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理所應當
2024-10-05 14:58:50
作者: 巒
厲列儂離開後許戈洗完澡穿上了衣服,還是昨晚的那件大襯衫,然後把所有弄亂的東西整理好,阿特是愛安靜的。
剛剛打掃完房間,房間主人就推門進來。
吃完飯,厲列儂把許戈昨天被葡萄蜜弄髒的衣物放在她面前。
即使他沒有明說,可意圖很明顯,換上衣服你就可以走了。
可許戈心裡還想聽他的那句「要不要我給你帶點吃的?」於是呢,她拿出了小時候一個勁兒想混進他書房時的那股黏糊勁,東摸摸西瞧瞧,假裝沒看到放在她面前摺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
現在整整齊齊的衣服應該是厲列儂送到洗衣房去的,裝衣服袋子有來自於專門幫他打理生活團隊部門的標籤。
厲列儂需要用到這個團隊都是在一些類似於發表節日問候、見客、出訪等等這些特殊時刻。
他的平常生活和1942成員沒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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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戈知道厲列儂為什麼會把她的衣服送到打理他生活的團隊那裡去洗,那是因為那些人都是專業人士,他們不會多問一句,這樣可以讓1942領導人少去很多尷尬。
要是送到普通洗衣房去,肯定會七嘴八舌被傳開。
什麼都會,什麼都難不倒的阿特還是害羞的,這個想法讓許戈心裡偷偷竊喜著。
毫不害臊的把想留下這裡的意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在許戈第N次手去觸摸客廳牆時,厲列儂終於下了逐客令「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皺眉,板起臉,回頭惡狠狠的盯著他:「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許戈的伎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厲列儂安靜的看著他,阿特安靜的盯人看就是在表達一種狀態:免談!
頓腳:「厲列儂,我是你未婚妻,未婚妻要求待在自己未婚夫房間裡這不是應該最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我從來沒有要求過待在你的房間裡。」厲列儂淡淡說著。
許戈老是覺得,屬於她逐漸收斂起來那些毛躁的小習慣在厲列儂身上得到了修煉,這應該是讓眼前的人挨一巴掌的事情。
可看看她,好像也沒生多大的氣,她甚至於笑嘻嘻的和他說:我房間門時時刻刻為你敞開,厲先生。
斂著的眉收緊,變成了皺眉了:許戈!
「阿特——」繼續厚著臉皮撒嬌:「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把我弄得多疼,阿特,要不要我走兩步給你看。」
說完,許戈就想做出走兩步的姿態。
這話沒有半點誇張的成分,今天從床上下來後,許戈一度懷疑那走起路來像小娘們的人是不是她。
記得有一次他們一行六人潛入某政府行政部門,緊急撤退時是她第一個嘗試從兩個高樓頂形成相隔大約25米的一線天跨過,她當時的行為把另外五名小組成員給嚇出了一臉冷汗。
許戈左腳剛剛往前,身體就被拽住。
拽住她的人沒看她,許戈在厲列儂刻意避開她的那張臉上看到了一層極淡的緋紅,眉開眼笑:阿特,我保證,今晚八點之前離開,我保證不亂碰這裡的東西。
那聲「嗯」是他從鼻腔里哼出來的。
許戈心滿意足的穿著厲列儂的大襯衫,抱著她的衣物回到他房間裡,頭一沾到枕頭身體就掛起了免戰牌。
迷迷糊糊中有人打開門進來,腳步很輕,整個1942沒人敢進入他們領導人的房間,打開門進來的自然是房間的主人。
勉強掀開眼皮,窗外是黑壓壓的夜幕,當那腳步聲來到床前時許戈還覺得奇怪,阿特為什麼不開燈。
在腦海里迷迷糊糊揣測這個想法時,有軟軟像魚片的東西印上了她臉頰。
那會是什麼呢?迷迷糊糊中想著,逐漸的軟軟像魚片的東西沿著她額頭往下,一路往下時濕漉漉的。
當回過神來,許戈手掌一伸,右手精切找到方位發力,有重物跌倒在地上的聲響響起,左手伸向床頭燈開關。
房間大亮。
看清楚眼前的狀況,許戈哭笑不得,被她推倒在地上的赫然是伊莎貝爾,穿著媽媽的服裝鞋子、臉上塗得就像大花貓的小伊莎貝爾。
現在許戈知道了她臉上濕漉漉的東西是什麼了,親個臉連口水都無法收放自如的黃毛丫頭居然想勾引男人。
這個男人還是她的男人!
還有,她都還沒有發飆倒是找上門來的人先發制人了起來,從地上爬起來,昂著頭:「你怎麼會在帕特的房間裡?」
懶懶從床上下來,懶懶問她:你說呢?
幾秒鐘後大約是猜到了,小姑娘一臉的傷心欲絕:許戈,一定是你逼帕特的。
許戈笑了起來「小伊莎貝爾,可不是用槍指著,男人的那玩意兒就可以硬起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個時候許戈想起耶路撒冷老城那個風騷的娘們,模仿那時那娘們戲弄自己的語氣,手輕挑往著小姑娘的胸部,真是的,連媽媽的胸衣也偷穿了,還有小姑娘是用什麼喬裝技術居然能擠出淺淺的溝來的:「等你這裡鼓起來了再來問我這個問題了。」
話音剛落,許戈就察覺到嚴重的不對勁,手觸到的不應該是一馬平川嗎?不可思議的是她的手居然觸到了實物。
鼓鼓的還不小。
收回手,伊莎貝爾的媽媽到底給她的女兒吃了些什麼,這么小的一點身材就發育得這麼好。
倒退幾步,許戈看著剛剛因為她的襲胸行為而惱羞成怒的伊莎貝爾。
不不,已經不是小不點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一有空就粘在厲列儂身邊的小伊莎貝爾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現在,這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臉紅撲撲的,可愛嬌俏,而且——純真。
純真!這個詞彙偶爾像一把利劍。
這世界讓人最為絕望的是: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一些什麼。
在茫茫西部草原上,當倚靠在花園木欄上身高只到蘇珊娜腰間的小伊莎貝爾說的那句「我長大後要當特里斯坦的妻子」時,恐怕台下的觀眾只會發出輕輕一笑,沒有人會猜到到小伊莎貝爾最後真的和特里斯坦結婚了。
抱著胳膊收起臉上的笑容,把眼前的伊莎貝爾當成最難纏的對手,冷冷說著:「親愛的小伊莎貝爾,你應該還保留著吉娜的聯繫電話號吧?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她,她姐姐現在都在哪裡。」
吉娜的姐姐是墨西哥選美冠軍,暗地裡卻是一名交際花,負責為一些政要牽線搭橋,幾個月前被國際刑警逮捕,現在在吃牢飯。
墨西哥選美小姐表面上清麗脫俗,樂於助人,其實性格貪婪狂妄。
讓許戈不能忍受的是,這位選美冠軍一次次把未成年的女孩送到那些政要手上,最終許戈通過第三方把她所掌握的,關於墨西哥選美小姐的犯罪資料交給了警方。
「你對吉娜的姐姐幹了什麼?」伊莎貝爾拳頭握得緊緊的,吉娜是伊莎貝爾的好朋友。
「我對她幹了什麼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結果就行了,現在吉娜的姐姐被在監獄裡,就是你平常在報紙上看到的那種特別可怕的監獄。」聳了聳肩:「她一系列倒霉的事情就是從喜歡阿特開始的。」
彎下腰,讓小伊莎貝爾看到她陰沉沉的表情:「還有,你最好把類似於『我要和帕特結婚』這樣的話爛在你的肚子裡,以後遇到阿特時要乖乖稱他為厲先生。」
許戈的一系列動作乃至說話語氣似乎把伊莎貝爾唬住了,在添上臨門一腳就可以了。
手指輕輕在小姑娘臉頰摩擦著,一點點往下移動,讓指尖停留在她頸部上的某一點,孩子們總以為脖子是最脆弱的地方。
小時候許戈也覺得一個人最先死的是脖子。
按在伊莎貝爾脖子上手指成功激起了她的恐懼:「如果再對阿特動一點心思的話,下一個倒霉蛋就輪到你。」
莞爾:「當然,還有你的媽媽。」
小姑娘一張臉煞白煞白的,拋下一句「許戈你是女魔頭」之後轉身就跑,沒幾步就「哇」的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叫帕特,叫完帕特之後又迅速改口叫厲先生。
厲列儂就站在房間門口處,從臉上不滿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目睹了她恐嚇伊莎貝爾的全過程。
看來,今晚許戈想從厲列儂那裡聽到「要不要我給你帶點吃的」這樣的話是不可能了。
直起腰,揉了揉剛剛繃得過緊的臉部肌肉,在她做這一系列的動作小姑娘已經在厲列儂的那句「我保證,剛剛許戈說的話是逗你玩的」後離開房間。
厲列儂背朝著她站在窗前,許戈背靠在牆上。
是許戈先開的口:「厲列儂,不要叫她小伊莎貝爾。」
沉默——
「她只是一個孩子。」厲列儂給予了許戈如是的反應。
「厲列儂,你得謝謝我,如果剛剛躺在床上的人是你的話,那麼那落在臉上的口水就屬於你了。」許戈維持著厲列儂的那種淡淡的聲線:「她剛剛那身打扮你也看到了,而且她知道男女是可以通過睡覺來溝通的,你還會覺得她是孩子嗎?」
沉默——雖然沒說什麼,可房間的主人臉上表情寫滿了:「我不想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和你浪費過多的時間。」
點頭,許戈抱起自己的衣服,走了幾步停頓了下來,看著自己的腳,說:
「厲列儂,如果我的行為讓你覺得煩的話,那麼你就多祈禱,祈禱我的心能早日疲憊,當真有那麼一天到來的話,我就不折騰了。」
「當真有那麼一天到來的話,你也就失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