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刀割情感 26
2024-10-04 11:26:18
作者: 徐大輝
在公安局食堂趙春玲匆匆吃完午飯,去找田豐局長。午休時間,辦公樓靜悄悄的,事先有約,她直接來到局長辦公室,田豐正在吃盒飯。
「最後一口。」田豐加快進食速度,趙春玲默不作聲地坐在椅子上。田豐見到一張冰川般的臉,問:「怎麼?天寒地凍的。」
「煮熟的鴨子給飛了。」趙春玲說。
幾天前,老陶查到條重要線索:朱良曾包過二奶,趙春玲指示他查找那個二奶,苦咖啡休閒屋一位小姐告訴老陶,現在紅蜘蛛當小姐的靜女孩就是那個二奶。老陶向趙春玲匯報,她讓老陶盯著她,先別接觸……她很遺憾地說:「結果讓兩個不明身分的人劫走,靜女孩下落不明。」
「鴨子煮熟不能飛,讓人給吃嘍。」田豐泰然處之,輕輕鬆鬆地說。他扔掉空飯盒,收拾乾淨桌子,坐下來,問,「查到是什麼人幹的?」
「據目擊者說,劫靜女孩的人身穿警服……」趙春玲詳細說了靜女孩被劫走的前後經過,說到靜女孩給一個穿風衣男客人唱歌,田豐問:「大熱天的穿著風衣?」
趙春玲說:「穿風衣的人很反常,只是現在沒有一點他的線索。」
哈哈哈,田豐爽然地笑起來。
「田局,您?」趙春玲被田豐笑愣啦,匯報案情,他突然發笑?聰明的她從田豐眼裡看到成竹在胸的目光,恍然大悟,「難道……」
「今天盒飯不是食堂的,我特意要了大食客的盒飯,吃太飽了,總得消化消化食兒呀!」田豐風趣道。
「又拿我當三九胃泰。」趙春玲說。
在三江市公安局,田豐過去在省廳刑偵總隊工作,接觸最多是胡克艱和趙春玲,在這位長自己兩歲的下級刑警支隊長面前,他們經常開玩笑,只是任局長後,成了直接的上下級關係,田豐的玩笑開得少了。不過今天他高興,才賣了關子,其實趙春玲匯報的案情,他比她清楚。趙春玲看出這一切,她拆穿道:「又是你導演的。」
「沒辦法,戲只能這樣演了。」田豐沒向趙春玲說過程,直入結果,「朱良已在我們手上,靜女孩也安然無恙。春玲,下步你打算如何進行?」
趙春玲說出想法:拿下朱良口供揭開閥門黑幕,尋找姜雨田命案線索。
「朱良恐怕是塊難啃的骨頭。」田豐拿出那個銀徽章,說,「我查閱三江的文史資料,民國時期,三江出現幾股黑幫,他們每人都有一個標誌性的東西……我揣測,朱良這個銀製品應是某個組織的徽章,他的是鼠圖案,張克非的是貓圖案,還有什麼人擁有其它如狗、狼、虎什麼的,如果是那樣,這套徽章是按動物兇猛程度排列先後大小,張克非貓顯然在鼠前。動物界比老鼠還無能力的動物有嗎?由此我想到孩童時代玩的動物棋,遊戲有套規則:最厲害的是象,它可吃掉獅、虎、豹、狼、狗、貓動物,唯一不能吃的是排在最後的鼠,鼠能鑽到大象的耳朵里去。」他眼睛始終在看那銀制的東西,繼續他的推想:「假如這套徽章真的按動物棋排列,那麼,還有六枚帶其它動物圖案的徽章在另六個人手裡,朱良在這群動物中,應是職位最低的。」
田豐同趙春玲深入分析徽章時,提到張克非。他帶緝毒大隊調查川椒豆花村,拘傳了經理李惠蘭,媒體大肆宣染這次緝毒的成果。一公斤罌粟殼在三江販賣冰毒、搖頭丸、海洛因犯罪中,連鳳毛麟角都算不上,張克非這樣做,是向田豐,向公安系統,向三江表明:我張克非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幹警。
「弄巧成拙。」田豐說,「李惠蘭這個刺猥捧在他手上,處理輕了,無法向組織交待,處理重了,無法向另些人交待,我們拭目以待吧。」
「田局,我請求立即接觸朱良。」趙春玲說。
「可以,仍是不能公開接觸。」田豐將銀徽章交給趙春玲,「徽章先不要提及,重點調查閥門問題……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利用周天,坐高速客車去。」趙春玲說,「我想同老陶一起去。」
田豐稍作思考,說:「可以,老陶行。靜女孩被劫案呢?」
「張征帶小靳繼續查。」趙春玲說,「我覺得有雙眼睛盯著靜女孩的案子,實際上在盯著我。種種跡象表明,他們懷疑我劫走了靜女孩。」
「甚至是朱良。」田豐滿臉凝重,語調變得低沉,說,「他們嗅覺很靈敏,我們深入調查下去,必須警覺到,你越來越危險,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春玲,我交給你個新任務,你必須向我作出保證,」
「我保證。」
「照顧好你兒子和你自己。」
趙春玲看出田豐的擔心,不言而喻的事情,沿朱良線索查下去,直搗狼窩虎穴龍潭她看見漆黑的夜間惡魔的目光在閃亮。她說,「他們的心很黑,您也要注意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