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04 11:24:19 作者: 徐大輝

  七爺帶四個人去佐佐木九右衛門住的那個炮樓,四挺機槍需四個人扛,起槍在這次行動計劃中。炮樓漆黑一團,肯定沒人守衛。

  

  「進去!」七爺命令道。

  鬍子踹開門,邁進去見到太陽花,她點亮一盞燈。

  「你?」七爺驚愕。

  「我在這兒等你們。」太陽花坦然道。

  「二小姐……」

  太陽花糾正七爺說:「叫我死不了。」

  二小姐——死不了——太陽花,叫她死不了拗口,七爺說:「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

  「機關槍你能不喜歡?」太陽花反問道。

  七爺心裡很複雜地望著她,讓心裡的彭二小姐跟眼前的太陽花重合,顯然徒勞,他不再做這種努力,此種情況下不允許他們談私情,他說:「你知道機關槍在哪兒?」

  太陽花指出藏匿槍枝的地方。

  「你打算呆在村子裡?」七爺問。

  「是。」她回答只一個字。

  七爺準備走了,給太陽花叫住:「求你一件事。」

  「說吧。」

  「燒掉這個炮樓!」太陽花說。

  計劃中沒有燒掉炮樓這一項,聽見咬牙切齒的聲音,七爺決定燒掉炮樓,燒得片瓦皆無。

  一個個馱子馱糧食魚貫出村,密集的火力仍封住炮樓,裡邊的人只能朝外胡亂打槍,靠自己的力量衝出來不可能。

  「太君,我有辦法出去。」白所長說,不能簡單說他表現了,外面什麼人什麼目的不清楚,一旦攻下炮樓,命保不保都難說,求援解圍是唯一的生路。

  外邊不停地打槍,怎麼出得去?太田澄正為出炮樓求救兵一籌莫展, 解炮樓之圍靠援兵。他問:

  「你有什麼辦法?」

  「派人出炮樓,去鎮上送信。」白所長說。

  太田澄冷笑,否定警察所長的想法。敵人火力封住炮樓的門,只剩靠外側瞭望口,但是窗口窄小出去人困難。

  「他能出去,有縫就能鑽出去。」白所長說指著水襠說,「他屬黃皮子的。」

  「黃皮子?」太田澄不解道。

  「就是黃鼠狼,他會縮骨術(東北民間認為黃鼠狼具備縮骨本領,從很窄的縫隙中穿梭。)。」白所長說。

  「你真的能從這裡出去?」太田澄問。

  水襠用那(拃)量了量瞭望口,猶豫起來,窗口太窄了。臧佰傳說:「你到底行不?別逞乾巴能(超出實際的能耐)。」

  「平素你不是說自己是黃皮子嗎?真章上場就沒尿水了呢?」白所長加鋼道。

  「我能鑽,太君。」水襠說。

  「能出去大大的好,你出去……」太田澄交代一番,催促道,「快快地去吧!」

  水襠鑽進暸望口,事情並沒他想得那樣順利,腦袋出去了,半截身子留在炮樓里,卡的部位是屁股。

  「使勁兒呀!」白所長喊道。

  「哎喲!我動彈不了!」水襠怎麼也出不去,但也退不回來,哎喲哎喲地直門叫。

  一旁臧佰傳忽然想到車打誤,用鞭杆子捅牲口的尾巴根子,它受到刺激,準確說忍受不住癢,拼命向前拉去。他未等說出這笨招,太田澄端著刺刀,奔水襠掙扎的屁股過去,大家看傻了眼。咔嚓!刺刀捅向穿警服的屁股,只聽水襠媽呀一聲痛叫,人躥出去!

  哈哈哈!太田澄為自己的聰明大笑,其他的人尚未從驚怔中緩過神來,他說:「出去啦!急勁兒大大地好!」

  水襠像一包東西從炮樓瞭望口高高地落下,摔得疼不疼沒感覺,誰用鋒利的東西捅自己一下,屁股流著血,他回頭恨罵道:「誰他媽的這麼缺德,戳老子的腚眼!」

  捂著腚眼水襠一口氣跑到縣城亮子裡,一頭扎進憲兵隊,林田數馬帶人討伐在外地,值班的憲兵聽完報告,覺得事態嚴重,立即派人快馬趕到討伐隊的駐地。

  「架火燒村遭攻擊?」聯合討伐隊總指揮,四平憲兵分遣隊長龍山三郎中佐大為震驚,這邊追剿三江游擊隊尚無任何進展,部落村遭攻擊,他問:「是什麼人?」

  林田數馬驚愕之餘,實在想不出是什麼人所為,他們攻村幹什麼?搶槍?奪糧?想到奪糧,憲兵隊長大驚失色,模範村的出荷糧被搶,意義非同凡響,尤其是現場會開不成……他問前來報告的憲兵:

  「誰來報告?」

  「警察。」憲兵說電話線被割斷,白所長手下的一個警察從炮樓瞭望口爬出,跑來鎮上報告敵情,「他們被火力封在炮樓里。」

  「我帶人去架火燒村增援。」林田數馬說。

  「不!我們別中聲東擊西之計。」龍山三郎中佐道,「等你趕到,他們早逃之夭夭。」但是,不能見死不救,他命令佐佐木九右衛門帶人回去,即架火燒村出的五十人討伐隊,另派一個班憲兵,這樣就有兩個班的憲兵到架火燒部落村,他特別向佐佐木九右衛門交代:封死部落村,一個人都不准進出,直至查明真相,他說,「還有失蹤那個木頭,儘快找到。」

  「是!」佐佐木九右衛門應道,木頭——劉啞巴讓他傷透腦筋,至今也未見到人影,上司多次催他找到該人。

  討伐隊駐地到架火燒村近百里的路程,佐佐木九右衛門急往回趕,如果把攻村的人包圍在村子裡面……他想的不切合實際,時間很短報國隊、七星綹子撤出村,糧食也弄光了。太田澄領人往東追了一段路,唯恐遭埋伏返回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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