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獵鳥」行動絕密進行 1
2024-10-04 11:34:18
作者: 徐大輝
杜芳休班來市婦嬰醫院看望女同學於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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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芳,讓你老公加點小心。」於大夫說,「罪犯盯上計程車司機了。」
「劫匪認為開出租的有錢。其實這點辛苦錢掙得不易。自從力偉開上計程車,早出晚歸……」杜芳挺心疼丈夫的。她說,「被強暴的那個司機女孩才十九歲,那副慘相,我一生都忘不了。是我給她做的手術,全都撕裂,像撕紙……」
「一定是性虐待狂!」
「連我們做醫生的都忍不住落淚。」杜芳嘆口氣,「她嚇壞了,警方詢問歹徒體貌體徵,她一會兒說高個兒,一會說矮個兒,竟一點都沒記住那傢伙長相。」
計程車女司機高露雨被劫那天她的活兒很好,到下午已拉了三百多元,接著又有兩趟好活兒,她準備在收車前去電腦大世界,給哥哥買一個繪畫軟體,他正在家自學三維動畫。她要給哥哥個意外的驚喜。大崗市老爺廟胡同,民國時有一座關帝廟,亦稱老爺廟,幾經歷史變遷,老爺廟早已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拆除,剩下的只是現在這個名字。廟周圍的青磚大檐房仍然住著該市的普通市民,高家兄妹住在其中。哥哥因患小兒麻痹,腿、胳膊失去功能基本殘廢,妹妹健康且美麗。父母在某年秋天,得同樣一種怪病,睡覺次日沒醒來,先後不到一周,媳婦便隨丈夫去了,拋下兄妹二人相依為命。讀完高中,為擔起養活兄長的重擔,她沒報考大學,到駕校學習,領取駕照後,租了計程車公司的車子開出租。
這時,一男青年要租車,這次去的與王力偉被搶劫那天去的方向相反,去城西淨月度假村,價錢也好,單程五十元。
「不要打表啦,」青年男子斜身鑽進車來,「小妹妹,開車吧!」
計程車朝城西駛去,男青年瞧著女司機服務卡,自言自語道:「高露雨,名字不錯。」
女司機高露雨沒與乘客搭話,專心致志開車。
冰涼的槍嘴抵住高露雨太陽穴。歹徒恫嚇:「不按我說的做,就打死你。照直開,在前邊電線桿處下路。實話告訴你吧,我殺了三個人,早晚叫公安逮住,反正我也是死人了,多殺一個無所謂。」
在歹徒威逼下,她將車開進一條便道,再向前走便是當地很有名的黃花甸子,道越走越荒,車完全鑽進茂密柳條叢,幾十米開外,便很難發現她的車。
「把錢給我!」
她掏出所有錢遞給歹徒。
「脫!把衣服脫嘍!」
「大哥,饒了我吧,我才十九歲……」
「黃花閨女好,我好久沒幹著處女啦。」歹徒餓狼般地撲向她……她被什麼擊打後墜入一片黑色之中,她哭啊喊啊,最後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在黑色中見到閃爍的亮點,像似很遙遠。兒時,她與哥哥透過窗口,曾望見那雨般的亮點。她極力向亮點奔去,知覺完全恢復後,她看見天幕上的繁星,幾隻螢火蟲拖著暗紅的光亮從眼前划過。
她動一下酸麻的腿,下身處疼痛,衣服被撕碎……計程車已被歹徒放掉汽油,無法開了。她忍著疼痛爬滾到公路上,被市公用事業局的轎車救起……
杜芳回到自己工作的市中心醫院,到外科病房去看她的患者。八號病室前有警察守衛,警察認得她,告訴她一個使她吃驚的消息:「高露雨用牙刷自殺,正在搶救。」
杜芳匆忙闖進去,連白大褂也未來得及換,被站在門裡一名不認得她的女警察小靳攔住:「你幹什麼?」
「我是她的主治醫生!」杜芳幾乎推開女警察,到了搶救現場。
剛剛止住鼻血的高露雨,臉色蒼白,十分虛弱。人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吸氧、輸液。從監視器上看,血壓還正常,只是竇性脈搏,時快時慢。在場指揮搶救的副院長對杜芳說:「沒什麼危險了。患者醒來後不要讓她再受到刺激,她的情緒十分不穩定。」
高露雨今天因記者採訪,沒說上幾句話就先喊叫而後大哭,記者不得不終止採訪。她在病室內無人的情況下,將牙刷插入鼻孔,企圖自殺。
杜芳對守在門口的女警察小靳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病人沒完全康復和案子未破前,杜絕一切媒體採訪。」
「下午來的是公安記者站的記者。」小靳解釋說。
市電視台開闢「警壇寫真」欄目,在市公安局內設有記者站,專門報導警務工作。
「誰也不能特殊。」杜芳說,「我是主治醫生,要對患者負責。」
王力偉到公安局刑警支隊報案,是女司機高露雨死後第五天,也就是警方重金懸賞破案線索第二天。但他不是為得賞錢而來提供破案線索的。
警方懸賞破案線索新聞媒體公開後,王力偉提供了一條令警方興奮的線索:劫匪臂膀紋一匹狼。
「那匹狼一定是照著『七匹狼』香菸盒上圖案紋的。」王力偉向「8.11劫案」專案組刑警詳細描述自己所見到的一切:「他的年齡大約二十四五歲,長臉、單眼皮,操吉林口音。」
「他臉上有特徵嗎?如傷疤、痦子、胎記什麼的?」
「沒注意,他使用的是一支五四式手槍,這一點我敢肯定。」王力偉說。
「犯罪嫌疑人站在你面前,你能否認出他來。」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