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顧子鍵
2024-10-05 14:51:15
作者: 巒
回到青島是周二的傍晚,一到機場梵歌就在自己的頸部上繫上了絲巾,不僅是絲巾連同帽子也戴上了,在機艙里,那位給她飲料的空姐盯著她,不確切一點應該說是盯著她的頸部上,眼球都快要掉下來了。
梵歌無比的納悶,不是應該盯著溫言臻嗎?在前往汶萊的途中空姐們就只盯了溫言臻一個人了。
「那個,溫言臻,我是不是比去的時候漂亮了。」梵歌問溫言臻,其實,她今天穿得挺漂亮的,花枝招展的,遺憾的是溫公子的嘴巴一直閉得緊緊的,絲毫沒有半點讚美的意思。
據說,陷進愛情里的女人們會小雞肚腸,會莫名其妙的生出了很多的心思。
「嗯!」溫公子惜字如金,目光微微的往她的頸部一飄,迅速的把目光重新放回到經濟報刊上去。
真是的,吃掉了自己後這個男人看起來懈怠了,馬上的就原形畢露了,要是以前他一定會順著自己的話的。
不知道這算不算男人們的通病?
在溫言臻後知後覺的目光下,梵歌才發現原來不是自己變漂亮的關係,而上她的頸部上出現了大問題,小草莓到處都是。
經過了機艙上的小插曲後,梵歌老是覺得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釘在自己的頸部上了。
鬼鬼祟祟的瞄了瞄周圍,梵歌把帽子壓了壓,選擇站在候機廳不起眼的位置站著,溫言臻和來接他們的司機到行李託運處去,她從汶萊帶來的東西多了一點,幾乎她一到那些特色的集市都要買上一大堆東西,那些小玩意梵歌分配好了,都是拿來送人的,金小姐的,在家幫忙的阿姨,速食店的師傅,服務生,鄰居家的孩子們……
溫言臻在看到那麼一大堆東西撫頭,因為有不少的東西是不能帶出海關的,指著一大堆東西,溫公子發了一點的牢騷,買來這麼多,也不見得一件是給我的。
那時,梵歌偷偷的看了四周,四下沒人之際,偷偷附在溫言臻的耳邊說了一句,我不是把自己給你了嗎?
這話要是放在以前,梵歌肯定是一個字也不會說出來的。
好像,陷入愛情的女人還又一樣不好,油嘴滑舌,甜言蜜語信口拈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話是起到了絕好的效果,溫言臻打了一個電話,那些不能帶出海關被貼上了特殊的標籤,從汶萊堂而皇之的被帶回了青島。
這樣一來,梵歌又開始沾沾自喜了起來,要是這樣的事情放在別人身上,心裡冷嘲熱諷是少不了了,比如說使用特權什麼的,可這事情放溫言臻身上就不一樣了。
我愛的人,是蓋世英雄。
梵歌不知道之前溫言臻是什麼樣的人,梵歌不知道之前她和溫言臻在一起是不是幸福,但梵歌知道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是快樂的,比之前沒有和他在一起的快樂要多出很多很多,多到那些快樂隨時隨地的會從心裡溢到嘴角,如此刻,在她無意中抬起頭看到印在候機廳玻璃牆上,繫著絲巾的女人笑得有點傻。
對著印在玻璃牆的女人,梵歌手放在了嘴角上,去觸摸那朵甜膩的笑容。
「green」一個聲音很唐突的在梵歌德背後響了起來。
梵歌一嚇,手從嘴角離開,回頭。
幾米開外,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背著大背包,格子襯衫,軍綠色登山褲了,軍綠色軍士帽,軍事帽下面是一張稜角分明很的臉,即使他看起來起碼有一個禮拜沒有刮鬍子,即使他的腰一大堆亂七八糟東西讓他看起來像流浪漢,可這個男人是好看的,是那種越看越有魅力的男人,通常,人們把這樣的男人稱之為型男。
型男在梵歌回頭時站停,一小步,一小步的向著她走來,大約三步的距離,停下,把帽沿往後移動,身體微微的向前傾,表情帶著試探。
「green?」
男人咬音很準確。
green?綠色?梵歌下意識的就做賊心虛的想到自己的絲巾顏色上去,不錯,她的絲巾是綠色的,只是,她絲巾綠色的又關眼前的這個男人什麼事情?
「green?」男人還在重複著這樣的發音,眼睛直勾勾的看得梵歌心裡發毛。
片刻之後,梵歌發現男人的目光壓根沒有再自己的絲巾上,男人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身上來來回回著。
還有一個可能,男人把她當成是另外一個女人了,「green」也許是那個女人的暱稱。
「不,不是的。」梵歌用她生硬的不太靈光的英語和肢體語言回答:「我想……先生,你是認錯人了,我叫梵歌。」
「梵歌?」男人呆在那裡,額頭上的劉海在帽子的壓擠下碎碎的遮擋住了他的眼睛。
緩緩的,男人低下了頭,目光落在了梵歌德腳下,梵歌順著男人的目光,才發現一隻迷你松貂正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green.」男人柔柔的喚,彎下了腰。
剛剛還一動也不動的小傢伙迅速的竄到了男人的懷裡,這個時候梵歌才發現那小傢伙的大尾巴上有一抹鮮亮的綠色。
男人站起來,手在小松貂身上順著,咧嘴:「它就是我的green,小姐,你覺得你和我的green像嗎?」
原來會講漢語啊,還講得字正腔圓的,也對,他的臉一看就只屬於東方製造,梵歌訕然,指著那隻迷你松貂:「我家裡也有一隻,比這個大很多,是我的鄰居寄放在我家裡的,大約……」
梵歌手比劃出了比例:「大約這麼大,挺可愛的。」
「嗯!一定很可愛,你都這麼可愛了。」男人點頭,那口氣就像和一個孩子在對話,手朝著玻璃窗外一指:「看,有飛碟。」
梵歌頭一撇,被藏在帽子裡的頭髮分兩邊掉落了下來。
黑色的頭髮像洗髮水GG鏡頭一樣紛紛的落在了她的肩上,酒紅色的頭髮變成了黑色的拉。
顧子鍵對著那張臉怔然,原來,黑頭髮的她是這樣子的。
兜轉了半個星球,在這裡遇見了。
頭髮毫無規則的擋住了梵歌的臉,梵歌回頭,戴在自己頭上的帽子被男人拿在了手上,一把搶回男人手中的帽子,梵歌氣呼呼的:「先生,你太沒有禮貌了。」
男人微微一笑,指著她的臉頰:「更可愛了,氣鼓鼓的,像包子。」
梵歌有點惱怒,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很突然出現的男人讓她有種莫名的感覺,她不排斥和他說話,只是,金小姐說了,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被稱讚可愛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轉頭,梵歌決定不和這個男人多說廢話。
「梵歌!」背後那個聲音有冷不防的,只是這次不再是green是梵歌,只是為什麼那口氣叫的好像他們認識很久很久似的。
梵歌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
「你剛剛說了你叫梵歌,名字取的很好,我剛剛從印度回來,這是我在印度聽到最多的,那裡去朝聖的人們說起它時總是語氣虔誠,我喜歡你的名字。」
無聊,這應該是金小姐所說的男人們的搭訕手法了,先是讚美,讚美名字還有眼睛是最高境界,接下來是要手機號碼了。
梵歌看了自己的花裙子,果然啊,這花裙子為她招蜂引蝶了,梵歌等著,男人向她要電話號。
當然,男人向她要電話號時她會用有夫之婦的口氣狠狠的教訓他的。
誰知。
「梵歌,我能向比借點錢嗎?」
梵歌傻眼,男人已經跑到了她的前面來了,表情微窘:「那個……我剛剛從泰國回來的,身上現在就只有泰銖,你能不能借我點人民幣讓我坐計程車。」
這男人到底要鬧哪樣?
男人拿下了帽子,把自己的頭髮弄好,把臉朝著梵歌湊了過來:「梵歌,我這張臉看著不像騙子吧?」
「我叫顧子鍵。」男人自我介紹著:「如果你覺得的臉不像騙子的話,就請你把借我點錢,同時,你可以把你的電話號,家庭地址給我,我保證我明天會把錢送還給你。」
這男人真奇奇怪怪的,不過梵歌沒打算去思考更多,不就是借點錢給他嗎,只是……
「對不起,先生,我現在身上沒有帶錢,如果,你肯等一會的話,我可以向我先生要,呆會,我先生就回來了。」
梵歌現在真沒錢,一直和溫言臻在一起,她都忘了錢這位重要的角色了,梵歌一邊說著一邊考慮到往後她離開溫言臻這個男人要怎樣生存。
顧子鍵看到黑色襯衫身材修長的男人越過人潮,正朝著這裡走來,咪起了眼睛,那個男人是天生的發光體,是那種混在人潮中第一眼就會看到的存在。
把帽子重新戴上,顧子鍵看了看表,對著表情寫著很願意把錢借給他的女人:「對不起,我趕時間,恐怕……」
溫言臻遠遠的看著一個男人在對著梵歌比手畫腳的,加快了腳步,男人轉身,身材高大,是那種可以憑著身材討生活的標準衣服架子。
等溫言臻走到梵歌身邊的時候,男人的身影已經上了機場電梯,瞬間,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緩緩往下的電梯上。
「那是誰?」溫言臻眼睛飄向了男人消失的方向。
「那個男人剛剛想和我借錢來著。」梵歌老老實實的,其實她很想說點小謊,比如,男人是因為她漂亮的臉蛋和她搭訕來著。
這一路上,梵歌心裡處於極為不平衡的狀態,溫公子的魅力絕對是宇宙級別的,女孩,女人,性感的,純真的都在明里,暗裡對溫言臻大送秋波,更有在集市,師奶們也把她們的爪子印上了溫言臻的臀部了,還「湃」的往屁股上打了下去。
這樣的情況讓梵歌肉疼。
而她,即使是穿得花枝招展也壓根不花枝招展,來找她搭訕的都只有那種男人,一臉滄桑的,據說那種男人就叫著浪子,據說那款的男人就喜歡她這種賢妻良母型的。
梵歌也望著男人消失的方向,心裡頭有點的怪異,分明,她是一開口就和男人講的是英語,怎麼反過來男人和她講起了漢語了?
「借錢的?」溫言臻挑了挑眉。
「他保證,他絕對不是騙子。」不知道為什麼,梵歌會為那個男人辯護。
梵歌在說這些話時怎麼也想不到幾天後她會再次見到顧子鍵,也想不到不久以後顧子鍵會連同另外的一個人把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