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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我不是男人

2024-10-04 09:32:13 作者: 莫然

  柏原一回到江「就變得精神抖擻,把自己私生活上的苦惱統統拋在腦後。

  這或許是男人與女人的最大區別吧?所謂強者不正是強在心理承受能力上嗎?

  於是我也強壓下痛苦,決心先拿下電機項目再談個人間題。

  如果我真是柏原所說的那種非同尋常的女人,就該了解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所欲所求,急他之急,想他之想。除此而外卻奢談感情,必然適得其反,甚至本末倒置,

  佐拉吉考核工程技術管理人員的指標有三條:不超預算,按期完工,投產後達到設計水平。若要獲得上下一致的好評,首先必須努力不超預算。

  但這個計劃卡得太嚴沒留多少餘地,開工後,追加資金的情況頻頻發生

  上班的當天,「南九洲」就交來一份300。萬元的追7付單,揚言如果拒付就無法按期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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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事股收到催款單立刻矛盾上交,工場長只好求助於項目負責人,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把對方索款的理由頂回去。

  我足足準備了一天,然後通知「南九洲」來聽答覆。

  江「的技術人員聞訊後紛紛趕來,狹小的談判bl里擠滿了人,我的開場白便引來一片大笑

  「對不起啦,我們已將整個工程承包給貴方,沒有任何再追加款項的道理而且即便按你們的收費標價來測算,結果也要顛倒過來,恰恰應該是你們欠我們的款項王」

  當我開始講頭一條時,「南九洲」的臉就刷地變白了。待手上長達五頁的款項報完後,對方的臉色已經由白轉青,又從青到紫地輪迴了一遍。

  在眾人的紛紛議論中他窘得要命,結結巴巴地推說要回去請示上司,於是第三天「南九洲」的項目主管便帶著所有的承包工頭殺上門來。

  我仍舊從容對陣,拿著那L心準備的單子和他們逐條理論:

  「我們買的是整個系統,而不是一部兩部機器!現在藉口各個承包方所購置的設備規格、型號不同,而要追加款項,無論談到哪裡去都說不通。何況由你們匯總的單項報價也出人很大」

  就像中國的承包機制一樣,「南九洲」也試圖在中間環節做做文章,縱便給己方多留出利潤。

  天下烏鴉都是一般黑,我卻巧妙地利用了這一點

  看見其餘的包工頭們都拉長了臉,「南九洲」的項目負責人不得不狼狽地敗下陣去。

  最後出面的是對方的部門經理,直接找到柏原訴苦,說經費實在困難,又怕再同那個「厲害的計算機腦袋」打交道,希望工場長能夠體諒。

  倒是柏原慈悲為懷,答應給他們1000萬。

  談判桌上的對手下來反而對我有幾分佩眼了,據說河野股長在這次較量後也不得不暗地裡讚嘆:

  「如此聰明的女人真少見」

  而谷原經過那一周的代管,已知能力不足差距太遠只好乖乖地讓位靠邊,等那八個承包公司到齊後,終於形成了我一統江山的局面。

  每周召開一次的工程協調會本該由「南九洲」主持,各專業公司的負貧人和施工隊長們都要參加到後來也成為我大顯身手的舞台。

  因為只有我最清楚工程所有環節的進度,我總是事前把每個工程隊的進度都檢查一遍,把每個互相關連的環節都考慮妥當,然後在會上一個公司一個公司地聽取匯報,再一項一項地過問和安排

  有條不紊的指揮使工程得以順利進行,各承包方都受益匪淺,這種「奪權」竟使一個女人得到了最終的承認和普遍的尊敬。

  此時整個江「的第一大忙人是工場長,第二就要數我這個總監工了。

  柏一度看我事無巨細把得太緊,想再派幾個人來協助我,卻遭到婉言謝絕,而我自己不牽涉到與工場的總體布局相衝突時也不去請示上司。

  他實在放心不下這種奇怪的情緒,每逢我主持例會時總腸葉曉,要藉故來瞧瞧這邊的動靜,有一次冷不防被我在走廊上堵住了。

  「工場長是不相信我能主持得了這麼舉足輕重的工程會議吧?」

  「是啊里怕過去那種不服從一個女人管理的現象又發生呀!』』

  「好吧互今天的會議正要決策幾個重大問題,還是請易長親自出面吧!」

  「不用啦里不用啦全」他雙手直搖,「我是完全放權里完全信任你」

  「再信任也有個限度,這個項目是你到江「來主持中期計劃後最重要的工程,對各個環節的進度安排都應該做到心中有數啊」

  我說著就一個轉身旋到他後面,把他推進了會場。

  承包頭們見工場長親自來主持會議,都擺出一副畢恭畢敬的姿態,在座位上把腰杆挺得筆直

  或許是過去放手放得太厲害了,或許是事前沒來得及作任何準備,柏原提了一堆不得要領的意見,間了許多不著邊際的間題,把會議的順序也打了個亂七八糟

  包工頭們的情緒鬆懈下來,面且開始了竊竊私語。

  「還是請最了解情況的梅先生來主持吧!」柏原說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膝村忙替他端了一把椅子放在首位,表示仍然承認其權威,他也就順水推舟地留下來旁聽。

  於是我拿出工程負責人的派頭來。每布置到一個公司,包工頭們就規規矩矩地站起來,說聲「是里」每審查到一個環節,他們就老老實實地回答,畢恭畢敬的態度比起剛才對工場長有過之而無不及。

  「南九洲」倒戈得早抉後來盡方的關係非常融洽,他們宴請了江「幾次都選定中國餐館,完全只顧迎合女監工的口味。

  吃不慣中國菜的工場長下來感慨萬分:

  「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梅可以把人數眾多的會議主持得這麼好,想不到梅竟能得承包方這麼大的好感!都是40多歲的老傢伙了,真聽你的啊文現在才真正成了你一人說了算啦?

  「現在工場長才真正信任我了吧?」

  「唉,可惜呀之你要是身為男人就好啦杆

  又是老生常談兩個人的臉上頓時都役了笑容。

  正在廠門口召集所有的施工人員布置派工,強調注意事項,重申有關規定,門衛人員走過來遞給我兩封信,並且由衷地讚揚道:

  「呀江「真成了你盡情活躍的大舞台啦戈你這個女人真是全身都放施著光輝啊」

  一封信是戴維來的,拚都不拆就擱進了工作服的口袋裡,

  另一封信是柏原良子的筆跡,我的眼睛裡立刻就失去了那種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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