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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2024-10-04 17:44:37 作者: 王朝柱

  窯洞

  在斯諾的畫外音中疊印出有關的畫面:

  「蔣介石懸賞八萬元要周恩來的首級,可是在周恩來的司令部門前,只有一個哨兵。我到屋子裡以後看到裡面很乾淨,陳設非常簡單。土炕上掛的一頂蚊帳,是惟一看到的奢侈品……」

  周恩來起身熱情地:「斯諾先生,請坐。」接著,他提起一把陶器茶壺給斯諾倒了一碗茶。

  斯諾客氣地:「謝謝!」

  周恩來:「我接到報告,說你是一個可靠的新聞記者,對中國人民是友好的,並且說可以信任你會如實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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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諾:「可我畢竟是一個美國新聞記者,你們放心嗎?」

  周恩來:「十分放心!你不是共產主義者,這對於我們是沒有關係的。任何一個新聞記者要來蘇區訪問,我們都歡迎。不許新聞記者到蘇區來的,不是我們,是國民黨。」

  斯諾:「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採訪嗎?」

  周恩來:「完全可以!你見到什麼,都可以報導,我們要給你一切幫助來考察蘇區。」

  斯諾:「十分感謝!」

  周恩來:「不用謝!因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嘛。」他取出一張紙,「斯諾先生,這是我們根據你的要求,為你設計的九十二天採訪計劃。你看後是否滿意,可以再商量。」

  斯諾接過這張採訪計劃,感動得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周恩來:「怎麼樣?你的蘇區採訪就從我開始吧!」

  在斯諾採訪周恩來不同的畫面上,送出斯諾的畫外音:

  「我一邊和周恩來談話,一邊深感興趣地觀察著他,因為在中國,像其他許多紅軍領袖一樣,他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周恩來給我的印象是,他頭腦冷靜,善於分析推理,講究實際經驗。他態度溫和地說出來的話,同國民黨九年來宣傳誣衊共產黨人是什麼『無知土匪』、『強盜』和其他愛用的罵人的話,形成了奇特的對照……」

  保安毛澤東的窯洞

  李克農:「可以這樣說,斯諾是個中國通,漢語說得生硬一些,但能聽得懂。我看你和他交談可以不用翻譯。關於接待問題嘛,周副主席讓我聽聽你的意見!」

  毛澤東興奮地:「斯諾是我們邀請的第一個外國記者,可以想到,今後還會有更多的中外記者來採訪。因此,你必須做好接待工作。」李克農:「是!可是保安的條件很差,你說我做到什麼樣子才算接待好呢?」

  毛澤東:「第一,把保安最好的房子騰出來當招待所;第二,把手腳勤快、紀律性強的同志調來當接待員;第三嘛……」他想了許久,「去找博古、洛甫、凱豐這些吃過麵包、喝過牛奶的人商量一下,把他們個人的財產……什麼撲克啊,咖啡啊通通都貢獻出來。」

  李克農:「好!我去打他們一次洋土豪!」

  保安街道

  大街上用中文、英文寫著大標語:「歡迎美國朋友訪問蘇區」,「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等。

  大街兩旁站滿看熱鬧的老百姓,其中那幾個光屁股的小男孩跑來跑去,十分可愛。

  李克農等紅軍戰士引斯諾、海德姆高興地走在街道上,不時向歡迎的百姓招手致意。

  招待所餐廳

  李克農站在餐廳門口,熱情地介紹:「這位是博古同志,這位是凱豐同志,這位是葉劍英同志,這位是林彪同志……」

  斯諾、海德姆與他們一一握手,操著生硬的漢語說著:「你好!」「謝謝你們熱情的歡迎!」等客氣話。

  李克農指著張聞天:「這位是……」

  張聞天主動地握住斯諾的手,用流利的英語說道:「我叫張聞天,又叫洛甫,歡迎從大洋彼岸來的貴客!」

  斯諾驚奇地望著張聞天,用英語:「你是共產黨的領導人,為什麼英語說得這樣好?」

  張聞天笑了,用英語答道:「早年,我去美國留學,自然會說英語了!」

  斯諾:「不可思議,在美國讀書的學生竟然成了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人。」

  張聞天:「當然,我的馬克思主義主要是在列寧的故鄉學的。」他指著毛澤東,「這位是毛澤東同志!」

  斯諾驚愕地打童著毛澤東。

  毛澤東有些不自然地看著斯諾。

  斯諾:「你就是蔣委員長出二十五萬重金買……」

  毛澤東:「買我頸項上人頭的毛澤東,對吧?」

  斯諾:「對,對!」

  門口發出歡快的笑聲。

  毛澤東:「你們辛苦了,遠道來的斯諾先生和海德……」

  斯諾:「海德姆!按照中國的習慣,叫姆海德。」

  毛澤東:「乾脆叫馬海德,馬姓是……」

  斯諾:「是毛澤東的專利!」

  門口再次發出歡快的笑聲。

  餐廳

  一張八仙桌,上邊擺滿了地道的陝北風味的宴席。

  斯諾取出幾條美國香菸:「這香菸是我們美國產的。行前,是張學良將軍托我帶給毛澤東先生的。」

  張聞天就近拿了一條:「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先共老毛一條美國香菸!」

  毛澤東急忙拿過剩下的香菸:「這是好東西,可不能成為你們的戰利品!」

  參加宴會的其他同志爭著要毛澤東手中香菸。

  斯諾拿出兩瓶咖啡,在空中晃了晃:「這是夏威夷產的咖啡,誰喜歡要?」

  博古一把奪過去:「都不要爭搶,歸我保管,休閒打撲克的時候再一塊品嘗夏威夷咖啡!」

  海德姆拿出一副撲克:「我這兒有一副英國產的撲克牌,貢獻給你們了!」

  王稼祥一把拿過去:「先歸我保管吧,我病得厲害的時候,就拿它來解悶!」

  毛澤東只對香菸感興趣,他看了一會兒,取出一支放在鼻子前邊聞了聞,滿意地點了點頭。

  凱豐:「老毛,開倉濟貧,每人一支美國香菸!」

  毛澤東邊說邊分香菸:「好!除了洛甫以外,每人一支。」

  參加宴會的同志相繼點著香菸,一邊抽一邊品味。

  毛澤東點著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諸位,我提個問題,誰答上來了,我再贈香菸一支。」

  「請講!」

  毛澤東:「香菸是產於中國還是外國?中國人有多少年抽菸的歷史了?」

  大家安靜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毛澤東:「我可以斷定,中國有四大發明,但絕不是香菸的發明國。你們想想看啊,如果是中國人發明了香菸,三國時代的張飛張翼德,宋朝的花和尚魯智深,還有李逵等水泊梁山上的英雄好漢,他們不會不抽菸的。可是在羅貫中、施耐庵的筆下,描寫過他們抽菸的情景嗎?」

  大家搖了搖頭。

  斯諾:「是我們美國!」

  張聞天:「美國建國還不到二百年,可我們中國清朝的鼻煙壺巳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

  海德姆:「是北美土著人發明的!據說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但是以香菸的形式暢銷世界,那是美國人的功勞。」

  毛澤東:「美國的香菸征服中國,要比他們用堅船利炮打開中國的國門容易得多。我們今天能抽上香菸鬧革命,也要感謝偉大的美國人民喲!」

  張聞天:「下邊,讓我們為歡迎美國人民的使者斯諾先生和海德姆先生,請舉起中國產的美酒,乾杯!」

  「乾杯!」

  毛澤東住的窯洞

  毛澤東和警衛員小李在收拾窯洞內的衛生。

  賀子珍從內室走出,她的腹部有些隆起:「今天太陽一定又是從西邊出來的吧?」

  毛澤東:「不!是從東邊出來的,還帶來一位美國朋友。」

  賀子珍:「什麼,來保安的美國人還是我們的朋友?」

  毛澤東:「對!」他抬頭一看:

  李克農陪著斯諾已經站在門口。

  毛澤東:「看!我們的美國朋友斯諾先生到了,請!」

  斯諾搖搖頭,好奇地打量幾乎是家徒四壁的房間:

  床上一頂蚊帳和一捲鋪蓋,牆上掛著幾幅地圖。

  毛澤東幽默地:「盡情參觀,留下觀後感想。」

  斯諾:「你當了十年紅軍領袖,千百次地沒收了地主、官僚和稅吏的財產,怎麼你的家就這麼一點點家當?」

  毛澤東動情地:「這說明我毛澤東提倡的共產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讓窮人能過上好日子!」

  斯諾:「蔣委員長說的共產共妻是騙人的!毛先生,他們為什麼還罵你們是紅匪呢?」

  毛澤東想了想,指著李克農帽子上的紅五星:「因為我們的帽子上有顆紅五星吧!」

  斯諾:「很好看嘛!」

  毛澤東:「克農同志,給斯諾先生訂做一身紅軍衣服,帽子上的那顆紅五星一定要紅得閃光發亮!」

  李克農:「是!你們談吧,我走了!」轉身走出。

  毛澤東請斯諾落座:「你為什麼要漂洋過海到中國來?」

  斯諾:「開始,我是盲目地到中國『撞大運』的,想寫一本暢銷世界的書,成為一個作家。」

  毛澤東風趣地:「我看你到我們這邊來,的確是撞上大運啦,保證你能寫出一本暢銷世界的書!」

  斯諾拱抱雙手:「借你們中國的吉言:托你的福了!我可以開始採訪了嗎?」

  毛澤東微笑著點了點頭,斯諾取出一張紙,看了看上面的採訪提綱:「請你談談有關抗日戰爭的前途和戰略方針好嗎?」

  毛澤東:「說到抗日的前途,日本必敗,中國必勝。我們不僅要保衛長城以南的主權,而且還要收復東三省。說到戰略方針,中國軍隊必須執行大規模的運動戰,而不是深溝高壘,層層設防,專靠防禦工事的陣地戰……」

  在斯諾不同的採訪畫面中,送出斯諾的畫外音:

  「在我看來,毛澤東是一個令人極感興趣而複雜的人。他有著中國農民的質樸純真的性格,頗有幽默感,喜歡憨笑……我第一次的印象一一主要是天生精明這一點一一大概是不錯的。然而毛澤東還是一個精通中國舊學的有成就的學者,他博覽群書,對哲學和歷史有深人的研究,他有演講和寫作才能,記憶力異乎常人,……他精力過人,不知疲倦,是一個頗具天才的軍事和政治戰略家。許多日本人都認為他是中國現在的最有才幹的戰略家……」

  保安街道

  身著紅軍服裝的斯諾與李克農邊走邊談。

  斯諾:「你們共產黨人為什麼不談自己的私人生活呢?」

  李克農:「這與中國革命有關係嗎?」

  斯諾:「當然有!外邊不了解你們的人,都說你們是上不孝父母,下不管妻兒的怪物!」

  李克農憤怒地:「一派胡言!我為了中國千百萬個家庭團圓、幸福,我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見到我的妻子和兒女了!」

  斯諾:「你想他們碼?」

  李克農:「想!非常地想!」

  斯諾:「他們沒有被蔣委員長殺害了嗎?」

  李克農:「不知道!」

  斯諾:「這在我們西方人看來,有點不可思議。」

  李克農:「你一定知道你們西方有這樣一首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斯諾:「我當然知道!你一定是受了它的影響,把生命和愛情都放在革命之後了!」

  李克農:「不去討論它了,這是一個很難說清楚的話題!」

  斯諾:「不!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命題嘛。請告訴我,如果你的夫人被蔣委員長殺害了,我幫你找個老婆可以嗎?」

  李克農玩笑地:「好哇!十二分地歡迎,你下次再來蘇區,就給我帶一個老婆來。」抬頭一看,到了毛澤東住的窯洞大門口,「我不進去了,你一個人和主席討論這個問題吧!」

  毛澤東的窯洞

  斯諾呈上一份材料,認真地:「這是我開列的有關你個人歷史的提綱,希望你能就這些問題接受我的採訪。」

  毛澤東接過提綱看了看:「斯諾先生,我個人的歷史是無關宏旨的,還是多談一談。」

  斯諾急忙打斷:「不,不!非常重要,非常重要!」

  毛澤東:「噢,我倒想聽聽重要在什麼地方,如果你的道理能說服我,那我就破例給你講有關個人的經歷。」

  斯諾:「你們共產黨是由無數個毛澤東、周恩來組成的,我說得對吧?」

  毛澤東:「正確,符合個別和普遍的規律。接著說!」

  斯諾:「外面的人一一尤其是有錢的人,為什麼把你們描寫成一群只知殺人放火、共產共妻的紅匪呢?那就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毛澤東是一位有理想、有文采的中國人,周恩來是一位通達事理、很有禮貌的人!」

  毛澤東微微地點了點頭。

  斯諾:「中國的老百姓一一包括大部分知識分子,他們希望了解你們一個個活生生的共產黨人一一併進而了解共產黨。這對你們奮鬥的事業來說,我認為是十分重要的!」

  毛澤東再次點了點頭。

  在斯諾採訪毛澤東不同的畫面中,送出斯諾的畫外音:

  「毛澤東終於向我打開了屬於他個人的秘史,知道了他成長的過程以及他那極不平凡的革命經歷。我記得有一二次當他講到已死的同志或回憶到少年時代湖南由於饑荒引起的大米暴動中發生死人事件的時候,他的眼睛是濕潤的……」

  毛澤東住的院中

  毛澤東緊緊握住斯諾的手:「你穿上這身紅軍的衣服去前線採訪,他們就會把你當成朋友、當成親人一樣的看待。」

  斯諾:「他們還會說我是洋鬼子嗎?」

  毛澤東搖搖頭:「絕對不會把你當洋鬼子看待了!」

  斯諾舉起照相機:「怎麼樣,讓我給你拍張相片吧?」

  毛澤東點了點頭,站在窯洞門口的旁邊。

  斯諾:「清你戴上紅星軍帽,照個全副戎裝的。」

  毛澤東摸了摸自己長長的頭髮:「克農,把你的軍帽借給我用一下吧。」

  李克農:「你腦袋大,又滿頭長髮,怎能戴上我的軍帽?」

  毛澤東:「那怎麼辦呢?」

  李克農看了看斯諾:「有了!斯諾先生,你的軍帽是特大號的,那就借你的這一頂照吧!」

  斯諾摘下自己的軍帽:「試試看?」

  毛澤東接過軍帽往頭上一戴,不大不小,正好。

  李克農:「真巧,毛主席的腦袋和斯諾的一樣大!」

  毛澤東:「可我們兩個腦袋裡裝的思想卻大不一樣。」

  斯諾:「你不是說思想不一樣的人,也可以做朋友!」毛澤東:「是的,你我可以做交心的朋友。」

  斯諾舉著照相機,啪!按下了這記錄歷史的快門。

  在深沉的畫外音中,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斯諾離開保安前後,潘漢年回到了保安,向中央報告了最近在上海、南京同國民黨方面聯絡的情況,以及共產國際執委會書記處剛剛開過的討論中國問題的會議精神。鑑於南京方面急於得到會談條件的答覆,中央於八月十日召開了政治局會議。毛澤東在會上明確指出:抗日必須反蔣現在不適合了,要與蔣聯合,與南京合作。八月十五日,中央收到共產國際發來的電報,認為『把蔣介石和日寇等量齊觀是不對的。這個方針在政治上是錯誤的,因為中國人民的主要敵人是日本帝國主義。』為建立廣泛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央決定把『反蔣抗日』的方針改為『逼蔣抗日』,並於九月一日下發了《關於逼蔣抗日問題的指示》……」

  毛澤東窯洞

  毛澤東坐在燈前,認真地研讀有關書籍。

  有頃,周恩來走進:「主席,又在研讀什麼理論書籍啊?」

  毛澤東:「軍事理論著作。」

  周恩來:「是啊,大革命失敗之後,你帶領紅軍打了九年仗,是需要很好地總結一下作戰經驗。」

  毛澤東:「從某種意義上說,失敗的教訓更需要總結,惟有如此,我們才會面對即將到來的全面的抗日戰爭。」

  周恩來:「說得對,正反兩方面的經驗和教訓都需要總結。」他取出一紙電文,「劉鼎自西安發來密電,說張學良與楊虎城達成了某種默契,為促西北大聯合局面的早日實現,急需一位有地位的中共要人來西安進行協調。」

  毛澤東:「恩來,你看派誰去呢?」

  周恩來:「葉劍英同志。」

  毛澤東:「我也想到了他。另外,既然中央作出了逼蔣抗日的決定,漢年同志也應儘快地回到上海。」

  保安街頭

  毛澤東邊走邊說:「劍英同志,你此次西安之行,除去中央賦予你的任務外,我想還應做好兩件大事:第一是協調好張、楊二位將軍的關係;第二是向張學良將軍借錢、借衣服。」

  葉劍英一怔:「借什麼衣服?」

  毛澤東:「一萬套冬裝。」

  葉劍英:「這麼多?」

  毛澤東:「紅二、紅四方面軍就要出川北上,他們都沒有抗禦陝北冬天的棉衣,我們的能力有限,只能請求張將軍風雪中送棉衣了!」葉劍英:「我努力爭取。主席,我對國燾同志不放心啊!」

  毛澤東:「自從七月二十七日中央批准成立西北局之後,弼時同志這個副書記對推動張國燾北上還是起了重要作用的。可喜的是,他們已經決定率領兩大紅軍北上了!」

  保安鎮

  周恩來:「漢年同志,見了立夫先生一定代我致意,並感謝他邀請我南下會談。告訴他,只要同心抗日,就有見面的機會!」

  潘漢年:「他若提出近期約我舉行會談呢?」

  周恩來:「估計可能性很小。原因嘛,兩廣事變就要結束了,蔣某人不僅會改變原來許諾的談判條件,而且還會調整對紅軍一一甚至對東北軍和西北軍的關係。」

  潘漢年微微地點了點頭。

  周恩來:「你此行的目的,一是宣傳我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政策,再是廣泛聯繫和團結愛國的力量。」他抬頭一看:

  毛澤東和葉劍英邊說邊走了過來。

  周恩來:「主席和劍英同志來了!」

  潘漢年走到毛澤東面前:「主席,你還有什麼指示嗎?」

  毛澤東:「按恩來說的去辦!要把困難估計得充分些。」

  潘漢年:「是!」

  毛澤東:「沿途一定要照顧好劍英同志。」

  周恩來握住葉劍英的手:「代我向張學良將軍致意!」

  毛澤東:「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上路吧!」

  西安張學良官邸

  張學良有些激動地:「我真誠地歡迎葉參軍的到來!說到借錢的事,好辦,我批五萬元交給你們;說到棉衣問題,也馬上可以解決,只是這樣多的棉衣不便直接送往蘇區。」

  葉劍英:「是一定要避開蔣先生安在西安的耳目!」

  張學良想了想:「這樣吧,我派車把一萬套棉衣送往蘭州,紅軍在半路上以武力把它取走。但雙方只能對天鳴槍。」

  葉劍英:「好!這是一舉兩得之策。」

  張學良:「我認為無論是籌劃組織西北國防政府也好,還是三方組建抗日聯軍也罷,最為重要的是訓練有抗日思想的軍隊。因此,第一步應當首先在東北軍中培訓積極進取的青年軍官,替代那些思想保守的軍長和師長。」

  葉劍英:「我同意張將軍的看法。但我認為改造東北軍應從下級著手,而不要輕易拿上層開刀,搞不好會走向反面。」

  張學良微微點頭:「講下去。」

  葉劍英:「要吸收那些有抗日思想的青年學生一一尤其是流亡在平津、西安的東北學生充當東北軍的下級軍官。」

  張學良:「好!立把一些有希望的青年送到王曲軍官訓練團學習。葉參軍,你們還有什麼要我辦的事嗎?」

  葉劍英:「紅二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就要出川,希望東北軍讓出西蘭公路,為實現三大主力紅軍會師幫忙。」

  張學良:「這個忙我一定幫!兩廣事變結束了,蔣先生不會坐視紅軍出川,更不會讓三大紅軍在陝甘一帶會師!」

  葉劍英沉重地點了點頭。

  南京蔣介石官邸

  蔣介石身著戎裝,殺氣騰騰地:「方才,我講過了,現在是天賜剿滅共匪於西北的良機。為此,胡宗南所部第一軍立即由湖南移師陝甘寧,阻扼張國燾、賀龍兩部出川,把他們活活地凍死、餓死在川陝甘交界處的大山里!」

  胡宗南:「是!」

  蔣介石:「有什麼困難嗎?」

  胡宗南:「校長不只一次教導我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此次移師陝甘恰恰是兵馬起程,糧草未動。您看……」

  蔣介石:「一、我下令調撥軍需物品急運天水和蘭州;二、必要的時候,你們可以取糧於民嘛!」

  胡宗南:「是!」

  蔣介石:「辭修,你要急調晉陝綏寧的中央軍至洛陽、潼關一線,逼迫張學良和楊虎城進剿陝甘寧一線的共匪!」

  陳誠:「委座,他們一一尤其是張副司令只聽您的命令!」

  蔣介石:「等我處理完善後之事,我立即飛赴西安,親自督令他們剿共!」

  陳立夫走進:「委座,潘漢年已經到了上海,你看……」

  蔣介石:「讓他先在上海等著!」

  保安毛澤東住的窯洞

  毛澤東坐在桌前,專心致志地披閱軍書。

  周恩來手持電文走進,氣憤地:「主席,朱老總發來急電,說張國燾變卦了,又反對經靜寧、會寧北進,實現紅軍會師的方案!」

  毛澤東接過電文,小聲念:「我是堅決遵守這一原案,如將此原案推翻,我不能負此責任!」他抬起頭來,看著憤慨之極的周恩來:「看來,我們的朱老總的日子很不好過啊!」

  周恩來:「一旦胡宗南所部趕到我們的前邊,紅二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廣大指戰員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毛澤東沉吟許久,堅定地:「再次致電朱德、張國燾,迅從通謂、隴西北上,儘快實現三大主力紅軍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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