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
2024-10-05 14:52:07
作者: 巒
一向極少過問部門情況的溫先生發飆了,溫先生把開發部,技術部,會計部,審計部的負責人全部召集到了二十一樓,是溫先生親自打的電話,電話裡頭溫先生的口氣充滿了火藥味,四點多時間,彩虹橋樓充斥著這樣的竊竊私語,職員們提高注意力還有工作節奏,拿眼神交流,就怕二十一樓的那位會一個不高興下來,豐厚的年末獎金會迅速泡湯。
要知道,每年都有無數的人想擠進這道門檻,溫言臻的到來給公司帶來了先進的管理理念。
不會優先考慮你來自於哪所學校的畢業生,不會考慮你來自於什麼樣的成長背景,你的能力決定於你在於你站在金字塔的第幾層,短短的三年裡,溫言臻就靠著這樣的理念,讓這座彩虹橋樓擠身於國內的最有競爭力企業的第一集團,每年的招聘會上總有著來自於四面八方的人大擺長龍。
在彩虹橋樓的幾千名職員心目中,溫先生是好的,開明的老闆,他會對每一個人微笑,他會記住部分職工的名字,他還會在節日的時間裡偶爾和留在加班的職員們一起用餐,總而言之,溫先生在他們眼裡是真真正正的名門公子,良好的素質品格在那個來自於香江的年輕boss身上淋漓盡致。
從二十一樓第一個下來的是審計部的負責人,這位畢業於麻省理工的高管垂頭喪氣的,文件夾砸在他的身上也沒有多疼,讓他想不通的是一陣教訓下了聽得他糊裡糊塗的,不過,應該慶幸是會計部的人,,那位比他倒霉得多,那個標錯的小數點讓溫先生把秘書給他的咖啡整杯往他的身上潑,目前,就只有他一個人離開二十一樓。
審計部的負責人剛剛回到辦公室的五分鐘後,銀灰色復古款賓利車停在了公司的VIP車位區,在VIP車位不管有沒有車有三個車位是不敢有人把車子停在那裡的,那三個車位是專門提供溫先生停車的,一般,溫先生車子的車位兩邊大家都會很有默契的把車位空了下來,久而久之的就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銀灰色的賓利車怎麼看都來勢洶洶,幾乎車子停下來迅速的車門打開,一左一右從車子裡出來兩個年輕女人,較為早下班的剛剛想去提醒車主這個位置不可以隨便停車,剛剛想開口一見到急匆匆的來到兩個女人面前的人後閉上了嘴,心裡嘀咕,車主來頭肯定不小,溫先生最為得力的助手都親自來了。
VIP停車區較少人會進來再加上還沒有到下班的時間,這樣一來,那邊的動靜就越發的清清楚楚。
穿著較為講究的年輕女子聲音聽著十分氣憤的,他呢?
「溫先生在開會。」肖大助理忙不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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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高跟鞋敲在地上的聲音漸行漸遠,取車的人才敢啟動引擎,本著好奇之心猜測兩個年輕女人的身份。
溫先生是緋聞絕緣體,即使隔三差五的就會有美艷的名女人隔空放話,把溫言臻視為理想情人。
這還是頭一遭有女人找上門來,一來還就是兩位。
四點半左右,好不容易逮著時機,能在VIP電梯前這片區域晃動的若干白領,並沒有能得到偶遇溫先生的機會,倒是讓她們見到了肖大助理,帶著兩個年輕女人進入了VIP電梯,這樣的事情在這座彩虹橋樓還是頭一回,彩虹橋樓的白領們在和另外外企職員聚會時,總是會無比自豪的,我們溫先生從來就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來找他,我們溫先生是好男人,只忠於家庭的好男人。
肖大助理親自帶到二十一樓的兩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藉故來到這裡的女白領心裡微微的覺得沮喪。
面前的女人,寶藍色剪裁簡單的洋裝,五官姣好,擋在了會議室門口的杜萬寶在蕭邦對著她使眼色過後,才意識到面前殺氣騰騰的女人儼然就是溫太太,許久以前跟著溫言臻身後叫著他「阿臻」的女孩。
「讓開!」她冷冷的,聲音是從牙縫裡滲透出來。
杜萬寶假裝沒有看到蕭邦的眼神示意,讓開了身體,心裡暗爽,很好,剛剛,那位沒少給過她好臉色,讓她最為不爽的是,她泡的咖啡都用來當衣服染料了。
咳....就當是她公報私仇好了。
身體讓到了一邊,杜萬寶讓殺氣騰騰的女人擦著她的肩推開會議室的門,回過神來杜萬寶才發現站在蕭邦身後,還有另外一名女子,很水靈的女子。
杜萬寶在心裡思索著該女子是從哪裡冒出來時,女子也跟著擦著她的肩膀進入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被boss一通電話請到二十一樓的技術部,開發部,技術部三位高管臉色凝重,塌著肩一動也不敢動的聽著,年紀比他們都小的年輕男子的發飆,好吧,好吧,是義正言辭,誰讓他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呢?
其中就數會計部的最倒霉,年紀最大被罵得最慘,淺灰色的西裝還有咖啡漬,怎麼看都刺眼,當聽到boss口中的那個小數點所直接衍生出來的損失時,背部,手心都在出汗,就怕一不小心變成了抱著紙箱,在大家幸災樂禍的目光中變成了被掃地出門的倒霉蛋。
會計部的心驚肉跳的,連大氣都不敢喘,在以為自己逃不開被掃地出門的命運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會計部的,審計部的,技術部的抹了抹額頭離開了會議室,出現在會議室的兩個女人來得太及時了。
穿寶藍色衣服的女人還特有氣勢:「溫言臻,你這個王八蛋,我有話和你說,現在,馬上!」
剛剛還大發雷霆的boss仿佛間換了一個人似的,眉目柔和起來聲音溫柔了起來:「你怎麼來了,怎麼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三個男人離開會議室時,心裡是無比的幸災樂禍。
拳頭一直緊緊的握著,仿佛松不開了,梵歌站在那裡,豪華的會議廳和那個穿著暗灰色的男人看起來無比的融洽,男人的眉宇間還帶著剛剛的盛氣凌人。
梵歌有些的恍然,站在眼前的男人是在汶萊,因為她的一句話不知所措,緊張得連房間門都找不到的男人嘛?
「怎麼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嗯?」溫言臻抬起手,想去擦掉她鼻尖的細汗,她一激動鼻尖准出汗,從小就這樣,不管冬天夏天。
梵歌別開臉,避開了溫言臻的手,退了一步,退到了秦淼淼身邊。
見到了一邊的秦淼淼,溫言臻的臉迅速的冷了下來:「你還杵在她身邊幹什麼?看熱鬧?」
臉朝著會議室的門:「門在那邊,出去的時候,別忘了把門關上。」
秦淼淼表情淡淡的,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梵歌的狀態有些不好,希望溫先生……」
「滾!」突然的,溫言臻提高了聲音。
秦淼淼一怔,片刻,垂下了眼眸,低頭,推出了會議室,離開會議室的時候,還不忘了帶上了會議室的門。
輕輕的帶上門,秦淼淼昂起了頭,沒有關係,沒有關係的,她會一點點的喚醒那個男人心中的沉睡的情感。
隨著兩扇門緊緊的貼合在一起,會議室變得安靜,梵歌冷冷的望著溫言臻,溫言臻回望著她,眸底下晦澀難明。
「顧子鍵的事情是你乾的吧?」來之前,梵歌覺得自己會朝溫言臻拼命,誰知這刻,竟然可以這般的冷靜。
應該是,心冷,豪華辦公室和眉目冷峻的男人讓她心冷。
溫言臻沒有回答他,嘴微微的勾起,像是在嘲諷。
緩緩的,梵歌伸出了右手,攤開,手掌上躺著一隻被緊緊握住的手機:「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放顧子鍵離開。」
「梵歌,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溫言臻接過了手機,嘆氣:「你讓我給誰打電話?還有,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他歪著頭,眉微微的斂了起來:「顧子鍵?是你店裡的服務生,說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呆呆的,梵歌盯著眼前的這張臉,怎麼他連斂眉也是這般的好看,好看得讓你心疼,呆呆的,梵歌木然的說著:「溫言臻,我知道你不是好人,我還猜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去年,我見過一位坐著輪椅的老先生到家裡來找你,那位老先生代替他的孩子向你求情,你沒有理他,不僅你沒有理他,你還讓他在不要藉助他人的幫助下,自行的越過那些台階,你和老先生說,如果他做到了你就放了他的兒子。」
白髮蒼蒼的老先生拼命的轉動著輪椅,輪椅怎麼能上台階呢?結果當然是那位老先生摔倒了,老先生摔倒,溫言臻下了台階。
「你沒有去扶起那位老先生,你只是對著他說,老先生,我給過你機會,遺憾的是,你沒有把握住,所以,以後不要再來了。你那天是對他這麼說的,直到最後你還是沒有扶起那位老先生。」
這個時候說著這些,梵歌比起那天,在一邊偷偷的看著心裡還要難受千倍萬倍,那個時候,她不在乎溫言臻是好人還是壞人,到了此時此刻,梵歌心裡在乎得要死。
梵歌喃喃的:「溫言臻,有時候,我都要懷疑了,你之所以對我這麼的好,這麼的忍讓著我,是不是因為某些的原因,某些的目的?」
「拍」的一聲聲響,順著那聲尖銳的聲響,梵歌見到自己的手機在地板上,四分五裂,溫言臻在笑,眉目張揚,他的指尖划過了梵歌的眉目。
「梵歌,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更像是充滿正義的地球少女?」溫言臻聲音輕輕淺淺的,滿滿的藏著嘲諷,仿佛剛剛她說了多麼愚蠢的話:「溫言臻不是好人?我對你好是因為某種的目的?你居然為了一個剛剛認識一個月的男人和說出這樣的話?」
「為什麼要那樣做?為什麼非得要那樣做?」剛剛鬆開的手再次的握緊,梵歌咬著牙,讓自己的聲音充滿力量。
「為什麼要那樣做?」溫言臻的話越發的輕柔:「我不是說過了嗎?他連站在你身邊給你提手袋的開車門的資格都沒有!」
「就因為這樣?」梵歌有點想發笑,為溫言臻這神奇且狂妄的邏輯。
「對於我來說,這樣的就已經足夠,怎麼?正義的地球少女,是不是更失望了?」那天,那一男一女在湖邊的畫面走馬觀花般的,在溫言臻的腦子裡旋轉著,不,應該是這一個禮拜都在他的腦子裡旋轉著。
她在顧子鍵面前笑,笑得如多年前,坐在一名叫大鷗的男人,破自行車後面那位溫順乖巧的少女,溫言臻知道,即使是她忘卻了所有,她依然執著的在心裡為著那個男人,心裡保留著位置,所以,即使在忘卻記憶時,依然的會去留戀那聲「梵小豬!」
怎麼能不抓狂?怎麼能不?
嫉妒蟲子般的啃咬著理智,藏在心底最深的劣根甚囂塵上,溫言臻聽到了自己的殘酷的聲音。
「梵歌,我可是在預防被戴上綠帽子。」
也許,更為確切的應該是第二次,第二次戴上的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