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2024-10-04 11:56:38
作者: 徐大輝
黑瞎子洞前孫興文驚愕,昨夜這裡發生了血案,有人劫走河下一郎,安連長等人被殺。
「是什麼人?」洪光宗努力幾次才把沾在嘴唇上的一根長頭髮弄掉,「會是什麼人呢?」
孫興文拿出一條黑絲綢,說明來歷:「它掛在窩棚的門扇上……作案者留下的。」
誰穿這高等絲綢衣物?洪光宗想。
「黑絲綢是日本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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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可能是日本人救走了河下一郎?」洪光宗醒然道。
孫興文未置可否。道理上說,日本人救出河下一郎合情合理,他沒下結論的原因,安連長他們四個人被殺,說明對方來了很多人,黑龍會只三五個人……應該不是他們所為。
「不用想了,準保是日本人。」洪光宗認定是黑龍會劫走河下一郎,此刻他生日本人的氣不是劫走什麼河下一郎,而是殺了自己的部下。仇也就記下啦,為後來與日本人爭鬥埋下伏筆。「興文,河下一郎願誰救走誰救走,反正他供出了進山幹什麼……你擬一道命令送到守山部隊,派一個營去看護木營地,確保木把常總管他們順利流送。」
「是。」孫興文起身離開。
「哎,興文,有件事我忘說了。」洪光宗想起近日夫人環兒讓他辦的事,說,「肚臍眼兒養孩子咱朝近說吧,你到底相中沒相中枝兒?」
「這?」
「這什麼,相中就相中,沒相中就沒相中,別晃人家。」洪光宗從內心希望枝兒嫁給孫興文,他們成為連襟關係更密切,也是償還一筆債,當年自己使計謀先下手娶了環兒,才有今天司令的身份,不然,這個要職是孫興文的,輪大襟兒(衣襟方向依次輪流)也輪不到自己的身上。徐將軍臨終前流露出把枝兒嫁給孫興文的遺願。
其實,洪光宗很少在女人身上動腦筋,環兒三番五次地穿攛掇,他想都沒想是誰的主意。真正或急於要嫁給孫興文的是枝兒自己,她的姐姐按她的旨意行事罷了。
孫興文對這樁婚事想法前後變化很大,徐將軍遇刺前提過此事,是在環兒和洪光宗既成事實的情況下,他似乎沒反對,對枝兒也蠻有好感。那時枝兒並不熱心此事,因而錯過了將軍在世看到他們結成連理。後來,發生了徐將軍遭暗殺,忙於協助洪光宗管理軍隊的他,將與枝兒的事放下了。倒是近日,枝兒積極提起這件事,對他的眼神充滿愛慕,可是,孫興文的想法有所改變,簡而言之是,他不會同意和她成親,至少目前不會。原因嘛,似乎有些複雜,孫興文不能對洪光宗說,洪光宗呢也沒看出來。
「司令,以後再說吧。」
「以後是什麼時候,不會是猴年馬月吧?」洪光宗摸不准參謀長的脈,說,「你有一打無一撞的,一家女百家瞧,惦心枝兒的人可不是沒有哇!」
後面是玩笑話了。
「容我考慮考慮。」孫興文說。
「別烤糊嘍!」
孫興文走向自己的辦公室,門半掩著,他記得真切,去司令那兒關上門的,警惕加疑心推門進去。
「興文,」枝兒從椅子上直起身,說,「我等你半天啦。」
「哦,坐,坐吧!」孫興文客氣道。
參謀長室內的男女屬於正常交往,加之有幾分家庭氣氛,構不成太有意義的細部,故跳過去不敘述,我們跳得稍遠一點。
黑龍會的一間密室里,小田向橋口勇馬報告一個壞消息。
「河下君已不在黑瞎子洞。」小田說。
小田攀登過懸崖迂迴到黑瞎子洞附近,他見到是空空的山洞,河下一郎已不知去向。
「你進洞去看了嗎?」橋口勇馬問。他希望找到河下一郎留下的東西,譬如草圖什麼的。
「什麼都沒有。」
橋口勇馬也清楚沒可能,巡防軍定會搜遍他的全身,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留下。
「會長,有件怪事。」
「講!」
小田在洞口發現了幾攤血跡,他敏感這裡發生搏鬥,誰和誰動武,疑心使他留心周圍,林間出現幾座新墳,墓碑上標明死者是巡防軍官兵。
「一定是什麼人打死了守山洞的巡防軍。」小田說。
橋口勇馬不這麼看,他懷疑巡防軍轉移走河下一郎,叮囑小田注意發現新的密押地點。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橋口勇馬靜下心來想著這件事,小田見到的血跡、新墳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月之香被橋口勇馬叫來,他問:「洪司令最近找沒找你?」
「沒有,怎麼?」
「有一件事想辦法從他的口中了解出來。」橋口勇馬說。
黑瞎子洞發生什麼事,洪光宗自然知道,橋口勇馬想讓月之香探出真相,可是她堅決反對此做法。
「不行。」月之香覺得她和洪光宗還沒有相處到無話不說的程度,沒那麼靠,沒那麼鐵,問及男女以外的事情會引起他的警覺和疑心,操之過急,「啄木鳥計劃」要前功盡棄,因小失大得不償失。
「對,對,你想的很遠。」橋口勇馬贊成,也改變了主意,說,「不能打草驚蛇。」
是啊,非但不能打草,而且還要為蛇護草。
「護草?」
月之香進一步說,她要成為洪光宗的圍脖子草、窩邊草,加快跟他上床,以後又都是刺探情報的機會。
「他新近娶了個女學生做二姨太……」橋口勇馬指的是會不會對月之香失去興趣?
月之香望著橋口勇馬複雜地笑笑,男人不是從一而終的鴛鴦,女人多多益善。當然在與巡防軍司令的相處上,掌握好分寸、火候,總之她不急,恰恰不急,才讓洪光宗抓心撓肝,為日後能控制住男人,你不能輕易讓他得手。
「藍磨坊的人會沾這個事的邊兒?」她說出心中疑慮。
橋口勇馬搖搖頭,從掌握的情報分析,藍磨坊同巡防軍關係不錯,一個重要的人物在中間起著作用,那就是軍需處長常喜久。他向她講了正在醞釀的計劃:藉機除掉常喜久。
「暗殺?」
「不不,」橋口勇馬說,「我要洪光宗親手除掉他。」
月之香相信他們的情報頭目有這等本事,挑撥離間、借刀殺人他玩得遊刃有餘。除掉軍需處長這完全是他的事情,她殫精竭慮做的是交配雌蜻蜓一樣吸引巡防軍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