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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苦水倒不盡青春好煩惱青春生命的沙啞吶喊

2024-10-08 17:57:49 作者: 何建明

  很早以前,英國的著名歷史學家H·G·威爾斯曾這樣告誡過我們:「人類歷史越來越成為教育與災難之間的比賽。」我們都知道英國是個素有絕對化的經驗主義傳統的國家。而一位著名歷史學家能在這樣一個傳統的國度向全世界發出如此告誡,足以讓我們振聾發聵。

  災難是什麼?災難就像1976年唐山大地震,人們在睡夢中沒有來得及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時,二十幾萬人就已經命歸西天;災難就像1999年煙臺「大舜」號船被一陣狂瀾掀至海底,二百幾十號人頃刻間死於非命……

  災難是什麼?災難就像希特勒發動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幾千萬人不得不把陽光與愛情拋諸腦後,去投身戰爭與死亡;災難就像「」那場浩劫,無數善良的人被推到了審判台並且被處以死刑……

  

  災難有自然的與人為的兩種。20世紀後,人類面臨的災難越來越多。

  威爾斯把教育同災難聯繫在一起,並宣稱它們之間在進行殘酷的比賽,確實有些聳人聽聞。可是當我們回首今天我們正在恪守的那一套教育方式與方法時,就會發現,我們正在教育問題上不斷地製造著與天災人禍一樣可惡的無數越來越嚴重的災難?

  曾經,很喜歡在中午的陽光下,坐在學校的草坪上與學友海闊天空地神聊,高興了,就去盪一盪操場角落的鞦韆。而現在,我早已習慣在曾是快樂閒逸的時光里,與同學們互相考著數不清的公式、定理和單詞,而那鞦韆的影子,也不知何時已在我心裡生了鏽,因為我是高三生。

  曾經,常常在抽屜里藏一本厚厚的小說,趁父母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翻看,也常常在晴朗的黃昏,邀夥伴去打桌球。而現在,我的案頭和書架上,五花八門的參考書堆積如山,而我可憐的球拍早已屍骨無存,因為我是高三生。

  曾經,每每迫不及待地復回遠方一個飛鴻,也熱衷於為了博取「壽星」的一笑,在朋友生日之際跑遍一間間精品店,去挑選合意的禮物。而現在,面對青鳥帶來的問候,我的信箋一再空白,我的心底一直「SORRY」,也只能一次次用「生日快樂」的敷衍,代替往年帶給友人的那一聲驚喜的喊叫,不能再像從前一樣心中默念的是「友誼萬歲」,此時心中腦中全是滿滿的語數外史政,因為我是高三生。

  曾經,愛在窗外淅淅瀝瀝飄著小雨的夜晚,讓我的小屋裡迴旋起幾縷柔柔的旋律,而我在音樂與細雨的感染下塗抹幾行空靈的文字;也曾愛策劃出一個個諸如「去看海」、「去聽音樂會」之類的假日行動。而現在,我的磁帶盒上已經積滿了一層不薄的塵灰,我的詩乾枯了,無法再浪漫了,因為高三。

  曾經,我還有許多曾經,可是,我無法再想這些曾經了……

  看看現在的高三日子,心中不禁掠過一絲絲悵然。失去的,好像很多,然而路卻是自己選擇的——「人生能有幾回搏」?

  為了那一瞬的笑顏,我無奈依然緊鎖那顆想飛的心,安安穩穩地在蝸居里苦讀。只是偶爾有不甘心的瞬間,就狠狠地想一想:哼,等高考完了,我要游內蒙古、下海南,瘋狂地「報復」一下?

  這是我正準備寫處在高考最前沿陣地的高三學生的心態時,無意間讀到的深圳實驗中學心愿同學的一篇作文。

  聽聽這個龐大群體的青春生命的沙啞吶喊,我感到的是一種與這位同學同樣的無奈與沉重。我們的官員、老師、家長,還有所有以「有社會責任感」自居的人們,讀此小文,也許會想起些什麼,也許會明白些什麼……

  關於高三生,想說的話太多,也太多彩又多悲。平時,我們只注意了他們的升學率,卻難有心思平靜下來聽聽他們的心裡是怎麼想的,現在我們就借這個機會一起來聽一聽吧,因為這對人們是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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