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王爺的兒子

  在場的幾個青年都是蜀州有名的紈絝子弟，整日裡跟在支祥身後，四處遊蕩。他們目中無人，整天四處遊蕩以戲弄他人為樂，以他人的痛苦和無奈為滿足。

  好在他們本性還不算惡，無非是滿足自己空虛的內心世界罷了。無盡的權利和自由，給了他們任意妄為的資本，也帶來了內心的荒蕪。

  支祥總是冷眼看著身邊的人戲耍，卻感受不到一絲快樂。他們大多數和蒼靳一樣攝於蜀王的權威，不得不圍著他轉，也有些和蒼弧一樣，傻不拉幾，自以為跟上了一位好主子，實際在人家眼中上不過是一條會撕咬的狗。

  他們外表華麗，生活奢靡，勢必要為自己無知和淺薄，付出代價。

  「天色尚早，我們去吃點好吃的吧！」凌莫剛一進房間，放下東西就拉著虞清往樓下走。

  虞清邊走邊皺著眉頭道：「聽說蜀中多辛辣，我可吃不得辣啊！」

  凌莫壞笑道：「放心，你可以跟店家說不加辣。」

  兩人還沒走出客棧，支祥一班人就迎面走來，將他們堵在了大廳。

  

  客棧老闆趕忙走上前來：「二公子，蒼公子，您二位樓上雅間請！」

  蒼弧斜了他一眼道：「別廢話，一邊去，我們是來找人的。」

  老闆悻悻地退到一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虞清皺皺眉頭，沒有多說什麼。凌莫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中間的那位就是蜀王的二公子支祥，左邊的是劍閣閣主的兒子蒼靳，至於說話這個，你應該記得他，在西狩屢次出言不遜。」

  虞清點點頭，沒有說話。

  兩撥人就這樣站在客棧大廳對峙著，一言不發。

  支祥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虞清，他知道此時虞清應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居然還敢不上前請安。要麼是確實是個不凡之人，要麼就是不知死活，一心找死的狂徒。

  虞清冷冷地看著眼前幾人，不明白為什麼總有人莫名其妙地擋在人家面前，還好像理所應當。雖然蜀中風情與中原略有差別，可詩書禮樂已傳遍天下多年，怎麼還會有這麼多恃強凌弱之徒？

  蒼靳也很好奇，他好奇虞清能堅持多久，主動打破沉默，也很好奇支祥這個蜀州最大的紈絝，能不能忍得住不殺了眼前這個人。

  不出所料，最先打破沉默的還是蒼弧。他實在忍不住，怒道：「虞清！狂妄，見到二爺，還不上前拜見！」蒼靳聞言不禁給他投來一個嫌棄的眼神，真是不知趣，耽誤自己看戲。

  虞清冷笑道：「什麼二爺，不知道是哪家的二爺？」

  蒼弧一聽，以為他是真的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誰，不無驕傲地介紹道：「這位就是蜀王殿下的二公子，支二爺！」

  虞清毫無波瀾地說道：「原來是支二公子，我聽說蜀王世子如今在京中任禮部侍郎。不知二公子現在官居何職？要我這個六品參軍拜見？」

  支祥聞言，眼神一怔，肉眼可見地變了臉色，似乎有火光要從眼中冒出。

  蒼靳啞然一笑：「你小子好膽！」

  原來這位支二公子並沒有實際擔任什麼官職，只因與皇家一位郡主定了親事，被特旨加封騎馬都尉，將來成婚了就是皇帝的侄女婿了。這麼算來他不僅也是個正六品，和虞清平起平坐，更是考的姻親，算是個吃軟飯的上門女婿，而虞清是實打實的軍功，高下立判。

  言下之意，要是你哥來，那是未來的蜀王，我拜見也就拜見了，至於你，一個混日子的，也好意思要我拜見？

  蒼弧想要爭辯，卻也知道，這時候寧可不說話也不能說錯話，趕緊閉上了嘴巴。

  支祥咬著牙慢慢說道：「公子虞清，聞名不如見面，果然厲害！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虞清問道。

  「可惜，你恐怕走不出這道門了！」支祥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丟了面子，如何能忍耐。

  只把手一揮，身後的打手紛紛上前，將二人圍住！

  凌莫趕忙道：「二爺，蒼少爺，虞公子是凌帥的客人，您可別讓小女交不了差！」

  凌泉現在可以說從蜀州走出去的最大的官了，雖然和蜀王相比還要遜色三分，但支祥作為小子輩還是要有所顧忌的。

  同時，凌泉名義上是凌家家主。凌家作為劍閣外門，如今在劍閣的地界上，他蒼靳理所應當，該做這個和事佬，以免衝突激化。

  沒想到蒼靳也不是什麼好鳥，一心想要看熱鬧。

  支祥看他沒有表示，立刻道：「別給我弄死弄殘了，留點教訓就行！」

  四五個人呈半圓形圍攻過來，他們紛紛拔出佩劍，臉上帶著戲弄的嘲笑。他們雖然不是用劍大家，但都經過劍閣的洗禮，隨便拿出一個來都是用劍的行家裡手。

  虞清雖然自信，但此時也不敢怠慢，輕輕往後退了一步，與身後的凌莫背部相抵，防止被人圍住。

  蒼弧最先出手，他練的是御劍訣，大成時能同時駕馭背後的六把劍。可惜現在他還算是個初學者，只能同時使用兩把。這兩劍遊走靈動，分別從兩個方向斜刺向虞清。

  虞清沒想到蒼弧並不想看上去那麼愚蠢，手上還是有點東西的。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身形一動，劍招瞬發，不顧襲來的兩劍，直取蒼弧面門。只見他手中的長劍化作一道流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蒼弧平常都是比試、餵招，何時見過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腦中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躲閃。

  蒼弧一縮頭，躲過了攻擊，自己的兩柄劍也掉落在地。虞清扭轉劍身拍在他的腦門上。

  蒼弧哎呦一聲，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其他青年見狀紛紛驚呼，進攻的節奏似乎微微一亂。虞清藉此機會連連出劍，將自己入蜀以來所有的劍道感悟全部揮灑出來，每一擊都精確而有力，仿佛在與氣流、蜀中的靈氣、甚至是自己的心靈對話。他的劍招不僅威力強大，更是充滿了詩意和美感。

  蒼靳不禁感嘆，虞清的劍並不是完美精妙，殺傷力也不是很強，可是怎麼就感覺與劍閣的理念遙相呼應，有自成一體，有說不出的奇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