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2024-10-04 17:44:34
作者: 王朝柱
郭登瀛行軍禮:「謝主席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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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綏靖公署
陳誠傲岸不遜地:「閻主任,共匪已經向西流竄而去,延長、延川一線空無設防,恰好是晉綏軍襲占陝北的大好時機!」
閻錫山:「我雖然沒有辭修剿共時間長、經驗多,但就從這次共匪竄擾三晉大地的教訓看,我實在是過分輕敵了!」
陳誠:「閻主任,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
閻錫山:「我用兵從不怕被蛇咬,自然也就談不上怕井繩!然而知己知彼的用兵之道卻是不能不遵的啊!」
陳誠有點不耐煩地:「我倒想聽聽在閻主任心中這個己是什麼?共匪這個彼又是什麼?」
閻錫山:「在我心目中的己是清楚的,那就是剿共兩個半月,說不上元氣大傷,可要恢復到以前的戰鬥力,那還得需要些時日;說到共匪這個彼,辭修當然比我更淸楚。當年,每每聽到參加剿共的人那種談共色變的樣子,我就認為是無能。沒有想到我和共匪一交手……」
陳誠生氣地:「不說這些長共匪志氣、滅我軍威風的事了!閻主任,你何時西渡黃河,進軍陝北呢?」
閻錫山猝然變色, 「第一,我必須親自查明共匪的去向;第二,把守好黃河東岸的渡口,謹防共匪再次東渡黃河;第三,組織精兵強將,吃透共匪作戰的方法!」
陳誠:「看樣子,這陝北地盤閻主任是不打算去占了?」
閻錫山:「那兒南有張學良和楊虎城,晉陝綏寧四省交界處還有辭修的十萬中央軍,哪有晉綏軍的插足之地呢!」
陳誠震怒地:「你……」
「報告!」
閻錫山:「辭修先息怒。請進來!」
楊愛源走進:「閻主任,晉綏軍將領李生達心生異志,想取閻主任而代之,東窗事發,於五月二十五日被處決。」
閻錫山側目看了看陳誠:
特寫:陳誠有意掩飾驚恐之狀。
閻錫山:「你們一定搞錯了,我一向待生達不薄,他絕不會幹出這種為人所不恥的事來!」
楊愛源:「閻主任,我們有鐵的證據啊!」
閻錫山:「呈上來!」
楊愛源:「我不敢啊!」
閻錫山:「中央欽差大臣辭修在此,我命令你交給他,請他面呈蔣委員長,免得說我閻某人濫殺無辜!」
楊愛源:「是!」遂取出一紙文稿雙手呈到陳誠的面前。
陳誠接過文稿,故作鎮靜地:「我一定轉呈委座!閻主任,我告辭了!」轉身走出去。
有頃,閻錫山冷然作笑:「乳臭未乾的小兒,想和我閻某人鬥法,還嫩了點!」
侍衛走進:「報告!郭登瀛團長生還歸來,說是有機密大事報告主任!」
閻錫山沉吟有頃,低沉地:「今晚見!」
閻錫山官邸客室
閻錫山雙手捧讀信件,傳出毛澤東的畫外音:
「……敝軍西渡,表示停止內戰,促致貴部及蔣氏的覺悟,達到共同抗日之目的……救國大計,非一手一足之烈所能集事。敝軍抗日被阻,然此志如昨,千迴百折,非達目,的不止,亦料先生等終有覺悟的一日。側聞蔣氏迫先生日甚,強制晉軍二度入陝,而以其中央軍監視其後,是蔣氏迄無悔禍之心……敝方同志甚願與晉軍立於共同戰線,除此中國之公敵……今遣郭團長返晉,面致手書,如有所教,迄令郭君再來,以便溝通兩方,成立諒解。」
在閻錫山捧讀毛澤東來信中搖出:
郭登瀛恭立一邊,靜候庭訓。
楊愛源坐在茶几旁,若有所思地品茶。
閻錫山讀罷來信,精心收好,冷峻地:「小郭啊!」
郭登瀛緊張地立正:「在!」
閻錫山:「方才,聽你報告那邊情況的口氣,你被毛澤東他們赤化了……」
郭登瀛焦急地:「報告長官,人家講的在理嘛,我……」
楊愛源:「不要說下去了,聽閻主任訓話。」
郭登瀛:「是!」
閻錫山:「按軍法論處,你小郭當斬;念你跟我多年,如還想在我手下當差,就自覺自愿地洗洗腦筋。下去吧!」
郭登瀛:「是!」轉身走出。
楊愛源:「閻主任,你看我們晉綏軍咋辦呢?」
閻錫山:「召開一次秘密會議,關著門商議一下是連蔣反共呢?還是聯共抗日呢?」
楊愛源:「閻主任的意見呢?」
閻錫山:「到現在為止,蔣介石我們是得罪不起;從今天起,共產黨我們也不得罪。還是那句老話:一切都是為了三晉大地保個平安!」
瓦窯堡廣場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歌聲在空中飄蕩;
台前懸掛紅色橫幅:中國人民抗日紅軍大學開學典禮;
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博古、張浩、葉劍英、楊尚昆、林彪等就座主席台上;廣場上坐滿第一期學員;廣場四周站滿看熱鬧的男女老少百姓。
林彪站在台前,大聲地:「同學們!請安靜!下邊,請毛主席講話!」
台上、台下掌聲雷動。
毛澤東走到台前:「同志們!從今天開始,我們的紅軍有自己的大學了!」
台上、台下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毛澤東:「我們組建這所中國人民抗日紅軍大學的目的是什麼呢?就是為抗日培養大批的、有水平的紅軍指揮員!我經常對同志們講,為了中國革命事業的發展,我們首先要看明天,然後再來看今天。不看今天,是空談;不看明天,就是近視眼。因此,我們這所為抗日創建的紅軍大學一是反對空談,再是幫著害了近視病的同志治近視眼,要引導在座的學員同志們看得更遠!」
台下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瓦窯堡街道
周恩來邊走邊說:「主席,劉鼎同志發來了急電,陳誠奉蔣介石的命令要張學良攻占瓦窯堡。」
毛澤東:「他的意見呢?」
周恩來:「他認為自己不好不執行命令,希望我們能主動地讓出瓦窯堡。」
毛澤東蹙眉不語。
周恩來:「他還說,就是東北軍不占領瓦窯堡,湯恩伯統率的中央軍也要攻占。因為蔣介石三令五申:能否攻占瓦窯堡是此次軍事行動的勝利標誌。」
毛澤東:「看來,我們只有讓出瓦窯堡了!不過,請他多給我們一點時間,拖家帶口地搬家不容易。」
劉志丹墓前
劉志丹的那位雙目失明的乾媽坐在墓前,一邊低泣一邊低聲吟唱:「正月裡來是新年,陝北出了個知志丹……」
新墳四周已經長出嫩綠的青草,墓碑上鑲著劉志丹的遺像和劉志丹烈士之墓九個大字。
墓前有祭祀的供果和紙灰。
墳墓前方不遠處,毛澤東站著一動不動,在傾聽這位老人的低泣和吟唱,不時還用手擦拭一下淚水。
警衛員小李:「這位瞎眼老大娘,就是我曾給你講過的劉志丹的乾媽。自從劉志丹葬埋在這裡以後,當地的老百姓天天都來上墳、燒紙,只有她天天坐在墳前唱歌。」
毛澤東沉重地走到墓前,恭敬地行禮,微閉的雙眼漸漸溢出淚水。
晨風乍起,吹得墳前的紙灰亂飛。
毛澤東拂去身上的紙灰,低泣地自語:「墳上的草都綠了,可志丹同志他好像還活著……」
瞎大娘:「對,我的志丹是還活著。」
毛澤東:「大娘,多大歲數了?」
瞎大娘:「快七十了!老天爺不長眼啊,讓我替志丹死多好啊!」
毛澤東:「志丹死得壯烈,有價值,老人家放心吧,會有更多活著的人走上他的路!」
瞎大娘吃力地站起,驚詫地:「你是誰啊?」
毛澤東:「我叫毛澤東。」
瞎大娘大驚:「你就是毛主席?」遂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撫摸毛澤東的全身。
毛澤東:「志丹是我的戰友,就這個意義上說,你也是我毛澤東的乾娘。」
瞎大娘:「不敢當,不敢當!難怪志丹對我說,毛主席心裡裝著俺們受窮的人!……」她激動地哭了。
毛澤東親手扶著瞎大娘:「跟我走,行嗎?」
瞎大娘:「行,行啊!……」
一位參謀快步跑到近前,行軍禮:「主席,洛甫同志請你立即趕到他的住處,說有重要事情相商」
毛澤東:「小李,大娘她就交給你了,我們一定把她當做志丹同志的親娘來撫養!」
張聞天住的窯洞
毛澤東邊進窯洞門邊問:「洛甫同志,是大喜的事情還是令人頭痛的問題啊?」
張聞天:「是大喜的事情!」他指著張浩,「張國燾於六月六日給張浩同志回電了,表示取消他的中央!」
張浩:「主席,你先看國燾同志的回電,然後我們再商議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毛澤東接電閱罷:「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勝利!但並不是完全的勝利。還需要我們一一尤其是張浩同志做工作。」
張聞天:「是的!可是,他雖然接受張浩同志代表共產國際的建議,被迫取消第二中央,但他並沒有明確承認錯誤,服從中央的領導啊!」
張浩:「主席,國燾同志已經下了一個台階,我們可否再給他創造下第二台階的條件呢?」
毛澤東:「完全可以!我們的出發點一一或者說終極目的,是為了說服、動員紅四方面軍走出絕境,北上抗日,至於組織問題則應放在次要的位置。」
張聞天:「萬事都應有個度。我們在組織上可讓步到什麼限度呢?」
毛澤東:「可以讓步到暫不聽我們的指揮。只要他能同意紅四方面軍出川北上,那就是我們最大的勝利!」
這時,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張聞天拿起話筒:「喂!我是洛甫,請講……好!我立即轉告老毛。」他說罷掛上電話,「劍英同志打來電話,說西征取得了第一階段的勝利,恩來請你去研究西征第二階段的戰鬥任務。」
軍委開會的窯洞
毛澤東大步走進窯洞門,高興地:「劍英同志,快把老彭從西征前線發來的戰情通報拿來,我要認真地看!」
周恩來:「主席,戰情通報你可以帶回家去看,我這兒還有更大的喜訊要向你通報呢!」
毛澤東:「恩來,那就快說吧!」
周恩來:「剛剛收到南京發來的急電,兩廣事變爆發了!」
毛澤東:「也就是說,廣西的李宗仁和廣東的陳濟棠打著北上抗口的旗幟,終於聯手反蔣了?」
周恩來拿著一份電文:「看吧,這是他們借北上抗日大罵蔣介石的通電。」
毛澤東接過電文閱罷:「真是天賜良機,蔣介石強加給我們的軍事壓力就大大地減輕了!」
周恩來:「相反,近幾天我們身上的壓力將會加大!」
毛澤東:「為什麼?」
葉劍英:「張學良應召去南京開軍事會議了,他擔心在這期間會發生意外事件。」
毛澤東:「看來,我們需要提前從瓦窯堡搬家了!」
毛澤東住的窯洞
賀子珍坐在床沿上大口地嘔吐。
警衛員小李害怕地:「賀大姐,你準是得了重病,我給你找大夫去!」
賀子珍:「小李,睡覺去吧,我沒事的!」哇的一聲又吐起來。小李:「還沒事啊!都吐成這個樣子了。」
毛澤東走進,笑著說:「小李同志,不要怕,你賀大姐有喜了!」
小李吐了吐舌頭,轉身跑了出去。
毛澤東得意地問:「子珍,今天太陽從哪邊出來啊?」
賀子珍:「從西邊!真倒霉,我又懷孕了!」她說罷哇的一聲又吐了一大口。
毛澤東急忙取來毛巾,一邊幫賀子珍擦嘴一邊說:「你這次懷孕,一切都由我來管!」
賀子珍:「說得好聽!只要槍一響,你又跑到前線去了。」
毛澤東:「這次不會了!」
賀子珍:「誰信呢?」
毛澤東:「這次可是真的!一、兩廣事變爆發了,蔣某人沒有心思再和我過不去了;二、老彭西征打了勝仗,敵人也不敢輕易地和我們搗亂了;三、張國燾被迫取消了他的中央,我看遲早還得同意北上抗曰。這樣一來嘛,我就相對有了時間。在這期間我一邊工作讀書、一邊侍候你做月子……」
突然,夜空中傳來激烈的槍炮聲。
毛澤東驚得把毛巾一扔:「大事不好,準是敵人在偷襲瓦窯堡,我趕快去組織火力反擊!」
在激烈的槍炮聲中送出畫外音,併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瓦窯堡突然響起的槍聲,是敵高雙成師屬下所為。在周恩來親自指揮下,居住在瓦窯堡的中央機關的領導、家屬以及傷病員安全轉移到保安。值得一書的是,毛澤東和張聞天是在敵進入瓦窯堡以後才撤出的。毛澤東風趣地說:『敵人要的是瓦窯堡,又不是我們這幾個人,怕什麼?』……
「中共中央轉移到保安不久,傳來了紅二、六軍團在甘孜與紅四方面軍勝利會師的消息。毛澤東等六十位在陝甘的黨政軍負責人聯名致電朱德、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任弼時、賀龍等指戰員:『我們以無限的熱忱慶祝你們的會合,歡迎你們繼續英勇地進軍,北出陝甘與一方面軍配合以至會合,在中國的西北建立中國革命的大本營!……
「與此同時,突起的兩廣事變打亂了蔣介石進攻紅軍的部署,被迫把政治、軍事的重點由陝甘轉向兩廣和湖南……」
南京蔣介石官邸
蔣介石焦急地打電話:「辭修啊!今天中午,我請你和胡宗南吃飯……當然,吃飯的目的是為了出兵湖南,阻擋桂系和粵系部隊北進。好!再過一會兒,立夫就要來我這裡商議召開五屆二中全會的事。」他掛上電話,活動了一下上肢,自語地,「娘希屁!賊心不死的李宗仁和白崇樁……」
蔣介石轉身一看:
宋美齡站在客室中央,拿著一沓文稿在看著他。
蔣介石虛意微笑:「夫人,是送給我的好消息吧?」
宋美齡搖了搖頭:「是歐美諸國對兩廣事變態度的綜述材料,你看吧!」
蔣介石一看是英文,忙搖搖頭:「我早說過了,英文是夫人的專利,就把其中最為重要的說給我聽聽吧!」
宋美齡:「英國朋友說,去年國民黨召開四屆六中全會的時候,因抗日問題,汪精衛先生險些中彈喪命;一年還不到,又因蔣委員長的抗日態度誘發了兩廣兵變……」
蔣介石震怒地:「胡說!我要是舉兵北指啊,南京早就是他李宗仁、陳濟棠的天下了!」
宋美齡:「達令,你不經常說聞過則喜嗎?今天……」
蔣介石:「我的肝火是旺了些,夫人請講,請講!」
宋美齡:「對此,美國朋友就更尖銳地指出,如果蔣委員長還不改弦易轍,用不了一年,連他最信任的小兄弟張少帥也會站到他的對立面去!」
蔣介石:「他已經向著對立面走去了!」
宋美齡:「那你得想辦法把他拉回來啊!」
陳立夫邊說邊走進:「夫人,委座不僅要拉回漢卿,而且還要把心存異志的黨國元老、諸地方實力派通通都拉回來!」
宋美齡知趣地:「好,你們談!」轉身走進內室。
蔣介石:「見到布雷先生了嗎?」
陳立夫:「見到了!他正在根據您的意見起草您在五屆二中全會上的發言稿。」
蔣介石:「布雷先生有什麼意見嗎?」
陳立夫:「他說,為了平息各界人士在救亡抗日上的火氣,蔣先生似應明確表態才好。」
蔣介石沉吟有頃,低沉地:「請布雷先生在『目前抗日救亡最低限度方策』中寫明:中央對外交所抱的最低限度,就是保衛領土主權的完整。假如有人強迫我們簽訂承認偽國等領土主權的時候,就是我們不能容忍的時候,就是我們最後犧牲的時候。」
陳立夫:「好!這一下子就把那些高喊抗日口號,行反對中央之實的人的嘴給封住了!」
蔣介石笑了笑:「封不住的!香港的客人快到了吧?」
陳立夫:「就在這幾天,是中共派駐蘇俄的要人潘漢年。」
蔣介石:「聽說過,是你的老對手。」
陳立夫:「委座,我和他談判的最低限度是什麼呢?」
蔣介石:「現在是非常時期,價碼可以高些;等兩廣的事結束了,我們再重新商定條件。」
軍委會作戰廳
蔣介石:「今天請你們來,主要談對李宗仁、陳濟棠用兵以及相關的事情。辭修,我再說一次,在平定兩廣之前,你要把重心移到南邊來。」
陳誠:「是!可晉陝綏寧四省剿共的事情呢?」
蔣介石:「四個字:外緊內松。」
陳誠:「請委座明示!」
蔣介石:「再過幾天,五屆二中全會就要召開了,到時張學良、閻錫山、楊虎城、馬步芳等都要來南京開會,我當面向他們講明剿滅陝甘共匪的重要性。」
陳誠微微地點點頭。
蔣介石:「你要花大氣力做兩廣方面的策反工作,尤其是空軍方面的工作。」
陳誠:「報告委座,近期,將有粵軍的飛行員分批駕駛飛機棄暗投明。」
蔣介石:「很好!另外,你要明確告訴余漢謀,我希望他能在廣東取陳濟棠而代之。」
陳誠:「是!」
蔣介石:「我已經請人找廣西的黃紹竑,希望他在廣西能為黨國分心。他表示盡力而為之。希望你利用在軍政兩界的關係,為分化桂系奔走。」
陳誠:「是!」
蔣介石:「宗南!」
胡宗南行軍禮:「學生在!」
疊印字幕國民革命軍第一軍軍長胡宗南
蔣介石:「你是黃埔軍校中我最器重的學生,應該明白我委任你為第一軍軍長的良苦用心。」
胡宗南再次行軍禮:「我永遠記住您的教誨,我這把永不捲刃的鋼刀只有一個對手:共產黨!」
蔣介石笑了:「但是現在,我要把你這把鋼刀指向李宗仁和陳濟棠!限你在最短的時間裡,把你駐紮在陝甘一線的四個師調往湖南衡陽一線!」
胡宗南:「是!可陝甘那邊防範共匪的任務呢?」
蔣介石:「暫時移交給張學良和王均他們。等李宗仁、陳濟棠認輸之後,你再回防陝甘一線!」
胡宗南:「是!」
這時,戴笠手持一個卷宗匆匆走進:「報告校長,這是在西安查獲的有關東北軍中的共產黨的材料!」
蔣介秄接過放在桌上,淡淡地:「等漢卿來南京開會的時候,我交給他去處理。」
戴笠愕然一怔。
蔣介石:「現在是非常時期,連漢卿都信不過,那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你們都應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忠誠是最重要的,但光有忠誠是做不成事的!」
西安張學良官邸
張學良:「廣西的李宗仁、廣東的陳濟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是為了爭地盤、要權。」
趙一獲:「從另一個方面來看,蔣先生的『攘外必先安內』的國策是不得人心的。」
張學良:「這也給我逼他抗日找到了藉口。過兩天,我去南京出席五屆二中全會的時候,也可以借著兩廣事變在會上會下宣傳抗日,爭取更多的人同情我們打回老家去。」
譚海拿著一份報紙走進:「副司令,陳濟棠的粵軍內訌起來,有十多架飛機投到南京去了!」
張學良接過報紙翻了翻:「蔣先生手裡有大把的錢,還有有職有權的空缺等人來填補,要不了多少日子,就有新的司令、新的省府主席坐著蔣先生的飛機去廣東上任了!」
趙一荻:「廣西的李宗仁、白崇禧怎麼辦?」
張學良:「他們二位再鬧也不會離開!十多年了,蔣先生一直拿桂系沒辦法。就這個意義上講,我一定要辦好軍官訓練團,儘快把東北軍改造成一支能打回老家去的軍隊!」
劉鼎走進:「副司令,我想借你的飛機用一下可以嗎?」
張學良笑了:「好大的口氣!我活了三十六歲,還第一次聽說有借飛機的!說吧,有什麼急用?」
劉鼎:「從上海來了兩位外國人,一個是在北平燕京大學教書的名記者斯諾,一個是醫生,他們二位要去那邊採訪。」
張學良:「是蔣委員長恩準的嗎?」
劉鼎:「當然不是!」
張學良:「那飛機就不能借。近期我去南京參加二中全會,不能駕機護送;再者,我的飛機駕駛員是美國人,他一看坐飛機的是美國記者斯諾,一定會傳揚出去的。」
劉鼎:「你說借給我什麼運輸工具呢?」
張學良想了想:「軍用卡車。由你親自護送!」
劉鼎:「行!」
張學良:「聽說毛澤東先生菸癮很大,到時啊,你代表我多送給他一些美國產的香菸。」
保安張聞天住的窯洞
張聞天:「隨著兩廣事變的爆發,全國人民更加認清了這樣一個道理:抗日,順天時;剿共,失人心。為此,我們黨應該抓住這一有利的時機,推動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建立。」
周恩來:「我們還要利用一切機會,向中外宣傳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同時,我們都要給政界、軍界、學界等有影響的人士寫信,表明我們共產黨人救國抗日的決心。」
張浩:「由於胡宗南所部南調,敵人在陝甘交界地區的軍事力量減弱了許多,我們應當抓住這個機會,力促紅二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北出四川,實現三大主力紅軍的會師廣。
毛澤東:「我贊成張浩同志的意見!為此,我建議西征部隊在完成第二階段的任務之後,可以進行休整,準備策應紅二、紅四方面軍北出四川,實現三大主力紅軍會師。」
王稼祥:「同時,還要防止晉綏軍西渡黃河。」
李克農拿著一份電文走進:「請首長暫時休會,劉鼎同志從西安發來急電,說孫夫人為我們請來了美國有名的記者斯諾先生。」
毛澤東有些激動地:「我們出郭相迎!」
陝北高原
一輛掛著東北軍軍牌的卡車飛馳在黃土高原上。
駕駛室里劉鼎和埃德加?斯諾並排坐在一起,高興地交談。
斯諾:「陝北這個地方,有點像美國的西部,十分荒涼,需要很多的中國人來開發。」
劉鼎:「對此,我只能答說,斯諾先生完全地講錯了!」
斯諾:「為什麼?」
劉鼎:「五千年以前,中華民族的老祖宗就在這個地方繁衍生息,那時的美國恐怕還沒有你們白種人呢!」
斯諾:「請原諒!我忘記了你們是有五千年歷史的文明古國。」劉鼎感慨地:「國家古老是值得驕傲的,可文明就不能老停在五千年以前了!」
斯諾:「有意思。」
劉鼎:「有意思的是還應了中國的一句俗話:人老遭人欺,馬老沒人騎。文明太老了,就得讓你們這些拿著洋槍洋炮的東洋鬼子、西洋鬼子欺了!」
斯諾:「有意思,我就採訪你們這些拿著近代文明一一馬克思主義,想如何打敗你們的蔣委員長和東洋鬼子的!」
百家坪一家窯涓前
周恩來、李克農騎馬跑來,滾鞍下馬,將馬交給警衛員。
斯諾與一位外國人從窯洞中走出。
周恩來迎上去,操著並不熟練的英語說道:「哈羅!我是周恩來,是來歡迎你們的。」
斯諾握住周恩來的手:「我是美國新聞記者斯諾,」指著同行的那位美國人,「他是醫學博士喬治?海德姆。」
周恩來:「一路辛苦了!用你們的話說,上帝保佑你們,總算平安到達了!」他轉身指著李克農,「他是我們保衛局的局長李克農同志,能說最簡單的英語。由他安排你們的採訪
李克農握住斯諾的手:「我希望你們在這裡過得愉快,我儘量滿足你們的要求。請進窯洞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