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梵歌> 第一次

第一次

2024-10-05 14:51:33 作者: 巒

  「梵歌呢,在心裡有著佛祖的人心裡,是美麗史詩般的音律。」姑媽常常對梵歌說這樣的話?

  梵歌沒有告訴姑媽,在很多的苦難過後才是美麗史詩。

  梵歌被送到寺廟的時候是沒有名字的,遠道而來的僧人為她取了名字。

  「先生,為什麼要為我取名梵歌?」三歲的時候,梵歌問再次遠道而來的僧人。

  

  僧人帶上了老花眼鏡,握住了梵歌小小的手,攤開了她的手掌,聲音慈悲得像菩薩:「因為你手掌心的紋路。」

  梵歌手掌心的紋路複雜得像是火車交叉的鐵軌線,據說手掌心的紋路越是複雜,那個人所要面臨的境遇就會越多,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梵歌呢,在長大的路上會經歷很多很多,先生希望你能記住你的名字,梵歌,記住了,梵歌是菩薩們獻給人類美好的語言。」

  傻傻的她又問:「老先生,要是我有一天變成了梵歌,那麼我會的到幸福嗎?」

  小小的梵歌,認為幸福就是福氣,福氣就是像那些來拜佛的有錢人家的小姐一樣,跟在父母親的身邊,穿著漂亮的衣服,坐在氣派的轎車。

  寺廟的老和尚們說了,她就是因為沒有福氣才會被爸爸媽媽弄到這裡來的。

  僧人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用手颳了刮梵歌的鼻子。

  那個時間是梵歌兒時記憶裡頭最為深刻的一件事。

  有人說世界上的女人們,大都在明里暗裡有一顆聖母的心,梵歌覺得這話說得有些的道理,在十七歲這年,梵歌發現自己真的有一顆聖母的心,那顆聖母的心專屬於溫言臻,當她愛上他時。

  第一次溫言臻牽她的手,第一次他吻她的時光,也是因為在愛上他後才美好了起來,連同當天周遭的一切,風在歌唱,夜在低吟,偷偷躲在牆角上,偷偷看著他們的孩子笑聲很是可愛。

  即使,溫言臻牽她的手,是因為那個老是傳小紙條給他的女孩讓他煩透了,於是他就在那個女孩面前牽了她的手。

  即使,溫言臻吻他,是因為十七歲了還沒有親過女孩的嘴唇,這樣的事情在他的朋友們,看來是一件大大的糗事。

  還沒有愛上溫言臻時,梵歌對於這些是不在乎的,她那時心裡還打著小算盤,如果溫言臻有一天不想和她結婚了,那麼她也不會要死要活的,她有自己的銀行戶頭,裡面數目可不小,當她成年時,她會拿出那筆錢到國外進修,她喜歡中文發音,她覺得自己很適合當一名電影配音。

  她手頭上的錢已經可以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了,往後剩下的就是讓自己成為一名電影配音,再然後在適合結婚的年齡找一個男人結婚。

  梵歌想,如果沒有十七歲,那年冬天發生的事情,她的一生大約就是那樣了。

  要麼等溫言臻不想和她結婚的時候,她就去追尋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要麼嫁給溫言臻,維持著像言翹那樣的生活狀態,在大家面前大方得體的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自己丈夫時不時的換情人,梵歌明白,之所以言翹能維持那樣的狀態全都是因為她不愛溫景銘,如果她成為溫言臻的妻子的話,她也當一個不愛自己丈夫的妻子。

  梵歌認為愛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是微乎其微的事情,珍珠鈔票永遠比任何一款男孩子英俊的臉蛋都來得賞心悅目,更重要的是實用性質強。

  然,想像永遠趕不上變化。

  十七歲這年冬天,梵歌那顆一直被狠狠按住的聖母的心突然的爆發,在溫言臻身上爆發。

  很小的時候,梵歌就和溫言臻住在澳門,住的地方和澳門市政廳相近,這片區域很好的讓他們度過安靜,不受打擾的童年。

  同為曾經的殖民地,澳門和香港是兩種迥然不同的文化,澳門在厚重中透出的是悠閒愜意,一水之隔的香港光鮮亮麗而又紙醉金迷。

  十七歲這年冬天,這天早上,管家並沒有和平常一樣,把早報主動的送到了小溫公子的面前,少年面不改色的吃完了早晨,和往常一樣由司機送到學校上學,等車子開遠了,他讓梵歌去給他買了早報。

  看到早報的內容後梵歌才明白,為什麼管家沒有把早報送到溫言臻面前,香港大公報赫然把頭版頭條給了溫景銘,這次出現在頭版頭條的新聞很不光彩,溫景銘被打了,其原因是在和香港某當紅女星幽會時,被女星的丈夫賞賜很多拳頭,其中還附帶上一張溫景銘掛彩的大臉照,從照片上可以看出那位被打得還不清,從照片的拍攝手法角度來看,顯然是有人故意讓溫董淪為整個香港的笑柄。

  這天溫言臻沒有去上學,梵歌默默的跟在了他的後面,他們搭著輪渡從澳門來到了香港,一路上,溫言臻就坐在輪渡的包廂上,死死的盯著翻滾的海面,一路上盯著那個一言不發的少年,從登上輪渡的幸災樂禍到最後變成了莫名其妙的憐憫。

  香港下著小雨,梵歌依然默默的跟在了溫言臻的背後,心裡難過得要死,這已經是他們來到了香港的幾個小時後了。

  如果可以,梵歌希望自己沒有登上那班輪渡,如果沒有登上那班輪渡了,她的心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的難受。

  溫言臻因為擔心自己的父親,來到了香港,來到了香港的不到三個小時裡,他分別見證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和自己各自的情人偷情。

  醫院VIP病房裡,妖嬈的背影正在給溫景銘換藥,溫景銘手從女子的裙子穿了進去,年輕女子整個身體趴在了溫景銘的身上。

  更令梵歌難受的是,溫景銘在看到他們出現在病房裡,絲毫沒有表示出慌張,羞愧的摸樣,一如既往的表示出了,一位慈愛父親的模樣,阿臻擔心爸爸了吧?梵歌也來了!

  少年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病房,出了醫院電梯他打了手機給言翹,很溫柔的喚著媽媽。

  那通電話打完不到五分鐘,溫言臻在停車場見到了,言翹和她的得力助手衣衫不整的從車上下來,英俊帥氣的男人和身材姣好的女人,在沒有人的停車場裡卿卿我我,男人還從口袋裡掏出耳環給女人戴上。

  本來想安慰母親的少年木然的站在角落,看著母親整理衣服,看著母親從風情萬種的女人在一分鐘後變成了端莊秀麗的女人,就像是她出現在所有公眾形象的那樣,她神情淡然的從他們面前的走道走過。

  溫言臻又再次的轉身,離開醫院。

  一直陰沉的的天空下起了小雨,這三個小時,對於那個滿懷關切來看望父母的少年來講是一場災難,對於一個驕傲的孩子是最可悲的嘲諷。

  整個下午,梵歌就跟在溫言臻的後面,什麼話也說不了,就這樣,兩個人在漫天的風雨下,走在了香港的大街小巷上,中間,吃了一碗雞蛋面,第一次,小溫公子把那碗他平常形容為噁心的垃圾的麵條吃得一乾二淨。

  天黑了,小小的雨點越來越大,他們走在了老舊的水泥路上,他們已經站在了廟街特色服務一條街的街道上,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在雨中轉動著,迷離,誘惑,神秘。

  終於,溫言臻停下了腳步,看來一眼連名字都沒有的旅館,問梵歌,你為什麼老是跟著我,覺得我可憐?

  「不是的,我不是你的童養媳嗎?跟著你是天經地義的。」梵歌狡辯。

  「那麼。」緩緩的,溫言臻舉手,手朝著旅館:「敢不敢?」

  拿著旅館老闆給他們的衣服梵歌,跟在了溫言臻的後面進了旅館,很小的房間,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洗手間外就沒有了,房間還透露著一股的霉味,牆上貼的都是男女露骨的圖像。

  水紅色的燈光充滿曖昧,洗好了澡換好了衣服的他們站在燈光下,老闆娘提供的睡衣太大了,導致梵歌不得不去捂住自己的胸口。

  一言不發的,溫言臻拿下了梵歌的手放進了他的褲子裡,壓住。

  「弄硬它。」溫言臻聲音就像外頭的雨點,冰涼,機械。

  本來是可以摔掉他的手的,或者是拿一樣的東西往他的腦袋砸,沒有女孩子能忍受男孩子,用這樣的口氣對她說這樣的話,可是。

  「好的。」

  偏偏,到了這個時候,梵歌聖母的心已然來到了無比膨脹的狀態,他不是難過了嗎?如果這樣做可以讓他不難過也是好的。

  梵歌上過生理課,男女之間的事情她可都懂,甚至於,開始無師自通了起來,賣弄那點小聰明,只是為了讓那個少年不難過。

  梵歌認為小溫公子是屬於那種高高在上,附看世界的人,她見不到他難過,就像她見不到他和一大群人擠在一起吃雞蛋面。

  很快的,手掌中握住的那處所在,滾燙滾燙的,堅硬如鐵。

  一切正在如溫言臻所想要的那樣。

  躺在掉顏色的床上,打開腿,讓他進入,沒有半點的情趣,沒有半點的詩情畫意,窗外閃爍著霓虹燈,窗的下面男人和女人一邊打情罵俏一邊講價錢。

  在骯髒不堪的地方,就這樣梵歌和溫言臻在彼此的身體裡,種下了屬於他們的第一次,當他進入她時,梵歌知道。

  原來,她愛他啊!

  沒有經過什麼大徹大悟,只是在某一個時刻里,就那樣懂了。

  懂得了,即使是疼得像要死掉了,心裡還是快活的要死,不去想從前不去想未來,就一門心思的想分擔他的痛苦,即使他想把那種憤怒的情緒,發泄在她身上她也無怨無悔。

  更,樂於奉獻。

  所以又有人把聖母行為稱之為犯賤的行為。

  可不是,梵歌抱著溫言臻,任憑這他在自己的身上衝刺,越來越快,越來越凶,直到最後熱熱的液體射在她裡面。

  走出旅館時是深夜,雨已經停了,溫家的車子停在了旅館外,銀白的勞斯萊斯停在了旅館外,車前的那個亭亭玉立正翩翩起舞的少女,標誌在一片燈紅酒綠中發出冷冷的光芒,像是在嘲笑著發生在這裡的荒唐事情。

  送恩客出門的姑娘們好奇的看著豪華的轎車,和被一群人左擁右護,緊緊的抿著嘴的少年,當看到走起來不自然的少女時,姑娘們發出會心一笑。

  切!有錢人家孩子那點小心思還真另類。

  管家拿著黑色雨傘把溫言臻遮擋得嚴嚴實實的,車子在雨中離開了廟街。

  「也不過如此,我還覺得有多麼有趣呢?那檔事兒還沒有一場賽車來得過癮。」坐在車子上,溫言臻如是的描繪著他們的第一次。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