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2024-10-05 14:52:04
作者: 巒
接下來的幾天裡,溫言臻下午差不多五點左右,都會來到素食館接梵歌回家,弄得素食館的姑娘們,天天在差不多五點的時間裡整理儀容,就只為向溫公子展現如花的笑容,當然,她們可沒有別的心思,純粹是屬於女性那種奇妙的心思,幾天下來,梵歌也好像被傳染似的,差不多五點的時間裡都會下意識的擦口紅,於是,四天裡溫公子吃掉了她的三次口紅,車子開到了一半,找個較為靠譜的地方停下,溫柔的,強悍的,一一吃掉了她的口紅。
溫公子給出的統一理由是,因為你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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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美好的,讓人心花怒放的理由啊!
只是溫言臻這大動干戈的,搞得每次他的車子一停下,就會惹來了很多的目光,溫言臻開的車倒是沒有多惹眼,八成新的奔馳,倒是他的車子掛的牛逼車牌,總惹得素食館客人會多幾眼,幾眼後就會悄悄的打量起了梵歌,那樣的目光總讓梵歌不自在。
梵歌也不僅一次的讓溫言臻不要來接她,溫言臻如是的回答:這一個禮拜我沒有那麼忙。
兩天後,梵歌總算充分的了解,溫言臻那句「這個禮拜我沒有那麼忙」後面的特殊意思了。
周六下午,梵歌和秦淼淼在健身室,這個禮拜健身教練給她安排了一些難度較小的瑜伽動作,店長的一通電話匆匆的打到了健身室。
顧子鍵因為在店裡性騷擾了一位客人,被青島的警方帶走,由於問題還涉及到簽證的問題,警方不給於任何保釋。
顧子鍵性騷擾客人?梵歌的第一反應是,會不會弄錯?顧子鍵雖然是一隻花蝴蝶,可梵歌認為他不至於做出那樣的事情,在店裡十多天客人,對於他的評價還是好的,溫和,有禮貌,拿捏得當,更又幾位年輕漂亮的姑娘是衝著他來的,也不見得他做出什麼出格之舉。
梵歌和秦淼淼帶著律師匆匆的趕到了警察局,偵緝室的人還不少,梵歌沒有想到的是連民政局的人也來了,把民政局牽扯進來的原因是,顧子鍵這樣算是外來人口,還是非法居住的外來人口,而且他們正在和移民局的人聯繫,正打算在顧子鍵的頭上按上一個非法滯留的罪名。
律師一來就和那些人進行了交涉,他們說的那些法律術語梵歌也聽不大懂,店長神情沮喪,垂頭喪氣和梵歌說了事情的大概。
那位咬定顧子鍵對她性騷擾的女孩是和她的姨媽一起到店裡來用餐,去了一趟洗手間在洗手間的走道上,高大的服務生擋住了她的去路,藉助走道較為狹窄的機會對她上下其手,女孩向姨媽哭訴,女孩的姨媽報警,那名叫做顧子鍵的服務生被帶到警察帶走。
律師和警方經過了十幾分鐘的交涉,顧子鍵被帶到了偵緝室,和店長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顧子鍵很休閒的模樣,見到梵歌還咧嘴一笑,當然,也不忘對一邊的秦淼淼送上秋波。
顧子鍵站在了梵歌的身邊,笑嘻嘻的對著這裡級別最高的中年警察:「警察叔叔,剛剛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我覺得我想起來的問題,應該可以幫到你們的快速破案,不過在這之前我得見見另外一方的當事人。」
見到那女孩時,梵歌有點不敢肯定站在顧子鍵一邊了,女孩很漂亮,就二十出頭左右,水靈,我見猶憐,是一個眼神就可以讓男人們頭腦發熱的那一款。
不自覺的,梵歌和顧子鍵拉開了一點的距離,甚至於已經不自覺的,把發生的狹窄畫面在腦子裡演練了一遍,在窄小採光不是很好的走到,清純女孩特有的氣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於是……。梵歌再和顧子鍵拉開了一點距離。
梵歌那個下意識的動作,讓站在身邊的人收住了笑容,眉宇間添上的是淡淡的失落。
女孩的表現並沒有像她外表的那般的柔弱,在和她一起的中年婦女的支持下,站在了顧子鍵的面前。
接下來的是兩個當事人的唇槍舌戰。
「你說我性騷擾你吧?」「是的!」「在哪裡?」「在洗手間外頭。」「那我摸了你沒有?」「摸了!」「那你說說看我是先摸你胸還是屁股?」「你先是摸我胸再然後是屁股!」「那在所謂的性騷擾過程中,我們有過對話沒有。」「沒有,我就說了一句先生借過。」「那你再說說看我摸的是你的左胸還是右胸?」「我不知道,當時你的行為讓我覺得害怕,我哪裡還會記住你摸的是左胸還是右胸。」「你不知道不要緊,那天的走道的閉路電視,會清楚的告訴我們,我摸的是你的左胸還是右胸。」「你胡說八道,那裡根本不可能有閉路電視!」
一連串快節奏的一問一答中,在女孩那句「你胡說八道,那裡根本沒有閉路電視!」後停頓了下來。
女孩的那句「你胡說八道,那裡根本不可能有閉路電視。」的餘音迴響著。
慢吞吞的,顧子鍵說:「是的,之前沒有是因為那裡,閉路線路短路了,不過早上剛剛修好,可以保證的是畫面絕對的清晰。」
大家把目光聚焦在女孩的身上,在那些目光下女孩子泫然欲泣,於是,大家又把目光轉向了顧子鍵。
一時之間,暗流涌動,偵緝室陷入了安靜,那種安靜有些微妙。
乾乾的咳了幾聲,顧子鍵抱著胳膊臉對著律師眼睛切看著梵歌:「那麼,律師先生還有英明神武的警察叔叔們,從剛剛的對話中,你看出來問題來了沒有?」
沒有人回答他。
顧子鍵目光若有若無的往女孩子身上飄:「我在念大學的時候有時候回到法庭上旁聽,學了一點皮毛,剛剛的那些對話偶爾會出現在律師和證人間的答辯中,一般,法官會根據律師和證人間的對話,來判斷證人的有沒有做偽證的可能。」
梵歌垂下了眼睛,不敢去看顧子鍵,她剛剛心裡還……
和女孩一同進來的中年婦女沖了過來,指著顧子鍵:「姓顧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的外甥女……」
「好了,好了,女士!」顧子鍵好言好語,哄孩子一樣的:「不要激動,閉路電視會還原一切的。」
「你的外甥女一看,就是那種特單純的女孩,聽說還是在校學生吧?像她這樣的應該沒有什麼閱歷,在狹隘的空間裡,遇到這樣的情況應該是緊張了,一緊張了就難免會產生那樣的誤會。」
中年婦女嘴張了張,眼睛朝著女孩看了一眼,經歷過唇槍舌戰的女孩現在看臉色有些的不好,眼眶泛紅。
「阿姨。」顧子鍵已經自動的把女士換成阿姨了:「你的外甥女臉色有點不好,發生那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會不會讓她的心裡留下陰影,要不,讓警察叔叔把閉路電視錄音帶拿過來,我覺得那個應該會幫助她消除心裡陰影。」
中年婦女把女孩拉到一邊細細的詢問,一番詢問下來女孩輕微的抽泣著,最後在中年婦女的一聲「對不起,應該是一場誤會」中這啟性騷擾事件戲劇化般的結束。
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一場缺乏溝通所照成烏龍事件,雖然整個事件中有那麼有微小的細節顯得那麼的詭異,不過,那些梵歌可不想去管,嘻皮笑臉的又朝著顧子鍵靠近了幾步,惹來了他的一陣白眼。
「子鍵,你應該把這個在更早之前就說出來,這樣一來就不用讓梵歌趕過來了。」店長看了梵歌一眼,表情愧疚。
顧子鍵也在看梵歌,眼神晦澀:「我也是在不久之前才想起來,讓溫太太跑這一趟是我的錯。」
想起了剛剛自己的小心眼,梵歌愧疚得要死,這個男人在幾天之前還在自己的面前說,他喜歡她,因為她是機場裡十個人中,唯一真誠的想借錢給他的人。
想不到,今天她也變成了那十個人之中的第十個,顧子鍵,現在心裡一定很不好受吧?低著頭梵歌扯了顧子鍵的衣服:「顧子鍵,我帶你回家。」
顧子鍵,我帶你回家!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顧子鍵的心在沸騰著。
梵歌並沒有成功的把顧子鍵帶離開警察局,原因是民政局,移民局的人不讓放人,甚至於海關也來橫插一手,因為海關認為顧子鍵帶著的那隻松貂,在沒有獲得衛生防疫許可證之下,私自把它帶入境是一種違法行為。
什麼狗屁法律?梵歌站在警察局門口,顧子鍵被帶出偵緝室的背影讓她難受,很灑脫的人,富有感染力,素食館的人都喜歡他。
想了想,梵歌給溫言臻打了電話,電話被轉進了留言信箱,溫言臻電話打不通梵歌給蕭邦打,蕭邦電話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咬了咬牙,梵歌撥打溫氏駐青島的律師團首席律師的電話,電話那邊的人婉轉回應他們只擅長於商業糾紛,不過他會推薦很好的民事律師的,匆匆幾句就以公事繁忙掛斷了。
梵歌拿著手機望著午後的日頭髮呆,看著它們一會隱入雲層一會穿透雲層,腦子裡稀里糊塗的,一顆心上上下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輕輕的嘆息聲響起,脖子一暖,秦淼淼把她的圍巾纏住在梵歌的脖子上,緩緩的一圈一圈的。
「梵歌,不要操心這個了,把它交給溫先生吧!以溫先生的能力,我想明天就可以把人帶出來。」
梵歌點了點頭,好像,也就只能是這樣。
「還有……」秦淼淼的手停在圍巾上,頓了頓:「等那位叫顧子鍵的男人事情處理好,你還是不要和他過多交集了。」
皺著眉,梵歌盯著秦淼淼。
秦淼淼再次的嘆了一口氣:「梵歌,聽我說,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有人給顧子鍵設局下套不想讓他留在青島,這個人來到青島才多久就招惹上這麼一檔事情,這樣的人,我想你以後還是不要和他走太近了,萬一……」
秦淼淼沒有再說下去,脖子上的圍巾被打了一個漂亮的結,和金秀園弄出來的花樣一模一樣,也和金秀園弄得一樣的漂亮。
圍巾打好了,秦淼淼垂下手,片刻,低低的說:「梵歌,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你聽明白了沒有?」
梵歌點了點頭,眼眶微微的發熱,好像,所有的人都把她當孩子了,溫言臻把她當孩子,金秀園把她當孩子,連歲數比自己小的秦淼淼也把她當成孩子。
她沒有那麼笨,雖然她擁有的也就只有短短三年的閱歷,但不代表她不會思考,不會分辨。
不僅是秦淼淼看出來了,梵歌其實也看出來了。
顧子鍵哪會去得罪人啊?那麼熱情開朗的一個人,怎麼可能?
應該是有人看他不順眼,不想這樣不順眼的人繼續呆在素食館,不,不,應該是不想讓他呆在她身邊,就像他自己說的因為他不配!
那麼,又為什麼還要騙她,為什麼還要假惺惺的和顧子鍵道歉!
溫言臻,太可惡了。
梵歌緊緊的握著拳頭,盯著警察局的緊緊合著的玻璃門:「今天,我一定要把顧子鍵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