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伊莎貝爾的媽媽
2024-10-05 14:58:53
作者: 巒
「當真有那麼一天到來的話,你也就失去了我。」頓了頓,許戈昂起頭:「等到那一天,你就會發現你損失慘重。」
淚水來得快去得也快,停下腳步時急急忙忙的跌落,離開房間時已經渺無所蹤。
次日,許戈來到布拉格,離開水牢後她的身體好像出現了故障,最近幾次體檢都不及格,介於這樣她被勒令休息一個月。
一個月已經過去二十天,在接下來的十天裡她得趕緊找回狀態。
來到布拉格的第三天,許戈跑步回來就看到站在公寓門口的金沅。
十五分鐘之後,許戈坐上了金沅的車。
伊莎貝爾的媽媽失蹤了,失蹤時間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
1942最大的權力機構叫做鈤丹,意譯為等待輝煌,外用彩色石板內用大理石結構建築而成,那是1942最豪華的建築,所有1942的任命、重要決策都是在這所建築完成的。
跟著金沅踏上鈤丹的第三層樓時許戈心裡一沉。
鈤丹第三層樓是針對內部人員設置的部門,這些部門等同於文明社會裡的法制部門,有些人偶爾會犯錯。
金沅的腳步停在三樓最隱秘的那個房間門口,這時許戈差不多明白了為什麼金沅會急急忙忙的把她帶回來。
許戈推開房間門前在內心祈禱著:但願不要在這個房間裡看到厲列儂。
下一秒,許戈的祈禱落空。
許戈推開門的第一時間就看到她害怕看到的人,誰著緩緩敞開的門縫,她第一時間就觸到厲列儂的眼神。
宛如一把鈍刀,開始時沒覺得多疼。
目光從厲列儂臉上往下,站在厲列儂身邊的是哭紅眼睛的伊莎貝爾,小姑娘正在用惡狠狠的目光看著她。
走了過去,手觸了觸小姑娘的頭髮。
手剛剛觸及就被狠狠的甩開,小姑娘的表情寫滿了:走開,你這個壞人。
心裡嘆了一口氣,開口:「伊莎……」
「別裝了,我媽媽又沒有得罪你,你幹嘛要做出那樣的事情。」
小姑娘這是把媽媽的失蹤算在她頭上呢,沒關係,她現在還有點小,會出現判斷失誤是可以理解的。
厲列儂會嗎?她一出生就看到的人也會像小姑娘那麼想嗎?
站了起來,臉轉向了厲列儂:阿特,不……
那句「不是我」沒說全。
「在這件事情上你是第四位知情者。」厲列儂說。
1942領導人這話大約是想表達,趁現在事情還沒有鬧大之前,你還有機會。
讓厲列儂做出這樣的行為還真的是挺困難的,這位可是一點都不會徇私的人,而且這樣的事情他一般不會幹涉。
那把鈍刀開始發揮威力了,疼得許戈無以復加,可不死心「我沒……」
「那天你說過的,你說你會找我媽媽的麻煩。」小姑娘逮到了這個,嘴裡大聲喊著。
小姑娘的尖嗓門讓許戈覺得煩,可還有一件事情讓許戈更煩,那就是厲列儂的態度,眼睛緊緊盯著厲列儂。
迎著她的眼睛,1942領導人如是說:「攝像頭記錄了伊莎貝爾的媽媽最後一次出現地點就在你房間門口,你房間門是開著的,她進了你房間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開著的房間門想必是許戈離開時因為太氣憤了,而門沒有鎖好,然後風推開了房間門,這一切就變成了邀請客人進來的狀態。
真可笑!
「我沒那麼無聊。」許戈笑著說。
厲列儂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沒存在惡意,你只是適當的想給伊莎貝爾一個教訓。」
哈,1942領導人把他對付外界的那一套用在自己未婚妻身上了:你是好人,你所做的一切是時勢所逼,我可以理解。
真是的……
眼睛緊緊盯著厲列儂,手落在自己頸部上,摸索著,許戈找到她所想要找到的東西,用力一扯。
拽住項鍊的手是在抖動著的,抖動著的手往著厲裡面的臉,一咬牙,那穿著他們訂婚戒指的項鍊往著厲列儂的臉上砸去。
腳步再倒退著,眼睛睜得大大的,從嘴裡吐出來一字一句:「厲列儂,我受夠你了。」
一出房間門,許戈就被金沅攔住。
拳頭拽得緊緊的,壓低聲線:「我只是去找伊莎貝爾的媽媽,我得把她找出來,如果你怕我逃走的話,你們可以讓人跟著我。」
攔住她的那隻手依然沒有放下。
「金沅!」
「我陪你去找。」朝鮮人放下手:「不過,不是以監視者的身份。」
隨著金沅的這句話,忍了很久的眼淚就這樣掉落了下來,好可惜,說這句話的人不是她的阿特。
電梯到達最底層,電梯門一打開,許戈就看到失蹤二十四小時的人,伊莎貝爾的媽媽。
伊莎貝爾的媽媽背後還站著幾名1942成員。
好了,現在不用找了。
在許戈和金沅走出電梯後,對面的電梯門也開啟了,厲列儂就站在電梯裡。
站在厲列儂身邊的伊莎貝爾一看到自己的媽媽就飛撲了過來,投進自己的媽媽懷抱里演繹著母女相認的動人場面。
咧了咧嘴,許戈邁開腳步。
一樓是大大小小几十間會議廳,通往會議廳都得經過這個圓形大廳廣場,許戈現在踏在圓形廣場的每一個腳步都有回音。
相比迎面而來的人的腳步就顯得輕了許多。
和厲列儂擦肩而過時,他伸手拉住她的手,也沒有去掙扎,停下腳步,冷冷的看著他。
在她的那道目光下,厲列儂放開了手。
也許1942領導人得到了什麼消息,他低聲和她說:「在你房間等我。」
擦過他的肩膀,圓形大廳廣場光滑的大理石牆上印著許戈面無表情的臉。
半個小時後,許戈就知道了伊莎貝爾的媽媽那消失的二十四小時都去了哪裡。
得知伊莎貝爾做的事情之後這位母親想和許戈道歉,伊莎貝爾的媽媽有嗜睡症,她的嗜睡症幾年才會發生一次,每一次病發時間都超過二十四小時,由於幾年才會發生一次伊莎貝爾的媽媽並沒有把她的病症告訴她的親人朋友。
進入許戈房間後,伊莎貝爾的媽媽嗜睡症犯了,意識到這一點伊莎貝爾的媽媽打算到廚房找點高熱量的食物以此來保證她在睡覺期間身體能保持熱量。
吃了點巧克力醬伊莎貝爾的媽媽就發現她眼皮都睜不開了,為了防止嚇到許戈她找了一處通風櫥櫃。
有誰能想到,那二十四小時時間伊莎貝爾的媽媽都在她的櫥柜上度過的。
這些都是1942領導人告訴許戈的。
厲列儂推開許戈房間門進來時許戈正在收拾東西,等她收拾完東西厲列儂也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完了。
「對不起。」厲列儂在許戈背後低聲說著。
背上背包許戈打開房間門,厲列儂跟著她離開房間。
等許戈鎖好門時他伸手攔住她,現在,這位所不能理解的是:他都已經為他的行為道歉了,她為什麼還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
抬頭,喉嚨澀澀的:「你總是不相信我。」
「你也知道的,我從來就不去接觸那一些,直覺只適合引用在藝術領域上,他們從小就這麼告訴我,」厲列儂說,在他的理解里信任是一種主觀上的東西,這一類東西更加適合藝術家們的思想:「這些人當中也包括梅姨。」
哈,把梅姨都搬出來了。
「可,金沅不是藝術領域的工作者,他今天就把直覺運用在這件事情上,現在你也看到結果了,他的直覺很準。」
「如果我的身份和金沅相互調換的話,也許我可以考慮偶爾嘗試應用直覺。」
這就是厲列儂讓許戈恨得牙痒痒的所在,用籃球賽的術語就是「防守要有侵略性」,在1942領導人的這話中,假如你再和我硬拗下去,你就是不明事理的人了。
呼出一口氣,許戈的車就停在門口,是那種敞篷越野車,連門也懶得打開,包往副駕駛座位一扔,腳一跨許戈就坐在了駕駛座位上。
橫伸出來的手拿走了許戈的車鑰匙。
「許戈。」厲列儂放軟了聲音:「你不是會無理取鬧的人。」
手伸向了厲列儂,冷冷的看著他,手掌往上翻。
「那天。」頓了頓,厲列儂說:「你說過會找伊莎貝爾媽媽的麻煩,我很難不把這件事情往那個方面想。」
「厲列儂,你現在所要做的事是把車鑰匙放在我的手上。」許戈好脾氣的說著。
年輕的領導人臉上有些許的不滿:別鬧。
「再過四天我就要接受身體體檢了,我很希望自己這次體檢能過關,你也知道,我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可因為你我都閒了一個月了,如果你——」加重語氣:「如果你稍微有一點自知之明的話就應該把鑰匙放在我手上。」
片刻,那把車鑰匙回到許戈手上。
車往前行駛,許戈做到了目光一直往前,一直往前,可在那個拐角處,目光還是忍不住著後車鏡。
他還在站在那裡,高大挺拔,可細細看卻顯得孤獨離群,他和她一樣都是沒有爸爸媽媽的人。
細細想一下,他好像更糟。
厲列儂的爸爸曾經被當成1942第二任領導人的接班人培養,二十五歲那年他死在了東非,當時厲列儂才剛剛滿一周歲。
厲列儂爸爸的死讓1942出現了派系爭鬥,在一些外來勢力的引導下,厲列儂爸爸的親信們懷疑厲列儂的爸爸是屬於人為操作,1942出現了從成立以來最大的黨派分裂危機。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厲列儂媽媽帶著剛滿周歲的厲列儂嫁給了1942第二任領導人,1942領導人就職當天宣布,他將傾盡所有把厲列儂培養成為能匹配、並且領導1942的領導者。
厲列儂的媽媽在厲列儂五歲的時候就死了,死於慢性疾病。
在給她病魔纏身時她一直堅持寫信,她給她的孩子留下了二十封信,從一歲延續到二十歲,這二十封信記錄著厲列儂的成長軌跡,每一年厲列儂的生日都會收到一封信。
最後一封信最後一句寫著:我的阿特長大成人了,媽媽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是梅姨把那封信交到許戈的手裡,看完那封信之後,許戈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那一個瞬間就像是一種傳承。
從今以後,由我來愛他,從今以後,在往後長長的歲月里,由我來陪他。
那也是她的阿特。
她的阿特現在還不大明白一些的事情,但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但——
現在她很生他的氣,現在她決定不去理他。
腳猛踩油門,得讓那個混蛋看到她的不滿。
許戈來到布拉格的第三天晚上深夜,那個坐在她床前的人把她給嚇了一跳,數秒後半撐起的身體重新躺回床上。
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
黑暗中,背後那道聲音很輕很輕:「還在生我的氣嗎?」
小會時間過去。
「我以後不會管伊莎貝爾叫小伊莎貝爾了,我以後也會嘗試通過直觀去判斷。」
黑暗中,他那隻輕觸她頭髮的手有些的笨拙:許戈。
身體往著裡面蹭,避開他的觸碰。
從背後傳來的氣息許戈就可以判斷出厲列儂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表情倒是和平日沒有什麼兩樣,可眉頭是微微斂起的。
那窸窸窣窣聲應該是他站起來的聲響,一系列動作如是:站起來,停頓,皺眉,鬆開眉頭,想離開又覺得好像有點不妥。
「車在外面等我,我要到墨西哥城走一趟。」
厲列儂的話讓許戈沒有來由的心一顫,墨西哥城有一個很響亮的綽號「無法之城」,墨西哥毒販掌握了半邊天。
一直以來,墨西哥毒販曾經對1942進行遊說,但他們派出的說客都被擋在了歷任領導人的辦公室門口。
她的爸爸就是在墨西哥城沒了,這個想法讓許戈心裡一糾,想開口卻聽到了腳步的移動聲,那腳步聲停在門口。
「許戈,」聲音在黑暗中頓了頓:「以後不要說那些最好祈禱早日厭倦的笨話。」
面對著牆的方向,許戈做了一個鬼臉,說得也是,要是祈禱有用的話,那些博彩公司應該會一個個都倒閉。
房間門關上,腳步遠去,車隊引擎聲響起,一輛、兩輛、三輛、四輛、五輛,一般跟隨厲列儂的車都是兩到三輛。
五輛以上的就代表……事情非同小可。
迅速從床上起來,打開房間門,當許戈站在公寓的樓梯口時厲列儂的車隊已經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回到房間打開燈,在床頭柜上許戈看到了之前她丟還給厲列儂的項鍊。
那枚戒指還穿在項鍊里,之前被她扯斷的項鍊裂口也已經修理好了,修理好的缺口一看就是來自於名家之手,現在那條項鍊一點也看不出曾經被扯斷的痕跡。
把項鍊放進抽屜里,厲列儂這個混蛋,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不生他的氣,沒門,起碼……
起碼得等他回來讓他親手給她戴上,她會威脅他以後他要是惹她生氣了,她會把一次次把項鍊往他臉上丟。
次日許戈回到了1942總部,昨天晚上許戈已經得知厲列儂的墨西哥之行是和墨西哥頭號毒販交涉的。
這位墨西哥頭號毒販的手下把十幾名1942成員從委內瑞拉帶回了墨西哥。
這十幾名1942成員是負責軍火這一塊的,軍火和毒品交易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由於一次情報有誤,導致於這井水不犯河水的兩批人在委內瑞拉邊境發生了激烈的交火。
在這次交火中1942成員打死了幾名墨西哥人販毒份子。
墨西哥頭號毒販指名道姓:這些人得1942領導人親自帶走。
這次厲列儂的墨西哥之行並沒有帶上金沅,雖然具體原因沒說,但許戈知道這是厲列儂對金沅做出的「直覺選擇」一種軟性懲罰。
這人昨天晚上還說會嘗試去接觸直覺這一類的,真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傢伙。
留在1942總部的金沅讓許戈放心,因為這次給厲列儂和墨西哥頭號毒販牽線搭橋的是在芝加哥很有聲望的人,這位一再保證事情會很順利。
這天許戈也通過了第四次體檢,隨著體檢通過就意味著她的假期馬上就結束了。
在厲列儂離開的四十幾個小時後,許戈接到她情敵的一通電話。
這名情敵就是不久之前被許戈嚇走的那位純真的義大利姑娘,這姑娘來自於義大利黑手黨世家的勒龐家族。
勒龐家三兄弟以心狠手辣著稱,1942在義大利港口有地盤,隨著1942在義大利港口地盤的逐漸擴大,這伙外來的和尚儼然成為了勒龐兄弟的眼中釘。
給許戈打電話是義大利姑娘是勒龐家族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兒。
勒龐家最小的女兒在電話中告訴許戈,她的三位現在號稱在邁阿密度假的哥哥其實已經秘密抵達聖地亞哥,他們此行真正的目的是從聖地亞哥進入墨西哥。
義大利姑娘哭著告訴許戈,半個小時前她得知,她的哥哥們其實早就和墨西哥毒販暗通款曲。
這兩派人馬都有著自己的共同打算:殺掉厲列儂,借著1942群龍無首時乘火打劫。
厲列儂的「墨西哥之行」其實就是一場鴻門宴。
電話剛剛掛掉就從許戈的手上滑落了下去,彎腰想去撿電話可手使不上半點勁,不僅如此眼前因為大片大片湧出的淚水而模糊成一片。
跌跌撞撞的跑向浴室,頭伸到水龍頭下,嘩嘩的水直接衝到她的頭頂,然後往著她的臉和頭。
抹掉臉上的水,對著鏡子:許戈,現在是你最應該冷靜的時候。
十一個小時之後,許戈站在聖地亞哥距離墨西哥邊境線最近的一家醫院門口。
幾個小時之前,這家醫院接收了從墨西哥邊境送來的大批傷員,這些傷員都有共同的一個特點,就是血肉模糊,這些傷員有的在被送往醫院的途中身亡,有的剛剛被推進急診室時就斷了氣。
這是一家小醫院,太平間已經人滿為患,搶救無效的傷員,不,現在應該稱之為死者了。
搶救無效的死者被裝進黑色的裹屍袋裡,十幾個裹屍袋被擱在小塊的空地上,一字並開著。
這真的是一家小醫院,醫院不僅小而且這裡的醫療人員一看就是平常過慣了閒日子的人,忽如其來的大陣仗似乎把他們嚇蒙了。
許戈抓著那些醫療人員的手一個個的問「有沒有見到我的阿特?」
那些人一問三不知的,然後她就找啊找啊,結果就看到了這些,這家醫院的醫護人員也就區區數百名,他們無暇去顧忌那些死者身份登記,死法是否體面,左邊的第一位甚至於從拉鏈裂口出露出了部分頭髮。
頭髮是黑色的,顫抖的手去拉開拉鏈。
還好,不是阿特。
然後,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居然彎下腰去,顫抖的手逐個拉開從東到西這個方位的裹屍袋拉鏈。
還好,不是阿特。
上帝一定知道她現在此時此刻的卑微至極,所以沒有讓她看到那張她深愛的臉,可是,下次呢,下次還會嗎?
她的爸爸啊,說沒了就沒了,明明上一刻還和她說話來著,可下一刻她就再也沒能聽到他再說出一句話來。
第六個拉鏈打開,一張許戈熟悉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每次阿特出現在重要的場合上,那張臉的主人永遠都站在阿特的左邊。
二十五歲時,那張臉的主人曾經如是說「我是替厲先生擋槍的」。
這是上帝的預告嗎?不是有那樣的嗎,親愛的你要有心理準備。
是嗎?是嗎!?
不,不,她不能接受這個,不能,轉過身,開始跑,她要逃跑,她不接受那個預告。
狂奔著,在經過那個拐彎處時她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個人,那是一個男人,戴著眼鏡額頭被厚厚的劉海遮住。
方為其也是這種造型,她曾經因為他的那個造型嘲笑過他「方為其,你老大不小了,不適合這樣的打扮,這樣的打扮不討姑娘們的歡心。」
這個人打扮像方為其,聲音也像方為其:
「找到厲列儂了。」
呆呆的,呆呆的看著他,看著很像方為其的人蠕動著嘴唇,叫出:「許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