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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2024-10-04 14:54:14 作者: 蔡斌(宇劍)

  林婭請假走了的周日,劉曉蓉約陳倫到四場子弟校玩。因為林婭走了,陳倫心裡煩得慌,正想找人喝酒解悶,於是欣然前往。

  

  鍾宏也住在子弟校,外間是教室,裡面一間大房間做了他的臥室。因為有劉曉蓉幫著打理,鍾宏不但衣著得體,屋裡也收拾得很整潔。

  就著幾盆炒菜,鍾宏和陳倫喝著酒,劉曉蓉喝著茶水,三個人海闊天空地聊開了。陳倫開始打趣,問鍾宏什麼時候娶劉曉蓉?

  陳倫的一句笑話,竟使劉曉蓉紅了眼圈,面帶慍色瞪了鍾宏一眼,幽幽地嘆息一聲:「開什麼玩笑喲,人家趙老師早就是有婦之夫了,苦苦等了幾年,到頭卻是南柯一夢,看來我只有自謀生路了……」

  鍾宏早就是有婦之夫?這怎麼回事?陳倫好像不認識鍾宏似的:「這是真的嗎?你格老子這麼不落覺?」

  鍾宏埋下了頭,翹起肥實的嘴唇:「媽的!我當初身在農村,也是萬不得已呀,可現在隨便怎樣她都不離,趕都趕不走,咋搞嘛?」

  「離婚?她不離,你可以起訴到法院吧?聽說,只要分居三年,可以判決離婚的!你只要三年不回去看她就行了。」

  「三年不回去?他捨得嗎?」劉曉蓉鼻子裡輕哼一聲:「吃著碗裡看著鍋里的,最好鍋里碗裡同時吃,看味道是否有什麼不同。」

  鍾宏紅了眼睛,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實在不行,老子找個兄弟伙去勾引她,然後去抓現行,只要能成功,她就是不離也不行了。」

  陳倫吞下一口酒:「這個辦法行得通嗎?」

  鍾宏點了下頭:「我想是能行通的,她也是有身體需求的正常人。我長時間不回去,如果再有一個長得像樣的人去勾引,肯定能行。」

  「那必須是她熟悉的人才行,否則,像我這種她不認識的人,怎麼可能勾得了她?你只能在家鄉找一個兄弟伙幫忙了。」

  「如果你願意有什麼不行?」鍾宏用筷子指著陳倫:「假設,你到了渠縣,說是我委託你帶東西回去的,她肯定要接待你吃、住,只要你能住在我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看你的本事了!」

  陳倫歪著腦袋想了想:「你老婆長得漂亮嗎?」

  劉曉蓉臉色大變:「陳倫你可不要去搞那些歪門邪道哈!那是人幹的事嗎?」

  鍾宏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能幹?什麼不是人幹的事?你什麼意思?不願意我和她離婚?」

  劉曉蓉冷笑道:「要想離婚,就正兒八經地提出,按正當理由和程序辦,不要搞陰謀詭計。你叫陳倫去勾引你老婆,純屬小人動作。且不說陳倫是否願意去,就算他願意為你兩脅插刀,可你老婆萬一守身如玉半夜三更喊救命,那不是把陳倫送到監獄裡去了?」

  鍾宏忿然反駁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喲!退一萬步,她就是不願意上勾,也不至於喊救命和抓強姦犯吧?危言聳聽!」

  「你的老婆,你自己最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離得了離不了,是你自己的造化!今天把話說清楚,跟了你幾年,開始你一直瞞著已經有家室。後來實在瞞不過了,說是很快就會離婚,可離了這麼久也沒有離掉。看來我倆是有緣無分呀,離婚的事情實在難辦,你就不用費那麼大的勁,更不要想歪主意。我會很快解決個人問題,請放心,絕對不會糾纏你,更不會影響你的前途。今後,我們仍然是朋友。」

  劉曉蓉說完,站起身走了。陳倫和鍾宏大眼瞪小眼對望了幾分鐘,鍾宏忽然發了神經,把酒杯使勁摔在地上,一腳踹翻了桌子,變了嗓子叫道:「走就走,有什麼大不了的!離了紅蘿蔔不成席?沒有你劉曉蓉,我老鍾一樣活得瀟灑自在。」

  望著鍾宏變了形的臉,看著狼籍的地面,碎了的酒杯,陳倫腦子裡一片混沌,瞪著血紅的眼睛問道:「有話好好說嘛,你日媽的發什麼神經嗎?」

  「你也不是媽個好東西!叫你幫老子勾引我婆娘這麼好的事,都不敢去,算什麼雞巴男子漢!還有,明知我和林婭有矛盾,你不但把她調到學校來,而且居然和她結了婚,什麼意思嘛?故意和我過意不去!雜菜!」

  「你和林婭有矛盾?我咋知道你們有矛盾?我討婆娘憑啥要你高興?你算哪把夜壺?屁巴蟲!」

  「你真不懂?朋友是手足,女人是衣服!衣服爛了可以換一件新的,手足一旦受傷,會痛得鑽心的!在朋友和婆娘這個問題上,應該保持清醒的頭腦,認真想想手足和衣服孰輕孰重。」

  「就算女人是衣服,也不能說扔就扔呀,而且,手足和衣服並不矛盾嘛!為什麼有了朋友就不能要老婆?為什麼因為手足就得嫌棄衣服?」

  「你以為你討了個好婆娘?你娃真的是個憨包!你婆娘至少比你大十歲。媽喲,初中六六級的老三屆,比我還大,你娃才好多歲?我懷疑她嫁給你時,早就不是處女了,瓜撮撮!」

  「鍾宏,我日你先人!你管球她比我大好多?不要說大十歲,哪怕大二十歲,老子心甘情願!你說那麼多幹啥?」

  「寧可男大一十,不可女大一日!我看你娃兒就是書讀少了,沒知識沒品位!懶球得和你說了!」鍾宏搖晃著走到門口:「我去把劉曉蓉找回來,重新炒菜,今天不把你娃放倒,老子不姓趙!」

  鍾宏酒後的一番胡說,在陳倫的心裡留下了陰影,他開始留意人們關於處女的話題,留意人們有關女人初夜的說法。

  人們說,女人不但初次會出血,而且,真正第一次接觸男人的女性,身體是顫抖、神情是慌亂的,絕大多數是身不由己的。第一次和異性肌膚相親,她們不可能保持清醒,更不可能鎮靜,因為在強烈的刺激下,身體敏感部位和男性零距離的接觸,使她們的大腦神經紊亂,令其處於迷離狀態。所以,幾乎所有女人的第一次,都是伴隨著疼痛和慌亂,沒有快感,更沒有心曠神怡的愉悅。

  他暗自回憶和林婭的第一次,當時因為月光很淡,也因為心裡較為慌亂,更因為喝了太多的酒,當時充斥於腦子裡的,只有兩個最原始的字眼。進入後,根本沒注意她是否出血,更沒有注意她的神情,沒有在意那裡面是否有處子的緊窄。

  不過,聽了人們有關處女、初夜的形形色色的話題後,他開始在心裡懷疑,林婭在嫁給自己以前,說不定真的有過性史。

  基於那些無聊的猜想,陳倫變得煩躁,他想要馬上質問她,要她老實交待以前是否有過戀史,是否有過失身?想到她可能以前有過性史,在林婭走了不到十天,他就到郵局去給林婭發了三封加急電報,催她立即返回。

  林婭很快回來了,卻被嚴重的妊娠反應,折磨得極度憔悴,紅彤彤的蘋果臉,變成了青灰色的冬瓜臉。腹部已開始隆起,行動也顯得遲鈍。

  吃了飯就會吐,大吐特吐!到後來,連喝水也會吐。

  分手不過二十來天,妻子的肚子居然隆起來了,陳倫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會這麼快!不過,如果把婚前的性行為也算在一起,林婭和他至少有了半年以上的夫妻生活了吧?或許,她在婚前就已有了身孕,只是沒有告訴他而已。看著林婭消瘦的面容,日益長大的肚子,想到即將當爸爸,他感到腦袋都大了。

  因為林婭懷孕,陳倫暫時打消了立即追問其有否失身的念頭,向場部請假住到了二場子弟校,專心照顧她。

  隔了兩間教室住的女教師鍾敏靈,因一心想回內地工作,和家鄉武裝部的一名軍人結了婚。最大願望是很快有了孩子,以照顧夫妻關係的名義內調望。可不知是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不夠,還是那個看上去極威猛的男人不行或其他原因。結婚幾年了,卻一直肚子平平。由是,說話做事都缺精神,清秀的臉上時而會出現病態,使得容顏大打折扣。

  陳倫和鍾敏靈打了幾次桌球,對她頗有好感,好幾次趁林婭不注意,溜到她屋裡坐在一起閒聊。

  剛開始,雙方都有幾分拘謹,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椅子上,談論的話題無非是文學。因為鍾敏靈教語文,對文學作品很感興趣。

  一段時間後接觸多了,少了拘謹,變得隨和起來。有時會並肩坐在床上,湊在一起同看小說的某一精彩情節。

  有天晚上,林婭很早就上床睡了,陳倫在屋裡呆著無聊,到鍾宏屋裡轉了轉,見他正和劉曉蓉為什麼事爭得面紅耳赤,趕緊退了出來。

  在操場裡練了一會拳,回屋經過鍾敏靈房前時。下意識推了一下房門,竟發現門虛掩著。四下看看沒有人,賊一樣閃了進去。

  外屋的燈很暗,火爐燒得很旺。只是,屋裡空空的沒有人影。從裡間,傳來腳步走動和整理床鋪的聲音。

  陳倫關了燈,返身把門閂好,無聲無息地站在通向裡間的門口探頭望去,看見僅穿著毛衣和棉毛褲的鐘敏靈,頭上別著一把梳子,正在鋪換床單和枕巾。地上,丟著換下的黃色提花線毯和枕巾。

  燈光下,她的身材很窈窕。側面看去,輪廓和林婭相比,另有一番韻味。隨著她的動作,可以清楚地看到,胸前兩隻乳房在跳躍。估計,臨近睡覺,她已脫去胸罩,解放了被約束一整天的兩個寶貝。

  呆呆注視著她的陳倫,下體立時膨脹平。他咬緊牙關略一思忖,悄聲走到鍾敏靈身後,一把摟著她,還沒容她有任何反應,已把她的臉轉向自己,嚴嚴實實堵住她嘴的同時,將她撲倒在了床上。

  大吃一驚的鐘敏靈,看清了是陳倫很快安靜下來,較為遲緩地應對他的激吻,神色略微不安地看著門邊。陳倫明白她的意思,輕聲安慰道:「放心吧,我已經把外面的門關死了,燈也關了,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

  鍾敏靈不再吭聲,仰躺在床上回應陳倫的動作。兩個人有如饑渴多日的流浪漢,把對方當成了美味可口的蛋糕,瘋狂地咬著,親著,用強烈的肢體語言,述說著心裡的意願。

  年近三十的鐘敏靈,顯然比林婭和陳倫都嫻熟房事,不經意間已騎在了陳倫身上,把陳倫的兩隻手置於她胸前。她兩手撐在身後,支撐著身體向後仰著,有如騎上了一匹奔馳的駿馬,大幅度起伏著,嘴裡發出爽快壓抑的嘶鳴。

  散亂的長髮,遮住了她的眼,遮住了她的臉。她大幅動作時一隻手捂著嘴,因強烈的刺激和來自心底的顫悸不能得到渲瀉,扭曲的臉上表情顯得猙獰、痛苦。隨著身體動作的加劇,她的頭猛烈搖晃,表情更加痛苦,整隻手已塞進了嘴裡。

  如果這裡不是學校,如果隔了兩間教室沒有住著林婭。如果此時允許她盡情展示和喧瀉,她一定會用嘶啞變調的聲音,吼出一番所有男人聽了心旌蕩漾的浪叫。

  看著鍾敏靈痛苦萬分的表情,陳倫想起了伏在椅子上的楊雲霞。不明白為什女人在性愛到最爽時,臉上的表情總是那樣痛苦?難道,舒服到了極致,臉上呈現出的表情,都是痛苦狀!

  半夜十二點了,陳倫和鍾敏靈才戀戀不捨地分開。倆人起身穿好衣服,摟著來到外間,鍾敏靈打開房門,伸出頭去四下看看沒有人,背著的一隻手輕輕搖了搖,陳倫馬上閃身出得門來,迅速緊貼在牆上。

  鍾敏靈悄無聲息地關好了門,陳倫仍緊貼著牆站在黑暗中。直到幾分鐘過去確信沒有人,他才往房子轉角處的廁所走去,在廁所里轉了一圈,再往自己家走去。

  回到屋裡洗了臉和腳,鑽進被窩裡時,看到雙手抱在胸前,臉蛋睡得通紅的林婭,他竟再次有了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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