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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5 14:52:02
作者: 巒
從會客室出來,腕錶指向了九點二十五分,boss遲到了四十分鐘,整整遲到了四十分鐘,看來要打破那天一個鐘頭的記錄了,登著八公分的高跟鞋,杜萬寶回到了秘書室,揉了揉小腿,會客室的那一撥客人來頭不小,她好不容易讓他們坐在會客室,也安排公司里年輕漂亮的職員給那些大老爺們端茶倒水,聲音嬌滴滴的女孩們讓一群大老爺們也不好發脾氣。
boss膽子也夠大了吧?竟然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玩遲到,會客室里的那些大老爺們可都是鼎鼎有名的軍方技術部高層,溫公子已然不安份於目前了,也對,隨著世界經濟格局,在中國製造的這股熱潮來到了最末端,外貿的逐漸縮水勢必會導致遠洋物流的競爭力下降,溫氏集團勢必會尋找新的開發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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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個季度,boss大膽的提出和軍方合作造艦艇,這個建議一提出來就在董事會上引發激烈的討論,最後分成了兩派,年紀較大的持反對態度,原因是和軍方合作是太過于敏感的話題,較為年輕的一派表示出了強烈的支持,這在他們看來要是合作成功了無疑對於溫氏集團將迎來了一個大躍進的時代。
一個季度剛過,溫言臻給出了漂亮的答卷,他利用了他在俄羅斯的人脈直接讓俄羅斯人做了媒介,用第三方投資人的身份和青島港的軍方頻頻接觸,最終促成了這次會面。
可是!在這樣的時刻,溫言臻竟然玩了一出遲到。
九點三十分,秘書室的電話響,杜萬寶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開始準備會面資料。
九點三十五分鐘,溫言臻不玉樹臨風的出現,眼線狹長,笑容迷人,指著她的口紅,今天的口紅很適合你。
是嗎,是嗎?杜萬寶低著頭,對於這位從來都可以做到不露聲色的boss大人的話,表示出了誠惶誠恐。
從會客室出來的幾位女孩們一個個的臉色漲紅,眼角含春,想必,天人一般的溫公子給她們擺了好臉色?
「溫先生今天是....」趁一個空擋,杜萬寶丟了一個眼神給蕭邦。
「來之前吃了特殊的補品,溫太太送的。」蕭邦回丟了一個眼神。
O.M.G!鹿鞭?蛇鞭?虎鞭?迅速的,蕭邦口中的補品讓杜萬寶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這些似是而非的,補!品!
回過神來,杜萬寶跟在了溫言臻後面進入了會客室,短暫的客套過後之際,進入了談判格局,溫言臻不動聲色的列出了合作的各種利好,簡單明了,一針見血式的話題切入。
面前站著的這位運籌帷幄的青年,怎麼也讓杜萬寶無法把他和從前那個身材瘦削的少年聯繫在一起。
少年時代的溫言臻杜萬寶見過幾次,站著言翹的身邊和她出席公益活動,少年的身邊還跟著另外一名少女,那位少女就叫梵歌,溫家的養女,不是多漂亮的女孩,是那種不會給人深刻印象的女孩,一般人聊天談及時,會很自然的說,哦....長得很清秀的一女孩,不過也就說說而已,讓你去記住她長得怎麼樣你還真的想不起來。
後來,叫梵歌的女孩還真的成為了溫言臻的妻子,對於這件事杜萬寶還大跌眼鏡過,坊間都在傳梵歌是溫言臻的童養媳,長大後要當溫家的媳婦,那時,杜萬寶聽聽也就笑笑而已,了解溫家的作風杜萬寶認為,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沒有想到,這事還成真了。
溫言臻的婚禮杜萬寶也參加了,那是一場世紀婚禮,全城名流但凡你叫得出名字的基本都參加了當天的婚禮。
關於那場婚禮,在香港還曾經呈現出各種各樣發軟版本,原因是一對新人太年輕了,更有吃不到葡萄酸的名門千金們製作出一種版本,溫家的童養媳曾經為小溫公子墮胎過,溫家的童養媳,就是用這個對小溫公子進行逼婚上位。
由於這個版本在那當下盛行一時,加上這場婚禮來的太突然,杜萬寶在那個時候也將信將疑過,豪門家族最容易衍生出各種各樣的事端,借位逼宮這些詞彙屢屢出現在大量的報刊雜誌上,豪門風雲錄在香港大多都是的你方唱罷我登場,說和聽的人都津津樂道。
後來杜萬寶在無意中聽到了,溫言臻和言翹之間的對話後,才知道其實真正急於結婚的是小溫公子。
「媽媽,我不管,梵歌一畢業我就要和她結婚,我已經等不及了。」小溫公子語氣堅定。
那天,小溫公子還真的然杜萬寶大大的意外了一回,那些名門公子一向把視為婚姻牢籠,怕一旦在無名指上帶上婚戒,讓他們失去了黃金單身貴族的稱號。
那場婚禮杜萬寶就只能遠遠的看著,那時杜萬寶已經離職,她昨晚一名賓客遠遠的站著,看著一對新人手指中的鑽石在華美的場景下流光溢彩,杜萬寶還記得彼時那對新人很年輕,安靜的教堂里,在上帝的面前那聲音顫抖著。
我願意。
我願意!杜萬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悄悄的去觀察溫言臻,那張臉那般的皎潔,即使是在這般市儈的討價還價中,他還是女孩子們卻在心頭上的那縷靜海中的白月光。
註定,這縷曼妙的白月光只屬於溫太太,那位叫梵歌的女孩。
溫言臻和軍方的第一次正式接觸很成功,軍方代表人物還把第二次會面提前了一個禮拜,客人是溫言臻親自送走,為了避嫌他們從特殊通道離開,短短的幾十分鐘溫公子已經和三位達到了稱兄道弟的交情,還擬定周末一起打高爾夫。
溫言臻一回到辦公室就松領帶,杜萬寶很適當的在休息區的小几上放了咖啡,蕭邦匆匆從機密室里走出來,手裡拿著傳真稿。
杜萬寶在溫言臻的示意下離開了辦公室,關上了辦公室門隱隱聽到了瓊斯事務所,瓊斯事務所在香港可以說是鼎鼎有名的,這是一家掛著律師事務所執照暗地了卻做著不光彩行當,瓊斯事務所有一批頂級的客戶,他們幫助這些人逃稅,打官司,鑽法律空子,甚至於還可以用最短的時間幫客戶弄到他們想要的資料。
蕭邦把剛剛從香港傳真過來的資料放到了溫言臻面前,剛剛他看了一下,這是關於一名叫顧子鍵的年輕男人的資料。
蕭邦有點不明白,溫言臻為什麼要查這位顧子鍵的資料,在他看來,除了長相出色,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十幾歲時,父母因為車禍身亡留下了他和哥哥,父母親的車禍賠償和保險金讓兄弟兩衣食無憂,哥哥在大學期間就開始創業,現在是小有名氣的出口商,弟弟順利在紐約完成學業,完成學業後,在紐約證交所得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還成功拿到美國移民局的綠卡,一年前,忽發奇想,辭掉了工作環球旅行,目前因為旅費和簽證問題留在了青島。
如果,這名叫顧子鍵的男人非得和溫先生有點關聯的話,那麼就是他目前正在溫太太的素食館工作這件事情,可是,在素食館工作的男性可不止顧子鍵一個。
那疊資料溫言臻看得很詳細,比他看任何文件都還要來得詳細,約半個鐘頭後,他抽出其中一張,攤開,一隻手撥打電話一隻手擱在了資料中,2008年這個年份上。
電話撥通:「為什麼2008到2009的資料才這麼一點點。」
蕭邦偷偷的瞄了溫言臻手擱在的那份資料,個人感覺那份資料已經夠詳細了,在2008到2009這一年顧子鍵剛剛大學畢業,他沒有急於找工作,而是在學校考古教授的邀請下,跟著考古團去了北非,這一年顧子鍵都住在北非,資料還詳細的給出,他的出境和入籍的航班時間,也附上了他在北非的若干照片。
辦公室里很安靜,電話那端的人約經過十幾分鐘的解釋後,溫言臻點了點頭,掛斷電話。
掛斷電話後,溫言臻坐在了沙發上,就望著那堆資料發呆,直到他的手機簡訊提示音響起。
短短的幾分鐘左右,蕭邦就在boss的臉上看到了堪比川劇的變臉術,紅.白.綠,最後綠油油。
蕭邦大氣都不敢喘,就站在那裡扮雕像,根據他對boss的了解,現在只要是會動的東西都有可能成為發泄對象。
一會,會客室里煙霧繚繞,蕭邦依然站在那裡不動也不敢動,這幾年共事所產生出來的默契讓蕭邦知道,呆會,溫言臻一定有事情要他辦。
果然,一盒煙不一會的,就只剩下了一半,溫言臻收起盒煙。
「蕭邦,你去找機靈一點的人,我要讓顧子鍵在一周之內離開青島,我要讓他沒有機會出現在梵歌的面前。」
溫言臻這話一出,蕭邦大約也猜到了,剛才傳到boss的手機里一定是一些溫太太和那位顧子鍵舉止親密的照片。
蕭邦沒有像往常那樣接到任務後馬上離開,下意識的就想說點什麼,還沒有等蕭邦醞釀出說話的內容,溫言臻把煙盒往地上一摔:「還不去!」
蕭邦點著頭,挪動腳步,約數十步左右停了下來。
「溫先生,這事要是讓溫太太知道了……」接下來的話蕭邦沒有說下去。
這世上應該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這樣的,比如,在她身邊悄悄的安排了人,每三個月那幾個人就會換掉,用新的面孔取代老的面孔,比如,她日常的一切被做出了每隔一周的固定報告,在那份固定報告會詳細的註明這一周里,她去了那裡和誰接觸過。
這些聽在尋常人耳朵里,簡直可以說是一種天方夜譚,可就是這樣的天方夜譚卻發生在一名叫梵歌的女人的身上。
應該,沒有哪個女人會接受這樣的事情吧?
「所以我說讓你找一些機靈的。」溫言臻站了起來,撫著頭,聲音有一觸即發的情緒。
「我知道了,溫先生!」蕭邦點了一下頭,迅速的離開了辦公室。
時間指向十一點,杜萬寶站了起來,她得把手中整理好的資料交給溫言臻,溫言臻在十一點會有一通打到俄羅斯的電話。
還沒有等她打開門,肖大助理就走出來,臉色不大好。
進入了辦公室,杜萬寶發現溫大boss的臉色更為的不好,把資料放到了辦公桌上,提醒著boss,十一點和俄羅斯商人的通話時間到了,boss回給了她致命的一句。
「阿姨,你不適合那樣的口紅,年級一大把也是已婚婦女了,就不要把自己裝成未婚姑娘。」
握拳,握拳!杜萬寶拼命的提醒自己,不能讓高跟鞋鞋跟砸爛溫言臻漂亮的後腦勺。
剛剛,明明!玉樹臨風的溫公子還稱讚自己的口紅來著,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