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人當槍使

  「諸位，凡是昨天交了訂錢的人，請來這裡領取書票，下次買書時憑藉書票，可以享受九折優惠！」

  待夥計們擺好了桌桌椅椅，莫舒明笑著高聲向現場眾人宣布道：

  「每購書一本，書票上會蓋一個印章，集齊十個印章後可獲得五折購書的機會，另外還有精美禮品相送！」

  「還有這等好事？」

  現場的人們聞言頓時就是一陣騷動，誰也沒想到如意書坊竟然搞出了如此豐厚的福利，以前可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

  「莫掌柜，我聽說你們書坊的書昨天走水了，今天還能買到嗎？」

  這時，人群中傳來了一個人的詢問聲。

  「對呀，還有書沒？」

  這使得現場的人們回過神來，紛紛關切地望向莫舒明。

  雖然如意書坊給出的福利很誘惑，但如今的關鍵是其能否如約把書賣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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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如意書坊既然做出了承諾，那麼定言出必行！」

  沒等莫舒明開口，一個大咧咧的聲音從人群後方響起。

  「鄭屠那廝來了！」

  緊跟著，人群一群騷動，讓開了一條路。

  在蘇麗娘和李逵等人的陪同下，鄭飛意氣風發地走了過來。

  「東家。」

  莫舒明連忙迎上前，躬身行禮。

  「莫掌柜，你忙，我們是來品茶的。」

  鄭飛笑著向莫舒明一點頭，領著蘇麗娘和李逵等人進了茶樓，選了三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居高臨下，將下面街道上的情形盡收眼底。

  「既然鄭屠都打了包票，那麼應該會有書吧？」

  「虛張聲勢而已！這可是六千多本書，難道會妖法，能憑空變出來？」

  「我聽說那廝準備賠錢，他上次不是在百花樓大賺了一筆，根本不在乎這些訂錢！」

  眾人被鄭飛的表態搞糊塗了，人群中頓時再度一陣騷動。

  「諸位，時間緊促，買了書的速來領書票！」

  莫舒明見狀拍了拍手，高聲衝著人們喊道。

  一些買了書的人於是拿著收據過來換取書票，反正這對他們而言也沒什麼損失。

  沒過多久，大概午時的樣子，也就是十一點。

  「劉大公子來了！」

  忽然，人群中再度一陣騷動，只見劉永昌領著一群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那名昨天訂了兩千本書的魁梧中年人與劉永昌並排而行，看樣子雙方已經搭上了線。

  至於古昭明則沒有出現，他畢竟代表的是古家，故而不想在這種場合出現，就在不遠處的百花樓等待消息。

  其實，劉永昌先前也在百花樓，一直在等鄭飛出現，他要當眾打臉鄭飛，那樣才叫解氣。

  「劉公子，您咋親自過來了？」

  莫舒明知道這小子是來找事兒的，但來者是客，他笑容滿面地迎上去。

  「莫掌柜，我們是來收書的，一共五千本。」

  劉永昌把手裡攥著的兩張收據遞過去，一臉陰沉地問道，「現在距離午時四刻只有半個時辰，你們能拿得出來書吧！」

  「劉公子，如果拿不出來，我們書坊雙倍賠償您的訂錢。」

  莫舒明結果兩張收據後查驗了一番，然後躬身回道。

  「雙倍訂錢？」

  劉永昌面色一沉，冷笑著說道，「怎麼，你看本公子是缺錢的人嗎？」

  「告訴你，本公子要的是書，如果你們拿不出，那就是欺騙本公子，那本公子可就不會客氣了！」

  說著，他衝著身後的人一揮手，「帶上來！」

  話音落後，兩名小廝抬著一塊門匾走了過來，「砰」的一聲放在地上，正是如意書坊的招牌，上面「如意書坊」四個筆力虬勁的大字出自白朝恩之手。

  「他這是要砸了如意書坊的招牌！」

  這一下，圍觀的人們立刻明白過來，誰也沒想到劉永昌把事情做得那麼絕。

  一旦這招牌被當眾給砸了，如意書坊的名聲也就臭了，以後甭想再開下去。

  「劉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舒明的眉頭一皺，冷冷地望向劉永昌，這傢伙的行為很顯然是在挑釁如意書坊。

  「什麼意思？」

  劉永昌獰笑一聲，雙手一抱胸，一臉得意地立在那裡。

  「如果你們無法按時交出那五千本書，劉哥就要砸了你們這奸商的招牌，免得你們以後再害人！」

  這時，他身旁站著的一名跟班模樣的高個兒年輕人高聲向莫舒明喊道。

  「劉公子，按照規矩，我們書坊如果賠了訂錢，你們就不能砸我們的招牌！」

  莫舒明皺著眉頭望向劉永昌，宏聲提醒道。

  「這事兒你說了不算，要聽我們劉哥的。」

  高個兒年輕人冷笑一聲，「除非你們能按時交書，否則就是故意欺詐，無恥奸商！」

  「奸商，砸他招牌！」

  那些跟在劉永昌身後的人們聞言，紛紛跟著起鬨，高聲嚷嚷著。

  「我們如意書坊既然收了訂錢，那麼一定會按時交貨的！」

  莫舒明知道劉永昌這是鐵了心要找如意書坊的麻煩，於是不再爭辯什麼，開口提醒道，「劉公子，午時四刻之前，你可要保管好這塊匾額，否則我們如意書坊絕不會善罷甘休！」

  「聽好了，倘若交不出書來，午時四刻一到，給本公子用斧頭把它給劈了！」

  劉永昌知道鄭飛就在三樓，他能看見三樓窗口處的黑娃正在往下張望，於是衝著鄭飛所在的方向高聲向手下的小廝下達了命令。

  他胸口的這團悶氣已經憋了好些天，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發泄出來。

  「蠢貨！」

  三樓，鄭飛正在慢條斯理地品著茶，聽見劉永昌的叫囂聲後眉頭微微一皺，不屑地罵道。

  這個白痴公然跳出來挑釁，完全就是被古家人當槍使了，簡直沒有一丁點兒的腦子。

  「哥哥，那廝欺人太甚，讓鐵牛下去讓他閉嘴，搶回匾額！」

  李逵正吃著糕點，聞言頓時就不樂意了，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不急，咱們慢慢看戲。」

  鄭飛微微一笑，伸手招呼李逵坐下。

  在他看來，劉永昌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等下事情反轉的時候才更有喜劇效果。

  李逵無奈，唯有坐下。

  他就不明白了，鄭飛為啥如此放任劉永昌在下面挑釁。

  「斧頭！」

  很快，午時四刻已經臨近，劉永昌見莫舒明沒有交書的意思，嘴角猙獰一笑，從一旁的小廝手裡接過一把鋒利的斧頭。

  等下他準備親自用斧頭劈了如意書坊的匾額，以消心頭之恨。

  「如意書坊，完了！」

  見此情形，現場的人群中頓時一陣惋惜的哀嘆，誰也沒想到如意書坊剛開業就要倒閉，著實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