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04 10:36:50 作者: 徐大輝

  長到十七歲,趙永和近距離接觸兩個女人,一個大奶子女人,一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女孩,她們的出現說緣分不能包含全部意義。如果談對兩個女人的感覺,趙永和感到她倆是自己一隻左手一隻右手,相同沒有遠近、輕重之別。

  「我會訓鷹。」丫蛋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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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會?」趙永和驚喜。他因年紀的關係沒見過鷹把頭,卻見過訓狗,想像的鷹把頭應該是長須飄飄的長者,生有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無法跟前柔弱女子對上號,他說:「女鷹把式?」

  「有什麼稀奇,俺村多得是。」

  「女子訓鷹?還是稀奇。」趙永和腦海不滅的鷹爺形象,鷹王就該是男人,擎鷹捕獵就該是男人,弱女子訓鷹無法想像。

  「你別不信,我會訓鷹。」丫蛋兒說。

  羸弱女孩丫蛋兒意外被獾子咬傷,毀壞下身的嚴重後果她還不清楚,父親花把頭告訴她,應該娘告訴她的事情因為沒娘不得已爹告訴她:你這輩子不能生孩,不能做媳婦。丫蛋兒慢慢才明白,身體怎麼啦。她對爹說:

  我不嫁人啦,我跟你爹學訓鷹,當鷹把式。父親為有這樣勇敢女兒無比欣慰。可是,訓鷹行當苦啊,一個女孩怎麼受得了?

  「爹,我想當鷹把頭。」

  「有志氣,閨女!爹教你。」花把頭為有這樣女兒感到驕傲,說。

  打造出一個鷹把頭,要從基礎學起,就是說要邁進獵鷹圈的門檻,敲門不使用磚,要用江湖春點,譬如:跳拳近距離跳或飛到人手上;砸樁在空中直線大頭衝下攻擊低空或地面的獵物;開食新到手的開始吃東西;打條排泄……然後是拉鷹,熬鷹,放鷹。丫蛋兒苦練三年,成為蘑菇屯最年輕的女鷹把式,打算冬季去架鷹捕獵,還沒熬到那個冬天,父親刺蝟一樣滾落石砬子……

  「怎麼沒就見你的鷹?」趙永和問。

  父親出事她放棄冬天鷹獵的計劃,全力以赴侍候他,鷹提前放飛掉,所以沒有鷹。

  「你要用鷹,我給你訓一隻。」丫蛋兒說。

  獵幫的規矩趙永和學會遵守,凡是打獵的事情不能擅作主張,趙老白是父親,更是炮頭,打獵使用什麼方法,什麼武器,都由炮頭決定、安排,炮手只有老牛趕山聽喝的份兒。趙永和倒是想擁有一隻鷹,打獵時用它,平時架在胳膊上,人前走走好不威風喲!

  他們有時在一起說說嘮嘮,引起父母注意,始終未定奪的而事情纏繞著,是否娶丫蛋兒決弄清事實。趙馮氏單獨跟花把頭女兒談,她說:「我問你,丫蛋兒。」

  「大娘問啥?」

  「嗚,你不能做媳婦?」

  「先生(大夫)說的。」

  「不能生養?」

  「嗯,是的。」

  趙馮氏堅持弄清楚實際情況,親眼看了才相信,她說:「脫了,脫了褲子我看看。」

  「大娘……」丫蛋兒羞於亮出被獾子破壞的部位,她自己都不敢看,有時無意識觸碰到它,全身哆嗦不止,野獸襲擊太可怕了,「別看了大娘,嚇著你。」

  趙馮氏堅持看。

  丫蛋兒遲疑半天,最後讓趙馮氏看了受傷部位,嚇得她冷汗直冒,現實生活中,見到被野獸襲擊致傷的人:黑瞎子舔去半張臉的,貂咬去手指頭的,鷹鵮瞎眼睛的,豺咬碎卵子的……有些只是聽說未真看到,給獾子傷成這樣,還是個女孩令人震驚。

  「真嚇人。」趙馮氏對丈夫學說見到駭人一幕,仍然驚魂未定,「整個浪兒(全部),要壞了。」

  「不能生啦?」

  「還生什麼,疤疤痢痢……」趙馮氏找不到恰當的詞彙來形容一個女孩的私處,說,「這輩子確實不行啦。」

  「噢!」

  「可惜了那副小模樣,畫兒似的俊。」她深深遺憾地說。

  「唔,要麼說人別長得太周正,一點兒不缺彩不好,早晚有一站(劫)。」

  趙老白迷信,信這毫無道理的「美人必有一劫」的迷信說法,「我們看到幾個這樣的人……」他舉了三江地區幾個女人命運多舛的例子,因美麗遭難英年早逝、暴死、被殺、被休……「丫蛋兒長相太好了,躲不過坎兒。」

  討論「美人必有一劫」沒有意義,趙馮氏即使承認丈夫說的對,也不希望慘事發生在丫蛋兒身上,毀壞不止是一個美女,是一樁婚,一個兒媳婦,她說:「耽誤事不是嗎!」

  「誰說不是。」

  「要不的今年冬天就能給他們辦喜事,明年抱上大孫子。」趙馮氏想得很圓美,說。

  「做夢。」

  「是做夢,敗家的獾子……」趙馮氏罵野獸,罪魁禍首獾子挨罵,她說,「唉,沒緣分啊!」

  趙老白幫著夫人嘆息。

  「過去沒跟丫蛋兒在一起不知道,太好一個孩子,懂事會辦事,管家是把好手。」趙馮氏看到一個女孩才能,像是隨便說的話,成為一種預言,未來花把頭的女兒成為趙家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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