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沉浮> 五十三

五十三

2024-10-04 14:54:48 作者: 蔡斌(宇劍)

  林婭帶著孩子回四場,陳倫心裡難受,獨自在屋裡就著干牛肉下酒,想起趙部長莫名其妙的「關照」,他恨不得馬上搶了那傢伙的槍,一槍崩了他,把屍體扔到山上餵野獸。

  當天下午,他果然給遞交了一份請調報告:

  尊敬的局革委領導:本人陳倫,現為五場生技股職工,因愛人林婭和剛一歲多的兒子遠在四場,既要工作還有獨自照顧孩子,生活多有不便。同時,年輕夫妻分居兩地,勢必嚴重影響情感和家庭。從維護家庭安定團結,搞好夫妻關係,共同撫養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的良好願望出發,特申請調往四場。請求領導按照國家照顧夫妻關係的有關規定批准。

  請調報告交到政工科時,已近退休的老科長戴著老眼鏡認真看完,面無表情地對陳倫說:「這事我們得開支部會研究並報局領導批准,在沒有批准你的報告前,希望你認真工作,不要……」不要什麼?他還沒來得及說出,陳倫已經走到門外。

  就在交了請調報告的當天下午,陳倫收到了姐姐的一封信:知道家裡出了兩件大事:一,鄉下的外婆去世了,臨走前,大睜著枯澀的雙眼望著窗外,手指著窗外,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二,陳程和鍾雲民以及黃三等人,酒後滋事,把楠山縣委書記的客人,另一個縣的書記和司機暴打了一頓,被公安抓了起來。信中說,抓陳程時,因為他拼命反抗,以至捆斷了兩根麻繩。最後的結果是:鍾雲民和連乾分別被判五年和三年有期徒刑,陳程戴上「壞分子」帽子交廠里監督改造。

  看完陳娟的信,陳倫撕碎了信紙,悲憤地叫罵道:「他媽的,今年到底怎麼啦?不但國家災難不斷,連我這小老百姓家,也要慘遭天災人禍!」

  從小對他痛愛有加的外婆死了,陳倫感到心裡好不悲痛,陳程戴上了「壞分子」帽子,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得以摘帽,才能回復正常的生活?

  

  這麼多年,承受了太多苦難的媽媽,在這巨大的打擊下,病弱的身體能承受得了嗎?失去了愛人的陳娟,今後獨自帶著幼兒,將要走過無比漫長的艱難五年,她有能力堅持嗎?

  由家裡發生的事,想到自己的處境,陳倫的火氣更大,恨不得立時殺了趙麻子。由金貴引路,幾次於半夜時潛到趙部長家外面,從樓下認真觀察了地形,陳倫自認為完全有把握從一樓的窗子爬到四樓,有把握從開著的窗子進入趙家,幹掉那個大麻子,奪了他的槍。可是奪了他的槍之後呢?難道上山當土匪!

  他想好了,如果殺了趙大麻子,肯定會成為通輯犯,但他相信以自己的智商,逃到大森林是沒有問題的。高原上原始森林裡,有著豐富的自然資源,更有當地人的牛場,餓了可以殺牛屠羊,冷了可以用羊皮保暖,渴了喝牛奶羊乳,再加上大山里那麼多的野果,那麼多的天然溶洞,那麼多的溫泉,住上十年八年二十年,根本不成問題。

  只是,十年二十年後,不知社會發展成什麼樣了,也不知林婭是否改嫁了,兒子是否跟人家姓了,自己也不知還會不會說人話了。在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有槍有刀有火,生存和躲避都不難,可是……可是什麼?他說不清,想到即將成為一個殺人通輯犯,他心裡不由陣陣緊縮。

  他想了很多,想起了家鄉,也想起了媽媽和家人,想起了對一往情深,卻被自己負了的建英,想起了讓他愛讓他恨,讓他心裡始終充滿著疑問的玉蘭,想起了奔生人世近二十年的點點滴滴。最終,他想到的全是趙部長的挑釁。

  找到了趙部長家準確的位置,陳倫不再和金貴接觸,好多次金貴滿面笑容的來到他家,都被他趕了出去。金貴很委屈的問為什麼,他惡聲惡氣地說:「不用問我為什麼,老子不想和你這臭蝦子打交道了!從現在起,請你從我眼前消失,否則,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

  金貴走了,女性的眼睛裡飽含著淚水,淚水中隱藏著深深的怨恨。他不明白陳倫為什麼要趕走自己?

  陳倫的心思全在趙部長身上,每到晚上,他就在那幢樓周圍閒逛,好幾次還大著膽子上到四樓。可惜每一次他到四樓時,趙部長家的門都緊關著。

  趙家的人都很警惕,或多年的習慣吧,只要進了屋都會隨手關門,每個房間的窗子到晚上也會關嚴,陳倫如果想要進到他的家,除非破門而入,或打碎窗戶玻璃。

  趁趙部長晚上巡邏時偷襲是不可能的,老傢伙身後隨時都有五個全副武裝的人,打翻他一個,自己會立即被擊斃或生擒。

  好幾個晚上無功而返,陳倫好不煩悶,檢驗組人員回伐木場的時間越來越近,再不下手就沒有機會了。看來,要想弄死這老傢伙,還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白天閒得心慌,自那晚喝醉在老闆娘床上睡了以後,好多天沒有到茶館去了,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夢,心裡有了異樣的感覺,要是真能如夢中那樣,同時和兩個女人玩樂,不知會多麼愜意!但是,有這種可能嗎?

  獨自一人在河邊,踩著金光閃閃的沙灘,望著解凍後開始洶湧的河水,望著垂釣者和換上了春裝的年輕人在河邊嘻鬧,陳倫好生羨慕:人,還是簡單一點好,人生不過幾十年,除了少不更事和老年糊塗,屬於自己支配的時間並不多。可往往在能支配的時間裡,為各種數不清的煩惱所困,以至浪費了大好時光,到老時,會追悔無窮呀。

  貧也好富也好,開心就好!去他媽的趙麻子,我有必要天天晚上到他家去站崗?就算殺了他有什麼實際意義?逞一時之能絕非英雄所為。殺了他,被抓到後肯定償命,以自己不到二十歲的年輕生命,換他一條苟延殘喘的老命,不值!沒有被抓而逃到山裡,過著與世隔絕的逃亡生活,在悔恨和嘆息中,成為新時代的白毛男?生不如死!

  想著,沿河灘慢慢往前走著。一聲清脆的「陳哥」把他從沉思中喚醒。抬頭一看,已不知不覺來到了大橋下,眼前站著一瘦一胖、一高一矮兩個姑娘。

  穿著花棉襖和勞動布褲子,個子不高,梨形臉上兩隻眼睛特水靈的姑娘,是楊玉忠的妹妹楊玉英。個子近一米七,胖臉上有一對酒窩,五官端正但眉毛過濃的姑娘,陳倫看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看著兩個姑娘青春活力的笑靨,陳倫心裡莫名悸動一下,逗樂道:「幾天不見,玉英越來越漂亮,成大姑娘了!」

  楊玉英的臉上顯現羞澀,扭著腰肢喃喃道:「陳哥你不要拿我取笑嘛,明知道人家長得不好看,還要挖苦……」

  高個子姑娘大方招呼道:「陳哥好!你的大名我早有所耳聞,好多次想拜你為師,卻怕你不願收我這醜丫頭,想到你家登門拜訪,又怕被你拒之門外!今天能在這裡遇到,算是我們有緣……」

  楊玉英指著高個子姑娘介紹道:「這是我的好朋友趙莉,在子弟校高中班讀書。她說了好多次想跟你學拳,讓我帶她到你家來耍。可我哥不讓我來,說你最不喜歡女孩子。」

  陳倫「哈哈」大笑,指著楊玉英的鼻子說:「小調皮,是你哥說的,還是你說的我不喜歡女孩子?」

  楊玉英皺著鼻子:「真是我哥說的。他還說,凡是武功高強的人,都不近女色!所以,我就不敢來了。」

  「我武功不高強,所以我非常喜歡女孩子,特別喜歡你這樣的乖女孩。怎麼樣?開心嗎?」陳倫歪著頭逗樂道。

  楊玉英小臉立時緋紅,低下頭雙手絞著衣角,翹起漂亮的小嘴,輕聲嘟囔著她自己才能聽清的話。

  高個子姑娘趙莉直盯著陳倫的眼睛:「陳哥,只喜歡小楊妹妹這樣的女孩子?肯定不喜歡我這樣的大塊頭吧?」

  陳倫臉上立時發燒,支唔道:「哪裡哪裡!喜歡呀,身體健壯的人更喜歡!更喜歡哈!只要是女孩子,都喜歡。」

  趙莉臉上笑開了花:「陳哥你真喜歡我嗎?」

  「是的,真的喜歡。」話剛出口,陳倫感到有點不妥,補充道:「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大的小的都喜歡。我熱愛全國人民,全國人民也都喜歡我。」

  趙莉高興得一蹦老高,把楊玉英拉得跌撞著快步跑了,留下一串開心的笑聲:「陳大哥記住你說的話喲,我會登門拜訪的。」

  看著兩位姑娘遠去的身影,陳倫的心情好了起來,搖晃著腦袋笑道:「活著真好!不諳世事的少男少女時代,無憂無慮地生活,真好!」

  放棄了對趙部長的尋仇,多日的煩躁、焦慮和不安立即消失。立時感到輕鬆多了的陳倫,晚飯時,到食堂買了幾份肉菜,關了房門獨自喝開了。

  心情好,酒量也就好。什麼寡婦難當寡酒難喝?獨自喝酒照樣香!不知不覺喝完了一瓶江津白酒,第二瓶也喝了一小半。雖有了些許醉意,但仍想繼續喝酒。把冷了的菜放在爐子上熱著,他索性脫了毛衣,僅穿一件紅色運動衫,繼續吃著喝著自言自語。

  有人敲門。他看了看手錶,已快十一點半。這麼晚了,一般人不可能來,難道又是趙部長和他的那班嘍羅?

  一手端著酒杯開了門。隨著一股冷風和壓抑著的爽朗笑聲,下午在河灘上見過的高個姑娘趙莉,甜甜笑著閃身進來。返手把門緊緊關上俏皮地問道:「陳哥,嘴張那麼大幹啥,不認識了?」

  晚上家裡來了個大姑娘,著實讓陳倫驚得嘴巴張大得合不攏,看清是下午剛認識的趙莉,他心裡竟莫名地加速了跳動。

  「哈!趙莉同學,我怎麼會不認識你?下午不是在河灘上見過嗎?你那漂亮的臉蛋,阿娜多姿的身材,一直在眼前浮動,我正擔心今晚是否會失眠呢!」緩過神來的陳倫,油腔滑調調侃起來。

  趙莉上前一步緊貼著陳倫,鼻子幾乎和陳倫的下巴挨著了,顫聲問道:「你是拿我開涮還是真話?」

  陳倫心裡「咚咚」直跳,一口喝乾杯中的酒。掩飾神情、故作鎮靜走到火爐邊坐下:「你認為是真話就是真話,你認為是開涮就是開涮。」

  趙莉扭著身子,翹起性感的嘴唇:「不干!不干!就是要你親口說出來嘛。」

  陳倫提起酒瓶往杯子裡倒酒,卻不由自主雙手哆嗦起來,灑了些酒在爐子上,一股藍紅色的火苗猛然竄起,如同一條靈動的蛇,飛快在他端著酒杯的手上舔了一下。他一聲驚呼摔掉酒杯,下意識地把手伸到嘴邊吹著熱氣。

  趙莉「媽呀!」一聲,趕緊從門後取下一張濕毛巾,湊過去捂著陳倫的手,心痛地問道:「陳哥,燒痛了嗎?你怎麼這樣不小心!」

  大姑娘關切的眼神注視,豐滿的胸部緊貼身上,幽幽的呼吸吹在耳際……陳倫頭暈了,屋子開始轉動,他一把摟著趙莉,含混不清地說道:「我要……我要倒……」

  趙莉全身猛然顫慄,上下牙齒開始打架。不過,她沒有推開陳倫也沒有拒絕,而是如同一隻乖乖的小綿羊,溫順地依偎在他胸前,任他抱著。

  比醇香的白酒更令人迷醉的少女體香,幽幽如蘭的處女氣息,刺激著陳倫的神經。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要了她,讓這個身體成熟的少女變成真正的女人。

  他近乎粗魯地把她推在床上,瘋狂地撕開了她的衣服,撲在她身上狗一樣在潔白細嫩的身體上親著、舔著。

  她殭屍一樣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他輕狂,嘴裡不住叫道:「陳哥我怕,陳哥我怕,陳哥哥,我怕得很……」

  陳倫沒有理會她夢囈般的自語,剝光了她也剝光了自己。在她驚懼的眼神中,如同一頭飢餓的野狼,呲牙裂嘴撲向她劇烈顫抖的軀體。

  她身體更加劇烈顫抖,一手緊抓身下的床單,一手捂著嘴。眼中有淚水慢慢流出,頭髮散亂的腦袋左右搖擺,兩腿直直挺立……窗外,閃過幾道刺眼的手電光,一陣訓練有素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漸行漸遠。

  一番狂轟濫炸後,陳倫軟軟地癱在趙莉身上,打著響亮的呼嚕沉睡過去。

  出了一身大汗,經歷過撕心裂肺疼痛的趙莉,緊閉雙眼,指尖輕撫陳倫背上結實的肌體,悄悄用舌頭舔著他的下巴,雙手環著他的腰肢自語道:「要是能這樣一直到永遠,該多好呀!」

  連續不斷的敲門聲,使陳倫從酣夢中驚醒,他一個激靈坐起身來,對著木門大聲叫道:「哪個?有啥事?」

  門外傳來輕柔的女聲:「小陳,上午十點鐘全體集訓人員開會,不要遲到喲!」

  「哦!知道了。不會遲到……」陳倫看了一下手錶,剛八點半鐘,還有一個半小時,可以再睡一會。

  再次倒下時,赤裸光滑的趙莉伸手摟著他,在他臉上使勁親吻一下輕聲問道:「陳哥,什麼時候了?」

  陳倫仿佛忘了昨晚發生的事,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看趙莉凝脂般的肌膚,低頭看看自己赤裸的身軀悄聲問道:「你怎麼睡到我床上來了?從窗子外面飛進來的?」

  趙莉以為他開玩笑,伸手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誇張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呀,昨晚明明睡在家裡,可這會睜開眼竟和你睡在一起了,我們不是在夢中吧?」

  陳倫貪婪地盯著她的兩隻乳房,吞著口水道:「可能是在夢中吧,還有一個半小時,我們繼續這難得的夢吧。」說著,兩手已同時握著了兩個乳房。

  趙莉剛來得及一聲輕叫,他已趴在了她的身上,向她兩腿間搜索挺進。

  「你昨晚折騰了那麼久,現在還要?」趙莉分開腿配合著他的動作,悄聲問道。

  「我好像飢餓的人,眼前突然出現一盤香噴噴的回鍋肉。」陳倫下面大肆動作,手和嘴也沒有歇息。

  趙莉緊緊摟著他:「陳哥你好讓人喜歡!要是早認識你就好了。」

  上午十點半,參訓的全體人員正在開會,樓下傳來一陣激烈的吵鬧、叫罵聲,大夥紛紛擠到窗前朝樓下望去。

  只見一個臉上有幾道青紫痕,鼻子裡流著鮮血,赤著雙腳、披頭散髮、衣冠不整的年輕姑娘哭著在前面奔跑,趙部長手提一根棍子,扭曲著大麻臉在後面追趕。一個面容和善的小老太,哭哭啼啼和趙部長拉扯著。

  擠在窗前的生技股員們議論道:「趙麻子在打他女兒趙莉!」

  「龜兒子麻怪物,經常打兒女。三個兒子被打跑了,家裡就剩兩個女兒,稍不如意就鞭子抽、棍子打,好像這些兒女不是他親生的。」

  「這個趙莉很可愛的,在學校表現好,成績總是前幾名。而且愛招呼人,嘴甜得很,和趙麻子有天壤之別。」

  獨自坐在屋角看報的陳倫,聽了人們的議論心裡猛然悸動,丟下報紙擠到窗前向外望去,驚得幾乎喊出聲來。

  天!那赤腳在公路上兜圈子的姑娘,不正是剛從自己房裡離開不久的趙莉嗎?她居然是趙部長的二女兒?

  坐回椅子,他傻傻地發起呆來:格老子,這下撞到趙麻子槍口上了。身為有婦之夫,竟敢姦污革命領導幹部的女兒。這罪名,至少判十年有期徒刑!

  趙莉,知道她老子想收拾我嗎?不知道我是有妻之夫?這趙麻子在公眾場合追打女兒,是否因為她昨晚沒有回家?或者知道了她和他睡到了一起?

  不可能!肯定是為了女兒昨晚沒回家,如果知道女兒和他睡了,會馬上帶人來綁了他,一番殘酷折磨之後,送到專政機關發落。

  整整一天,陳倫都處於恍惚之中,趙部長那扭曲的麻臉,橫挎在胸前的駁殼槍,公安局看守所陰森森的監舍,不斷在腦海里浮現。林婭、高建英、玉蘭以及從小到大接觸過的女性,經歷過的人和事,在眼前不斷回放。

  他想這次可能在劫難逃了!趙麻子的皮鞭和棍子,肯定會很快讓趙莉坦白昨晚發生的事。等待他的,將是繩索、手銬和毒打!

  這一天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做好了最壞的思想準備,陳倫中午和晚餐時拼命吃肉吞飯,直到肚子脹得滾圓才罷休。

  看守所里的飢餓,會讓人變得沒有了人的尊嚴,變得不再是人!趁還能吃,能吃多少算多少。

  到晚上了,沒有人來找他,也沒有任何意外事情發生。倒是對面的丹東溜來了,閒聊了一會後,興致勃勃地議論起趙部長打女兒的事。罵趙部長純屬變態狂,就因為趙莉昨晚上陪她姐姐值夜班沒有給他打招呼,就被毒打。真是沒有人性!

  「什麼?趙莉陪她姐姐值夜班?」聽到這裡,半閉著眼躺在床上的陳倫立時坐起身來,睜開眼睛問道:「聽說她姐姐在招待所上班?」

  「是招待所的服務員!招待所的服務員每晚輪流值夜班,昨晚上轉到她。一個人無聊,就叫她妹妹去陪,以往也經常有這樣的事。」

  「原來如此!」陳倫長長出了一口氣,癱倒在床上。暗自在心裡說:格老子,虛驚一場!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