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神秘的臥底服務員
2024-10-08 17:44:18
作者: 唐達天
何東陽跟舒揚暢遊愛河的那個晚上,謝明光也沒閒著,他打電話把小王召到了東方國際大酒店他的辦公間裡。小王其實叫王丹,家在農村,初中沒畢業就上了個技術學校,學的是酒店專業。何東陽西州任職前三個月,王丹從學校畢業被聘到西州賓館,就憑著一雙顧盼神飛的丹鳳眼,一對飽含激情的胸,把謝明光拿下了。事情發生得似乎很簡單,也很自然。有一次謝明光在西州賓館搞接待,喝多了,從酒桌上出來,一眼就看見了服務員王丹。謝明光自從第一次看見王丹,心裡就莫名地怦怦跳個不停。儘管王丹長了一對勾魂眼,但理智告訴他,在女人身上不可以太隨便。他曾經在女人身上吃過虧的,可今天看見王丹朝著他笑,他卻死活剎不住這番衝動,便朝王丹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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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醒來時,王丹一絲不掛地纏繞在他赤裸的身體上。謝明光驚詫不已,任憑怎麼回憶,就是想不起自己是怎麼跟她到一張床上的。這事到目前王丹也不告訴他。他問過好多次了,王丹說總有一天會告訴他的,但不是現在。謝明光起床後,王丹特意指給他看,那白色的床單上已是斑斑血跡,這一眼看的謝明光徹底驚呆了,他不敢相信王丹居然還是一個處女。這在當下,真是一件稀罕事。更讓他不可思議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他已經好久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過去,靠吃龍永年從西藏帶來的藥還能勉強維持性生活,後來聽人說這種藥也不能常吃,否則有了依賴性對身體更不好,於是就停了。他不吃藥已經有些日子了,怎麼可能捅破王丹堅固的處女之身呢?難道他又恢復了男人雄風?驚訝、疑惑、興奮、無奈……所有的形容詞都不能表達當時的心情。從此,二十出頭的王丹就成了謝明光的床上尤物。後來,謝明光就不懊悔了,甚至有些感激王丹。王丹不但治癒了他最大的一塊心病,讓他重振雄姿,而且在床上給了他空前絕後的幸福和快感。更令他大為高興的是,王丹雖文化層次不高,可腦子好使。何東陽西州上任前,要打進何東陽身邊的主意就是王丹想出來的。當時謝明光還傻看了王丹半天,覺得王丹有才的地方還不止身上那點。這不,經過一番密謀,神不知鬼不覺的,何東陽身邊就就有了一位叫小王的專職服務員。按照謝明光的旨意,小王的主要任務有三:一是監視何東陽在西州賓館內的所有活動,比如每天都有哪些人進出何東陽房間,並及時向謝明光匯報;二是刺探何東陽的違紀違法行為,特別是受賄行為;三是抓何東陽跟女人來往的事實,必要時拍攝其親密鏡頭。目的是要掌控何東陽的一舉一動,並想辦法搞臭他。為了工作方便,謝明光還送了王丹一部高檔手機。就這樣,王丹開始了她有驚無險的地下工作。
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王丹的意料。一開始,王丹在整理何東陽房間時像一名間諜,仔細地翻看何東陽所有的物件,然後小心地復位,並在何東陽回房間時藉故添個茶倒個水什麼的,聽何東陽的電話或跟客人的談話,然後把看來的聽來的都匯報給謝明光。沒想到謝明光並不滿意她所做的這些皮毛之功。後來不知怎麼,王丹慢慢就變了。這變,多半是緣於何東陽的人格魅力。在王丹眼裡,何東陽沒有一點市長的架子,跟她說話從來都像一個慈祥的父親,和藹可親,這不由讓她想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親生父親。真正改變王丹對何東陽看法的是母親節那天。何東陽覺得小王服務很認真,也很細緻,打心底感謝這位不喑世事的小姑娘。母親節時,何東陽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子欲養而親不待!他看見小王后,頗有感慨地說:「小王,明天是母親節,回去看看父母吧!我們都是從農村出來的,父母親真是不容易啊!在他們有生之年,做兒女的要好好孝敬才對,別留下什麼遺憾。」說完,塞給她一張卡,「拿著!給父母買點兒東西!」王丹推辭不要。何東陽笑笑說:「這也是別人送的,來之於民用之於民嘛,有什麼不拿的。」王丹聽完笑笑,覺得何東陽不但光明磊落,而且很有男人味。那一刻,王丹的眼裡甚至有了淚水。
此後,何東陽對王丹的關懷一如既往,王丹對何東陽的服務更是無微不至。慢慢地,王丹總不自覺地拿何東陽跟謝明光比,不由對何東陽產生了一種敬畏和好感,開始悔恨當初自己跟謝明光達成的陰謀詭計。之後,王丹由原先一天一匯報,改成了三天一匯報,後來就成了一星期一匯報。儘管王丹心裡不願意做對不起何東陽的事,可她自認為已經是謝明光的女人了,無論什麼時候,都只能站在謝明光那邊。按農村老家的話說,生是謝家的人,死是謝家的鬼!更何況她所有的吃穿用的,都是謝明光給的。在內心極其矛盾、思想鬥爭不斷翻滾之中,她還是在舒揚走近何東陽房間時,用手機偷拍了他們親熱的一幕。王丹內心的這些想法到現在也沒跟謝明光吐露過。手機照片是王丹印出來後交給謝明光的,印了三份。她不知道謝明光拿到這些照片會做什麼。她也管不了這麼多。
當王丹意識到舒揚發現了這一秘密之後,心裡特別害怕。一方面她害怕這件事被人知道,自己可能就會名聲掃地;另一方面她覺得這樣做對不起何東陽,有些不仁不義的味道。最後還是把舒揚發現她秘密的事向謝明光講了。謝明光非常惱火,把王丹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王丹第一次見謝明光在她面前發這麼大的火,嚇得身子不停地顫,大氣不敢出一聲,傻傻地看著謝明光。謝明光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如果舒揚把王丹供給何東陽,何東陽再對王丹採取點什麼措施,萬一把實情給抖出來,就遠不止現在這麼簡單了。於是,謝明光繳了王丹的手機,重新給她換了一部,並更換了電話號碼,然後又給了王丹一些錢。第二天,王丹就失蹤了。
後來,謝明光發覺塞進高天俊辦公室的照片並沒有在高天俊和何東陽之間形成對峙之勢。謝明光知道在政府那邊,張筱燕是何東陽的死黨,而且關係曖昧,於是又派人在張筱燕辦公室也塞了一份,剩下的一份至今還放在他的抽屜里。他覺得之所以沒有掀起軒然大波,是因為那些照片太模糊了,剛剛搞了一部自帶高清相機的手機,還沒派上用場,事情就敗露了。你說惱火不惱火?謝明光只好暫時打消了置何東陽於死地的念頭。
王丹在外地沒待多久,手頭上的錢都花光了,經常打電話要他往卡上打錢。最要命的是,王丹走後,自己那物件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剛剛恢復的勃勃雄姿驟然失色,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模樣,蔫頭耷腦的,一點兒用都沒了,他這才急不可耐地把王丹召了回來。王丹回來後,為了使用方便,就隱姓埋名,悄悄安排到曹天舉的東方國際大酒店客房部任經理。
真是奇了怪了!只要王丹一上床,謝明光的病就又奇蹟般地好了,又成了真男人!看來,謝明光已經離不開王丹了。這一點,對謝明光永遠是個秘密,連王丹可能都不知道。
王丹坐在謝明光腿上,擺弄著柔軟而有力的身子,撒嬌道:「都好幾天沒給我打電話了,你是不是又喜歡上別的女人了?」
謝明光從王丹後背挪過手,雙手輕輕捧著王丹的臉龐,淫褻地笑道:「除了我的小妖精,我誰都看不上。」
王丹摟著謝明光的脖子,撅起小嘴說:「切!別整天捧個蜜罐罐。誰不知道你,花心大蘿蔔一個!」說著用手擰了一下謝明光的臉。王丹嘴上說的並不是心裡話。他的確不喜歡謝明光的人品,可她又不願離開謝明光,離開了也就什麼都沒了。她巴不得謝明光不要給她打電話,可幾天不打她又覺得很無聊。她都有些不明白自已到底想要什麼。每次只要謝明光一打電話叫她過去,她就知道要發生什麼。跟謝明光做愛久了,王丹發現,你渾身的火都燒起來了,烤得自己燥熱難忍了,可他像一隻老牛,哼哧哼哧才上路。王丹每次都使盡渾身解數,才能讓謝明光爬上欲望的巔峰。謝明光是舒服了,可王丹卻覺得自己燃起的身體已經擱涼了。每一次錯落有致的呻呤,似乎不是來自身體的自然聲響,而是為迎合謝明光而特意製造出來的假相,這哪是享受,簡直是受罪!可王丹已把第一次給了謝明光,傳統思想讓她即使熬著,也難以邁出新的一步。有時候王丹甚至在想,別的男人,做起愛來是不是也跟謝明光一樣呢?比如何東陽。這想法一出來,她立馬就打住了。
「這些天不一直忙嘛,看,今天一有時間就給你打電話了。」謝明光有些委屈地說道。其實,謝明光的確很花心,而且只要他瞅準的女人,基本沒有能逃過他手掌心的。可這些年,他的心想花也花不起來了。真應了一句話:上面有想法,下面沒辦法!直到遇見了王丹,謝明光上面有想法的時候,下面才有了辦法。
謝明光剛把王丹抱上床,手機就響了。謝明光瞪了一眼茶几上響得正歡的手機,剛才一進房間就跟王丹黏乎在一起,也沒顧上關機。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欲望之火,突然就被這可惡的電話鈴聲給澆滅了。他看了一下表,才發覺自己上床的時間的確是有些早了,才十點,打進電話是常事。儘管心裡不快,可他還是走過去接起了電話。電話是常務副市長羅永輝打來的。謝明光在電話里不耐煩地喂了一聲,羅永輝就打著哈哈問好,還說是不是把謝書記的好事給打攪了。謝明光心裡罵羅永輝打電話不瞅眼色,但嘴裡還是打趣道:「看來,羅市長把好事抓得緊啊,不看看才幾點,有好事是不是也有點兒早啊?」
「那是,那是!」羅永輝不笑了,「給你匯報一下,據牛奮清講,吳國順還真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這才上任沒幾天,單位的好多人居然已經圍著他的屁股轉了,根本不拿老牛當回事。」
謝明光怔了一下,躺到床上,一手摟著王丹一手握著手機:「是嗎?還能讓小魚翻大浪了不成。你讓牛奮清盯緊了就是,按兵不動,讓他先跳。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吳國順就該捲鋪蓋走人了。」
羅永輝呵呵地笑著:「謝書記這招夠絕!何東陽想點火,高書記想滅火,沒想到你又添了一把柴,這下我們就等著看好戲了!」
謝明光爽朗地笑了起來,說:「最近是個什麼情況?」
「何東陽所謂的環境普查基本結束,跟我們預料的情況差不多。那五家企業即便再整頓也沒用,轉產又能搞什麼,不等於是重打鑼鼓重唱戲嘛!估計過不了多久,何東陽就要下令關閉。」
「好,我倒要看看何東陽到時怎麼收場?必要的時候,你也可以再給添幾把柴,讓火燒得更猛烈些。」說完,謝明光又狂笑起來。如果說謝明光一開始還站在蠅頭小利上考慮問題,後來他就不再這樣想了,他想的是通過犧牲經濟利益來換取更大的政治利益。他已經決定用犧牲嚴國強、惹怒紀長海的辦法來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想到這個主意的時候,謝明光連自己都佩服起自己的高明來了。他每年從嚴國強那兒得到的好處,相比擁有市長或市委書記這一大權來說又算得了什麼。一旦目標實現了,權力兌現了,不說別的,整個西州都是他謝明光的。這一招,謝明光好像在哪本書上看到過,叫緊急避險。火是何東陽自己點起來的,只要他在暗中不斷地往火上潑汽油,就不怕火燃不起來。想必到那個時候,就不是何東陽這個消防隊員能滅掉的。說不定熊熊大火席捲而來,瞬間就把何東陽化成一堆廢渣,找都找不見了。
「也是。我會緊密配合好何市長的工作。不過,也不能大意,我看吳國順這小子跟何東陽緊緊穿著一條褲子。」羅永輝在電話里不無憂慮地說,「最近,聽說又弄進去一個叫舒揚的女人。」羅永輝曾經跟謝明光為了爭位暗中打得你死我活。自從何東陽的任命下來後,他們倆不自覺地完成了由敵我關係到同盟關係的轉變。這讓謝明光和羅永輝自己都有些難以面對,但這種轉變是潛意識的,是互相主動靠攏的結果。現在,他們似乎已經牢牢抱成一團,一致對外,把矛頭指向了搶走他們倆共同位子的何東陽。但兩個人心中也打著各自的算盤,那就是現在兩人精誠團結,取得戰爭的最後勝利後,勝利的果實究竟會落入誰的手中,這才是問題的關鍵。謝明光覺得,一旦大火燒起來後,毀滅的不止是何東陽,還會泱及高天俊。他取代何東陽是易如反掌的事,假如省委能把高天俊拿掉,他再在陸宗武身上做足功課,接任市委書記也不是沒有可能。而羅永輝因為現在還只是個常務副市長,他的打算跟謝明光稍有不同,把何東陽打下去,他最好的結果是坐上市長的交椅,萬一謝明光要是搶了這個位子,退而求其次,他還可以順利成為副書記,為下一步當市長做好了鋪墊。
「不必擔憂,古人不是說得好,『能用眾力,則無敵於天下矣;能用眾智,則無畏於聖人矣。』我們還是要相信人民群眾的力量嘛!你說呢?」謝明光很少讀書,不知怎麼就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說完哈哈地笑看了王丹一眼,著實又把自己佩服了一次。然後轉頭又說:「你剛說什麼?舒揚到了環保局。呵呵!好。」
「對,人心齊,泰山移。就不信移不了他……」羅永輝說到後面就把「何東陽」三個字省了。
「永輝,以後有什麼重要事情,還是見面談,像這種事情還是少打電話為好。」謝明光收起笑,警惕道。
羅永輝在電話里應著:「這些天,曾安民的日記在網上炒得特別紅火,你看見沒?」
「驢車子摞翻,與我無關。這人根本拿西州市的領導不當回事,真要被砍了,也不是什麼壞事。就怕他頭頂上的樹太大,擄不掉的。」謝明光說完,又道,「哎?你是不是跟劉鐵軍有染?」
羅永輝呵呵地笑著說:「哪敢,躲還來不及呢!我只是隨便問問,看來又要颳起一場大風了。高書記又坐到針氈上了。」
「無論什麼時候,要把握住我們的終極目的,別的都是次要的……」謝明光正準備好好教育一下羅永輝,可王丹已經忍耐不住了,手不停地在謝明光下身用勁,搞得他心痒痒的,於是馬上說,「好了,我這兒來了客人,那先這樣。」說完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翻身壓到了王丹滑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