還是被井下光搶先跑到了門外。井下光朝笑和尚詭異地笑了笑,突然遁身,沒了蹤影。
笑和尚的心裡愈加不安,如果井下光變成了敵人,那師兄可能已凶多吉少。笑和尚不敢多想,派了修理廠的小徒弟去外面找哭大師,自己則待在門廳等消息。
一個小時後,門前的大路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哭大師,笑和尚心裡鬆了口氣,但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這才發現,矮小的師兄身上背著一個比他高出了兩個頭的人,那人腦袋耷拉著,好像已經不能動彈了。
笑和尚愈加不安,等師兄走近,才發現哭大師背上的人是三師弟不得頭陀。
「三師弟怎麼啦?」笑和尚平時說話輕聲慢語,但此刻聲音大得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
哭大師擺了擺手,示意笑和尚到修理廠里再說。
笑和尚點了點頭,幫著師兄抬起三師弟進了車間。
三師弟的身體雖已沒有生命跡象,卻還溫暖柔軟。
哭大師將不得頭陀平放到地上後,小徒弟們都圍了過來。
「三師弟怎麼啦?」笑和尚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阿光突然出手攻擊我,三師弟替我擋了一刀。」哭大師一臉沉痛地搖了搖頭。
「怪不得,剛才阿光跑回來,說三師弟把你刺傷了,然後趁我不注意,也要對我出手,我覺得不對勁,才躲過了那一刀。」笑和尚說道。
「她手裡的那把短刀,你看清楚了沒有?」哭大師問笑和尚。
笑和尚點點頭。
「是不是覺得眼熟?」哭大師說。
「當然,十三年前,去救阿光時,我和地獄修女交過手,見過那把刀。」
笑和尚說道。
「對,應該就是摩西沙羅送給地獄修女的痛苦之刃。這魔刀刺人時,對手如果沒有防備,刀上那些死者的生物能會讓人產生被包圍的幻覺。」哭大師掀開不得頭陀的衣服,露出了傷口,「刀刺在身上,被刺的部位會被刀刃吸走一部分的生物能。」
「但阿光不是從地獄修女那裡逃出來的嗎?怎麼又會跟她扯上關係的?」
笑和尚一臉疑惑。
「我也覺得奇怪。」哭大師皺了皺眉頭,「照理說,阿光跟我們相處了這麼久,要是有問題,也早該被看出來,何況她真要對我們動手,曾經有過很多更好的機會。」
「師父,你們怎麼又在背後說我是非了?」門廳方向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嬌嗔聲,然後出現了井下光的身影,她身後還跟著一臉嘚瑟的波夜空。
笑和尚的手下意識地動了動,哭大師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臉上現出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問道:「你們去哪兒了?」
「幹嗎要告訴你呀?雖然我們命苦,只好給您老人家當包身工,但這兩天該我和阿光輪休,我們愛去哪兒去哪兒,沒義務告訴你的。」波夜空梗著脖子露出趾高氣揚的神情,雙手早已護在了腦門上,防備著哭大師的偷襲。
「又廢話!」井下光嬌嗔地打了一下波夜空的頭,然後笑著對哭大師道,「這兩天我和阿空在地獄號上辦點事,我一直盯著他呢,他沒時間幹壞事的。」
「哪兒跟哪兒呀?我臉上哪個地方讓你們看出我是壞人啦?」波夜空不滿地撇了撇嘴。
哭大師嘆了口氣:「唉,我就知道,早上的那個阿光肯定不是你。」
本章回顧:
大願比丘故意在亞洲購物中心門口製造事端,想要引出生命進化委員會來跟自己談判。不久後,大願比丘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他回到了地藏會的總部,準備和對方決戰。入夜來了三批殺手,都被大願比丘輕鬆搞定。大願比丘正在等待敵人的第四次進攻,井下光帶著哭大師找來了,大願比丘正要給哭大師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井下光忽然對哭大師出手,大願比丘替哭大師擋了一刀,死在了痛苦之刃之下。哭大師帶著大願比丘的屍體回到修理廠,笑和尚表示,自己也被井下光用痛苦之刃攻擊了。兩人正納悶時,真正的井下光和波夜空一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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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之刃:摩西沙羅製造的一把魔刀,他將所有對手臨死前最後殘存的生物能都儲存在了這把智能合金刀里。由於這部分的生物能里充滿了痛苦的記憶,所以摩西沙羅自己都駕馭不了,但這刀卻和有著痛苦之身的地獄修女相得益彰,成了地獄修女的專用兵刃。這把刀在與敵人拼殺時,能讓對手的意念被痛苦的幻象所包圍,還能吸收對手的生物能,被認為是整個宇宙最兇險的單兵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