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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2024-10-04 17:46:34 作者: 王朝柱

  深沉的畫外音,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王明的政治報告與以前他的報告、文章相比有了不少的改變:如改速勝論為持久戰,不再貶低游擊戰和敵後抗日根據地,強調國共合作的責任主要在國民黨等。但是,他的政治報告依然強調保衛大武漢的意義,堅持軍隊要有統一的統帥,統一的作戰計劃,統一的行動,統一的紀律,統一的指揮,同時還堅持抗戰的戰略主要是運動戰等。政治局經過嚴肅的討論,認為王明的政治報告結合實際不夠,請毛澤東也寫個政治報告提綱。

  「九月二十四日,毛澤東向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報告提綱作了發言,也講了五個問題:一、這次會議的意義;二、共產國際的指示;三、抗戰經驗總結問題;四、抗日戰爭與抗H統一戰線的新形勢;五、今後任務。

  「與會的大多數政治局委員認為:毛澤東作的政治報告提綱比較符合抗戰實際,既有經驗教訓,又有理論與實踐的相結合。最後,根據黨的民主集中制的原則一一少數服從多數,決定由毛澤東在六屆六中全會上做政治報告。」

  天主教堂會議室

  張聞天:「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一一或者說是六屆六中全會的預備會議作出如下決定:一、中國共產黨第六屆六中全會於九月二十九日至十一月六日在延安橋兒溝天主教堂召開;二、六中全會主席團成員有:毛澤東、王稼祥、王明、康生、周恩來、朱德、彭德懷、博古、劉少奇、陳雲、項英、張聞天等十二位;三、六屆六中全會的主要議程有:一、張聞天一一也就是我主持開幕式;二、王稼祥傳達共產國際指示;三、毛澤東作政治報告。下邊,進行大會第二項議程:歡迎王稼祥同志向大會傳達共產國際指示!」

  在張聞天的講話中緩緩搖出主席團十二名成員。

  與會者長時間的熱烈鼓掌。同時,搖出董必武、林伯渠、賀龍、鄧小平、林彪、關向應、肖克、滕代遠以及數十名未曾露面的黨政軍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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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稼祥走上講台,大聲地:「同志們!我的報告是根據弼時同志在共產國際的報告、以及共產國際討論中國問題的主要內容寫成的。首先,季米特洛夫在發言中認為:中共一年來建立了抗日統一戰線,尤其是朱、毛等領導的八路軍執行了黨的新政策,共產國際認為中共的政治路線是正確的,中共在複雜的環境及困難條件之下真正運用了馬列主義一一!」

  與會代表長時間地熱烈鼓掌。

  王明等鼓掌時那不自然的表情。

  王稼祥:「在季米特洛夫與我的講話中還有以下幾點十分重要!今天中共在全國取得公開存在,在群眾中有很大的威信,黨在公開活動中是可能影響國民黨的;二、今天日寇特別要很巧妙地挑撥破壞黨內團結,如製造什麼周恩來與毛澤東的衝突等;三、在領導機關中要在以毛澤東為首的領導下解決,領導機關中要有親密團結的空氣。這是季米特洛夫臨別時的贈言!」

  與會者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雙手捧讀一頁文稿,旋即疊好裝人信封中。

  周恩來走進。

  毛澤東:「恩來,蔣某人發來了急電,說武漢吃緊,請你立即坐飛機趕回去。中央經過研究,同意了蔣某人的請求。」

  周恩來:「我何時動身?」

  毛澤東:「明天!」他拿起剛剛寫好的那封信,「這是我寫給蔣介石的親筆信,請你當面轉交給他。」

  周恩來接過信:「是!」

  毛澤東指著桌上的一個小布袋:「陝北的老百姓說:七月的棗,八月的梨,九月的柿子紅了皮。那是指陰曆而言。現在,正是曬乾的紅棗上市的時候,我親自買了這袋大紅棗,請你帶給那些繼續困守武漢的朋友們!」

  周恩來:「我一定親手交給他們!主席,行前你還有什麼指示毛澤東笑了:「我哪有什麼指示啊!今天天氣格外好,又時逢春華而秋實的豐收季節,你我到外邊走走。」

  延安河岸邊

  毛澤東邊走邊說:「武漢失守這是所料中事,我想蔣介石也絕不會與武漢共存亡。因此,你此次武漢之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告訴尚在武漢三鎮的朋友們:武漢失守了,中國不會亡!」

  周恩來:「我會利用各種集會,還有《新華日報》廣為宣傳的。」

  毛澤東:「第二個任務就是堅定蔣介石抗戰的決心,不要為汪精衛的低調唱昏了頭。」

  周恩來:「我會向蔣介石陳述我黨對抗戰時局的意見的。」

  毛澤東:「第三個任務一一也是最重要的任務,告訴長江局和新四軍的同志們,在戰略相持階段即將到來的前夕,每一個同志都要清醒地認識到:日本對華侵略必將從武力進攻的方式,向著尋找漢奸進而建立傀儡政府轉化。而蔣介石呢,他也必將躲在山城重慶密謀如何做對我們的文章。」

  周恩來:「這就要我們的同志一一尤其是新四軍的同志,放手發動群眾,依靠群眾,在淪陷區建立牢固的抗日根據地。惟有如此,我們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毛澤東:「完全正確!同時,還要新四軍的同志注意:他們目前的任務是下大氣力發展、壯大自己的力量!」

  周恩來:「在這個問題上,長江局一一尤其我是有責任的。」

  毛澤東:「現在不是談責任的時候,主要是使得全黨、全軍都能自覺地由戰略退卻轉到戰略相持階段。」

  周恩來:「我一定努力完成這一轉變!」

  毛澤東:「說到長江局的工作,那還是有很大成績的!其中恩來同志更是功不可沒。你利用自身的優勢,團結了方方面面的代表人物,對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確立起到了他人難以起到的作用。」

  周恩來:「在這期間,我也走了不少彎路。」

  毛澤東:「這種學費是非交不可的!」他指著遠近忙著收秋的軍人和學生,「就說他們來延安吧,也有你恩來不小的功勞啊!當然了,你回到武漢以後,隨著形勢的發展,還有不少新課題需要解決。一句話:任重而道遠,你還要準備挑更重的擔子!」

  周恩來:「我只能這樣說:在祖國危亡之際,惟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才能對得起生於斯、養於斯的神州大地,還有我們偉大的

  毛澤東:「說得好啊!只要有了這種精神,就是工作中出了差錯,人民會原諒,黨也會寬容!好,祝你一路順風!」

  武漢混亂的大街

  武漢三鎮的上空響著刺耳的防空警報器的叫聲。

  日本飛機在空中盤旋,投下一枚又一枚炸彈。

  武漢的大樓、民房一座接著一座中彈起火。

  大街上到處都是擁擠、避難的人群。

  長江局會議室

  凱豐指著地圖介紹:「自從你們去延安開會以後,保衛大武漢的戰役急轉直下。東線敵軍正在積極進攻九江,準備溯江而上包抄武漢;北線敵軍已經迫近信陽,另一部敵軍已經占領麻城,威脅宋埠;江北敵軍正進逼黃陂,江南敵軍也已迫近湘、鄆邊境。總之,武漢三鎮四面皆敵,失陷只是時間問題了!」

  周恩來微微地點了點頭:「政治部第三廳的藝術家們還有活動嗎?」

  凱豐:「多數跟著郭廳長去前線勞軍去了,只有作曲家冼星海問過你何時回武漢。」

  周恩來:「等我見過蔣介石之後,請設法通知冼星海,到東湖我的下榻處見面。」

  武漢蔣介石官邸

  戴笠:「報告總裁!汪副總裁自西撤重慶之後,他竟然瞞著他的夫人陳璧君,幫著日本人策反廣東的余漢謀。」

  蔣介石:「謠言!」

  戴笠:「這是千真萬確的!」

  蔣介石:「我們那一輩人都知道這樣一句話:汪精衛沒有陳璧君將一事無成!像賣國求榮一一或曰走和平路線這樣大的事,汪精衛豈敢瞞著陳璧君?」

  戴笠取出一沓文稿:「這是出重金買來的情報,總裁看後就知他們走所謂和平路線有多遠了!」

  蔣介石接過這疊文稿掃了一眼,遂微微地搖了搖頭。

  侍衛走進:「報告,中共方面的周先生到了!」

  蔣介石:「請他在會客室稍候,我馬上就到。」

  蔣介石官邸客室

  蔣先生熱情地:「恩來,真是抱歉得很!你才回延安不久,我就又把你召了回來。咳!國難當頭,不知何故,遇事總是想找你商量商量。」

  周恩來:「謝蔣先生!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只要為了抗擊日寇人侵,我黨始終是以國家、民族最大利益為重的!」

  蔣介石:「這就好,這就好!」旋即嘆口氣,「你是知道的,為了保衛大武漢,我動員部署了十四個集團軍、十個軍團和戰區直屬部隊以及海空軍一部,約一百萬兵力,由於我們武器落後,看來還是不能阻止日軍攻陷武漢。」

  周恩來:「我黨的態度是淸楚的,那就是不以城池失陷與否看戰爭的勝敗。」他取出一信,「另外,我此次來武漢之前,毛澤東主席還讓我給你帶來了一封親筆信,詳盡地闡述了我黨對保衛大武漢一一以及武漢失陷後的意見。」

  蔣介石接過信,故做認真狀地看了一遍:「毛先生所見極是!不僅要看到我們丟失了北平、天津、上海、南京,當然還有即將失陷的武漢,我們還要看到敵人的損失。」

  周恩來:「這是因為在我們丟失城市的過程中,正在孕育抗戰勝利的因素;而日本呢,他在連克我們的大中城市過程中,正在為自己開掘最後失敗的墳墓!」

  蔣介石:「是的,是的……據可靠情報,敵人在華損失的部隊多達幾十萬人,日本國內的財力和物力都受到極大的消耗!」

  周恩來:「只要熬過戰略相持階段,勝利一定是屬於中國人民的!」

  蔣介石:「這是毛先生在《論持久戰》中所闡述的理論!也正是為了這一戰略上的轉折,我準備召開一次國防會議,一是想聽聽你的高見,再是想請朱德先生來武漢蒞臨會議,但不知朱德先生能否來漢?」

  周恩來:「我立即報告毛澤東主席。」

  武昌東湖

  冼星海無限悲憤地:「我為了報效多災多難的祖國,毅然從巴黎回到了上海!為了訴說內心的苦悶,我與田漢先生共同唱出了《夜半歌聲》;為了國共合作,共同抗擊日寇的侵略,我又與塞克先生喊出了《槍口對外》。結果呢,一敗上海,再敗南京,現在武漢三鎮失敗已經成了定局。周公,告訴我,太行山上的八路軍,延安的毛澤東,要我這樣一個只會作曲的人嗎?」

  周恩來:「不是要,而是請!」他取出一個大信封,「這是由魯藝副院長沙可夫親自寫給你的聘書!」

  冼星海雙手接過聘書,激動地:「我去延安魯藝作什麼呢?」周恩來:「任魯藝音樂系系主任!」

  冼星海:「我去!就是當個作曲教員,我也去!」

  周恩來:「你僅僅去當個音樂教員,我們的毛澤東主席和朱總司令也不會答應的!」

  冼星海:「這件事都驚動了毛主席和朱總司令了?」

  周恩來微微地點了點頭:「朱總司令對我說:抗日勝利了,他一定代表太行山的軍民為大作曲家冼星海請功!」

  冼星海:「為什麼?」

  周恩來:「因為成千上萬的太行山的軍民,正在唱著你寫的《太行山上》打擊日本侵略者!」

  冼星海激動地把聘書捧在了胸前。

  周恩來:「另外,毛澤東主席聽了你的經歷以後,他深沉地對我說:冼星海個人的命運,與中華民族的命運是一致的,我相信一個與時代、祖國共命運的作曲家,是一定會唱出中華民族的靈魂之歌!」洗星海感動地:「看來,我的知音在延安!周公,我何時動身去延安?」

  周恩來:「等克農同志安排好了就通知你!」

  冼星海:「周公!我們延安再相見。」

  延安天主教堂六中全會會議室

  毛澤東站在台上,激昂慷慨地講道:「同志們!我向六中全會做的政治報告《論新階段》已經講了三個半天。現在,我還要特別講一個問題,那就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問題!」

  與會者以興奮的表情在傾聽毛澤東的講話。

  毛澤東:「共產黨員是國際主義的馬克思主義者,但是馬克思主義必須和我國的具體特點相結合併通過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實現。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偉大力量,就在於它是和各個國家具體的革命實踐相聯繫的。對於中國共產黨說來,就是要學會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應用於中國的具體的環境。……離開中國特點來談馬克思主義,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馬克思主義。因此,使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具體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現中帶著必須有的中國的特性,即是說,按照中國的特點去應用它,成為全黨亟須了解並亟待解決的問題。」

  與會者爆發出長時間的熱烈掌聲。

  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的牆壁上業已換了一幅全國地圖。

  毛澤東拿著一盞油燈站在牆下,痴然地審視著地圖。

  有頃,小李引朱德走進:「主席,老總到了!」

  毛澤東:「小李,把油燈接過去!」

  小李接過油燈,遂又放在桌上,轉身走出去。

  毛澤東:「老總,你是贊成朱毛不分家的!可是這次,你我一分就是一年又三個月。與以往不同的是,我們兩個分別在兩個戰場上都打了勝仗!」

  朱德:「老夥計!主要是你在歷史轉彎的關鍵時刻,為全黨、全軍制定了新的戰略方針。」

  毛澤東:「老總,你可不能說這種奉承話喲廣朱德:「不是說奉承話,是說心裡話。如果沒有王明同志的那些怪理論的干擾,我們的勝利還會更大!」

  毛澤東:「說句老百姓的話,王明同志替人家想的太多了,替自己想的又太少了!」

  朱德:「一言中的!老夥計,找我有什麼大事吧?」

  毛澤東嘆了口氣:「咳!每當你就要離開的時候,我就會想到你我當年在井岡山吃著紅米飯,喝著南瓜湯打游擊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那時,我們二人就像親兄熱弟一樣,天天都在說些心裡的話!可是現在呢?……」

  朱德:「為了國家的前途,民族的興亡,看來不願分家的朱毛也只得又離開了!」

  毛澤東:「老總,說句老實話,一旦稍有空閒的時候,你有沒有一種孤獨感?」

  朱德:「有!」他說罷嘆了口氣,「老夥計,我有,還可以和克清訴說,你呢……連個解悶的人都沒有了!」

  小李引李富春走進:「主席,李部長到了!」

  李富春走進:「主席,老總!」

  毛澤東:「你李富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開門見山,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李富春:「我是來向主席匯報的,你交待的任務我完成了一對。」朱德一怔:「老夥計,你交待的是什麼任務?怎麼還論毛澤東:「我請他和滕代遠同志當紅娘,給你的搭檔老彭,還有曾山這些年長的王老五,利用開六中全會的時機找個對象。」

  朱德:「好哇!你完成的這一對是誰啊?」

  李富春:「就是主席說的你的搭檔彭德懷同志!」

  毛澤東:「女方是誰啊?」

  李富春:「北平有名的才女一一還有三年黨齡的浦安修同志。」

  毛澤東:「不是你包辦代替的吧?」

  李富春:「不!彭總到延安不久,他在作報告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崇拜者就是浦安修同志。幾經交往,他們決定:在彭總離開延安的前夕結婚!」

  朱德:「好哇,老毛,你我可要討老彭一杯喜酒喝!」

  毛澤東:「富春同志,你是不是來為老彭收喜酒錢了?」

  李富春:「有這個意思!不過,滕代遠同志說了,他和彭總是平江起義的老戰友,自願拿出一個月的津貼請客。同時,他還對我說:你的任務是把主席和老總請來喝喜酒。」

  毛澤東:「真抱歉,老總這喜酒是喝不上了!」

  李富春:「為什麼?」

  毛澤東:「明天一早,老總就應蔣介石之邀,飛赴武漢商談武漢失守後的軍事部署去了!」

  李富春:「真遺憾!」

  朱德:「老毛,那就趕快交待我去武漢見老蔣的任務吧!」

  武漢蔣介石的官邸客室

  蔣介石的客室就剩下幾張沙發和茶几了,給人一種人未去樓已空的悲涼之感。

  室外夜空隱隱傳來激戰的槍炮聲。

  蔣介石坐在沙發上,看著坐在對面的朱德和周恩來,無限傷情地說:「原來的計劃,是想在武漢召開一次國防會議,聽聽各方的意見,然後再決定如何西撤重慶。日軍進攻的槍炮聲,迫使我不得不提前下撤守令。因此,請朱德總司令對未來戰局的發展,向我多多進言。」朱德:「蔣委員長親自指揮的保衛大武漢的會戰結束了,因此我只想說:蔣委員長坐鎮山城重慶以後該怎麼辦?」

  蔣介石:「也很好嘛!」

  朱德:「我來武漢之前,毛澤東主席讓我再次轉告蔣委員長:戰略退卻階段結束了,接下來就是痛苦而又漫長的戰略相持階段。由於敵人在我國占領的是點一一失陷的大中城市,是線一一大部分的鐵路和公路,而我們依然占領著中國廣大的山區和農村。因此,只要我們依靠群眾,打一場真正的人民戰爭,就一定能迎來戰略反攻階段最後的勝利。到那時,侵華的日軍也一定會被淹沒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蔣介石:「我清楚,這是毛先生的持久戰思想!」

  朱德:「蔣先生西撤山城重慶之後,鄂西必然成為日軍進攻的一個重點。因此,希望蔣委員長還必須做好與敵人在鄂西會戰的準備。」蔣介石:「是的,是的!你們深入敵後的八路軍將如何配合國軍作戰呢?」

  朱德:「在戰略相持階段,八路軍和新四軍將深人敵後,發動群眾,開展更加廣泛的游擊戰爭。打個比方,我們每一個根據地,乃至於每一個游擊趴,就像是一條條捆妖繩,把絕大部分的侵華日軍拖在失陷的我國廣大的山區和農村。」

  蔣介石:「很好,很好!」

  朱德:「為此,我們希望蔣委員長能再批給我們三個軍的編制。」蔣介石:「一、我沒有番號了;二、就是再批了,也沒有國防預算了;三、據我所知,你們現在華北地區的軍隊實數,就遠遠地超過了三個軍的數目。」

  周恩來:「我認為蔣先生得到的消息不準確!」

  蔣介石:「好了,不談這些事了!恩來,送朱德總司令的飛機我已經安排好了。」

  武漢的街頭

  遠方的夜空繼續傳來隱隱的槍炮聲。

  一輛轎車穿過混亂不堪的大街。化入車內:

  朱德:「蔣某人失敗到這種程度,依然沒有忘記限制我們八路軍、新四軍的發展。」

  周恩來:「因為他一直認為我們共產黨、八路軍是他的心頭之恨!」

  朱德:「咳!不去說他了。恩來,我今晚睡在什麼地方?」

  周恩來:「你的同鄉,我們共同的戰友一一郭若同志早就說定了:朱總司令來到武漢,一定要住在他的家!」

  武昌東湖郭沫若的家

  東湖的夜空隱隱傳來激戰的槍炮聲。

  郭沫若大發感慨地:「總司令、周公,還有我這個不能坦稱共產黨的革命者,武漢三鎮都給我們留下了難以泯滅的印象!十一年以前,大革命失敗以後,我們三個人從不同的地方雲集南昌,在周公的領導下,我們舉起了反對蔣介石的義旗!」

  周恩來:「郭老,我們三人是在黨的領導下,共同參加了南昌起義!十一個春秋,中國人民飽受外患、內戰之苦,而我們三人也是九死一生,留下了許許多多的教訓!」

  朱德:「但是,歷史是公正的,它正確地記錄了中華民族苦難的歷史,也寫下了我們共產黨人前仆後繼、義無反顧的戰鬥歷程!十一年前,我們手中僅僅掌握著那麼一點國民革命軍;而今天,我們共產黨人在華北就有十五萬八路軍!」

  周恩來:「在大江南北還有一萬五千新四軍!毫不誇張地說,在未來的戰略相持階段中,我們共產黨領導的人民武裝,必將成為抗擊日本侵略者的中流砥柱!」

  郭沫若:「我畢竟是一介書生!……」

  周恩來立即糾正:「不!用我們共同的已經犧牲的戰友孫炳文烈士的話說:郭老是一介戎馬書生!」

  郭沫若:「琿還是書生!大凡書生就富於幻想,或者說對未來永遠充滿著無限的憧憬。請告訴我,十一年之後,我們三人還會這樣愴然地聚首武漢三鎮嗎?」

  周恩來:「我無法預測十一年以後的情景,但我願做一個新中國的催生者!」

  朱德:「我比恩來大整整的一輪十二歲,郭老恰好比我小六歲,又比恩來長六歲。可我們這兩個年長者,又都是恩來領上革命之路的!怎麼樣,你展開詩人那特有的想像,十一年以後,我們三人最希望的是什麼?」

  郭沫若無限深情地:「我們共同為之奮鬥的新中國在神州大地上涎生!」

  周恩來異常激動地:「拿酒來,讓我們借郭老的吉言,為十一年後新中國的誕生,乾杯!」

  郭沫若拿來一瓶紅酒,分倒在三個高腳酒杯中,三人幾乎是同時端起高腳酒杯,用力一碰,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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